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东翼走廊的吊灯在午后阳光下泛着冷光，特朗普标志性的金红色领带随着手势上下翻飞。这位最伟大的总统当着萨尔瓦多总统布克尔的面，第三次用指节叩响面前的大理石桌面："我们要把本土的暴徒送去你们那里，他们该在萨尔瓦多的铁栅栏后面度过余生。"

"必须再建五个这样的地方。"特朗普突然转向镜头补充道，社交媒体平台上随即流出一段37秒的视频片段。画面里，他身后的世界地图上，从华盛顿到圣萨尔瓦多的直线距离被红色记号笔着重圈出——这段横跨中美洲的3200公里航线，可能成为美国暴力罪犯的新流放之路。

眼尖的记者发现，总统西装翻领别着的星条旗徽章微微颤动。这让人想起两周前那个飘着冻雨的夜晚，司法部长加兰办公室的打印机彻夜嗡鸣，打印着关于《国际罪犯转移协议》的可行性报告。当时特朗普在私人俱乐部对幕僚说："我们要在那些热带国家找块合适的地方，让美国的渣滓在异国他乡腐烂。"

萨尔瓦多司法部的地下档案室此刻应该堆满了新到的文件箱。这个中美洲小国的监狱系统去年刚完成现代化改造，能容纳4万人的"恐怖主义罪犯中心"混凝土外墙还泛着潮湿的水汽。但按照特朗普的估算，仅芝加哥、底特律和巴尔的摩三地的重刑犯，就能塞满这些新建的牢房。

"他们或许能在萨尔瓦多的烈日下学会忏悔。"特朗普在后续推文中写道。这条配有萨尔瓦多防暴警察训练照片的推文，三小时内获得23万次转发。评论区里，亚利桑那州的农场主约翰留言："早该把这些街头垃圾送去种咖啡豆"，而纽约人权律师艾米丽则质问："总统先生是否忘了宪法第八修正案？"

但白宫新闻秘书提供的非正式简报显示，政府法律团队正在研究"战时特别处置权"的适用性。这份用仿羊皮纸打印的文件第7页用加粗字体标注："鉴于美国持续存在的毒品战争状态......"

夜幕降临时，华盛顿联邦法院的台阶上聚集着举牌抗议的人群。LED灯牌在黑暗中拼出"NO HUMANWAREHOUSE"（拒绝人类仓库）的字样，一位戴着棒球帽的拉丁裔青年对着摄像机镜头喊道："他们想把布朗人送回来，现在连白人也想丢出去！"

这场牵动两国神经的争议，在迈阿密移民拘留中心的铁网墙上投下更长的阴影。因持械抢劫服刑八年的汤米攥着皱巴巴的《太阳报》，头版照片里萨尔瓦多监狱的金属探测门正在吞噬某个模糊的人影。他苦笑着对狱警说，“至少那边天气暖和”。

当国会山的午夜钟声响起，参议院司法委员会办公室的百叶窗缝隙仍透出光亮。助理们抱着成摞的《跨国司法管辖案例汇编》穿梭在走廊，某间办公室的白板上写着潦草的字迹：主权让渡？宪法危机？选举筹码？这三个问号被红色箭头指向中间的总统徽章贴纸。

大西洋咸涩的海风掠过萨尔瓦多海岸线时，特朗普的私人律师正翻阅着泛黄的《1892年罪犯流放法案》。这部允许将重刑犯流放至阿拉斯加的法典，在页边空白处留着某任总统的铅笔批注：极寒是最好的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