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运工厚葬老翁,头七夜老翁托梦:娶我孙女,必有厚报

体育小子啊 2025-04-20 04:09:29

崇祯十二年秋,保定府西郊乱葬岗子飘起团团磷火。搬运工李二牛攥着铁锹,后脖颈子直冒凉气。月光底下躺着具青紫尸首,草席裹得歪七扭八,露出半截灰白胡子。

"晦气!"他啐了口唾沫,铁锹尖戳进硬土,"昨儿个城门楼子贴告示,说谁家走失老汉……"话没说完,尸体袖中突然滑出块青玉蟠螭佩。月光打在玉上,竟泛起血丝般的纹路。

三更梆子响时,李二牛正抡圆胳膊挖土。身后冷不丁响起咳嗽声,他回头却见空无一人,唯有碎成八瓣的玉佩在土坑里幽幽发亮。汗珠子顺着脊梁往下淌,他突然想起老母前日咳出的血痰。

"罢罢罢!权当积阴德。"一锹锹黑土扬起来,盖住那身破棉絮。忽然指尖传来刺痛,尸体手腕露出半截黑线,细看竟是针脚缝痕——这老汉竟是被活埋的!

李二牛疯了一样扒土,可刚扒到胸口就僵住了。月光正照在那张青紫脸上,死人突然睁开了眼。浑浊眼珠蒙着层白翳,嘴角却咧到耳根:"后生仔……"

"诈尸啦!"李二牛连滚带爬冲出坟坑,薅住老槐树干直喘粗气。再回头时,坟包静悄悄杵着,唯有夜枭在枝头怪叫。他摸出贴身藏的护身符,黄纸朱砂早被冷汗浸透。

头七那日,李二牛在城隍庙摆了三炷香。供桌上摆着新蒸的枣山糕,是老母颤巍巍亲手捏的。庙祝王瞎子端着罗盘过来,铜烟杆敲了敲供桌:"后生,这坟地选得蹊跷啊。"

话音未落,香灰突然齐齐断折。李二牛眼前发黑,耳畔响起苍老笑声:"好小子,果然守信……"再睁眼时,案头枣山糕少了尖儿,供桌下多出双湿漉漉的布鞋印子。

当夜李二牛发起了高烧,恍惚看见青面老汉坐在房梁上。月光从瓦缝漏进来,在老汉身后投下扭曲人影。"娶我孙女……"老汉喉咙里像塞着破锣,"给她冲喜……"

"冲喜?"李二牛刚要开口,突然发现老汉没有影子。窗棂外飘来纸钱灰,混着股腐臭味。他想起王瞎子的话:"槐树成精要吸阳气,当心夜半莫应门。"

子时三刻,院门吱呀自开。月光里站着穿素裙的姑娘,脸白得跟宣纸似的,怀里抱着牌位。李二牛刚要抄起顶门杠,姑娘突然开口:"阿公说,你欠他场亲事。"

这声音像泡过三九天河水,凉津津钻入耳蜗。李二牛盯着她裙摆下的布鞋,正是供桌下那双湿脚印。姑娘脖颈系着红绳,坠着半块蟠螭佩,断口处新茬扎眼。

"我是崔阿宁。"姑娘福身时,牌位当啷坠地。李二牛瞥见上面刻着"故儒生崔九龄之灵位",落款竟是嘉靖二十三年。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这老坟里的尸首,竟是百年前的人!

五更天鸡叫头遍时,李二牛揣着婚书往家赶。老母摸着缎面聘礼直抹泪:"这崔家小姐命苦,冲喜是积德事……"她没瞧见儿子袖口藏着的黑狗血,那是王瞎子塞给他的。

迎亲那日,八抬空轿绕着城隍庙转了三圈。唢呐声里混着纸钱响,李二牛偷偷把狗血抹在轿帘上。经过老槐树时,树洞突然伸出根枯枝,挑起新娘盖头。

盖头下不是崔阿宁的脸,而是青面老汉冲着他笑。李二牛踉跄后退,撞进软轿里。黑暗中传来女子叹息:"官人莫怕……"冰凉的指尖抚过他喉结,腕间蟠螭佩突然发烫。

洞房里,龙凤烛爆了个灯花。崔阿宁突然剧烈咳嗽,素帕上洇开朵朵红梅。她解开发髻,如云乌发间竟藏着半张人脸——那正是李二牛埋的老汉!

