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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暴力工具,警察自带服从性与强权性的职业标签。警员对职业身份的认知,在与外界互动中形成,且偏重政治功能,视自己为政权保卫者。身份界定复杂,政府、公众、警察自身立场不同,解读各异。警员身份认同多参照政府态度,公众视角及职业社会功能被忽视,警察身份认同弱化。集权体制下,警察文化与政府强权文化结合,形成官本位文化,警员将职业角色预设为暴力工具,认为与公众间为管理与被管理关系。在当代警察身份认同中,“暴力工具”为核心,“社会管理者”为主要身份,“人民公仆”名存实亡。警员对政府高度忠诚,执行命令时绝对服从且高效,身份等级中“暴力工具”高于其他身份。
许多警员纷纷吐槽,政治任务频繁且耗时,无形中加重了他们的工作负担。警察常被分配至非本职工作中,不仅额外增加了工作量,还让警察成为了替罪羊。作为“国家执法人员”,他们本应享有自主性,权益应受法律严格保护。然而,在政府眼中,警察或是暴力工具,或是强权机器;只有在公众面前,他们才是真正的执法人员。警察的身份赋权受政府主导,公众影响微弱。尽管法律保障了警察“国家执法人员”的身份,但行政干预过大,警察行动常需配合政府,而非基于执法权限。同时,警察身份赋权偏重执法权力,缺乏权益保障机制,警员维权难成为突出问题。
警察的核心职责是打击犯罪,维护社会治安,应定位为“犯罪终结者”和“治安稳定的维护者”。然而,现实中警察常需扮演“公众服务员”角色,尤其是社区警务中,警察常履行社会工作者的职责。由于“人民公仆”身份认同未完全建构,许多警员对扮演社会工作者角色感到困惑甚至抵制,质疑警务工作范畴。部分警员在工作中自行划分警务等级,重视刑事和重大治安案件,对群众纠纷或公民求助则态度冷漠,认为这属于非警务工作。实际上,警察职业身份界定本身无误,问题在于角色过载,警察被过度使用甚至滥用。警员对“社会工作者”身份的抵制,也凸显了警察职业认知与政府及公众期望之间的偏差。
警察被政府和公众简单定位为“解决问题”的工具,使警察职业权益成为牺牲品。政府和公众在使用警力时,往往忽视警察的管辖权限和职业角色,造成警察身份认同困惑,职业荣誉感难以建构。警察在角色扮演中本能抵制损害自身权益的行为,强化“违法犯罪打击者”、“社会稳定维护者”的角色认同,抵制“人民公仆”、“社会工作者”角色。功利主义文化盛行下,警察职权滥用问题在所难免,警察既是受害者也是施害者。法律对警察身份赋权失衡,执法权益保障机制不完善,警员身份认同困惑不断。政府运作机制倾向于牺牲警察权益息事宁人,公众挑衅、媒体干涉警察执法频发。
警察的正常执法权益难以得到充分保障,加之社会执法环境日益恶化,许多警员在执法时选择成为“旁观自保者”。尽管警察内心渴望成为“公众保护者”,但受限于执法权和社会问题前期处置者的身份,往往只能无奈选择旁观。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警察组织内部惩戒文化的影响,以罚重于奖为核心规则,使警员更加关注自保。同时,职业身份控制能力不足也让警察缺乏安全感,担心身份随时可能被突发事件剥夺。归根结底,警察身份赋权问题亟需得到法律保障,只有这样,警员在执法过程中才能减少风险顾虑,警察的职业荣誉感和安全感问题才能迎刃而解,并从根本上解决警察职业身份认同的难题。
公众与警员对警察身份社会地位的感知存在巨大差异,根源在于警察身份赋权不充分。尽管政府和法律赋予了警察“执法权威”的身份,但赋权不充分加上执法环境恶化,公众频繁挑衅警察权威,而警察维权乏力,警察自认为职业社会地位低下,成为政府利益的牺牲品和体制的受害者。群际比较和角色转换产生的落差也加剧了警察身份认同的困境,与其他公务员、甚至他国警察比较后,深感待遇差、执法权少、地位低。职业身份的社会阶层归属直接影响警察的职业荣誉感、满意度和自我价值认同,而当前警察的执法权威地位不断受挑战,公众不配合、执法难成为常态,进一步削弱了警察对自身职业社会地位的认知。
构建清晰明确的职业身份对警察及警队至关重要。警察职业身份冲突对警员的自我价值、职业满意度和荣誉感有着直接影响,进而波及组织文化,影响警队整体运作。身份认同是动态的,随社会文化、价值理念及组织制度机制的调整而变化。外在环境作为不可抗因素,使身份随社会价值理念被动改变;而组织内在机制可控,可通过限定和法律赋权重塑职业身份标准,并融入社会价值理念。职业身份认同的转变需经历长期过程,期间警察身份冲突难免,政府和公众会调整角色期待,警员也会在冲突中调整认同标准,最终达成身份认同,此过程需多方共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