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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钰吃得快,三下五除二就扒完了。
老爷子瞅他吃完了还坐在那没走,“前两天走那么早,今天不去公司了?”
秦钰抬手看了眼腕表,“等她呢。”
“你们一个方向?”
“她输液。”
老太太担忧地看向盛惜,“惜惜,你怎么了?”
盛惜方向碗筷,“一点小毛病,已经没事了,不去也没关系的。”
秦钰蹙眉道,“你不是要输五天?这才两天。”
“我自己去也可以,你不用刻意等我。”
秦钰翘起二郎腿,表情不悦,“啧,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不想去公司不行啊?”
盛惜扯了扯嘴角,是他自己说出来的,她可什么都没说。
老爷子跟老太太对视了一眼。
老爷子带有三分嫌弃,七分鄙夷的冷笑一声,随后假模假样的跟老太太聊天。
“老伴,你记不记得以前有次,某人不想上学,想在家里玩游戏,专门找人来演戏,说要去参加什么攀岩比赛,被我关在家里一个星期,玩游戏玩疯了?”
“记得,他打那个什么副本,刚好要打一星期,打小就鬼主意多。”
盛惜竖起耳朵听八卦,怎么感觉意有所指?
还没等多想,秦钰就黑着脸说,“您俩是不是太闲了?那干脆你们自己去公司,别让我去了。”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我们聊天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该干嘛干嘛去。”
秦钰烦躁的扯了扯领口。
盛惜感觉他快要暴走了,急忙开口,“那个,我吃完了。秦钰,送我去医院好吗?”
秦钰站起身,椅子往后划拉出一段距离,发出刺耳的声音,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盛惜心里一紧。
可老爷子不仅没发火,还乐呵呵的说,“还生气了。”
盛惜没看懂他们家的相处模式,倒是理解秦钰为什么这么混蛋了,连父母面前都这么嚣张,更何况在外面。
秦钰催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盛惜!”
盛惜站起身,“爸妈,那我先走了。”
老太太笑道,“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看着她出去,老太太又笑不出来了,忧心忡忡地说,“你说,咱们怎么跟阿珺解释啊。”
“他们不是分手了,姜霖那孩子自己会解释吧。”
“昨天我说,要和亲家见面,惜惜好像很犹豫,我看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老爷子沉吟半晌,“行了,你就别瞎操心了,证都已经领了,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完忍不住骂一句,“这个混小子!”
“哎。”
盛惜出了别墅,拉住秦钰的胳膊,“秦钰。”
秦钰回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盛惜犹豫了下,“你以后不要对你爸那么没礼貌,他都那么大年纪了。”
秦钰闻言,散漫的表情忽然变得正经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其实盛惜没立场说这些,只是,看到老爷子对秦钰宠溺的模样,让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每次想起,她心底就会升起无穷的愧疚,如果她不那么任性就好了,爸爸没有对她那么宠爱就好了,至少那样,她还能见到活着的父亲。
肩上忽然一沉,盛惜蓦地抬头,对上秦钰深邃的目光。
秦钰道,“知道了,上车吧。”
“啊?”盛惜茫然地看着他,他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了?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啊什么?上车。”秦钰拉开车门,将她往车上推。
盛惜坐在车里,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还没等她想明白,秦钰忽然一个急刹车,盛惜被安全带勒得差点上不来气。
“你干什么?”
秦钰扬了扬下巴,“那个人,好像是你哥?”
盛惜身子一僵,顺着秦钰的目光看去,不远处,道路的中间横着一辆黑色小车,完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车前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这么老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意。
盛惜手指抖了抖,脑海里不受控制的浮现出——那一巴掌,冷漠的眼神,高高在上的命令她滚。
她手指缓缓收紧,那是从骨子里透出的恐惧,无论她表面如何淡定,依旧掩饰不了眼中流露出的恐慌。
秦钰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看了眼不远处的男人。
忽然,他握住盛惜的手。
盛惜呆呆的看向他。
秦钰一笑,“大舅哥都来了,我们去拜见一下。”
盛惜抗拒的抽回手,“我,我们掉头,绕路吧。”
秦钰抓回她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盛惜,相信我,你总能一辈子躲着他。”
盛惜盯着他深不见得眸子,仿佛有种说不出的魔力,盛惜仿佛从中找到了一丝安慰,内心的不安稍微平静了一些。
秦钰替她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去,又绕到盛惜这边,拉开车门,朝着盛惜伸出手。
盛惜盯着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鬼使神差地将手放了上去。
秦钰拉着她下了车,领着她朝盛霄走去。
早晨的太阳才刚出来,却格外的刺目,盛惜看着眼前的街道,好似都在扭曲。
随着两人的距离逐渐缩短,盛惜感受到盛霄锐利的注视,紧紧锁定着她,像利刃一样。
盛惜垂眸,盯着地面。
秦钰带着她在盛霄跟前站定,他环视了一圈,最终视线回到盛霄脸上,忽地一笑,“大舅哥,你这么停车,至少扣6分起步。”
盛霄目光投向秦钰,“你叫我什么?”
