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广马撞包公,包大人求情保下杨门女将,小黑见大黑两人定计!

伯芳评文化 2024-05-23 03:42:15

杨文广听包大人问他有什么心思,他不敢以真情相告,说:“回禀大人,小童没有什么心事,不过是出来行围玩耍。刚才坐骑受惊,狂奔不止,撞了老大人的轿,心中害怕,故有慌张之色。承蒙老大人不加怪罪,待明日回府登门拜谢。晚辈不多打扰,就此告辞。”说着起身就要走。

包老爷岂能轻易哄骗得了,他见杨文广急着要走,更断定其中必有缘故,不能不问个明白,说……“你且站住。”杨文广听了,不敢迈步,垂于站立轿旁。

包老爷说:“我看你这般性急,其中定有隐情。若是遇不着老夫,任凭你去哪里都可,今天既遇着老夫,你就去不得了。你跟我同回汴梁,我把你交给佘老太君,要不然日后你闯下什么祸,老夫也得受太君的埋怨,落个不是。”

杨文广听说包大人要带他回汴梁可着了急,包老爷是说的出做得到,硬是不跟他回去是万不能够,若跟他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整个汴梁城都知道我放走了呼家后代,庞文老贼定不肯甘休,奏到圣上面前,我也是难逃一死,这是万万回去不得的。

心中又想到,我久闻包丞相是个忠臣,我若把实情相告,他定不能加害于我。事到如今,只能实话实说了。

杨文广拿定主意,说:“包大人,我久闻你清似水来明如镜,是个人人钦敬的清官忠臣。你既然猜着了几分,我怎敢再欺瞒大人。老大人有所不知,前几日呼门后人呼胜僧私进了汴梁,偷偷到肉丘坟烧纸,不小心燃起了大火,烧着了民房无数,惊动了合朝文武。”

“国丈庞文发下人马,紧闭了四座城门,在城中搜捕呼门后人。呼胜僧被无数官兵围困,插翅也难飞出城中。小童虽然年纪幼小,但生来就好打抱不平,何况他是忠良后代,我不忍见他被擒,便出门助他一臂之力,引他出了城门,我也被官兵追捕逃出城来。”

“后来曾祖母差家将送信,让我投奔西凉,到我父亲军中躲避几时。老大人,我是因避难才逃离东京汴梁,怎敢跟你回去。以上说的句句是实情,没有半句虚言。”

包老爷听了杨文广的叙说,吓得惊疑不止,说:“你竟敢惹下这样大祸!如今庞文势压当朝,老夫奉旨离朝,管不得朝中之事,你放走呼门后代,奸贼岂肯甘休!你惹了大祸逃了出来,岂不是要连累太君曾祖母?”

“事到如今,你是回不得汴梁了,赶紧去投奔西凉,我与你令尊刚分别不久,如令事情紧迫,也来不及给令尊修书了,公子快些去吧。老夫得星夜赶进京去,设法搭救你家太君。”

杨文广这才想起曾祖母会因他受到诛连,忙双膝跪倒,给包老爷叩头,说:“谢大人指点,望大人速速进京,千万要搭救曾祖母,小童这里谢恩了!”说着又叩了一个头,站起身来。

包老爷说:“公子放心去吧,老夫这就进京。见了令尊,转为问候!”杨文广翻身上马,带着家将飞快而走。

包文正见杨文广纵马奔去,吩咐牵过马来,弃轿上马,催促衙役家将火速进京。事情紧急,包老爷不敢耽搁,披星戴月,昼夜兼程。众衙役家将更是不能怠慢,快马加鞭,直奔汴梁。

这一日到了京城,正从十字街前路过,只见刀枪如林,兵马纷纷,立即驱马赶到近前,就见兵马排列整齐,在这里设下了法场。包老爷心惊肉跳,预感事情不好,令王朝马汉前去寻问。

去不多时,王朝、马汉打 马奔了回来,说:“禀老爷,法场里边绑的是佘老太君。只因杨文广放走了呼门后代,大闹东京,杀死无数官兵。庞文奏上一本,奏老太君放纵重孙造反。圣上准奏,下旨将老太君绑缚法场,按律处斩。”

包老爷听了,吓得真魂出窍,幸亏老夫来得及时,若是再晚一步,老太君岂不命丧黄泉了!吩咐 说:“王 朝、马汉,快快在前面开路,老夫要进法场!”马朝、马汉不敢怠慢,二马冲到前面,高喊:“路旁百姓快闪开路!包老爷还朝了!”

