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花魁》:来!这部电影告诉你什么是性感。

长安电影客 2019-04-11 10:07:32

色调、构图、气质、音乐、叙事手法,能把任何一个元素很好的表现出来的电影,不会差到哪里去。若能在有限的时间内,同时将这些组合元素做到六分肥四分瘦的展示,那么这部电影算得上是佳作。

蜷川实花的个人风格、土屋安娜的摇曳生花,加上椎名林檎的音乐,以及音乐、色彩、构图,无疑让《恶女花魁》更加夺目。

电影以日本江户时代的妓馆区为大背景,讲述了吉原妓馆区里,被卖少女清叶的成长和反抗,反思和固执,以及在成为吉原第一名妓后选择了一条清苦的生活路的故事。

初次看《恶女花魁》,安娜酱的小烟嗓、猫咪般蛊惑人心的笑容和魅力,以及大面积的红和后现代的音乐,都侧面印证了这部电影的精良制作。

但,最吸引我的还是蜷川实花对于色彩的运用,以及对男女欢爱的表达,真正的让电影艳而不淫,浓而不郁。

强烈的影像色彩,偷香窃玉的湿濡艳情场面,给视觉以极致的震撼。即使这是一部露肉欢情的电影,但最后留在我脑海中的则是对于导演驾驭色彩和对江户时代妓馆区风俗面貌的赞叹。

蜷川实花的风格十分显著,在她的镜头下有着永恒的主题和标签——欲望和浓艳。情欲的场面也好,浓艳的色调也罢,最后色调、画面、音乐、构图,又都殊途同归的融为主题的表达。

如果用一种色彩来描述我心中的《恶女花魁》,那必然是红色。

如血般殷红的色彩,可以给人以视觉的冲击,也可以给人以心灵上的震撼。它是欲望之色,生命之色,热血之色,更是恐惧的魔音和死亡的象征。

红色,是《恶女花魁》的主色调,也是其他元素的外表色。每一次大面积出现,都暗含着电影情节的起落,也隐喻了人物命运的改变。

或许,之前观影更偏重感官的体验和享受,更乐于享受每一次观影中感官的高潮迭起。但,总有一部电影能让你忽然间想要探究这一连串隐喻后的本体。

在妓馆区,能成为花魁,除了有出色的才情和容姿,也要有有力的社交手腕。而社交,似乎人与人社交关系的破裂,往往都终结于不信任。这种破裂的关系中,包含恋人、朋友、情侣、上下级……这个结论让人沮丧,像是遇到了一个恒定的悲剧,无论你如何去努力,也无法打破这样的“真理”。

而导演在影片中,借助色彩的表达和叠加,让镜头里的角色有着正红的浓郁,也有着樱花的清雅。

睡眼惺忪的少女清叶,隔着鱼缸看到妆日花魁正与客人交合的场面,第一次逃走。

她怕自己会成为那样的女人。这是一个纯真女孩初见妓馆欢场最正常的反应,是对自己“被卖掉”身份的不自知。红色的灯光、红色的织物、红色的金鱼,女子的娇喘自内传来。如此香艳的场面伴随着清叶的惊讶和嘀咕,“这不是金鱼吗”。穿着红色衣服的她转身逃跑,镜头并没有跟上去,而是一转落在了地上。一尾金鱼正在挣扎着乱跳。

“我们就像金鱼,终其一生也不可能离开鱼缸”。第一次逃走,以失败告终。

红色金鱼隐喻着游女的命运,在欢场之中或许能如鱼得水,活得有声有色。她们像是一尾尾金鱼,在妓馆区这个大鱼缸中怡然自得。但,这份怡然,也仅止于此范围罢了。无分中外,不论古今,是老大嫁作商人妇的琵琶女 ,亦或者是才情艳艳的飒爽艺妓柳如是,或者她们可以做好一众风流雅士的红颜,却不见得能做好豪门良民的妻子,甚至小妾。

所以,很多人一旦入了欢场,便是抱着“我已经决心要忘掉所有的事,在我来到这里之后”的想法的。因此,她们认定“金鱼只有在鱼缸里才不会死”,却忘了金鱼也可以归于大海河流。

