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雄结义啸聚三虎庄,小英雄二进汴梁城,呼延庆血溅安乐府!

伯芳评文化 2024-05-20 05:34:00

胜僧听孟强二人邀他母子到他家居住,心有些活了,便说:“容我与母亲商议再说。”把母亲请到一旁小声说:“母亲以为如何!”

王氏说:“我看这两个后生是个讲义气的人,非是巧嘴油舌之辈,想他们母亲也定能是贤德之人。如今你我流落他乡,哪里有亲故可投?况且我们盘费又不多了,往哪去寻安身之处?我看他俩既有此心,不如跟了他去,在他家暂且住下,再慢慢打听你外公的音信和你父亲的下落,这比你我在外飘流强得多。”

王氏的话正合胜僧的心思,说:“母亲之言有理,我们且到他家去住吧!”商量完了,母子二人回到桌前。胜僧说:“二位贤弟,多蒙美意相邀,只是对府上多有打扰,我母子心内不安。”

焦玉说:“大哥,咱们既做了兄弟,就是一家人了,亲兄弟之间还说什么打扰!”孟强站起身来,说:“兄长,我二人先回府票报二位母亲,让家人早作准备,然后再来接母亲和兄长。”说完告辞而去。

孟强、焦玉回到家中,对两位母亲把前言后语说了一遍。两位母亲都是贤德之人,岂能不允,一边吩嘱家人收拾打扫房间,一边吩咐焦玉、孟强带领仆人到谢家店去接胜僧母子二人。

孟强、焦玉带领仆人来到店中,帮助整理了衣物,胜情到马棚牵出乌獬豸,背上双鞭,把包裹放到了马上。孟强、焦玉扶王氏骑到马上,仆人牵马出了店门。

孟强临出店门,对店主说:“今日我大哥的店钱由我给了,一会派人到我家去取。”说完与众人一起回府。一路转弯抹角,一会就来到了府门前。

孟夫人、焦夫人早就带着丫环仆人在门前等候,见胜僧母子到了,迎了上来。胜僧扶母亲下了马,孟、焦二位夫人陪同进了府门,众人在后相随。

来到客厅,叙礼坐定,胜僧上前叩拜二位寡母。丫环送上茶来,叙些各自的经历闲话。三位夫人虽是初次相识,但却如同多年的亲眷一样,越说越亲热。

家人来禀告,说宴席摆好了,请夫人、公子们入席。三位夫人,三位公子挽手入席。席间互敬互斟,如同骨肉至亲一般。宴席很晚才散,各自回房安歇。

自此以后,胜僧母子就在三虎庄住下。三位夫人就如同嫡亲姐妹,终日在一起做些针线。三个公子更如同胞手足,一起吃睡,寸步不相分离,三姓人家竟如一家人一样。

三个公子闲暇无事,每日在府内园中舞鞭弄棒。在家中呆闷了,就去街中闲逛。这般大的年纪正是淘气的时候,到街中不是招灾就是惹祸。遇着哪里不平之事,三个小英雄闻讯而上,拔刀相助。庄上的大小顽童都惧怕他们,他们一声令下,

没有敢不服从的。庄上的外来的不良之人,也都怕他们三分。三人过得甚是快活。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不知不觉呼氏母子在三虎庄已住了半年有余。

这一天,三个小英雄到庄外玩耍,只见庄外大路上有成群结队的男男女女,手里提着纸钱,还抬着食品酒盒匆匆行走。

焦玉对孟强说:“二哥,再过七天就是清明节了,你看那些人如今就开始上坟了,想必是手中有钱,诸事都要走在别人前头,连上坟也不甘落后的。”

焦玉的一句话,使胜僧动了心念,不觉也想起又有三年多未上祖坟了,对孟强、焦玉说:“二位贤弟,此处离汴梁城有多少路程?”孟强说:“从这里去汴梁城得走五天,不知兄长问这个有什么用处?”

胜僧说:“我姥姥家的坟茔就在汴梁城,已多年无人祭扫,我想趁此时无事,到汴梁城去给姥姥家祖茔上坟去。”焦玉说:“不知大哥的姥姥家姓什么?”

胜僧心想,若去上坟必不能瞒二位兄弟,不可再编谎言,便说:“不瞒二位兄弟,就是净山王呼家。”

孟强马上问道:“你说的就是呼丕显家么?可怜他举家三百余口都被奸贼庞文杀害,死的可真冤枉。我们俩的父亲见庞贼专权,仁宗宠信奸臣,气愤不过,才弃职辞官搬到此处。不知兄长有一门贤臣良将亲戚,兄长既然要去上坟,我俩愿意陪同前去。”

胜僧听说他二人愿意陪同,心里自然是愿意,路上有人做伴,也省得旅途寂寞。但又想,此事不能让母亲知道,两个兄弟母亲知道了也不能让去,便说,“二位贤弟愿去,我是很乐意的,只恐怕咱们的母亲不依,此事不能说出。”