众百姓听说包老爷还朝,又惊又喜,纷纷闪开。法场外的官兵见包老爷来到,也不敢阻挡,让开一条路,放包老爷等人进了法场。

今天的监斩官是庞虎,他坐在大帐中,忽见众宫兵纷纷往两边躲闪,不知何故,伸长脖子往外瞧看,一眼就认出是包文正进了法场,吓得把裤子都尿了,连忙溜出大怅,悄悄的跑了。刽子手正准备施刑,看见包老爷也是手脚发软,丢下屠刀就跑。

包老爷进了法场,一眼就见老太君被绑在那里,急忙奔了上去。老太君此时两眼昏花,泪水长流,口中不停地叨:“我那宝贝的重孙哪,愿你能远走高飞,不落罗网,保住杨家的根苗!”

又仰天长叹:“可怜我白白活了一百单八岁,到头来没能得善终。”老太君伤心已极,泪水不止。

包老爷来到近前,亲自去给老太君解绑 松绳,说道:“老太太,下官只因奉旨去边外放粮监军,久不在朝,不想奸贼又欺君罔上胡做非为,竟敢把老太君绑缚法场。下官搭救来迟,让老太君受惊了,多有得罪。”

老太君听了此话,睁开了双眼,瞧见面前的是包文正,不由得双眼垂泪,说:“包大人,是你回朝了么?”包老爷回答:“老太君,正是下官!”

老太君说:“包大人,我的重孙杨文广,幼小无知,放走了呼门之后,如今逃离汴梁,远走高飞,知死未晓。老身遭此大难,虽蒙大人相救,恐怕奸贼不依。”

包老爷给老太君松了绑,扶下了断头告,说,“老太太放心,前日在途中见到了小公子,叫他奔西凉去了。如今下官已经回朝,还怕什么奸贼奸党!”

说完对家将说:“去看看杨府有没有人在此。”家将说:“老爷,杨家少奶奶与合府老少俱在法场之外。”

杨府众人见包大人到来,无不欢喜,知老太君能得救了,一齐涌入法场。包老爷吩咐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拍过一乘轿来,同杨府众人把老太君送回无佞府去,四人答应一声,送佘太君去了。

包老爷见太君乘轿而去,纫镫上马,直奔朝门。到了朝门,翻身下马,也不用三宜两诏,竟自进了朝门。朝门侍卫何人不识包老爷,也不阻拦。包老爷从金阶玉路直上丹墀,正遇着仁宗天子驾坐金銮。

包老爷手执牙笏朝见天子,跪倒金殿,口呼万岁,奏道:“微臣包文正奉旨去边外监军放粮,今日回朝交旨。”

天子微睁龙目,说:“原来是包卿回朝来了! 一路多有辛苦,且回私宅歇息鞍马,宽放卿家三个月假,不用上朝。待假限期满再与卿家共商国政。”

包老爷叩头谢恩,又奏道,“微臣还有一本,口奏圣上。”仁宗天子说“卿家有话尽管说来。”

包老爷未曾开口先叩头,说:“圣上,微臣离朝日久,身居边陲,今日才得进京。进京就遇到一桩意外的事,微臣心中甚是不平。请问圣上,不知佘老太君犯了什么罪?竟被绑到法场要开刀问斩?”

这一句话问忍天子呆呆发怔,半响哑口无言。仁宗天子低头陪想,我从未传旨把佘太君绑缚法场,包文正此言从何而来?

