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寒刃承父志
景耀元年深秋,傅佥跪在父亲衣冠冢前,青石板上凝结的晨露浸透护膝。他解下腰间环首刀横置膝前,刀脊上"汉镇远将军傅"的铭文在薄雾中泛着青光。
"二十三年了..."刀鞘里突然传出蜂鸣,惊起满山寒鸦——那是汉中大营点将的号角。
姜维的白鬃马踏碎落叶而来:"我知将军每晨来此祭扫,只是魏人不会等我们擦干净眼泪。"傅佥霍然起身,刀锋掠过枯枝时带起的气流,竟将三片黄叶整齐剖成六瓣。

长城岭的寒风裹着铁锈味,魏将李朋的玄甲骑兵卷起雪雾。傅佥伏在冰墙后,看着掌心凝结的血珠——这是昨夜突袭魏军斥候时染的。
"将军!王真部绕后了!"亲卫话音未落,傅佥已擎起丈二钩镰枪:"随我凿穿敌阵!"
混战中,傅佥的钩镰枪破空之声宛若龙吟,生生将李鹏连人带甲钉在冻土之上。
三、雄关埋祸心八月的暴雨中,阳安关箭楼上的青铜望斗叮当作响。傅佥盯着蒋舒甲胄下微微鼓动的咽喉——那里跳动着可疑的慌乱。
"魏军前锋已至五里涧,此时当出奇兵..."蒋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螭纹,这是第三次提议开关迎战。
"大将军严令固守待援。"傅佥将佩刀重重按在城防图上,震得铜虎符跳起半寸。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巡哨时,在蒋舒营帐外闻到的龙涎香——那是魏军高级将领才用得起的熏香。
四、孤城裂帛声子时三刻,蒋舒的亲兵突然擂响战鼓:"开城门!杀魏狗!"
傅佥赤足冲出寝帐时,正看见吊桥轰然落下。胡烈的重甲步兵如黑潮漫过城门,火把映出蒋舒谄媚的侧脸:"傅兄,这可是你求不来的..."
傅佥的怒吼盖过喊杀声,环首刀劈开雨幕直取蒋舒。刀锋距叛将咽喉三寸时,三支透甲箭贯穿他的左肩。仰面倒下时,他看见城头"汉"字大旗在雷火中舒展,像极了父亲临终前飘落的战袍。
五、血旌镇山河五更时分,胡烈踩着血泊走近关楼残骸。傅佥的尸身以断枪拄地而立,怒目圆睁直视东方。更诡异的是,十二具魏军尸体呈扇形倒伏在他周身七步之内,每人喉头都插着半截箭矢——正是蜀军特制的三棱透甲箭。
此时,暴雨突然转为冰雹,打得城砖噼啪作响,仿佛万千汉军冤魂在叩击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