孟强说:“若明说去汴上坟,母亲自然不肯让去。待我把家中的银子多偷出几两,用果做盘费。我家还有个家将,名叫孟孝,去汴梁的路很熟悉,他又很听我的话。我们悄悄的备上两匹马,叫孟孝引路,瞒着三位母亲,偷偷地去汴梁祭扫净山王的坟茔。回来后母亲们就是知道了,骂上一顿也就丢开了,不会把咱们怎样。”

胜僧说:“贤弟主意不差。现今主要的是要有盘费,你们快想办法去偷些银子要紧。”焦玉说:“这个不难,今天回到家中,找个机会就能把银子偷出来。”三人商议已定,再也无心玩耍,急忙往家去了。

回到家中,焦玉来到母亲房中,恰好母亲不在房内,心中大喜。他把房中的丫环支出去,就翻箱倒柜找银子,还果真让他找到了,在箱笼里翻出几个银元宝,足有二三十两。焦玉把元宝和一些碎银子掖入腰中,溜出了母亲房屋。

来到外面,见到胜僧和孟强,嘻笑颜开地说:“二位 兄长。小弟马到成功,银子已偷到手了。”说着拿出元宝。二人见了,心中大喜,盘费不愁了。孟强说:“我去找孟孝。”说着就往后院去了。

孟强在后院找到孟孝,把他拉到无人之处,说:“孟孝,我听说东京汴梁是个繁华去处,那里景致好,又有戏台,我们兄弟三人想去玩玩,烦你领我们走一遭。不过这事可千万不能对我们的母亲说,咱们也就去个七八天就回来。你若是随我们去,我们赏给你几两银子酬劳你。”

那孟孝也是个没有主意的人,说:“要去的话,得快去快回,不能耽搁太久。”孟强连忙说:“去去就回,不会在汴梁多呆的。”又说,“你且回房准备准备,明早五更上路。”孟孝答应去了。

第二天,五更时分,三人都悄悄起了床,到马棚牵出三匹马,又招呼孟孝,四人偷偷打开后门,溜出府去。上了大路,孟孝在前引路,胜僧手提双鞭,孟强、焦玉也各带合手的兵器骑在马上,紧随孟孝朝汴梁方向而行。走了五天,汴梁城就在前面了。

三位小公子同孟孝来到汴梁城外,离汴梁城还有五里地,这个地方名叫五里台。四人进了庄,见人烟绸密,也很热闹。孟强在马上说,“还没有进汴梁就这般热闹,想那汴梁城更是繁华壮观了,再快一点,今天赶进城投宿。”

孟强说完,却见家将孟孝站在那里不动了,就说:“孟孝,快些走啊,怎么发起楞来了!”孟孝本是走在前面,此时却返回身走近三个公子身边,说:“三个大叔且慢走,我想起一件事。如今庞太师画影图形,各处捉拿呼门之后,图上画的那个黑脸的幼童与王大叔的面貌很是相似,只怕王大叔难得进得城去。”

“依我说,王大叔就在这五里台住下,在这里玩玩,咱们三人进城去走走,半日就出来,然后一同回家。若是王大叔一同进城,不但要磨牙费嘴,说不定还要惹出是非来,不知三个大叔以为如何?”胜僧一听此言,心中岂能痛快快。

心想,我这次来汴梁城就是诚心诚意来上坟,若不进城,上不了坟岂不枉走一遭。孟强、焦玉二人听了也很为难,明明是陪兄长来上坟,兄长不进城,他们进城有什么用。

焦玉说:“管他画的像谁,兄长是王三汉,又不是呼家后代,怕他什么,咱们只管进城!”孟强在旁附合。胜僧心里明白,若是这样进城,必定要惹来麻烦。

低头想了一想,说:“贤弟,咱们还是少惹是非为好。依我的主意,我不明着进去。你们二人先到纸马铺多多买些钱纸,再雇辆车,把钱纸装到车上,我钻到钱纸里边,混进城后再作商量。”

孟强说:“兄长出的好主意!”指着路旁的一座破庙说:“你先到这破庙里等候,我们买了纸雇了车,来这里叫你,咱们再一同进城。”说完,孟强、焦玉骑马就走,胜僧也进了破庙。

孟强、焦玉来到一家纸马铺前,离鞍下马,进了店铺。焦玉掏出两个元宝往柜台上一搁,说:“掌柜的,这两锭银子都买钱纸。”掌柜的过来,瞧二人相貌丑陋,又听说两锭银子都买钱纸。

心想,这两个人必是个呆瓜,哪有买这么多钱纸的?又一想,别管他,且做了这桩大生意,拿起元宝瞧了瞧,都是足纹细丝的上等好银子。

看完把银子收下,吩咐伙计搬货,把几年的陈底老货都打点出来,腾空了半间铺子。孟强走出店铺,到外边雇了辆三挂骡子的骡车,七手八脚把钱纸都装到车上,装了满满一车,叫车夫赶起就往前走。