再一细想,想起来了,可能是因那件事。前些天夜晚,外面火光冲天,喊声不止,寡人遣人出去查问,说是呼丕显家后代私进汴柔造反,杀人放火。杨文广助反贼行凶,诈开城门,把反叛放走,自己也逃脱了。

朕当时发下一道旨意,批的明明白白,说杨文广虽然放走了反叛,姑念杨家功劳甚大,此子年幼无知,既已逃脱一概免究。为什么今日又把佘太君绑缚法场,何人敢如此胆大妄为?这件事想必是庞文使的诡计,从中做了手脚,心中不免动怒。

可又一想,若是把此事实话说了。这包黑子铁面无私,究到庞文父子身上决不肯甘休,那时朕在庞爱妃面前也不好说话,莫不如且揽将过来,就说是朕的旨意。

便说:“爱卿,你有所不知。佘太君纵放重 孙造反行恶,罪坐家主,所以传旨将佘太君绑赴法场处斩。”

包老爷听了心中好不恼恨,气得一付黑脸变成了紫色,大声说道……“圣上,你真是一个没有主意的君王!你绑缚老太君时可曾想过没有,不念别的,也得念杨家对大宋江山立下的功劳!”

“自从老令公父子归顺了大宋,大战五台山,救下了太宗皇帝。老令公李陵碑下丧了命,更可怜他杨家父子八人都为大宋尽了忠。八贤王为此上奏一本,先王封佘氏为老太君,赐给她龙头拐杖,还赐给她免死金牌十二道,何人敢对太君乱施刑?”

“杨文广把呼门之后放走,也是他年幼无知好打报不平。这点小事能有多大罪了竟把老太君绑赴法场开刀问斩!先王的遗命你全然不顾,还能做什么圣明君主?”

包老爷这番话,说得仁宗天子心跳脸红。说:“包爱卿,你方才虽是言重,朕不怪你,你说的也有道理。朕一时脑怒,忘了太君有免死金牌,你可传朕的旨意,赦免太君之过,送她回府。”

包老爷闻听天子赦免了太君,站起身来,说:“我主不必传旨了,微困斗胆欺君,先在法场已把老太君放了。”仁宗说:“你既把她放了,就和朕放了一样,爱卿还有何事?若是没有,就退朝回去歇息吧。”

包老爷说:“既蒙圣上龙恩敖放了太君,须把原发的圣旨交回,微臣才放心。”天子心中好不恼火,真是那壶不开你偏提那壶,朕何时下过这样的圣旨?

但还是耐着性子说:“乃是朕的口旨,并没提笔亲批。”包老爷听了微微一笑,说:“圣上,你这话难把微臣哄住。这其中的缘故我已猜透了八九分。佘太君是勅封的功臣之母,没有御批圣旨谁人敢杀?一定是奸贼假传圣旨,要官报仇私欺瞒圣上。”

“满朝文武心中都明白,使谋定计的除了庞文没别人!当年庞文定下胭粉记,害了呼丕显,灭了满门,扶佐圣上先父的功臣被庞文谋害,朝廷中岂能容留这样的奸臣!不管他是皇亲还是国丈,都应当把他问罪处斩!”

包老爷说到这里,就见站在班中的庞文从班中往外溜,包老爷刚要迈步去追他,见朝门官匆忙而进,口中高呼。“报圣上!”包老爷不知出了何事,停住脚步。

朝门官来到金殿前,倒身下跪,奏道:“启奏万岁,今有蓟辽总兵紧急本章奏来。”接旨官接过本章摆在龙上。

仁宗天子龙目观看,见上面写着:“镇守蓟辽总兵臣石豹本奏陛下,今有边外六国番王在草地自相吞并,时常骚扰边疆,若不早为防范,将来大患难除,望陛下速作主张。”

