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成攻打武汉功亏一篑,洪秀全老年作妖大封亲王!

伯芳评文化 2024-05-09 22:22:38

李秀成又羞又恼,暗怨天王无情,可他就没想想老话:做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他的心腹谋土李文炳乘机进言道:“卑职有几句忠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是我的亲信,有何顾忌?”李文炳压低声音说道:“天王愚昧,赏惩不明。且又固执己见,暴虐寡恩。卑职说句掉头的话,他就是万恶之源!”说罢,觉察到有些失口,急忙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哆嗦。

李文炳,江苏无锡人,当过巫医算过卦,是江湖术士出身。一八五三年,曾加入上海的小刀会,在刘丽川手下当过护书和笔帖吏。后投靠清政府,出卖小刀会,受封候补道员。

李秀成兵进苏州时,他又起义归顺了太平军。为此,受到李秀成的青睐,委他在帐下当了谋士。以他的出身和资历,竟敢攻击天王,难怪他吓成这般模样。

李秀成并没责怪李文炳,让他站起身来:“你不用怕。说真话比说假话好,我倒想听听你的见识。”

李文炳如释重负,又跪下磕了一个头说:“卑职方才说天王暴虐寡恩,并非信口开河。殿下为天国立下那么多汗马功劳,结果被他一句话就贬了职,实在叫人不平。”

李秀成以手捶头,打了个沉重的唉声。李文炳接着说:“卑职虽然投效天国日短,但有些事情是看不惯的。不是卑职多嘴,就拿干王来说,对天国毫无寸功,竟一跃登上干王和军师的宝座,总理朝政,统率全军。再说英王,尽管他智勇双全,毕竟阅历短浅,比之殿下逊色多矣。天王却封他又正掌率、五军主将,殿下反屈居于下。”

李文炳一席话,正点中李秀成的心病。他用手狠狠地敲着桌子说,“玉成本与我同乡,又小我十五岁,我二人同时加入太平军。那时,他只不过是个孩子,派在童子军中做事。而我却被派到东王帐下,从一名卒长熬到军帅,而后又擢升将军、检点和丞相。我敢说,这些官职都是用血汗和性命换来的。到头来,反不如一个孩子受重用,实在令人心寒!”

李文炳道:“时也,运也,命也!上不明则下乱,痛哉,惜哉!”“我意林泉归隐,先生以为如何?”“不可!不可!”

李文炳摇首道:“殿下雄才大略,古今罕见。岂能一时灰心,做孺夫之举。瞻前顾后,这天国的重任舍殿下而谁?千万不能因小失大,抱恨终身哪!”

李秀成叹息道:“官职尽失,已无用武之地,还谈什么重任?"李文炳笑着说道:“俗话说,‘能伸能屈,方为丈夫也!’我料天王是在盛怒之下,才做出这种决定,事后必悔。殿下应具本天王,痛责‘己过’。”

“日下,西征正用人之际,天王必收回成命,委殿下以重任。待兵权到手,则广交有识之士,信用志同之人。内结权贵,外拥重兵。如是者,何患大权旁落乎?”

李秀成大喜,拉着李文炳的手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他日秀成如愿,皆先生所赐也!”

果不出李文炳所料,在李秀成具本认罪的第三天,洪秀全颁下诏旨,恢复李秀成的王爵和官职,并命他即日西征。李秀成喜出望外,重赏李文炳。

临出发前,他派李文炳为苏州监军,节制常州、湖州、杭州各路人马,替他看守苏、浙根据地。还让李文炳物色推荐志同之人,以培植个人势力。李文炳千恩万谢,拜别而去。

李秀成上表谢恩后,即沿着大江南岸,率兵向西挺进。按计划,英王陈玉成由江北西进,于一八六一年三月到武昌。

忠王李秀成由江南西进,由南昌以下横过江西,经瑞州至洞庭湖上的岳州,再由此到达武昌以西地区,与英王会师,合攻武昌。

且说陈玉成。他率领北路大军,向西疾进。一八六〇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军至桐城西南的挂车河,准备顺道解安庆之围。结果,遇到清军殊死的顽抗。

身为兵部尚书、钦差大臣、两江总督、节制长江军务的曾国藩,向围攻安庆的多隆阿、李续宜下了死令。

他说:“长江如蛇,头在武昌,尾在上海,腰即安庆也。腰断则首尾难顾,此所必争之地也。特令尔部,加紧围攻该城,勿使内外之发匪得逞。倘有疏忽,提头来见!”

