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智广来到门前,吩咐开门。守门道人连忙跪倒,说:“王爷,开不得门!你且上钟鼓楼上看看就明白了!”侬智广转身上了钟鼓楼,往外一瞧,果然有个道童骑着一只黑虎守在门外,不由得啫暗吃惊。
细一打量,见这道童的打纷:如意云中双飘带,身上袍道是皂青。丝条九股腰间系,草履麻搭足下登。又见他,黑眉乌眼如墨染,面如锅底一般黑。
门外道童见钟鼓楼上有人往下观望,便在虎背上吆喝起来:“我是三清门的弟子,奉师差遣离了天宫,与你等有缘来相会,让你一年里面少灾星。你若不来就是没有缘份,酿訪立刻让你遭揾灾!”
道童这一吆喝,依智广有些害了怕,忙向身旁道士:“列位法师,你们看这骑虎的道重,是凡间的还是上界的?”这些道士便奉承说:“依贫道看来真是仙童下界,凡人怎敢骑虎?定是王爷心诚虔敬,感动了三清教主,所以差仙童临凡消灾降样。”
侬智广将信将疑,说:“我曾听人说,上界的仙童都是俊秀的,为什么这个道童却黑眉乌眼的?”其中一个道士说:“王爷,仙童也不尽长的一样,也犹同凡间,有白脸的,有黑脸的,还有青脸红发的,面貌各不相同。”
侬智广一想这话也对,便去了疑心,遂高声朝下喊道:“仙童,我这里正在设醮,请到里边一会。但求你把猛虎拴好!”呼延庆见钟鼓楼上答话的人,心想,这人必定是侬智广,我且诱他一诱。
高声叫道:“钟鼓楼上的莫非是主坛的善人么?”侬智广回答:“不敢、不敢。正是弟子设坛!”
呼延庆说:“你既敬重坛门,我奉的是三清爷的法旨,该当出来迎接,却为何叫我自己进去?全无一点敬心,待我回去缴旨,立刻就降灾殃!”说着就调转虎头要走。
被智广连忙高叫:“仙童且请回来,有话问你!”呼延庆把虎收住,回过头问:“有何话,快些说来!”侬智广说:“本当出去迎接,但怕猛虎伤人,所以不敢 去迎,多有得罪!”
呼延庆说:“我这只虎是胎里素,自幼吃斋,性儿比绵羊还老实,你们只管放心。”依智广还不放心,又问:“仙童此话当真!”呼延庆假戏真唱,说:“仙家岂能打诳语!”
侬智高这才放下心来,因为一心要通仙教,给他个棒锤他就当真了,撩开衣襟,迈步下了钟鼓楼。打开大门,依智广没往前走先说……“仙童,你可仔细,切莫撒开这只大虫。虽然说它吃素性儿善,我看它虽瘦却仍存虎豹雄心,它是了荤腥要是破了戒,伤人性命可了不得!”呼延庆说:“你尽管前来,万无一失!”
侬智广来到跟前,深施一礼,说:“不知仙驾前来,接待来迟,特在虎座之前请罪!”说完这几句话,连着向后退了两步。他嘴说不着,心中到底有些打怵发毛。
呼延庆看见依智广往后退,知道他害怕。心想,他若是退回门去,我就不好拿他了,不如趁此把他拿住,呼延庆用手一拍虎额,猛虎顿时发起威风,就地腾空跃起,直向侬智广 扑 去。
侬智广一见,吓得魂飞天外,猛还没扑到身上,他却先瘫地了地上,竟然吓得昏死过去。呼延庆跳下虎背上前一把拉起依智广,用胳膊一夹,复又跳到虎背上。解下身上的丝条当绳索,把侬智广紧紧绑缚起来。从腰中抽出西把钢鞭。
玄天观的道士见仙童把侬智广抓到虎背绑上,吓得立即关上了大门。那些番兵见了只是发楞,不知如何是好。有心上去解救王爷,又害怕猛虎吃人。
呼延庆手握钢鞭大喝道:“你们休以为我是玄门道士,我乃大宋奉旨征西的呼延庆你等快快放开关门。安上吊桥!”番兵一听是大宋领来到,吓得四处奔逃。
众番兵跑到笑前报与番官。番官听说王爷被人拿住,个个惊慌,一齐手忙脚乱抓起兵器,率领番兵,从四西围了过来,指望把依智广劫夺回来。冲到面前,那些战马见了猛虎回头就跑。番将见难以靠前,就命众番兵开弓放箭。
呼延庆见了大笑,说:“正要叫你们放箭哩,我这有现成的挡箭牌。”说着把依智广推在前面。众番兵唯恐伤了王爷,弓也不敢拉,箭也不敢放了。
呼延庆见番兵番将害怕猛虎不敢上前,便左手按住侬智广,右手高扬钢鞭,大吼一声,催起猛虎就往前冲。那些番兵番将望风而逃,躲闪不及的都丧命鞭下。一阵风便冲到了南门。
南门守门的番兵瞧见一个人骑着一只猛虎冲来,虎背上还担着个被绑着的人,吓得弃门四逃。使智广刚才被猛虎吓昏,此时甦醒过来,睁眼一看,见自己被横担在虎背上,毛骨悚然,连连哀求:“仙童,快放我下来吧!”