奏章后面列上六国番王的名号。这六国番王是,微微玉真、蓟州火葫芦王、栾州微寄王、乐亭哈风王、山海大辽王、东平天保王。

仁宗天子看完奏章,心中一喜,好了,庞国文有了救星丁I,如今六国番王在外边作乱,把黑炭头打发前去查看军情,省去了许多麻烦。

天子把本章放下,说:“包爱卿,今日六国番寇骚扰边疆,事关重大,须派重臣前去查看军情。朕观满朝文武,只有爱卿前去朕方放心。但是你才从西边还朝,怎好叫你又受辛苦。”

包老爷说:“自古道为臣尽忠,为子尽孝,慢说受些辛苦,就是去死也无怨言,微臣愿往,只是这一走又便宜了庞文奸贼,回来再与他算帐!”

仁宗说:“爱卿愿往,甚合朕意。其余小事且不必提了,先去做这件大事要紧。”包老爷说:“微臣晓得。”辞别天子,走下金殿出了午门。连私宅也没回去,传令备轿起程,去蓟辽查看军情去了!

再说呼胜僧叔侄在齐平山招兵买马,屯积粮草,树起除暴安良的大旗。手下喽罗严守军令,不再骚扰百姓,各处壮士纷纷进山入伙,不几个月,连同原寨喽啰共集聚了八千多人马,兵强马壮。

为了牢记报仇雪恨,将山寨原来的名字都重新改过,把齐平山改名为雪恨山,把齐平寨改名为天寨,把分金亭改名为报仇厅。日日操练军马,军士无不勤学苦练。

这一日,胜僧叔侄二人与袁智、李能在报仇厅叙谈。呼胜僧说:“叔父,小侄上次大闹东京,幸亏杨文广拔刀相助,才得脱身逃出,来到齐家庄,叔侄团圆。”

“如今受老祖之命同上齐平山落草称王,集聚的众多人马,官兵不敢进犯,报仇雪恨指日可待。只是我母还在三虎庄,不知小侄下落,必是日日悬挂。”

“孟强、焦玉兄弟与我一同闯出汴梁城,为追兵所迫,各奔他方,也不知二位兄弟的下落,小侄很是放心不下,想下山去探问消息,不知叔父尊意如何?”

呼守信一听侄儿要下山,连忙阻拦,说:“贤侄,你要下山可方万使不得。咱家与庞贼有一天二地三江四海之仇,况且你在东京杀了他女儿全家,又杀死官兵无数,咱叔侄二人又打死了百户,举庄几千余口皆投山寨,招兵造反,满天之下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你若是下山,顶多也就是带二三十个头目,这一去穿州过县,倘若庞贼心腹之人,识破你的面目,报知官府,庞贼定派重兵将你围困。常言道恶虎难敌群狼,既使有天大本事也难逃脱,那时谁能解救?贤侄,依叔父之言,你万不可去。你若是想念你母亲,可差人去把你母亲接来,兔得招灾惹祸!”

胜僧听了,说……“叔父,小侄的母亲年未满三十,差人去接有所不便。”胜僧这句话把呼守信说得无言可对,沉默半晌,说:“贤侄既然要去。也得着个人与你同去才好。”

一言未尽,只见护山王李能站起身说:“小弟感往。”呼守信说:“既然四寨主愿去,就与小侄一同去吧。路上须要小心,速去速回。”李能说:“小弟知晓。”

说走就走,胜僧在众兵丁中挑选了五十名,都是身强力壮武艺精通的好汉,吩咐备好马,与李能翻身上马,辞别了呼守信与袁智,率领五十名兵丁上路了。

胜僧和李能等人离开高山峻岭,一路饥餐褐饮,晓行夜宿。胜僧见母心切,路上丝毫不肯耽搁。这一日走着走着天色已晚,夕阳西下,天可就暗了下来,可是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投宿的处所,只得披星戴月往前走。