“大舅哥,难道你不喜欢?我也可以继续叫你夜宵,没关系,你怎么喜欢就怎么来。”
盛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他推了下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无视了秦钰的话,“你们现在,什么关系?”
秦钰笑道,“大舅哥都找到这来了,难道还不知道我们什么关系?”
“我没问你。”盛霄无视秦钰,冰冷地目光盯着盛惜。
秦钰眼皮跳了跳,嘴角维持着笑意,只是眼睛里的笑意消失了。
盛惜上前一步,抬头对上盛霄的目光,“我们现在是夫妻关系。”
盛霄没太大反应,好似早就知道了。
沉默了片刻,盛霄才说,“这就是你不敢回去的理由?”
盛惜没说话,算是沉默了。
“盛惜,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没有变,任性妄为,自私自利!”盛霄的声音冰寒,一如七年前那个夜晚。
盛惜怔了怔,“什么意思?”
“哼。”
盛霄瞥了两人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上了车。
盛惜茫然地看着他车子离开,扬起一地的灰尘,模糊了她的视线。
他莫名其妙的跑来这里,只为了骂她自私自利?
盛惜不知想到什么,她急忙拿出手机,翻到妈妈的电话,立即拨通过去。
电话打通了,但接电话的却不是妈妈,而是一道娇俏的声音,“你打电话来干嘛?
每次都没好事,是扫把星转世吧?”
盛惜无视了她刻薄的话,“妈呢?”
“你可别这么恶心了,叫什么妈呢?爸妈有你这样的女儿真倒霉。”
盛惜额头青筋跳了跳,“我现在不想和你吵架,妈到底怎么了?”
“你自己干的好事,问你自己啊,你发那条恶心的朋友圈,妈担心,要去医院看你,脚崴了,这会儿还在床上躺着呢。”
“幸好是电瓶车,要换辆别的车,我看你这辈子都洗不清身上的罪孽了。”
盛惜脑子里嗡的一声。
盛瑶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砸的她头重脚轻。
后面的话她再也没听清楚,也不知道是什么挂的电话。
秦钰喊了她好几声,盛惜才回过神,“啊?”
“你怎么了?”
盛惜摇了摇头,“没事,我想回盛家一趟。”
秦钰沉吟片刻,拉起她的手,“走,我送你。”
车内安静无比,盛惜整个人都沉默了许多。
秦钰看了她好几眼,“你真的没事吗?”
盛惜垂着眸,看着自己的手指,像是自言自语般,“你说,早知道今天以这种方式回去,是不是还不如昨天就回去?”
“胡说八道,那早知道明天我会死,今天我是不是该去杀几个人垫背?”秦钰没好气地说,“我能知道明天会死吗?谁都不知道明天发生的事,你这也能往自己身上揽。”
盛惜扯了扯嘴角,话虽然难听,但道理还是有的。
“早知道我就不发那条朋友圈了。”
“姜霖说不定现在也这么想。”
“你好端端的提他干什么?”
秦钰笑道,“我就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你可以管得了自己,但控制不了别人,不管别人是以什么目的出发,所造成的任何后果,可以说和你有关,但不能说是你的自责,不然法律要来干什么?”
“就像你管不了姜霖发那条朋友圈,但你可以选择和他分手,这件事和袁月有关,但能说是袁月的责任吗?”
盛惜怪异地看着他,“说的还挺头头是道。”
秦钰漫不经心,“与其为难自己,不如责怪别人,你就是想太多。”
盛惜懒得跟他扯,不过听他说了几句,心情确实没那么难受了。
她也确实没想到,妈会突然想去看她,却还差点出意外,该感动的事变成了惊吓。
来到盛家大门口,看着紧闭的铁艺大门,她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下车。
“要我陪你去吗?”
盛惜看了他一眼,“你在车上待着吧。”
说完,盛惜下了车。
秦钰盯着她的背影,捏着方向盘的手指指节泛白,好像他多见不得人似的。
盛惜来到门口,按了门铃。
过了会儿,才有人过来。
“三小姐,您回来了?”是姚管家,他脸上虽然带着笑,但却没有开门的意思。
“姚管家,我回来看看妈,你能把门打开吗?”