多隆阿和李续宜乃曾国藩手下最凶悍善战的两支部队。因此,太平军屡战不利。陈玉成见解围无望,又怕误了武昌会师的时间,只好放弃安庆,继续西进。

一八六一年三月十日克霍山,十四日占英山,十七日克蕲水,十八日突然攻占了曾国藩认为“万不可失”的黄州府。这里离汉口仅五十英里,朝发夕至,沿路的清军全被惊散。

曾国藩本人现驻祁门,湘军主力又皆在安庆、太湖一带。因此,武昌的城防十分空虚。太平军光复武汉,看来就在旦夕!

湖广总督官文,接到警报,吓得魂不附体。急令水师封锁大江,紧闭城门。又在督署召集州、府、县、道的文武官员,共议军情。

官文说道:“曾大帅驻祁门,胡巡抚督兵太湖,我们的重兵都集结在安庆一带。谁知陈玉成率十万之众间道而来,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武昌兵不过万,实力空虚。贼众我寡,奈何,奈何?”

布政使赵烈文道:“眼下,武汉三镇的秩序异常混乱,谣言四起。说什么武昌城里有无数长毛便衣队,又说什么‘三点会’、‘哥老会’等逆党,都想迎接长毛子进城。为此,大帅不可不防。”

官文听罢,气急败坏地说:“我问你们有什么办法,能杀退长毛子?”文武官员听了,缄口不语。官文又大呼道:“尔等既食君禄,当报君恩。乱贼已兵临城下,公等何故避而不答?”

这阵儿,众官都低着头。官文越问,他们的头就越低。把官文急得眼前发黑,心口发热,“哇”一口鲜血吐在地上,昏迷过去。经大夫抢救,才保住了这条狗命。

布政使赵烈文道:“大帅少安毋躁,卑职倒有个愚见。”官文以手示意,叫他快讲。赵烈文道:“敌众我寡,光靠官军是守不住三镇的。卑职以为,非请洋人帮忙不可!”

官文翻身坐起,好像抓住了救命符,忙问:“洋人肯给咱帮忙?”“我看可以。大帅没听说上海之战吗?薛抚台就是依仗着洋人的力量,才杀退李秀成,保住上海。我们这里也有不少洋人,汉口还有英、法两国的领事馆。大帅何不派人求救?”“对呀!”

官文一跃而起,愁云顿消,对赵烈文说:“你代表我走一趟。无论如何,也要请他们帮忙!条件吗,凡是我们能做到的,都可以答应。要多带礼品,快去,快去!”

“遵命!”赵烈文起身而去。一八六一年三月二十二日,英王陈玉成在黄州大营里,接待了两个不速之客。他们是英国驻汉口的领事金执尔和参赞巴夏礼。

巴夏礼是英国外交官,生于英格兰斯塔福德郡。出身贫苦,无所依靠,于一八四一年来中国谋生。后经友人支持,在澳门学习汉语,因学绩优良而受到上司的器重。

一八四二年充任英国侵华军全权代表璞鼎查的随员,曾参加过鸦片战争。从一八四四年起,先后任英国驻厦门、福州、上海等领事馆译员。

一八五四年升厦门领事,一八五八年曾代理广州领事,制造“亚罗号事件”,挑起第二次鸦片战争。英、法联军攻占广州后,于一八五八年一月成立以他为首的广州外人委员会,对广州人民实行殖民统治。