"阿宁!"李二牛抄起铜镜照去,镜中新娘笑靥如花,可脖颈后却浮着张青紫面皮。窗外老槐树沙沙作响,树影在窗纸上扭成个"冤"字。

更鼓响过三巡,新娘突然起身。月光从窗缝漏进来,在她脚下投出两道影子。李二牛摸到枕下匕首,却见阿宁掀开床板,露出个朱漆木匣。匣中并排放着两具孩童骸骨,颈间各系着半块蟠螭佩。

"百年前,阿公为续命活埋童男童女。"阿宁嗓音发颤,"我本是槐树精,被他血祭困在牌位里……"她突然抓住李二牛手腕:"官人若信我,明日开棺验尸!"

鸡叫头遍时,李二牛抡起镐头砸开坟茔。棺中老尸未腐,手心赫然攥着另半块蟠螭佩。王瞎子哆嗦着翻开尸身,后背密密麻麻全是缝尸线,活脱脱一个牵线木偶。

"槐树妖借尸还魂!"庙祝铜烟杆直抖,"快烧了这妖女……"话音未落,阿宁突然口吐黑血,倒地现出原形——竟是截焦黑槐木,木心嵌着张人脸。

李二牛却盯着老尸袖中摸出封信,朱砂写着:"崔氏一脉欠血债三百六十五条,今以孙女抵命……"落款正是崔九龄,日期恰是立棺那日。

窗外雷雨突至,老槐树被雷火劈成两半。树洞里滚出个油纸包,里头裹着阿宁的生辰八字。李二牛摸着八字上泪痕,突然想起冲喜那夜,阿宁在他掌心画的符咒。

"官人……"焦木突然开口,"当年阿公为续命,将我钉在槐树上吸精气……"雨水中浮起无数童魂,拽着崔九龄的尸身往地底沉。李二牛最后听见的,是阿宁消散前的轻笑:"多谢官人……"

七日后,城隍庙多出尊槐树娘娘像。王瞎子说,那塑像眉眼像极了李二牛过世的媳妇。每逢清明,总有人看见穿素裙的姑娘在碑林里哭,碑上刻着"童男童女三百六十五人之墓"。

保定府入了伏,蝉鸣吵得人心烦。李二牛蹲在城隍庙门槛上,烟袋锅子敲得青石板当当响。自打槐树娘娘像立起来,庙里香火倒是旺了,可他家那三间破土屋愣是漏雨漏得跟筛子似的。

"牛哥!"卖糖瓜的王麻子掀帘子进来,怀里揣着个油纸包,"刚蒸的豆包,还热乎着呢。"李二牛刚要推辞,王麻子挤挤眼:"崔家小姐晌午来过,在娘娘像前哭成了泪人儿。"

后晌日头毒得很,李二牛挑着空水桶往护城河走。河沿儿柳树下支着个算命摊,布幌子上画着阴阳鱼,摊主是个戴铜面具的瞎子。

"这位爷,印堂发黑啊。"铜面具突然开口,惊得李二牛水桶咣当撞在石阶上。瞎子摸出三枚铜钱:"您最近是不是碰着不干净的东西了?"

李二牛刚要转身,铜面具突然伸过来半块玉佩。青玉蟠螭纹,断口处还沾着朱砂。"崔九龄的尸首,"瞎子嗓音像锈刀刮铁,"昨儿个让人从坟里刨走了。"

冷水顺着脊梁骨往下淌。李二牛想起开棺那日,老尸手心里攥着的半块玉佩。当时王瞎子说槐树妖作祟,可那信笺上的血书分明写着"以孙女抵命"。

"往西三十里,乱葬岗子。"铜面具敲着竹杖,"戌时三刻,有场法事。"

李二牛赶到乱葬岗子时,月亮刚爬上柳梢头。荒坟堆里支着七盏白灯笼,照着个披头散发的老道。老道面前摆着口黑漆棺材,棺盖上用朱砂画着符,符纹竟和阿宁留下的生辰八字一般无二。

"崔九龄!"李二牛抡起扁担,老道却转身露出张熟脸——竟是庙祝王瞎子!