“这……”姚管家表示很为难,“三小姐,不是我不给您开,是大少爷吩咐了,你看?”
“他不是没在吗?你让我进去,看完我就走。”盛惜抓着大门,死死盯着姚管家,“你就让我去吧。”
姚管家叹了口气,“大少爷要是知道我让您进来了,我没法交代,要不,您给他打个电话?他要是同意,我立刻放您进来。”
如果给他打电话有用,就不会专程将她拦在外面了。
盛惜沉默了会儿,又问,“我妈呢?她也不想见我吗?”
“老夫人倒是没说,三小姐,要不您过几天,等大少爷气消了您再来?”
“我妈伤的严重吗?”
“哦不是很严重,就是脚扭了,休息几天就好了,您别担心。”
盛惜点点头,“那就好,麻烦了。”
姚管家看着她失落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却也只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盛惜在门口站了会儿,姚管家也走了。
她透过大门缝隙,望着里面熟悉的房子,白色的大门敞开,里头漆黑一片,宛如一张凶兽的巨口,在冲着她咆哮。
眼前闪过七年前的雨夜,盛霄将她丢出大门,也是这扇门,将她与这个家隔绝开。
无论她如何哀求,盛霄都没有丝毫的动容,就那么丢下她,决绝的转身离开。
他始终认为,是盛惜逼着父亲出去的。
可是盛惜真的不知道他出去了,如果知道的话,她一定不会让的。
没有人相信她,所有人都不相信,只觉得她在狡辩。
盛惜转过身,朝车子走去。
太阳不知何时升到正空,盛惜头晕目眩,连远处的景物都出现了重影。
“三小姐!”
盛惜叫不一定,蓦地回头,姚管家不知何时去而复返,重新站在了铁艺大门前。
他脸上还是带着笑,不过这次多了几分欣喜,盛惜眸光也随之亮了几分。
“三小姐,老夫人请您进去。”
一股酸涩涌上了鼻尖,盛惜嘴角牵出一个弧度。
姚管家又看了眼她身后的那辆车,试探性地询问,“那车里,是姜少爷吗?”
盛惜一个人进去的,因为母亲是邀请她和姜霖上去,可车里坐的不是姜霖,她只能撒谎说是司机。
进了门,一眼看到沙发上的妇人,正是一年未见的母亲。
她穿着棕色的绣花旗袍,头发在脑后挽了个髻,鬓边藏着几缕白发,比起去年见她,人也消瘦了。
盛母望着她,眼里也蓄起了泪花,嘴角的弧度带出了些许皱纹。
盛惜嘴唇哆嗦地吐出一个字,“妈。”
盛母微微一笑,朝着她伸出手。
盛惜握住她的手,顺着她的力道在身边坐下,低头看向母亲的脚踝。
缠着纱布,看不见伤势。
察觉到她的目光,盛母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什么大事,别担心。”
这次母亲的态度和善了许多,有种,回到七年的感觉,能从她语气中听出几分宠溺。
“对不起。”
“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这次,倒是让妈想通了一些事情。”
盛惜抬起头,看着母亲憔悴的脸。
盛母望着前方,叹了口气,似在回忆些什么,“虽然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可是妈没有怪你,我想,你爸爸,肯定也不会怪你的,那一瞬间,我好像理解到了他的心情。”
盛惜低着头,强忍着眼泪,不敢说话。
“所以,不管是妈也好,爸爸也好,你都无需自责,你这么乖巧懂事,其实妈一直都相信你,不会逼着你爸爸要礼物。”
那天晚上,盛惜心里不高兴没有吃饭,早早地回了屋子。
父亲后面进来哄她,给她赔礼道歉,盛惜看到了父亲眼中的疲惫,已然原谅他忘记自己的生日。
她抱着父亲的胳膊说,“爸爸出差一定很累吧?惜惜不怪爸爸,下次过生日,爸爸再补给我好了。”
父亲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好,爸爸下次肯定给惜惜补上,这次是爸爸不对,忙的忘记了宝贝这么重要的日子。”
“爸爸不要说对不起,是惜惜不对,爸爸都这么累了,我应该关心爸爸,不应该不高兴,爸爸比礼物重要,我不要礼物了。”
“乖女儿。”
父亲紧紧抱着她,似叹息,又似自责,可那时候盛惜没听出他的语气,一切只当是寻常。
父亲在她屋里待了那么长时间出去,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父亲出去时惆怅的表情。
便顺理成章的认为,是盛惜无理取闹,逼着父亲不得不出去买礼物回来哄她。
盛惜从记忆里回神,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妈,已经都过去了,您愿意相信我就够了。”
“行,咱不说了,你怎么一个人进来了,小霖呢?”