呼延庆说:“骑上虎背就下不来了,跟我上天去走走吧!吩咐他们快开城门,稍有迟延,立即叫你丧命!”说着把钢鞭往起一举。依智广见了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说:“仙童不要动手,我吩咐他们开城!”
说着扬起头来高喊:“众兵将,你王爷也在虎背上哩!你们不要害怕,快开城门!”此时城门上的几员番将早就吓得躲到门房里去了,听见侬智广的喊声,从窗户往外看,见一个穿金黄色绣龙袍的人扣在虎背上,果然是王爷。
众将齐声喊道:“老爷,叫他把老虎骑得远些,我们好去开门!”呼延庆听见此话,把虎圈回。众香兵见猛虎离的尷了些,大着胆子跑了出来,把城门放开。呼延庆一個猛虎,出了城门。
回头对城上高声叫道:“你等听真,千万不准关门!.我同你家王子去请一位神仙,去去就回!”到了城外,吊桥边上的番兵见了猛虎,也都四处逃散。呼延庆把火绳拿在手中,掏出两支信火,点着药,嗖嗖两声,信火腾空面起。
呼延明在营中早已准备好了队伍人马,见城门有信火升空,知道他哥进了城,急忙催动人马往濠前扑来。呼延明一马当先冲到近前,见吊桥桥板全都安上,又看见兄长骑在虎背上,手下还按着个穿龙袍的人,木兰关城门大开。
呼延庆见兄弟冲了上来,大声喊道:“快催人马进城!”呼延明一挥银枪,后面勇将强兵齐声呐喊冲了过来。呼延庆见大军上来,调转虎头当先冲进城去,三军紧紧跟,没有一个番兵抵挡,如入无人之境。
呼延庆心想,我挟着这个番王也没用了,先废了他。举起钢鞭说:“侬智广,多亏你虔心 所至,把魔王爷请来,今天就打发你升仙去吧!”对着天灵盖,叭的一声,砸得脑浆迸裂,滚落到地上。
打死了侬智广,呼家兄弟率兵冲入城中,见着番兵就杀,遇着番将就砍,只杀得番兵番将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只有少数番兵从北门逃走。
打开了木兰关,杀尽了番兵,呼延庆派兵守住南北二门,兄弟二人来到帅府门前。呼延明弃镫下马,呼延庆也从猛虎背上跳下,脚刚落地,那只猛虎把尾巴一摆,犹如四蹄生风,向前跑去,一会功会竟跑得无影无踪。
呼延庆看了连连叹息,说……“可惜把个中用的脚力跑了!”呼延明说:“兄长,这原是老祖的坐骑,如今帮你打开了木兰关,该回去了,怎么说可惜了你的脚力?”
