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分 资本主义社会时期
第六章 浪漫时期的音乐(1820—1910)
第四节 后期浪漫乐派
向阳光
二、古斯塔夫·马勒

(二)艺术成就
7.综合评价
作为19世纪下半叶至20世纪初德奥音乐文化最杰出的代表人物之一,马勒在他的《九部交响曲》和未完成的《第十交响曲》、《大地之歌》以及声乐套曲《漫游者之歌》、《少年魔号》、《悲叹之歌》、《亡儿之歌》、《吕克特歌曲》等作品中,继承了自海顿、莫扎特、贝多芬、舒伯特、勃拉姆斯和舒曼等前辈大师的传统,同时又从时代精神中汲取丰富营养,确立了一种充满表现力的新的音乐语言。

马勒曾在给妻子的信中说:“我的时代将会到来,我希望能活着和你一道看见那一天。”这一具有悲怆色彩的预言,在他逝世半个世纪后奇迹般地应验了。马勒音乐的崛起,成为了20世纪下半叶最重要的音乐现象之一。虽然直到60年代还有人认为马勒的音乐中充满“无谓的喧哗与骚动”,而今天的听众中也有人更多地从马勒高度个性化的音乐语言中,感受到新奇或怪异,但是,马勒音乐的伟大和艺术价值,已得到举世公认。

正如指挥家布鲁诺·瓦尔特所言:“马勒作品的最高价值不在于它通过引人注目、大胆、冒险或怪诞等显示出来的新奇,而在于这种新奇被融入到优美的、充满灵感的、深刻的音乐之中,在于这种音乐高度的艺术创造性和深厚的人性内涵所具有的永久价值。这一切使之在今日仍充满生命力,并拥有美好的未来。”
8.社会影响

从某些角度来说,马勒在追随者眼中扮演的关键性角色,让他俨然成为现代音乐的海顿。他的作曲风格,对勋伯格、韦伯恩与贝尔格造成深远影响,同时也影响了曾经与他共事,事业上受其助力的指挥家:布鲁诺·瓦尔特与奥托·克伦佩勒。他们将马勒的音乐介绍至美国,更改变了好莱坞电影配乐的做法。他不只是个作曲家,更是提倡革新的指挥,他的理论、技巧至今仍使用。他时常说:“传统只是伤感。”还要求大量排练曲目,即使这么做让公演品质比过去更为精进,终究导致马勒与乐团之间关系紧张。
马勒在世的时候,作为指挥家要比他作曲家的身份,名气来得要大,还被认为:19、20世纪最重要的指挥家。可惜马勒不曾留下录音。但根据旁人的描述,马勒指挥时动作幅度很大,非常投入。

作品长期不被接受(部分原因可能来自于他是犹太人的身份),让马勒说出了那句名言:“我的时代将要来临。”20世纪中期,他的时代的确来临。那些早已认识他的人与包含莱奥纳德·伯恩斯坦在内的同世代指挥家拥护马勒,渴求于探索音乐新浪潮的广大听众看来似乎织成了拥护支持他的时代。马勒的作品全集很快地被录制,他的作品成为许多指挥登上职业巅峰的验证。
20世纪后期,新发展的乐理得以对马勒的曲目做出改动,数次完成《第十号交响曲》的尝试,还有其它曲目的修订。莱奥纳德·伯恩斯坦,克劳斯·滕斯泰特,皮埃尔·布列兹、里卡多·夏伊、朱塞佩·西诺波里,克劳迪奥·阿巴多、柏纳·海汀克、小泽征尔、西蒙·拉特爵士、麦可·提尔森汤·玛斯与本杰明·山德尔等数字指挥是乐界公认诠释马勒的好手,他的音乐将继续吸引听众。

马勒是最后一位伟大的浪漫主义交响乐作曲家。他的音乐最大特征是双重性:交响曲声乐化,声乐作品交响化;繁复深奥与简约朴实成兄妹;把最崇高而涵盖一切的宇宙观同斗争、抒情主义、同奥地利民歌、自然画、鬼影绰绰和荒诞不经相并置。他的音乐结构冗长,形式复杂,不落窠臼;其音乐标题性强烈,描绘色彩浓厚;他的音乐还要求庞大的演出阵容。

此外,他作为一流的指挥家曾有过辉煌的业绩,这为他处理乐器组合,提供了得天独厚的便利;从配器尽善尽美的细节处理到惊人的管弦乐效果的运用中不难找到示例。由于他对调性内涵的不寻常的理解,而运用某些技巧逐步削弱了传统调性的组织感。他的音乐以整个浪漫主义传统“后裔”的身份,不仅投其浪漫主义渲染人士之所好,同时,由于他对调性的新处理而显现了伯格的革新手法,从而被看成是新旧音乐之间承上启下的桥梁性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