一八六O年,随英国侵华军全权代表额尔金北犯,任翻译主任。曾参加进攻天津、北京的侵略战争,又多次代表额尔金向清政府施加压力。

一八六〇年九月十八日,在通州与清政府谈判时,被僧格林沁逮捕,囚禁于北京。十月八日获释,对清政府愈恨。曾唆使额尔金火烧圆明园,并参加迫使清政府签订中英《北京条约》,对中国人民犯下了滔天罪行。同年,随侵华英国舰队司令何伯到汉口,任参赞。

巴夏礼饱经世故,圆滑老练,善于逢场作戏和外交辞令。他这次是应湖广总督官文的请求,特意来拜访英王的。

陈玉成按外交礼节,热情地接待了他和金执尔。礼毕茶罢,巴夏礼把眉毛一挑,说道:“我代表英吉利王国皇家海军司令官何伯先生,以及驻在武汉的英国官民,向您--尊敬的英王殿下,以及您麾下的军将们,致以衷心的问候。”

“谢谢。”英王含笑回答。巴夏礼接着说:“敝国政府十分荣幸地与贵国建立了外交关系,在很多地方通商贸易。遗憾的是,贵国正在内战,给敝国造成很大损失。”

“我要提醒殿下,武昌、汉口、汉阳,是我国经商的主要城市,居住着很多侨民,还有办事机构。他们受到法律的保护,是不准任何人以任何理由侵犯的。贵军现在的行动,已直接威胁到我们的安全。为此,我代表大英帝国政府,向您提出严重的抗议!”

英国领事金执尔,晃了晃脑袋,也粗声粗气地说:“我奉劝贵军,放弃攻打这个城市的行动,赶紧从这里撤走。否则,一切后果将要由你们承担!”

英王听了这些威胁的话,只气得剑眉倒竖。他冷笑了一声,毅然说道:“我也要提醒你们,这里是中国,而不是英吉利。攻占什么城市也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二位无权干涉!”

巴夏礼也冷笑道:“不错,这儿是中国的领土。可是,也有我国的租界地。因此,我们有权制止你们的军事行动。”

英王严厉地说:“太平天国的政策,主张平等、博爱,反对一切外来干涉,我们根本就不承认什么租界。这是满妖卖国的行为,必须予以取缔!”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又缓和下来:“当然,对一切正当的贸易和各国洋兄弟的安全,我们是支持和保护的。我中肯地告诉你们,太平天国不是满清政府,太平军也决不同于妖兵,我们有自己的政策和主张,其他人是无权干涉的。”

巴夏礼瞪着一对蓝眼睛,阴险地问道:“这么说,你是一定要进兵武汉了?”“正是!”巴夏礼站起身来,把大礼帽弹了弹,面带奸笑地说:“我和你们中国人打交道,已经十八年了,会见过各式各样的人物。奕经、奕山、桂良、曾国藩、胜保、僧格林沁,乃至恭亲王奕诉,哪一个不是出人头地的人物?无奈,他们都在我们的大炮面前被驯服了。我倒要看看英王殿下是何许人。再见!”

金执尔也站起身说:“由此而产生的一切后果,由你负全部责任!”二人说罢,扬长而去。英王望着他们的后影,怒不可遏地说:“都是清妖惯的,本王并不害怕!”

谋士殷殿奎道:“殿下息怒。这些洋鬼不光是说大话,什么坏事都能干得出来。倘若强攻武汉,必然引起外交争端,若洋鬼子插了手,可就麻烦了!”

谋士施文道:“殷兄弟所料极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们是有准备之后才来的。卑职方才听说,英国海军已经封锁了汉水和长江。法国海军沿江布下地雷和水雷,洋鬼们荷枪实弹,严阵以待。战争一触即发,殿下还是慎重为好。”

陈玉成虽然年轻,但并不鲁莽。他仔细地分析了眼前的形势:一旦战争打响,洋人插手是不可避免的了。他们会以此为借口,公开支持清妖与我为敌。那样一来,对天国就大大不利了。

陈玉成又想到:洋人一贯得寸进尺,欺软怕硬。这一次要让了他,以后的麻烦就会接连而来。再说,武汉为必争之地,决无放弃之理。难道就这样罢手吗?