一直走到起更以后,听到了犬吠的声音,仔细瞧了瞧,前面影影绰绰好象是一座村落,众人齐催坐骑往前奔去,果然是个座村

众人进了村庄,欲寻个店家歇息,可是只见家家关门闭户。又往前走了一条街,看着一家开着大门,来到门前往里瞧看,见里面点着灯烛,有许多人来往走动,还有人端送茶水。

胜僧说:“看光景象座客店,大家跟我进去。”说着把马嚼环一提,进了客店,里面的人见了,上前拦住了众人,问:“是什么人?”胜僧说:“住店投宿的。”

里边的人吆喝说:“这里是包老爷的公馆,要住店到别处找去吧。”胜僧心中一喜,万没料到在此能遇到包老爷,我何不进去诉诉冤仇?

可又一想,包爷手下的人未必肯让我进去,我不如哄他一哄,上前一步,说:“你家包老爷住得,难道就住不得你家包小爷么?”

包老爷手下家将听胜僧这么说,提着灯笼往胜僧脸上照了照,见来人长的黑眉乌眼的,与包爷长相真相差无几,想必是包老爷儿子到了,得赴快去通报。家将说:“你且稍等,容我去禀告老爷。”

家将来到房内,说:“启禀老爷,门外来了一伙投有的,有个后生口称是包小爷,想必是老爷的儿子到了,特来禀报。”包老爷听了心中纳闷儿,我虽然有个儿子,但他在卢州府的家中,怎能来到这里?这里有诈。

吩咐家将:“把他带进来,我亲自问一问他。”家将一声答应,走出来对胜僧说,“老爷叫你进去。、胜僧听包老爷叫他进去,滚鞍下马,跟家将去见包老爷。

来到房内,见包老爷坐在那里,胜僧跪倒就喊冤枉。包老爷说:“这黑面后生,你口中自称包小爷,为何一进屋就喊起冤来? 这是什么缘故?”

呼胜僧听包老爷问他,抬起头来,说:“包大人,提起我家的冤枉事,就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会伤心。你别把我说我是包小爷的话当真,我乃是呼家的后代,我的名字叫呼延庆,是净山王呼丕显的长孙。”

“可怜我呼门举家三百余口死的冤枉,只逃出了我叔父和父亲。我父亲逃到大王庄,在那里成亲生下了我。庞文老贼屡次三番到大王庄搜捕,父亲无法藏身逃走,至今已有十二年了,下落不明。”

“我逃到高山学艺三年,下山后私进东京去给祖父上坟,先是杀死了庞文女婿王脚虎全家,后在上坟时失火惹下了大祸,庞贼下令紧闭四门,发兵捉拿我,还有孟强、焦玉两个兄弟。多亏了仗义的杨文广拔刀相助,他诈开城门放出了我们三人。”

“出城后我们三人被冲散,我逃到齐家庄遇上了叔父呼守信,在那里又打死了百户和众多官兵,为了躲避庞贼的追捕,我们叔侄和全庄的人逃上了齐平山落草。”

“包老爷,我久闻你老清似水来明如镜,铁面无私鬼神惊,为什么不把我呼门的冤枉断一断,为我家屈死的冤魂讨个公道,这也不负了你在朝上为上卿的官职。”包老爷听了胜僧的诉说,不禁大吃一惊。

包老爷闻听面前跪倒的是呼家的于孙,吩咐左右回避,左右遵令退下,包老爷亲自秉着灯烛走到胜僧跟前,对着他的脸照了照。

只见这个后生面如锅底,虽然年纪幼小,但一付凛凛身材,跪着还有四尺多高,真乃一员虎将。包老爷看了满心欢喜,把胜僧扶了起来,说:“公子,你真是呼家的一条好根苗。”

又说:“公子,你有所不知,并不是老夫不与你家报仇伸冤,只是如今不是报仇的时候。我告诉你一个消息。边外有六国番王,彼此吞并,时常骚扰中国。”

“老夫奉圣旨查看军情,到了边疆,差细作入番邦打探,回来禀报说你父亲呼守用被玉清王招为驸马,火葫芦王又想结亲,所以争夺,不得安宁。”

