第四部分 资本主义社会时期
第七章 民族主义音乐
第二节 民族乐派(上)
一、俄国民族乐派
向阳光
(三)强力集团
2.鲍罗廷

(1)生平经历
亚历山大·波菲利维奇·鲍罗廷,1833年11月12日出生于圣彼得堡,是俄国的作曲家,同时也是化学家。19世纪末,俄国主要的民族音乐作曲家之一。格鲁吉亚(前苏联共和国之一)公爵(王子)卢卡·斯捷潘诺维奇·杰狄亚凡希维利与一位著名政府公务员妹妹的私生子。当时,将他登记成某个奴隶的孩子。鲍罗廷从未去过格鲁吉亚,是由母亲抚育成人的。母亲对儿子,从小就百依百顺。鲍罗廷在德国海德堡学医期间,对自己生活中的另一种爱好——音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故而,他从小便接受到良好的音乐教育,包括钢琴演奏,并作有钢琴曲和长笛协奏曲(9岁尝试作曲)。鲍罗廷从小就对音乐和科学同时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显示出了对音乐和科学的才能。但是,他专精的领域还是化学。
1850年开始,就读于外科医学院,1855年毕业于圣彼得堡医药及外科学院。1856年以后一直从事教学和科研工作,并在科学上有重要发明,25岁获医学博士学位,后任医学院副教授。也就是说,从1859-1862年在海德堡及其他地方(出国深造)学习科学,1862年归国,并被任命为医学院化学副教授。不久结识了巴拉基列夫、居伊,随后成为“强力五人集团”的成员之一。一方面在母校教授化学课程,同时抽出时间从事音乐创作。即1863年才开始正式的作曲训练,当时他的老师是米利·巴拉基列夫,艺术评论家斯塔索夫也给予了极大的鼓励和支持。其活动与19世纪60年代俄国废除农奴制后,资产阶级民主主义文化发展的总趋势相一致,在艺术思想上受到革命民主主义者车尔尼雪夫斯基等人的影响。

继格林卡、达尔戈梅日斯基后,努力开拓民族音乐的发展,在创作和评论中坚持现实主义,反对为艺术而艺术和对西欧音乐的盲目崇拜,从而使俄国古典音乐发生了革命性的巨变。其成员的作品多取材于俄国历史、人民生活、民间传说或本国的文学名著。巴拉基列夫充分看到了鲍罗廷具有很强的音乐潜能,在他的指导和帮助下,鲍罗廷于1866年完成了《降E大调第一交响曲》。1867年,他的喜歌剧《勇士》上演遭到失败;1869年,他的《降E大调第一交响曲》上演(斯威特兰诺夫指挥俄罗斯国家交响乐团版,RCA,CD编号09026 61674—2,第一、第三交响乐),也不成功。
此后,他的歌剧《英勇的骑士》和《沙皇的新娘》虽然都没完成,但却创作了一大批很有生命力的优秀歌曲。真正体现出俄罗斯音乐之魂的是他的《b小调第二交响曲》,1871年鲍罗廷写成了这部作品的钢琴谱,7年后才完成了管弦乐配器,把此曲题献给了爱妻叶卡捷琳娜·谢尔盖耶夫娜。1877年,在圣彼得堡首演却并不成功。同年,鲍罗廷在魏玛拜访了李斯特。

这部新作品虽然在首演失败,然而,1880年李斯特却为他安排了另一场在德国的演出(促成其《降E大调第一交响曲》在巴登-符腾堡州的演出,大获成功)。
当李斯特看到《b小调第二交响乐》的总谱后,对鲍罗廷说:“人们说现今世上没有任何新东西,但这部作品完全是新的!……昨天有个德国人来看我,带来他的《第三交响曲》。我告诉他——我们德国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然后给他看了你的《b小调第二交响曲》”。李斯特的赞誉,有助于确立了鲍罗廷的国际声誉。他的《b小调第二交响曲》的标题为《英雄》或《勇士》,该曲也为他的代表作,后人把这首作品与柴科夫斯基的《悲怆交响曲》相媲美。库里贝克指挥维也纳爱乐乐团版,EMI,CD编号09026 62505—2(小组曲)。因此,鲍罗廷的名声传出了俄国。他之所以能在化学、音乐两大领域中获得成功,一方面由于他的努力,另一方面要归功于他的音乐老师巴拉基列夫、里姆斯基-柯萨科夫和他的朋友格拉祖诺夫等人。
1872年,学院授予了鲍罗廷教授职位,这使他的业余自由支配的时间更少了,鲍罗廷不是一个真正的职业音乐家,他在完成医学院教授的工作后,还乐于向朋友和慈善事业伸出援助之手,之后才能抽时间去创作他喜爱的不止一个的音乐课题,这在古典音乐作曲家中是极其罕见的。他在给朋友的信中说:“我只有在身体不适,无法讲课时才能作曲。所以我的朋友们一反常态,从来不对我说——祝你健康,而是说——祝你生病。”
故而,他所取得的成就便更加令人敬佩。1877—1881年间,鲍罗廷创作了两部弦乐四重奏:A大调NO.1和D大调NO.2。这两部作品,都有动听的旋律和一种“异国情调”的风格,在鲍罗廷的全部音乐作品中,它们属最受演奏者和听众欢迎的两首乐曲。鲍罗廷四重奏演奏版,EMI,CDC7 47795-2(第一、第二四重奏)。鲍罗廷四重奏团,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最著名的四重奏团之一。