他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抬起头来问殷殿奎;“忠王的大军现在何处?”“回殿下,听探子说,忠王已经杀过岳州,离武昌县不远了。”

英王脸上露出笑容。心里说:待忠王到后,太平军的实力可就大了。即使对付洋人,也绰绰有余!于是,马上做出决定:先不打武汉,分兵攻打北面的麻城和西北面的德安。

三月二十六日,太平军攻占麻城。二十九日,攻占德安。四月二日,攻占随州。可是,等到现在,也不见忠王的人马来到。陈玉成心如火烧,忙派人过江催促。

且说李秀成。他按照时间的要求,早该到武昌了。那么,为什么迟迟没到呢?这与李秀成的私心有关。

前面说过,李秀成对陈玉成是不服气的。他总想避开陈玉成的指挥,自己另搞一套。他这次西征是被迫的,不来不行。所以,并不急于向武汉进军,而是寻找任何机会和借口,进行拖延。

一八六〇年十月,他兵到芜湖。经繁昌、南陵、石埭、太平,于十二月一日破羊栈岭。在这里他得到情报,说曾国藩现在祁门军中,手下兵马不多,实力空虚。

李秀成大喜,心里说:不料曾妖头落到我的掌中。破祁门,捉曾妖,岂不比夺武昌胜强数倍?

李秀成亲自督战,向祁门的清军展开猛攻。清军招架不住,全部龟缩到山湾里,凭借山势的险要和精良的武器,拼命顽抗。

曾国藩急得像热锅上的蝼蚁,坐卧不宁,茶饭难咽。十二月十三日,太平军又突破两道防线,攻占了东山制高点,架起大炮向清营猛轰。

曾国藩闻听,面无人色,浑身颤抖。因为他知道,如今三面环山,千仞万堑,插翅也飞不出去了。唯一可行的一面,已被太平军封死,而且,正在步步逼近。

曾国藩合计多时,突然把牙关一咬,提笔在手,写了一封遗书。又准备了一瓶毒药,打算服用。这是曾国藩第三次写遗书了:岳州之败,九江之败,他都写过遗书。由此可见,他被太平军打得何等狼狈了!

幕宾欧阳兆熊拉住他的衣服,哀求道:“公受皇上重托,节制长江军务,何必如此轻生?”曾国藩垂泪道:“正因为我愧对皇恩,才不能不死。”

欧阳兆熊又说:“公言谬矣。凡欲求死者,必求死所,祁门非死所也。”此时,曾国藩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空城计”。

根据眼前的形势,何不大胆一试,傍黑以前,他传下令箭:把各哨卡的官兵撤掉,埋伏到中军大营的两翼;把所有的营门大开,虚张灯火。众将不敢违令,一一照办。曾国藩仗着胆子,面烛独坐,来个铤而走险。

再说李秀成。他连破清军十三座大营,抢占了多次高地,战事进展得十分顺利。天黑时,命各军稍事休息后,又集中兵力向山里进攻。可是,眼前的一切把他惊呆了。

但只见:清军所有的营门都敞开着,一无哨兵、二无鹿角,稀疏的灯光散落在山坳里。偌大的营盘,死一般寂静。

李秀成看罢多时,起了疑心:曾妖头耍的什么鬼名堂?摆的是“空城计”,还是“四门兜底阵”?看形势,清军并不多。据可靠的消息说,他们的精兵都摆在安庆、太湖一带。活捉曾妖头,端掉他的老巢,是没有问题的。干脆,下令进攻吧!

可是,他又一想:曾国藩奸狡异常,善于用兵,决不会“棋胜不顾家”。倘若一招棋走错,岂不落个前功尽弃?李秀成坐在马上,不住地胡思乱想。最后,决定适可而止,见好就收。于是,传下令箭:“收兵!”

太平军撤离祁门,改路奔西而去,一条到手的“大鱼”脱钩了。曾妖头死中得活。这是李秀成的一大失误!

李秀成绕道进江西,围广丰,克广信,取建昌,定抚州,连克崇仁、宜黄、新淦、樟树镇、吉安府、瑞州。

六月十五日,李秀成率兵攻克了黄州府对岸的武昌县。武汉大震,连洋人都吓得胆战心惊。如果忠王和英王两路大军会师,全力攻打武汉的话,是任何力量也阻止不了的!

