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张建国，今年三十岁，家住在一个小县城。我是家里的长子，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有一个堂弟，大家族在这个县城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爷爷奶奶年轻时是村里有名的大户，后来搬进了县城，家里兄弟姐妹多，亲戚也多，逢年过节家里总是热热闹闹的。

我大学毕业后在县城里的一家私企上班，做的是销售工作，工资还算过得去，每个月扣完五险一金，能拿到8000块左右。这个收入在小县城已经算不错了，虽然买不起市里的大房子，但生活还算宽裕。

姐姐比我大三岁，早早嫁人，嫁到了邻县，日子过得一般，姐夫是个老实人，挣钱不多，姐姐婚后就全职在家带孩子，经济上基本靠姐夫一个人支撑。父母一直对姐姐有愧，觉得她出嫁后没享什么福，所以时不时接济她一些。

堂弟是叔叔家的孩子，比我小五岁，现在刚毕业没几年，在县城里的一家工厂上班，工资不高，只有三四千块。

叔叔婶婶年轻时吃过苦，一直盼着堂弟能找个条件好点的姑娘，可堂弟的条件摆在这儿，找对象一直不顺利，家里人也为这事儿着急。

奶奶是家里的大家长，已经七十多岁了，身体还算硬朗，性格强势，说一不二。家里不管大事小事，她总要插上一脚，尤其是关于我们这些孙子辈的婚事，她更是操碎了心。

这天，奶奶把我们叫回家，说是要聚一聚，顺便聊聊堂弟的婚事。我和姐姐都回了家，叔叔婶婶也来了，大家围坐在一起，气氛看起来很和谐，但我心里有种预感，今天这顿饭，可能不会那么简单……

02

饭桌上，奶奶坐在正中间，端着碗，一边吃一边瞅着我们几个孙子，眼神里透着股审视的意味。饭还没吃几口，她就开口了：“建国啊，你现在一个月挣多少钱？”

我放下筷子，正想回答，姐姐倒是先开了口：“妈，建国工资不高，也就四千左右吧。”

我一愣，本能地看了姐姐一眼，她却冲我使了个眼色，仿佛在提醒我别多说。我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原本想说的“八千”生生咽了回去。

堂弟本来低着头吃饭，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啥？四千？哥，你一个大学生才四千？这怎么可能！”

奶奶也皱起眉，看着我：“你一个大学生，工资怎么这么低？”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叔叔婶婶的脸色也有些不太自然。我知道，奶奶这顿饭的主题，肯定是为了堂弟的婚事，而工资问题，就是绕不开的话题。

堂弟急了，放下筷子，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哥，你工资这么低，那我怎么办？我才三千多，家里还指望你帮我介绍对象呢！”

这话一出，饭桌上的空气顿时凝固了几秒。

奶奶叹了口气，把碗重重地放在桌上：“现在的女孩儿都现实啊！建国你都四千了，还没结婚呢，咱家这条件，能找到好人家吗？”

我心里憋着一口气，正想解释，姐姐又开口了：“妈，建国工资是低了点，但他自己攒钱呢，日子还算过得去。”她一边说，一边悄悄朝我递了个眼色，示意我别拆穿。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为什么姐姐要故意压低我的工资？她到底在盘算什么？

就在这时，婶婶突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妈，其实吧，建国工资不管多少，总归是有稳定工作，可咱家小军（堂弟）呢？工资低，工作也一般，这以后找对象可咋办？”

奶奶皱着眉头，一脸愁容，似乎在思索什么。

堂弟低着头，突然嘟囔了一句：“要不……让哥帮我介绍个对象呗？”

这话一出，姐姐笑了，但笑容里带着点讽刺：“你哥自己都没对象呢，还给你介绍？”

堂弟脸一红，反驳道：“哥条件比我好，工资虽然不高，但好歹是大学生，家里又没啥负担，肯定比我容易找。”

奶奶突然拍了下桌子：“建国啊，你看你有没有合适的女孩，介绍给你弟？咱家不能让小军打光棍啊！”

我被这话噎住了，心里有点火气，凭什么我得操心堂弟的婚事？我还没结婚呢！可面对奶奶，我不敢直接顶撞，只能勉强笑笑：“奶奶，这事儿哪能急啊？感情的事，得看缘分。”

叔叔叹了口气：“唉，现在结婚可难了，彩礼贵，房价高，咱家也拿不出多少……”

婶婶立刻接话：“要不，建国，你要是以后买房，能不能先让小军住？等他结婚了，你们再商量商量？”

这话让我彻底愣住了。

让我买房，堂弟先住？那我呢？这是什么道理？

姐姐终于看不下去了，冷笑一声：“婶，你这话说得轻巧，建国自己还没成家呢，凭啥把房子让给堂弟住？”

婶婶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坚持道：“可是建国条件好啊，他工资虽然不高，但家里没负担，小军可不一样，他要是等着自己攒钱买房，怕是得等到四十岁！”

堂弟也急了，红着脸说：“哥，要不，你以后成家了，先让我住几年？反正你结婚后也不一定住那儿……”

我觉得有些可笑，忍不住问：“那我不住哪儿？”

奶奶皱着眉，一脸理所当然地说：“你可以租房啊，反正你一个人住，租房不比买房划算？”

这话让我彻底沉默了。

我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家里，我的付出似乎是理所当然的，而堂弟的需求，却成了全家人的头等大事。

小时候，我的压岁钱被堂弟拿去买玩具，我忍了；上学时，我的零花钱被奶奶拿给堂弟买新衣服，我忍了；现在，我工作了，挣的钱也要被“压低”，房子也要被“让出来”？

凭什么？

03

饭吃到一半，我放下筷子，语气平静但坚定：“奶奶，我工资不是四千，是八千。”

全桌人都愣住了，姐姐瞪大了眼，似乎没想到我会直接拆穿。

我继续说：“我一直在攒钱，准备以后自己买房结婚。至于堂弟的婚事，我帮不上忙，他的对象得他自己去找，房子更得他自己买。”

堂弟脸色瞬间变了，奶奶也皱起眉，语气不善：“你这孩子，咋能这么不讲情分？”

我苦笑一声，看向奶奶：“奶奶，情分是相互的，我从小到大让了这么多，够了。”我站起身，拿起外套，看着他们：“以后别再问我工资多少，也别打我房子的主意。”

说完，我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奶奶的喊声，堂弟的抱怨，婶婶的叹气，可我没回头。

这顿饭，让我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亲情，是带着算计的，而我，终于不愿再被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