呼延庆说:“贤弟说得有理,原本也不是我的脚力,不必再去想它!”遂即吩咐家将去报与公主,让公主催动三军进关。
赛红公主闻听呼延庆打开了木兰关,心中大喜,禀报了两家王子,传令拔寨抬营,五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开进了木兰关。
在木兰关歇息天一夜,萧赛红公主传令,留下一员都督两名平章率二千精兵留守此关,其余人马前行,去攻打剪子口。令声一下,炮响三声,大军离开关门,直向剪子口而来。
行军三日,兰旗官禀报……“兵不可前进。前面已到老鹰堡,离剪子口还有十五里路。前面皆是高山路险,唯有此处地面宽阔。”赛红公主闻报,传令安营扎寨。
大营扎毕,赛红公主把木兰关归顺的番兵头目叫进帐中,寻问去剪子口的路径。头目回答说:“剪子口的路径,形状如剪子一般,有两股路能进去,名叫西剪子把、东剪子把。居中有一股总路,地方甚是宽阔,这地方就叫剪子口。这一座山口甚难攻打,若是打开剪子口,还有两条路径,一条叫东剪刀峪,一条叫西剪刀峪。若走西剪刀峪,乃是一条死路,容易进去,难以出来。若往野熊川去,唯有东剪刀峪一条路径可通。”公主问明白了路径,打发这个头目下去,然后击鼓聚将,要点兵派将。
各营将官闻听中军宝帐击鼓聚将,都顶盔贯甲聚于大帐之下。公主升坐帅位,往下说:“前面就是剪子口,那位将军愿为先锋?”话音刚落,只听下面连声应道:“小将愿去!”
公主听到有人应令,往下一看,见是孟强、焦五两员小将。公主说:“我只用一人为先锋,为何你二人一齐答应?”孟强说:“是我先应令。”焦玉抢着说:“我比你答应在头里。”
公主见二人争着要为先锋,有些为难,一时又说服不了谁,便说:“你二人不必争吵,待我写两个阄,一个写“去”字,一个写“不”字,拈着“去”字的应令前行,拈着“不”字的且守营寨。”说完,写了两个阄,放到盘里。
两员小将一人拈了一个,送到帅案之上。公主先把孟强的打开,上面是个“不”字,再把焦玉的打开,上面是个“去”字。孟强见了,一声也不语言了。
公主说:“你既拈了个“不”字,该焦玉前行。”随后说:“焦玉听令。”把这个焦玉乐得喜滋激的,连忙高声答应:“小将伺候!”
公主说:“给你一千人马,前去攻打剪子口,若是打开,按功晋赏,若是打不开,按军法斩首!”焦玉答应一声:“小将遵令。”抬脚就出了军宝帐。
焦玉前脚出去,呼延庆从后追了上来,一把拉住焦玉,说:“贤弟往哪里去?”焦玉心中好笑,说:“难道你没听见么?小弟奉公主之命,前去攻打剪子口,你为何明知故问?”
呼延庆见焦玉有不满之意,忙说:“不是明知故问。我看你与孟强虽然武艺精通,但你手中没有好的兵器,坐下没有好的战马,如何去得?”
焦玉以为呼延庆要与他争抢先锋,脸往下一沉:“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呼延庆说:“贤弟不要误会。我前日在木兰关得了番将一匹好马一把钢叉,不知你使开使不开,且随我到本帐看看。”焦玉听了,心中高兴,连忙答应,跟着呼延庆去了。
到了帐中,呼延庆把撒密温那把钢叉取过来递给焦玉。焦玉拿到手中掂了掂,说:“虽是重了点,倒也应手。”呼延庆说:“既然使得开,就送与你。”回头又对家将说:“把撒密温的斑豹兽带来。”
家将遵令,把斑豹兽牵到帐外。呼延庆领焦玉来到帐外,指道马说:“贤弟,你看此马如何?”焦玉连声夸赞:“好马,好马!”说着手提钢叉上了坐骑,说:“兄长,蒙你赐我兵器赠我战马,我若打开剪子口,也有你一份功劳!”说完,急驰而去。