遗憾的是,李秀成大搞个人主义和分裂主义,不愿协助英王去完成这次军事行动。所以,他攻下武昌县后,既按兵不动,也不派人去黄州与英王联系。

这下,可给了敌人以喘息的机会。英国驻汉口领事金执尔,急忙来见李秀成。说什么太平军扣了英国商船,劫走然一千六百捆。又挑拨说,他见着英王陈玉成了,英王已答应不攻打武汉,你何必孤军冒险。

这个外国侵略者,又软又硬,一打一拉,把李秀成搞得真假难辨。他对金执尔说:“如果英王真同意不打武汉,我也可以考虑退兵。”

第二天,他亲笔给驻在黄州的英王陈玉成和赖文光写了两封信。结果,信和送信人都被英国水兵截获,而没能联系上。

再说英王。他不见李秀成派人来联系,而他派出的信使又去而不回一其实已被英水兵截获了一不由得万分焦急。

这一天,他正在宝帐沉思,忽有一个蓝旗官跑进大帐,禀报道:“安庆来人告急,信在这里!”说罢,将信呈上。

这是一封十万火急的呼吁书,是用泪和血写成的。上写:定南主将刘玱琳、叶芸莱、张朝爵,百拜于英王殿下:

安庆被清妖围困,一载有零。城中缺粮断水,苦不言状。近月来,人食人之事屡见不鲜,许多兄弟都饿倒了。

望我英王速发兵援救。卑职等,度日如年,两眼望穿,泣血修书!急切!急切!急切!陈玉成问道:“下书人现在何处?”“他进营后,刚说了几句话就升天了。”“升帐!”

陈玉成心如油烹,当众宣布道:“安庆是一重镇,历来为兵家所必争。安庆一日无恙,则天京一日无险。曾妖头也看到了这一点,故把重兵都投到争夺安庆之战上。我军原拟攻武汉,而解安庆之危。”

“不料,却遇到洋人的干预,使清妖得以全力争夺安庆。如今,安庆之危迫在眉睫,不得不救!现命赖文光在此驻守,一旦与忠王取得联系,仍旧攻打武汉。本藩亲提重兵,回援安庆,望一体皆知!”

陈玉成分派已定,即日率兵起程。于是,洪秀全的西征战略也随之化为泡影了。英王援救安庆的战斗,进行得很不顺利,一次、两次都失败了。

一八六一年八月七日,陈玉成发起第三次解围战。他和杨辅清从西路进攻,林绍璋、吴如孝从北路进攻,黄文金从东路进攻。

曾国藩命李续宾和多隆阿部,抵住西路太平军;命鲍超、胡林翼部,抵住东路太平军;曾国荃、杨载福部,抵住北路太平军。双方在桐城挂车河、棋盘岭、凌湖、横山铺、赤同岭、集贤关一带,展开了极为惨烈的争夺战。

八月二十日,太平军攻占挂车河、桐城、集贤关,毛岭、十里铺和关口,立大营四十余座。八月二十四日,清军全力反扑,又复夺了上述各地。八月二十七日,陈玉成亲自督战,又攻占了这些要塞。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敌我双方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九月一日,太平军曾一度攻到离安庆只有五里的城郊。城内守军欣喜若狂,急忙列队四门接迎。可惜,曾国藩亲自率兵来到,用湘军最精锐的部队,打退了太平军。陈玉成第三次解围之战,又告失败。

九月五日,湘军以地雷轰倒安庆北门,杀入城中。太平军主将刘玱琳、叶芸莱、张朝爵以及四千弟兄,全部壮烈牺牲,安庆终于失陷了。陈玉成闻讯后,放声大哭。万般无奈,只好退兵庐州,向天京请援。

