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老张家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在村里传得人尽皆知。那天下午五点多钟，张老头蹲在自家院门口抽旱烟，眼睛一直往村口方向瞄。儿媳妇小林前脚刚出门，说是去镇上买洗衣粉，可身上那件碎花连衣裙还是过年时儿子给买的，脚上那双白皮鞋擦得锃亮。张老头心里直犯嘀咕：买个洗衣粉用得着打扮这么光鲜？

他把烟袋锅子在石头上磕了磕，蹬着三轮车悄悄跟了上去。眼瞅着小林拐进了镇东头的街心公园，七拐八绕钻进小树林。张老头把三轮车锁在电线杆后头，猫着腰往树丛里钻。这地方他熟得很，往年开春总来这挖野菜。绕过两棵歪脖子槐树，就看见小林跟个穿花衬衫的男人手拉手坐在长椅上，那男的胳膊都环到小林腰上了。

张老头脑袋"嗡"的一下，眼前直冒金星。他认得这男的，是镇上开五金店的陈老三，前些天还来村里收过废铁。张老头抄起脚边的枯树枝就冲了上去，"啪"的一声脆响，树枝结结实实抽在陈老三后背上。陈老三"嗷"一嗓子蹦起来，小林吓得直往树后躲。

"你个挨千刀的！"张老头抡圆了胳膊，树枝带着风声往陈老三脸上招呼，"偷人偷到老张家头上了！"陈老三抬手挡脸，手腕上顿时起了道血印子。小林扑上来拽张老头胳膊，哭得鼻涕眼泪糊一脸："爹！别打了！"

陈老三趁机连滚带爬往林子外跑，张老头追着又踹了两脚。回到家，张老头越想越气，摸黑从厨房抄起剁骨刀就往村口奔。远远看见陈老三那辆银灰色面包车亮着灯，小林正往副驾驶座上爬。张老头抡起菜刀"咣当"一声砍在挡风玻璃上，蜘蛛网似的裂纹瞬间炸开。

"要出人命啦！"陈老三吓得油门踩到底，面包车歪歪扭扭冲上马路。张老头追着车屁股又砍了两刀，车门上豁开半尺长的口子。第二天天没亮，警车就停在了老张家门口。民警核对了陈老三的伤情鉴定：后背两处淤青，手腕破皮，脑袋上还肿了个包。那辆五菱宏光更惨，换玻璃加钣金喷漆得花六千多块。

在派出所里，张老头梗着脖子不服气："他睡我儿媳妇不该打？"民警直摇头："您这属于故意伤害和毁坏财物，得拘二十天。"等张老头从拘留所出来，陈老三的律师函早寄到家里了，白纸黑字要五万块钱赔偿。

法庭上，陈老三摸着后脑勺的疤卖惨："我这一挨打就头疼，车修了七千八，误工费一天三百......"张老头气得直拍桌子："你勾搭有夫之妇还有理了？"审判长敲着法槌让双方安静，翻开《民法典》一条条念："打人毁车确实违法，但陈先生破坏他人婚姻在先，自个儿也得担三成责。"

最后算下来，医药费、修车钱加上乱七八糟的赔偿统共两万出头，张老头要赔一万四。村里人听说这事都议论纷纷，有人说该让陈老三赔精神损失费，也有人劝张老头该走法律途径告重婚罪。眼下张老头天天蹲村口小卖部门口，逢人就念叨："下回见着这种混账，老子直接报案，犯不上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