焦玉来到营门,一千马步兵已整装待发。一声炮响,焦玉当先冲出营门,身后旌旗招展,刀枪如林,率领着一千精兵直扑剪子口。走了一阵。探哨来报,说前面已到剪于把了。
焦玉吩咐从东路进兵。上了东路,山路甚是窄狭,只能并马而行。先是崎岖之路,走着走着,来到了一片平川之地,离剪子口只有一里之遥了。焦玉传令安下营盘,排下队伍,准备攻打。
且说这剪子口乃通往野熊川的咽喉要道一把守剪子口的番王正是鱼皮国的银头王。原来银头王,金头王在蓟州困住呼守信,呼延明解围救父,他兄弟二人纳了降书降表大败而回,没有颜面在本国居住,带领手下番兵,从塞北沙馍绕到西凉,与依智高兵合一处。
金头王分兵一股把守野熊川的要路,银头王分兵一股把守剪子口的要路。两个番王都有个女儿,金头王的女儿叫金头公主,善会妖术邪法。银头王的女儿叫银头公主,能征惯战,本领高强。两位公主各自佐助父王镇守二处要道。
焦玉扎毕营盘,走出营门观看地势。见剪子口乃是个进出的总路,并不是寨地城池,既架不得云梯,也架不得火炮,只可望营挑战,出马临敌。
一想要出马设敌,焦玉想多亏呼大哥送我好马好兵器,只是那钢叉太沉重了,若是对起敌来,两军阵前施展不开可怎么了得?待我先演习一番,若是使得开,我再去设敌挑战。
焦玉圈马回营,叫家将把钢叉送上,家将答应一声,抬了过来。焦玉接叉在手,往上一提,先拿了个四平架子,觉得有些费劲。顺手倒转过来,使了个乌龙摆尾,单撒手又使了个凤凰单展翅,只使得气喘嘘嘘,使了一阵,觉得上阵使得开,便回到帐中歇息。
次日清晨,焦玉传令:五百军兵守营,五百军兵跟着出营挑战。两边家将牵过斑豹马,焦玉提叉上马。炮响八声,五百军兵拥簇着小将冲出了营门。
到了番营前,焦玉收住坐骑,用钢叉一指,大声喝道:“守营的小番,快去报与你家的头儿脑儿,快把路让开,我们大宋天兵要过剪子口去。”
守营的小番听了,慌忙奔入营中,来到牛皮帐前跪倒,说:“启禀王爷,山口对面来了一对人马,有一员小将口口声声要咱让路,乞报王爷定夺!”
银头王听了并不畏惧,说:“知道了,再去探来!”守门番兵下去了。银头王传令把公主请来。不大功夫,公主到了大帐。
银头王说:“我儿,方才大炮响连天,原来是大宋兵到了。我曾听说蛮子们行军,大将临阵出营,不过放炮三声,一般的将官只放一炮。方才大炮连响七八声,来将不知有多大前程,待我亲自临敌,会他一会,孩儿留此守营。”
银头公主说:“方才兵丁报说是个小将,何劳父王临阵?待女儿出去把他擒来。”银头王熟知女儿本领,便说:“既然孩儿要去,为父的给你掠阵。”父女二人披挂整齐,各提兵刃上马,带领番兵番将出了营盘。
出了营门,扎住队伍,两杆蜈蚣旗分为左右,番女一马当先飞临阵脚。焦玉见敌将冲出,勒住坐骑定目观看,原来是个番女,只见她。
日月银箍飘雉尾,银箍压鬓两边分。梨花袍襟银叶甲,白罗做就粉战裙。护心保镜胸前挂,流星锤挂素绒绳。银盆大脸生得俊,美貌花容爱死人。坐下走阵白龙马,绣绒大刀手中擎。
焦玉看了说:“对面番女少催坐骑,我在这里等候多时,报上你的名给老爷听听!”银头公正在催马前行,听有人吆喝,挽住丝缰收住坐骑,手提大刀往对面观看。
只见一员小将横马立在面前,只见他:铁幞头衬红抹额,乌曲甲挂老龙鳞。皂罗袍上如墨染,勒甲丝蛮粉战裙。又见他,不带弯弓不插箭,鞭剑全无使人惊。手提漏钢叉一把,黑眉乌眼发楞争。上下犹如一块墨,斑豹马驮着个黑顽童。
公主看了微微冷笑,说:“原来是个十四五岁的小顽童黑顽童,你知我是谁么?我乃鱼皮国银头王爷的爱女千金,人称银头公主。如今跟随父王归顺西夏,与西凉狼主兵合一处,要夺得宋朝天下。你家娘娘刀下不死无名之鬼,报上你的名来!”