在安庆失陷的半个月前,干王亲自率兵来安庆解围。途中,不幸中了曾国藩的埋伏。兵败芜湖,向天京发出呼吁。

西征受挫,安庆失守,许多名城重镇相继沦陷,使天王大为恼火。他又变得暴虐无情了:处死了几个犯小错的女官,怒打了谢妃和惠妃。连结发之妻的赖后,也挨了他一脚。

他的宠臣蒙德恩、长兄洪仁发、次兄洪仁达等,又活跃起来,天天往他耳朵里吹风,极力破坏他和洪仁玕、陈玉成的关系。

洪仁发说:“我早就说过,外人靠不住。他们哪个肯听你的话?闹腾了二年多,伤兵损将,失城陷地,把你这点儿家底都要输光了!你再不拿个主意,连天京都得扔了!”

洪仁达也说:“你叫陈玉成打武汉,他为啥不打?谁让他撤兵去救安庆?他眼里还有你这个天王没有?要都像他这样胡闹,不就乱套了!”

蒙德恩也乘机进言说:“千错万错,都错在干王身上。他主持朝政、统率全军,就不应该纵容陈玉成。再说,干王亲提大兵三万去救安庆,几乎落了个全军覆没。像这样无能的统帅,怎能使人心服!’

洪秀全听了这番述说,心眼儿也活动了。立刻降下两道诏旨,分别将洪仁玕和陈玉成痛斥一顿,并把他们的爵位贬掉:洪仁玕官降三级,司理外交事务;陈玉成被革职留用。

应该强调说明;洪秀全这个做法,是大错而特错的!他没有看到在这个时期,洪仁玕和陈玉成所起的重大作用。

洪仁玕是天国后期唯一能主持朝政的人,陈玉成是难得的军事统帅。这两个人受到处分,无疑断去了洪秀全的左膀右臂,使太平天国少了两根擎天支柱。

既然干王被赶出中央,那么,由谁来主持朝政呢?洪秀全想啊想啊,终于想出一个滑稽可笑的馊主意:他让幼西王萧有和为首,洪仁发为辅,洪仁达为弼,这三个人组成了内阁。

幼西王萧有和,当时只有十二岁,除了玩耍,他什么也不懂。于是,大权自然而然地又落到洪氏手中。洪秀全害怕众人不服,又假借天父下凡,演出了一幕丑剧。

他把太平天国改名为“上帝天国”。后觉不妥,又改为“天父天兄天王太平天国”。洪秀全还假借天父之言,编了一个“朝天朝主图”。

上边排列着很多人的名字,有洪仁发、洪仁达、萧有和、幼东王、洪仁发的儿子洪和元、洪仁达的儿子洪钰元、驸马钟姓和黄姓等。总之,都是洪氏宗族和他们的三亲六故。

从一八六一年年末起,洪氏宗族执掌了所有的大权,一律被封王。洪秀全又怕领兵的将领不服气,一口气又封了九十多个王。到天国结束以前,共封了两千七百多个王。

更可笑的是,有些王连王府都没有,兜里带着木头大印到处找地方住。滥封诸王的结果是:离心离德,互不服气,拥兵自重,军事割据,五花八门,难以统一。

再说英王陈玉成。他兵退庐州,向天京请援,还打算复夺安庆,为国立功。万没料到,竟被革职留用。他心如刀绞,又好似冷水泼头,当时就惊呆了。

使他痛心的不是丢官罢职,而是眼看着大局不能收拾,英雄无用武之地。使他不服的是,他这个统帅被革了职,而他的部下却都升了王!

一八六二年一月,天王命西征军远征大西北。原属英王部下的大将,新升王位的扶王陈得才、遵王赖文光、启王梁成富、祜王蓝成春、纷纷领兵离去。只剩下三千军兵,助陈玉成把守庐州。陈玉成一看,倍感凄凉。

老谋深算的曾国藩,得知英王被贬,真是欣喜若狂。他对众将说:“狗逆乃群贼人笼,狮之落水。纵有通天本领,也难施展矣!"

他又说:“杀人要杀死,送人要到家。乘狗逆失势之际,当奋力除之,以绝后患!”曾国藩派多隆阿、李续宾,带兵三万围攻庐州。并限在二十天之内,活捉陈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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