“老夫如今指引你一条明路,再给你一张护身牌票,速到三虎庄把你母亲接到山寨。待老夫进了汴梁,面见圣上,奏请在教场摆下擂台,挑选好汉挂帅印,提兵去征剿六国番王。”

“到那时你改名换姓,到东京比武夺印。你若夺得帅印,带领人马上遵化蓟辽,父子相认,里应外合剿灭番寇,然后归顺大宋,到那时冤仇就可得报。”

胜僧听了满心欢喜,说:“多谢包大入指引,晚生定照大人指点去做。”包老爷见胜僧应允,也就放心了,遂提笔写下一张护身脚票,令差家将带领军卒奉差公干,沿途军兵不得阻拦。

写毕盖上龙图阁大学士之印,交给胜僧,说:“有了这张牌票,你就放心去三虎庄接母亲吧。”胜僧接过牌禀,叩谢不已。谢过包老爷,告辞出来。见李能与众人还再外面等候,就领着众人找了一座寺院歇息。

第二日清晨,胜僧又领人登程。有了牌票护身,也不怕军兵盘问,皆顺大路而走,沿途遇到关卡,验了牌票无不放行。行了几日,三虎庄离此不远了,胜僧、李能等领着众人催马快行,进了三虎庄。

来到孟强家门口,胜僧才要下马,猛然间浑身打了个冷颤,咕咚一声跌下马来,倒在地上。李能等人大吃一惊,慌忙滚鞍下马,一齐奔上前来把胜僧扶起,大声呼唤,胜僧双眼紧闭,紧咬牙关,昏迷不醒。

众人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怎么忽然就跌下马来了呢?正在众人手足无措之时,从院里走出了老门人,见门前一伙人围着一个人大呼小唤,不知出了什么事,上前仔细观看,见躺倒的人好面熟,思想一会,想起来了,这不是与我家相公、焦相公一起偷去汴梁土坟的呼胜僧么?

只见胜僧昏迷不醒,有几个人忙着给他扶头盘腿。又见众人都是军兵打扮,都在呼叫:“大爷醒来!”老门人看了心想,半年前我家相公与焦相公,还有这位呼公子,让老家人孟孝引路,私进东京偷上肉丘坟,杀人放火,大闹汴梁城,惹下了滔天大祸。

幸亏孟、焦两个相公闯出了罗网,逃回家来。两家主母把实话盘向出来,怕他二人再出去闯祸,把他们锁在书房,一步也不许出来。过了半个多月,孟孝才讨饭回来,挨了一顿好打。

只是呼公子音僻全无,他母亲终日啼哭不止,谁知他今日方回,却又象没了魂一般,与他一齐的众人为何又都是军兵打扮2这里定有缘故,待我问他一问。

老门人分开众人,走到前面,说:“列位,这是我家公子,前往汴梁探亲,一去数月不回,为何今日才回来竟没了魂呢?”

李能见这个老汉认得胜僧,就说:“老汉,你既然说他是你家公子,你可知他姓甚名谁?”老门人说:“壮士问我家公子的名字么?他叫作王三汉。”

李能听老汉说他家公子名叫王三汉,心想。我在山上时,也曾听公子说过,他生下来以后,恐怕被庞文知道,假做他老爷的儿子,起名叫王三汉。

如今这个老汉既然叫他的小名,想必不是外人,便说:“老汉,你过来,我有话与你说。”“老门人走近,李能便附在老人的耳边,把呼胜僧出了汴梁后的经历悄言细语地说了一遍。

老门人听完,说:“列位,且把公子搀将进来,见了他母亲,然后请郎中给他调治。”李能吩咐众人把胜僧搀架进院子里,到了客厅,老门人把他扶到床上,转身就去报信。

来到后房,见到了王氏,便把李能所说的经历细细说了一遍。王氏听了又惊无喜,连忙就往客厅里走。进了客厅,来到床前仔细一看,果真是自己的孩儿呼胜僧,伸出双手紧紧抱住孩儿,泪水不住地往下流。