看来妈妈还不知道和姜霖分手的事,盛惜沉默了许久,不知道该不该说。
秦钰的名声不好,怕说出来更让妈妈担心。
她的沉默却让母亲更加担忧起来,“你说话啊,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妈,我们,分手了。”至少这件事得说清楚,反正迟早都要知道。
“分手了?为什么呀,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可他喜欢的不是我呀。”盛惜尽可能平静地说,“妈,如果两个人的心不在一起,就算结了婚,也不会幸福的吧?”
盛母盯着她看了良久,无奈的叹了口气,“是啊,你说的没错,但是你们婚期都定下了,前两天,姜霖她妈妈来找我呢,就为了说你们结婚的事情。”
“既然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这也不是你们两人的感情问题了,这是两家的事,你真的想好了吗?”
盛惜点头,从她答应和秦钰领证开始,就是为了断绝自己的念头。
她和姜霖不可能了,这不是两家的问题,是三家的问题。
“你说你,以前也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你也没介意,现在临到结婚了,你又突然介意了,你让别人怎么想?”
“就是因为要结婚了,才要更加的慎重。”
盛母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拍了拍她的手,“这是关乎你自己一辈子的事,你想清楚就好,妈现在年纪大了,也管不了事,你大哥那边,我会尽量劝他。”
盛惜眼眶酸的厉害,她紧紧握住母亲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打转,最后还是没忍住落下来。
盛母伸出手,替她擦眼泪,“好了,不要难过,这么多年了,你也就别自责了,我想如果你爸爸还在,看到你受委屈,也会难受的。”
盛惜紧咬着唇,努力将眼泪憋回去,“妈。”
“别说了,妈都明白,妈也希望你能过得幸福,你们都能过得幸福。”盛母说到最后,也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盛惜抱住母亲,母女二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密过了,盛惜近乎贪婪的感受着熟悉的气息。
过了会儿,盛惜放开她,“妈,您怎么会受伤的?”
“哎,也是我大意了。”
医院没有停车位了,她就让司机在门口停下自己走进去,没走两步就有辆送外卖的电动车窜出来,她躲闪不及就摔了一跤,把脚给扭了。
盛霄知道她去医院是为了看盛惜,了解事情经过后,吩咐别墅里的人,以后不要再让盛惜踏进盛家一步,所以才有了刚刚,盛惜被拦在外面的事。
盛母也反应过来,“他是不是去找你了?”
“没,昨天您不是喊我过来吗?所以我今天就过来了,和大哥没有关系。”
“那就好,我还以为他去找你麻烦了。”
盛惜勉强笑了笑。
和七年前发生类似的意外,盛霄生气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没想到,他会找到那个地方去。
更没想到,盛霄没发火,换做她对盛霄性子的了解,今天见了她高低得给她一巴掌。
结果就不冷不热的嘲讽了两句,是因为秦钰在的缘故,才没当场发作?
闲聊片刻,盛惜想到秦钰还在外面,她依依不舍地告别,“妈,我该走了。”
“留下吃午饭吧。”
“不了,别再因为我闹得不愉快,妈,您要照顾好自己。”
盛母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盛惜已经站起来。
“妈,我走了。”
“惜惜……”
盛惜咬了咬唇,转身离开,她脚下生风,怕自己会忍不住留下来。
她飞快的走出别墅,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秦钰靠在车门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这么快就出来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
秦钰盯着她发红的眼眶,看了片刻,也没说什么,启动车子,驶了出去。
他带盛惜去了医院,照常输液,照常守着她。
输完出来已经下午三点了,秦钰将她送到公寓楼下,下车前对她说,“你好好休息。”
盛惜点点头,“今天谢谢你,浪费了你一天时间。”
秦钰拿出墨镜戴上,“要真想谢我,就赶紧回去把东西收拾好,帮我应付老太太去。”
“知道了。”
盛惜推开车门下车,回头看了眼车里的男人,“两天内我搬过去。”
秦钰闻言笑了,墨镜遮住大半张脸,依然挡不住他帅气的轮廓,反而看起来更加痞气,难怪能把那些小姑娘迷得神魂颠倒。
“随时通知我。”
说完这话,车子从盛惜眼前开走。
盛惜忧心忡忡上楼,和秦钰结婚时,没考虑那么多。
现在想想,将来想要离婚,怕是也没那么容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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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他十年,他也让她意识到,铁树是永远不会开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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