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19年至今,美国针对中国三大电信运营商的限制措施呈现出明显的递进式特征,其本质是借"国家安全"之名行技术遏制之实。
旧戏重演:美国对中国电信企业的系统性打压史2019年10月,美国联邦通信委员会(FCC)以"威胁国家安全"为由,拒绝中国移动国际(CMI)申请提供国际电信服务的牌照。这一决定打破了美国电信市场长期以来的商业惯例——此前FCC对外国企业牌照申请的否决率不足5%,而中国移动提交的材料已通过美国国家安全局(NSA)的审查。时任FCC主席阿吉特・派伊(Ajit Pai)在声明中直言:"中国政府可能利用中国移动进行情报活动",却未提供任何实证。

2021年1月,FCC以"为中国政府提供通信基础设施"为由,撤销中国电信美洲公司的运营授权,迫使其退出美国本土及离岸岛屿市场。该公司此前主要从事国际语音转接、VPN服务等,客户以在美华人为主。2022年12月,中国联通(美洲)也遭遇同样命运,其运营的IP骨干网和数据中心业务被强制剥离。至此,三大运营商在美国的核心电信业务已被清零,仅保留云服务(如中国移动的OneCloud)、批发级流量路由等边缘业务,这些业务因属于"第二级电信服务"无需FCC牌照,但仍处于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CFIUS)的严密监控之下。
2024年6月,路透社披露美国司法部正调查三大运营商,聚焦其云服务是否接入美国本土数据中心、流量路由是否经过中国境内节点。尽管调查承认"未发现不当行为证据",但2025年4月,众议院中国问题特别委员会仍罕见动用传票权,要求三家企业在5月7日前提交技术架构、客户数据、政府合作等敏感信息。此举开创了美国国会对外国非上市公司强制取证的先例,被法律专家批评为"将立法机构变为调查机关的越权行为"。

美国针对中国电信企业的指控看似冠冕堂皇,实则存在严重的逻辑漏洞与政治操弄痕迹。
(一)预设罪名的"潜在风险"陷阱美国国会的调查逻辑建立在"可能威胁"而非"实际证据"之上。例如,传票要求中国移动说明"是否具备应中国政府要求提供数据的技术能力",即便企业证明当前无此机制,仍可能被认定为"存在潜在风险"。这种"有罪推定"与美国法律体系的"无罪推定"原则直接冲突,实质是将中国企业视为天然的"战略敌人"。正如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研究员迈克尔・麦克福尔(Michael McFaul)指出:"现在的问题不是你做了什么,而是你是谁——只要你是中国国企,就必须接受无限审查。"

在数据安全领域,美国奉行明显的双重标准:
硬件设备层面:允许爱立信、诺基亚等外国企业参与美国5G建设,却以"供应链风险"为由将华为排除在外;
数据存储层面:AWS、Azure等美国云服务商在中国运营时需遵守中国数据安全法,而中国企业在美国却被禁止使用本土数据中心;
政府合作层面:美国国家安全局(NSA)通过"棱镜计划"直接接入谷歌、微软等企业的数据,却指控中国企业"被迫分享数据"。

这种双重标准的本质,是维护美国在全球数字经济中的主导地位。波士顿咨询集团(BCG)2024年报告显示,美国企业控制全球75%的云计算市场份额,而中国三大运营商的海外云业务占比不足2%,根本不足以构成"威胁"。
(三)地缘政治的科技战场化美国对中国电信企业的打压,本质是将科技领域作为地缘竞争的新战场。众议院中国问题特别委员会主席迈克尔・加拉格尔(Michael Gallagher)在传票声明中直言:"中国正在构建'数字丝绸之路',我们必须阻止其通过通信基础设施获取战略优势。"这种将商业行为政治化的思维,导致中美科技脱钩不断加剧:2023-2024年,中国对美科技出口额下降38%,美国对华风险投资规模萎缩62%。

面对美国的系统性打压,中国三大电信运营商正在多维度应对,而这场博弈的影响已超越企业层面,波及全球科技治理体系。
三家企业已聘请美国顶尖律所(如盛德、世达)组成法律团队,以"国会越权干预商业"和"程序正义缺失"为切入点,计划向哥伦比亚特区联邦法院申请暂缓执行传票。同时,通过《华尔街日报》《金融时报》等渠道发布技术白皮书,公开云服务的物理架构、数据加密措施及客户协议条款,以透明化策略对冲"黑箱操作"指控。中国移动国际CEO李帆在接受CNBC采访时强调:"我们遵守美国法律,从未收到任何政府的数据索取要求。"
在美国市场收缩的同时,三大运营商加速布局其他地区:

东南亚市场:中国电信与新加坡电信合作建设海底光缆,中国移动在泰国推出5G虚拟运营商服务;
欧洲市场:中国联通与德国电信成立合资公司,承接中资企业的跨境通信需求;
技术研发:三大运营商联合成立"通信安全联合实验室",投入超50亿元研发量子加密通信、去中心化域名系统(DNS)等替代技术,减少对美国技术体系的依赖。
美国的单边主义措施正在引发国际社会反弹:
WTO诉讼:中国已于2024年向WTO提起诉讼,指控美国对中国电信企业的限制违反《服务贸易总协定》(GATS)第2条(最惠国待遇)和第16条(市场准入);
多边合作: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计划设立100亿美元科技合作基金,支持成员国发展自主通信标准;
企业联盟:华为、中兴、三大运营商与俄罗斯MTS、巴西TIM等企业成立"全球非美通信联盟",推动基于开源技术的通信网络建设。

这场博弈的本质,是两种科技治理模式的竞争——一方主张技术民族主义与阵营对抗,另一方倡导多边合作与包容发展。正如联合国贸易和发展会议(UNCTAD)警告:"将科技领域政治化,只会导致全球创新体系分裂,最终损害所有国家的利益。"
美国对中国三大电信巨头的最新调查,不过是中美科技博弈的又一个注脚。对于中国企业而言,出海之路早已不再是单纯的市场开拓,而是需要同时应对法律合规、政治风险与公众舆论的复杂战役。从华为的"实体清单"到三大运营商的"国会传票",教训已经清晰:在技术主权时代,企业的命运早已与国家的科技自主能力深度绑定。或许正如新加坡国立大学教授马凯硕(Kishore Mahbubani)所言:"21世纪的科技竞争,最终将考验谁能构建更具包容性的创新生态——而不是谁能竖起更高的围墙。"
文本来源于@王冰汝的视频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