焦玉听了暗想,怎么她是银头王的女儿?想当日金头王与银头王围困蓟州,呼二兄弟解围教父,两家番王被迫纳了降书降表,回了本国,为何如今又跑到西凉来了?她既然是银头王的女儿,自然是个番国的公主。我若说出本名本姓,又没有个大小前程,叫这丫头小看于我。我莫不如借借呼大哥的光吧。
焦玉拿定主意,开口说道:“对面番女,你想知道我是谁么?你且听真,我乃大宋天朝中山靖王之后,呼家的正枝正叶,奉旨征西的呼延庆,奶名叫作呼胜僧。”
公主听了微微冷笑,说:“你就是呼延庆?原来是个奶黄未退顽童!在塞北幽州也曾听过你的大名,今日见面,只不过是个平庸之辈。你有何本领?敢犯我边界,快给我回去,免得枉送了性命!”
焦玉听了这番话,想这番女定有些本领。待我先给他一叉,试试她的武艺如何,大喝一声:“番邦的贱婢!你尽敢口出浪言!先吃我一叉!”说着催开斑豹马,使出吃奶的劲挺叉刺来,银头公主用刀一拨,把钢叉拨到了一旁。
焦玉双脚一磕马肚带,调转马头,就见银头公主大刀劈了下来,慌忙举起钢叉架过,香女又一刀直奔天灵盖,战上了几个回合,焦玉可就有些力不从心了,觉得钢叉越发沉重。
他想败回阵去,又怕沾辱了呼大哥的英名,真是欲进不能欲退不得。忽然灵机一动,自古大将怕语震,待我用几句大话吓吓他。主意拿定,又拨转征驹,勒住丝缰,并不撒马。
银头公主见了,也把马收住,说:“呼延庆,你莫非怯阵了么?”焦玉说:“我怯什么阵?”“既不怯阵,为何勒住征驹?”
焦玉冷笑两声,开口骂道:“你这个油头粉面的女人!我看你马慢力弱无何能,怎可与我猛虎般征驹相比!你既身临战场,事先也访一访,你呼大爷的名字谁不知道?你这贱丫头竟敢与我交战,我看了你都恶心!”
焦玉本想大骂番女几句,气得她七窍生烟六神 无主乱了刀法,好趁势取胜。谁知焦玉这一骂犹如火上浇油,气得银头女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大骂:“好你个小畜性!今天咱们既然交了手,就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仇敌!”
说着摧开战马,绣绒大刀直奔顶门。焦玉一见不好,也拿出了看家的本领,使用吃奶的力气,二人杀在一处,难解难分。
杀了一阵,战了五六十回合,不分胜负,银头公主一时难以取胜,心生一计,一拍坐骑,诈败而走。焦玉不知是计,以为番女怯阵,催马就追。
银头公主见焦玉中计,心中大喜,暗中把刀横担马背上,从鞍桥上解下九环绳,听见后面马蹄声近,左手攥住九环套索的绳头,右手把套索用力一撒,大叫:“宝贝来了!”
焦玉听了大吃一惊,抬头一看,见八九个圈子照面门扑来,大叫一声:“不好!”转马想逃,可哪里来得及,只听唰的一声,九环索套了下来,银头公主一抖左手的绳头,焦玉翻身跌下马去。
焦玉落到马下还想挣扎,但犹如蠓虫碰在蜘蛛网里,越挣扎越紧,最后竟一动也动不得了。焦玉手下的五百军兵见主将落马,冲上来想抢回焦玉。银头王率番兵冲上来,把宋兵堵了回去。番兵上前把焦玉绑牢,搭在马背上,转回大营。
回到大营,银头王与公主升帐。银头王居中坐定,公主坐在一旁,吩咐把黑顽童带上来,番兵把焦玉推进帐来,公主喝道:“快给我跪下!”焦玉反绑双手,竖眉立目,毫无惧色。
闻听公主令他下跪,开口道骂:“你这外国贱婢!今天既被你用诡计擒获,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大宋天将岂能跪你这番邦的贱妇!”
银头公主被骂得火冒三丈,恨得银牙紧咬,杏目圆睁,指着焦玉骂道:“你这呼的小冤家!你有什么本领,竟敢在两军阵前胡逞能?今天你落入我的手,还敢大胆藐视我!”
对两旁番兵喝道:“把这个小冤家给我推出斩”左右番兵齐声答应,上前推起焦玉就往外走。银头王此时站在身来,说:“且慢!”公主甚感奇怪,问道:“父王,这小冤家藐视咱父女,今日被擒,不杀了他留他何用?”欲知焦玉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