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季汉秘史168】董允的铁骨与柔情

米多知道 2025-04-15 03:34:50
一、江畔少年志

夕阳斜照在枝江的江面上,十五岁的董允与费祎并肩坐在青石上,手中竹简被江风翻得簌簌作响。费祎忽然拍腿道:"若将来主君昏聩,当如何?"

董允将竹简卷起,望着远处渔舟应道:"昔贾谊有言:天子有过,臣当死谏。"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半旧的玉佩——那是父亲董和任益州太守时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建安二十四年春,刘备立刘禅为太子的诏书传到南郡时,董允正在庭院里修剪兰草。刀刃划过枯枝的脆响中,他听见母亲含泪道:"此去成都,当如兰草立于污淖而不染。"

赴任前夜,董允与费祎在驿馆对饮,酒盏相碰时轻吟:"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

二、宫阙担重任

建兴五年深秋,丞相府的银杏叶铺满石阶。诸葛亮将虎符放在董允掌心时,他感受到金属的寒意直透骨髓。

"宫中之事,重于祁山。"丞相的声音裹着咳喘,"陛下若有过失..."话未竟,董允已俯身长拜:"允当效比干之忠,绝不作逢君之恶的竖刁!"

次日在宣室殿,刘禅把玩着新得的南海明珠,漫不经心道:"朕欲选良家子充后宫,董卿以为几何?"

董允的笏板在掌中捏得发烫,抬眼却见年轻帝王颈间还系着先帝所赐长命缕。他深吸气朗声道:"昔周制天子娶十二女,今宫人已逾此数。"语毕,分明看见黄皓在帘后阴鸷的目光如毒蛇吐信。

三、剑阁夜雨急

延熙七年的冬雨敲打着尚书台的窗棂,董允望着案头堆积的军报,朱笔在"魏延"二字上悬停良久。烛火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出师表》拓本上,与"亲贤臣,远小人"的墨迹重叠。费祎推门而入时,带进的风雪中裹着前线血腥气。

"文伟(费祎字),你看这檄文。"董允将魏延的控状推过案几。费祎就着烛光细看,忽然笑道:"杨仪素来量窄,但谋反...怕是魏延酒后妄言。"两人目光相触,董允抓起案头令箭:"速派虎贲军封锁宫门,绝不可让此事惊动陛下。"

四、寒梅立雪时

延熙九年正月,董允病榻前的炭盆映得他面色愈发苍白。黄皓捧着药碗跪在阶下,谄笑道:"侍中饮了这参汤,定能..."话未说完,董允突然剧烈咳嗽,药碗在地上摔得粉碎。

"尔等阉竖..."他指着黄皓,喉间涌上的血腥气染红了素绢,"若敢蛊惑圣心,某做鬼亦不饶汝!"

窗外飘进细雪,恍惚间他看见二十年前江畔读书的少年。费祎踉跄闯入时,只见挚友手中犹攥着半卷《韩非子》,扉页题着"以法度正君心,以仁义安黎庶",墨迹已被冷汗浸得模糊。

五、青史有余温

董允下葬那日,成都百姓自发素服相送。费祎扶柩而行,忽见道旁老妪以陶罐盛水酒祭奠,哽咽道:"董公昔年免我儿宫刑..."话音未落,北风骤起,卷起漫天纸钱如白蝶纷飞。在陵墓合拢的刹那,费祎将二人年少时共读的《管子》残卷投入墓中,书页间还夹着枝江的兰草标本。

二十年后的景耀六年,当黄皓终于把持朝政时,尚书令独坐尚书台。他摩挲着董允留下的青铜镇纸,忽然对空笑道:"董允,你守住的十年,终究..."话未尽,泪已滴在当年共拟的《察举令》竹简上,晕开了"清正廉明"的朱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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