此时金鱼的红,是残忍、是禁锢、是摧毁,是这群游女的命运,也是割裂清叶纯真与人生的一把利刀。她,唯有无力的做一尾漂亮的金鱼。

红色的灯笼溢着暧昧的光,洒在游女与客人的身上,将他们溶解在这一片喧嚣嬉闹中,而着繁华的夜晚与夸张的笑闹,究竟有着怎样的魑魅魍魉、声色犬马?不言而喻。唯美而隐晦的暗示着欲望的流动,也搅动着这一群游女悲哀的情绪与命运。本是同根生,有着同样的命运,却因利益的拉扯,明里出手暗里算计,拈酸吃醋乐此不疲。

十七岁的清叶,如同所有情窦初开的女孩一样,遇到了初恋。像所有怀春的少女般展示着自己难得的柔美和娇羞。这样风姿卓卓,集妩媚、性感与美貌一体的女子,饶是再迟钝有原则的男子都会深陷其中吧!更何况,来妓馆区的男子,又有几人经得起探究?

可偏偏,机灵的清叶信他,也注定为此付出代价。

被绑在树上殴打的清叶,一身红色衣服。此时的红,是一朵盛开的花,宛如樱花,又似杜鹃。快速的绽放,又快速的凝血。这红色曾含有她获得爱情的欣喜,又蘸了爱情破碎的失望,存粹的红色,是她内心的失望、愤怒,以及熄灭的热情。

爱上客人,是悲哀。她忘记了,高尾似乎也忘记了。爱上客人的她,灭了自己获得爱情的欢喜;爱上客人的高尾,碎了自己的矜贵,也亡了自己的性命。

红色的血液自高尾的喉管喷薄而出,泼在了窗上。在欢愉过后,高尾持起妆台上的利器想与情人同归于尽,却在争夺中被情人误杀。那柄刀切开的是高尾的喉管和爱情,也切开了清叶的痛楚,让她变得清醒。

此时的红,是血液的腥咸,是死亡、是爱情的消弭,是恐慌。不知道目睹这一切的游女,会不会在以后谨记“爱上客人的悲哀”?

漫漫红叶下,清叶坐在被枫叶染红的缘侧边缘,满目的红时间易逝,也是孤独的凄美,是蜷缩在心头的复杂情绪。

令我记忆深刻的红,还有不同场合下清叶的和服,包裹着她的红色衣服是风俗行业的隐喻,是生命的张扬,也是心中的桀骜与倔强。

在红色中,她历经小女孩纯真的分崩离析,遭遇逃跑和初恋的失败,又在红色中失去自己的孩子。红色,像是最玲珑的形态,白日里是外面的樱花或枫叶,是熄灭的灯笼和金鱼,夜晚便化作暧昧的灯光、床榻的呻吟,甚至是某个人的处女血。最后,褪成樱花的红,少了一份猩红,多了一抹柔和。粉嫩嫩的樱花绽放在妓馆区外,昭告着春天的期待,也昭告着花魁日暮重新变回清叶。

除了视觉上色彩的浓郁变化,清叶的人生也沿着色彩的浓淡而通透。就像,电影开始后的那一个樱花镜头,是淡淡的粉,柔和、唯美,再到影片长达一个小时的色彩瑰丽,最后一镜跟过去的灿黄与粉嫩的明朗。双眼从暧昧的,充满欲望的空间和色彩中移出,终于回归到自然的柔和之中。

这一色彩浓淡的变化,也预示着清叶最后从妓馆区这个鱼缸中回归到自然的大海河流之中。

她的选择,是她性格使然,也是她成长的蜕变,是她对人从不信任到信任,再到不信任,转而信任的结果。这是她的必然,也是她的结果。

就像,其实,粉红也是红!只是,太多的人被正红的浓艳所吸引,忘记了粉红也在红的范畴之内。

电影的色调是层次分明的红,电影的角色也如花儿形态各异。而导演,则以色彩描绘了一场唯美的情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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