1880年,鲍罗廷创作的交响诗《在中亚细亚草原》本来是为一个艺术展览会所做的配乐,乐曲遵循李斯特交响诗的传统,1880年4月8日在圣彼得堡音乐会上首演,1881年将此曲题献给了李斯特,以感谢李斯特对他的帮助,同时将此曲改编为钢琴四手联弹。鲍罗廷自己称这首只有6分钟的管弦乐曲为“管弦乐音画”,并亲自为它写了标题说明,这首小巧而又优美的作品是他所有作品中最出色的作品之一。(安塞美指挥瑞士罗曼德乐团的“俄国音乐演奏会”版,EMI ASD 3421.)他创作的最后一部作品完成于1884—1885年,包含7首沙龙风格的钢琴小品《小组曲》,题赠给了比利时贵族、伯爵夫人路易莎·德·默尔西·阿尔坚托。(乔莱钢琴演奏版,Tis,Ler,CD编号5110.)格拉祖诺夫后将此曲改编成管弦乐版。(斯威特兰诺夫指挥俄罗斯国家交响乐团版,RCA,CD编号09026 62505-2)。
伯爵夫人即刻邀请鲍罗廷和居伊访问比利时,1885年的首次演出获得成功。次年,伯爵夫人再次邀请鲍罗廷访问比利时,在布鲁塞尔首演了这首交响诗和他的《第二交响曲》,演出大获成功,从而也真正确立了他的国际地位。鲍罗廷的《a小调第三交响乐》作于1885—1886年,原定是四个乐章,却只完成了极具俄罗斯民歌特征的两个乐章;《第三弦乐四重奏》也仅完成了谐谑曲乐章。
鲍罗廷是“强力五人集团”中唯一一位创作室内乐作品的,别人关心的是歌剧、标题音乐和歌曲,居伊认为“弦乐四重奏是无聊的音乐”,巴拉基列夫

把巴赫的《赋格曲》形容为“石臼的转动”,穆索尔斯基认为“音乐应该是从人心到人心的真实倾诉”。只有鲍罗廷除了创作歌剧、交响诗和弦乐四重奏外,还有六重奏、五重奏、三重奏和奏鸣曲、安魂曲、舞曲等,是5人中涉猎音乐体裁比较全面的作曲家。1887年2月27日,鲍罗廷因突发心脏病,在彼得堡去世,年仅54岁。
鲍罗廷的主要成就是歌曲、歌剧和器乐曲。鲍罗廷只写过一部歌剧《伊戈尔王》,是最强烈地发挥鲍罗廷创作个性的一部作品。这部歌剧创作始于1869年,直到鲍罗廷去世,实际只完成了一部分(因为只有在假期或是偶尔中断日常工作时挤出点时间来写,歌剧台本与音乐都是他自己写的,直到1887年初才完成了所有材料的积累),后由他最亲密的朋友里姆斯基-科萨科夫、格拉祖诺夫用了一年时间整理完成,于1890年11月4日在圣彼得堡首演。这部作品是根据艺术家斯塔索夫的建议而创作的,它取材于俄罗斯12世纪的长诗《伊戈尔远征记》(古典文学名著)创作的。故事叙述了12世纪俄罗斯建国时代的诺夫哥罗德大公伊戈尔同南方游牧民族波罗维茨人之间的战争故事。
鲍罗廷音乐风格中的旋律及和声的独到性在作品中表露无遗,并在作品中体现了俄罗斯古代史诗般的宏伟壮丽的场面,也表现了古代东方民族的彪悍、粗犷和委婉、柔情的性格,抒发了他深厚的爱国主义情操。特别是第二幕中的“波洛维兹舞之歌”,以优美的旋律、鲜明的色彩、奔放的风情,充分表现了俄罗斯歌剧音乐的民族特点。该旋律柔美、飘逸,具有浓郁的东方音乐风格和神秘色彩,是一首影响颇大的抒情歌曲。(格齐耶夫指挥基洛夫歌剧院乐团、合唱团版,Philips,CD编号442 537-2,3张)。

而今“伊戈尔王”已成为一部广为人知的俄罗斯音乐中的经典之作了。它体现了“强力集团”发展民族音乐的艺术思想,继承了格林卡所创立的以《伊万·苏萨宁》和《鲁斯兰与柳德米拉》为代表的俄罗斯民族歌剧的传统,它也是一部在俄国音乐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具有高度艺术成就的作品。鲍罗廷的重要性主要在于为俄罗斯和其他国家的许多作曲家指出了道路,这些作曲家不愿意追随瓦格纳,也不愿意遵循勃拉姆斯,而是希望创作出反映他们自己祖国历史和特色的音乐作品来,鲍罗廷做到了。
1945年10月组建,1974年后其成员几十年来都一直没变,乐团成立之初就经常演奏鲍罗廷的室内乐作品,并以鲍罗廷的名字命名一直延用至今。特别是作曲家的《第二弦乐四重奏》中的第三乐章“夜曲”,A大调行板,由他们演奏起来别具韵味。那意蕴深远的诗情、非同寻常的美妙旋律、深沉的情感表达和对室内乐风格的精妙把握,都使“夜曲”这个乐章在这部作品中脱颖而出,使人得到了美的享受。这部作品也在整个俄罗斯室内乐作品的创作中占有重要的地位。
鲍罗廷主要作品有:被称为“勇士”的《第二交响曲》、交响音画《在中亚细亚草原上》和两部弦乐四重奏,为俄国民族交响乐和室内乐的创作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此外,还有歌剧《伊戈尔王》(自编脚本)。在他的墓碑上刻着他的作品主题和他研究的化学公式。一位评论家说:“没有一个音乐家只写了那么一点作品而能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