胜僧依然是毫无知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王氏失声大叫:“孩儿醒来,你娘在这里呢!”不管王氏怎样摇晃,叫破喉咙,胜僧双目紧闭,一声不吭。王氏见孩儿这番模样,急得直跺脚,捧着孩儿的脸痛哭不止,边哭边亲儿长亲儿短地叫。

李能见王氏哭的悲痛欲绝,在旁边劝说:“夫人,且休烦恼。只是哭啼无济于事。公子的病来的突然,不知因何而起,还是快请个郎中医治要紧!“王氏止住悲痛,说:“请问壮士贵姓尊名?”

李能说:“在下名叫李能,在齐平山落草为寇。后来王敖老祖给了一封柬贴,邀请令郎叔侄上山。如今我等同在高山招兵买马屯积粮草,日后同心携力给呼门报仇。”

王氏听了,说:“原来是恩人!”说着过来施礼,李能慌忙答礼。一齐来到客厅,见胜僧不省人事,都焦急不安。孟氏夫人、焦氏夫人也前来看望。见胜僧这番模样,吩咐家人快去请郎中调治,家人答应一声出去了。又吩咐预备酒菜,款待李能众人。

再说家人出府去请郎中,一时间到哪里去寻找?忽然想起有个教书的蒋先生,听说他会些医道,何不请他来看看。家人来到学馆,把蒋先生请了来。来到客厅,家人迎进去。

三位夫人闻信也跟着过来。某人说:“请公子、夫人们往后躲一躲,让蒋先生给公子看脉。”众人闪在一旁。蒋先生来到软床前,家人搬个凳子让他坐下。他拉过胜僧的手,三个手指按住脉,诊完左脉,又诊了右脉。

诊完脉,蒋先生说:“从脉息上看,公子是患了中风伤寒的病症,此病甚是厉害,幸亏公子年幼,还能医治。,但是能不能治好,还得看公子的缘份了。”

说着从袖口里取出个布包,打开布包,取出一粒丹药,说:“此药名叫却风丹,专治中风伤寒,快去打一碗无根水来。”家人连忙到井边汲了一桶水,盛了一碗端了进来。蒋先生用水把丹药开,叫家人把胜僧的头扶起,用筷子撬开牙关,把药灌了下去。众人在床边守候。

过了一杯茶的功夫,只听得胜僧腹内咕噜咕噜连声的响,响一阵停一会,一连响了三阵,药性窜通了经络,肚中的寒气都被赶了出来,就见胜僧身体能动了,一会翻过来,一会翻过去。

王氏见了欲上前帮助,蒋先生摆摆手,不让王氏上前。胜僧连翻了几次就不翻了,微微的睁开了眼睛。王氏见了又惊又喜,连忙伏下身来看视。胜僧睁开双眼,见母亲立在面前,连着叫了几声娘,过后又把眼睛一闭不言语了。

王氏见孩儿醒来很是高兴,可是刚醒过来却又昏迷过去了,脸上又布满了愁容,泪水也流了下米,说:“先生,小儿方才已能说话,为何又这般模样了?”

蒋先生说:“夫人不必忧虑,且把令郎抬到后房去歇息调养。我再留下一丸灵砂丹,到晚上把丹药研开,用黄酒送下。此药服下就会出汗,出了汗后渐渐就会好了。你等须要用心调理,不可多吃饮食。”说完把丹药留下。

孟夫人连忙取出三钱银子酬谢蒋先生,嘱咐家人送蒋先生回家。蒋先生走后,叫仆人连人带床把胜僧抬到王氏房中调养。这话就不必细说了。

且说包老爷在旅店遇到呼胜僧后,第二天起程。一路晓行夜宿,不止一日来到了汴梁城。包老爷没有回府,直奔金殿。到午朝门,下马入朝。仁宗天子还未升殿,只得在朝房等候。未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0 阅读:2

伯芳评文化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