"牛哥莫怪。"王瞎子扯下蒙眼黑布,露出对血窟窿,"三十年前,崔九龄活埋我爹娘,拿我练尸傀……"他掀开棺盖,里头躺着具童男童女的干尸,颈间蟠螭佩泛着幽光。

李二牛突然想起阿宁消散前的话:"槐树底下埋着三百六十五个童魂……"冷汗浸透夹袄,原来这场阴婚,竟是为了镇住崔九龄的尸傀阵!

突然阴风大作,七盏白灯笼齐刷刷转向老槐树。焦黑树洞里探出根枯枝,卷起王瞎子摔进棺材。李二牛抄起扁担要砸,枯枝却缠住他脖颈,拖向树洞。

"阿宁!"李二牛掏出贴身藏的槐树枝,这是当年阿宁现原形时掉下的。树枝刚触到枯枝,整棵槐树突然剧烈颤抖,树洞深处传来女子呜咽。

月光大盛,照见树洞里盘着条黑蟒,蟒身布满缝尸线。蟒头正是崔九龄的枯脸,口中衔着阿宁的生辰八字纸。李二牛举起火把,忽然听见阿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烧了那八字纸!"

火焰腾起的刹那,蟒身轰然炸裂。纸灰里飘出三百六十五个童魂,拽着崔九龄的枯脸往地府拽。王瞎子跪在泥地里磕头:"多谢槐树娘娘……"

李二牛却盯着树根处发呆。焦黑树皮裂开道缝,里头躺着穿素裙的姑娘,眉心点着朱砂痣。她脖颈系着的红绳上,坠着当年那半块蟠螭佩。

"阿宁……"李二牛伸手要抱,姑娘却化作青烟钻进槐树娘娘像。夜风送来缥缈歌声,唱的是"百年冤愫今朝解,莫负人间赤子心"。

三日后,城隍庙开法会。李二牛跪在娘娘像前,怀里揣着新纳的布鞋。供桌上摆着枣山糕,是老母颤巍巍捏的,里头掺了当年阿宁留下的槐树叶。

"牛哥!"王麻子掀帘子进来,怀里抱着个襁褓,"您家老太太有救了!这是槐树娘娘显灵送来的药引子……"

襁褓里躺着个女婴,眉心朱砂痣红得透亮。李二牛忽然想起阿宁消散那夜,树洞里飘出的纸钱灰混着槐花香。他摸出那半块蟠螭佩,轻轻系在女婴腕间。

当夜,李二牛梦见阿宁站在槐树下,怀里抱着襁褓。月光从叶缝漏下来,在她发间织成素纱。"官人,"她嗓音像泡过三九天河水,"这孩儿该叫念槐……"

晨鸡报晓时,李二牛发现枕边多了片槐叶。叶脉里嵌着娟秀小楷:"百年树灵偿血债,莫教童魂望乡台。"老母喝下槐叶煎的药,咳疾竟奇迹般好了。

自此,保定府多了桩奇闻。每逢清明,总有人看见穿素裙的姑娘在城隍庙徘徊。卖糖瓜的王麻子说,那姑娘眉眼像极了李二牛过世的媳妇。可李二牛知道,阿宁早化作槐树娘娘像上的朱砂痣,守着这座城。

中元节那晚,李二牛在槐树底下摆了三炷香。供桌上摆着新蒸的枣山糕,襁褓里的念槐咯咯直笑。夜风送来缥缈歌声,唱的是"宁负苍生不负心,莫教明月照沟渠"。

三更梆子响时,供桌下的布鞋印子湿漉漉的。李二牛摸出贴身藏的槐树枝,轻轻放在鞋印旁。月光从叶缝漏下来,在襁褓上织成个"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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