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果随笔:运

农艺大师 2025-01-28 14:06:41

前些日子,去看了一位因伤住院的长者,得知是因为一起意外而受了伤,因为年纪较大,在我们看来的平常事情,却出现了意外,于是住了院。说起这事,十中的运气不好。

说到运气,我总会想到宋代吕正蒙的《时运赋》:时也、运也、命也,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很多时候命之所存,就是运之所寄,运气这个东西真的很难说,属于玄之又玄的学问。

记得有一次回家,从地下停车库走到电梯口,在夏天时,电梯口与电梯里总会有蚊子。我有时能够看到蚊子安静地停在电梯口边上的瓷砖上面。而多数时我也就看了一眼就完了。有时等电梯的时间有点长,而我手上也没东西,我突然之间就会去拍那只蚊子,有时就把这只蚊子给拍死了。这时我在想,对于这只蚊子来说,它的运气应该是坏的,因为被拍死了。当我从蚊子的视角来看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觉得有种世间难料的感觉,一切并不决定于自身,而来自于外界的力量,这种感觉就如同天上掉下块石头,被砸中了一样。

也许在我们不注意时,会被蚊子咬上一口,也属正常的事情,比如此时手上正拿着东西,没有空去理这些蚊子。此时从蚊子的角度来说,如同天上掉下来的饼吃到了嘴里,感觉运气好极了。

在很多时候,对于一些小的生物,人类的行为就如同一种外来的灾难,在某些时候具有不确定性,有些是纯粹的搞弄,没有什么理由。记得前些天我在翻地时,一锄头下去,让一只正在越冬的青蛙失去了生命。

当我们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时,总把类似于我们施加以蚊子或蚂蚁身上的力量称之为命运。曾经子夏在开导司马牛时说过非常著名的话,即:“商闻之矣: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于是天就成为了运的重要来源,天之莫测则世事无常。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一样,这是狄更斯在《双城记》开篇的名言。时代的尘埃落在一个人的头上,就是一座巨大的山。杜甫在咏怀古迹其二中有一句诗:怅望千秋一洒泪,萧条异代不同时。正值安史之乱的杜甫对于时代的感受应该是非常深的。同样如陶渊明在《时运》一诗中也表达了对“童冠齐业、闲咏以归”这样社会的向往,能够使夫子认同的自然是一个美好的“天下为公”的时代。

在我看来,时代这样的底色,是运也、命也的基础依托。在时代背景下,子夏开导司马牛的后半句话在我看来是非常重要的: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这可以看成是儒家对于命与运的一种理解,生而无兄弟,但通过敬而无失,恭而有礼,于是会有朋自远方来,四海之内,兼兄弟也。而无失与有礼,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对于规则的遵守,也是对于自身的要求。

回到我在本文开头所说的这件意外,很多时候看上去这种事情是偶然的,人生怎么可能不出意外呢。然而有些人出意外是必然的,而有些人却很少会有这类事情。就如同开车,当你能够遵守开车的各类规则,主动保持与前车较好的距离,做到无失与有礼,有些意外就不会出现在你身上。

在我看来,幸运的背后是自律与自修,是一种对于时代与社会积极的态度。道理很多人是懂的,只是因为对自己的要求高要做到是很难的,而把一些不如意归结为运气,既说得过去,也比较容易。

当然,新春将至,气象更新,衷心祝朋友们新年好运,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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