骡车来到破庙前,孟强叫车夫把车停住,说:“我有个哥哥正在发虐子,身上怕冷,要钻到这钱纸里睡上一会。”说着进庙把胜僧叫了出来。胜僧出来就上了车,钻到钱纸堆里。

孟孝骑上胜僧的乌獬豸,与孟强、焦玉一齐跟在骡车后面向城门走去。到了西门,守城门卒也没十分盘问,平安地进入汴梁城中。到了城里,胜僧从钱纸堆中探出脑袋,瞧见路北有座高宅大院。

宅院前有个走马门,门旁立有下马桩。宅院内青堂瓦色金壁辉煌,甚是壮观。胜僧在车上问孟孝,说:“这路北的宅院是谁家的?盖得这般雄伟整齐?”

孟孝在车下说:“王大叔有所不知,这座宅院非同小可,只因昔日净山王呼丕显父子救驾,挣下了汗马功劳,万岁爷敕修了这座宅院,用的是工部的钱粮,赐给净山王居住。杨令公家有天波楼无佞府,这净山王府起名叫安乐府。呼丕显袭职封王后,得罪了庞太师,举家三百余口都被奸贼害死,做了刀下之鬼。这安乐府也就属庞太师了。”

胜僧听了这一席话,望着昔日的安乐府,不由得心中腾腾冒怒火,心中大骂奸贼:你倚仗西宫狗贱女,眼横四海目中无人。我祖父夸官打了你,暗藏机谋把诡计生。定下美女胭粉计,谗言惑乱哄昏君。

把一位汗马功劳忠良后,屈打成招问典刑。三百冤魂死得苦,走了叔父与父亲。狼心不舍又追赶,双羊岔口两离分。叔父至今无下落,父在王家招赘婿。生下我来未满月,又逼得母在东来父在西。

到后来三搜大王庄一座,又逼走九岁孩童呼胜僧。外公被你拿了去,烧死举家共满门。母亲亏了神圣救,破窑讨饭整三春。不是我把高山下,苦了命苦的母亲。可恨奸贼父与子,赶尽杀绝下狠心。我祖挣下安乐府,朝廷轻。怎肯叫你霸占去,我怎肯叫你居住得安宁?我今来此把坟上,杀他举家好报仇。

呼胜僧起了报仇的念头,要离开孟强三人才好行事,眉头一皱想出一计。从车上跳了下来,说:“二位贤弟,你们先把车赶到城东北角肉丘坟等候,我肚子有些疼痛,我去解解手,随后就到。”

孟强见胜僧要一个人留下来,上前一把拉住他,说:“大哥,方才进城门时,我看到那里挂着的图影,那小幼童的面貌竟是毫不相差,幸亏有躲进纸堆里,没遇什么麻烦。如今你要一人留下可大有不便,无论谁人见了你这幅面孔也会把你看成呼家后代,若是报到官府,咱们上不成坟了不说,还得惹出大麻烦,那祸岂不闯大了。”

胜僧听了孟强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可是又不甘心这么离去,一眼看见车夫戴着顶烟毡大帽,心里有了主意,上前说:“赶车的伙计,把你这顶帽子借我戴戴,遮遮我这幅面孔,一会多送你几个酒钱。”

这个车夫是个爱喝酒的,听说多给他酒钱,一顶帽子有何不肯借的,忙摘了下来递给胜僧。胜僧把帽子戴在头上,往下用力拉了拉帽沿,把半面脸都遮住了。

呼胜僧戴上烟毡大帽,说:“二位贤弟,你们这回再瞧瞧,还能瞧出我是谁么?”孟强焦玉看了看,孟强说:“大哥,戴上这顶帽虽然是遮挡一些,但且不能到闹市去转游。”胜僧说:“贤弟不必多虑,你们先走,我耽搁一会,随后就来。"二人听了,催马先走了。

呼胜僧见他二人随车走了,转身再来观看这座安乐府,这会看的更清楚了,只见:门楼高就三滴水,下马红桩左右分。还有上马石两块,磨砖影壁透玲珑。

胜僧看着连连摇头,不得暗暗伤心落泪,心想,这是何人挣下的这座安乐府,可是如今又属了什么人?如今这座宏大的府第仍旧耸在这里,可是府第的主人都不在了人世。胜僧见府更加思念祖父,心如刀绞。

他正在伤心落泪思念亲人,忽然传来一派笙箫鼓筝之声,他感到奇怪,往前又走了几步,偷眼细看,见大门闭得紧紧的,门前空无一人。

胜僧心中不解,这安乐府如今既被老贼庞文占了,他乃是国丈皇亲,门前必前有巡逻的清路的,既使没有成群的护卫,也应有把门的军卒,如今为何连一个守门的也没有,这是什么缘故?

再往前边看,见院墙拐角处有眼水井,一个人正在那井边汲水,胜僧想,我且先去打听打听。他把烟毡帽往下拉了拉,迈步向井边走去。来到井边,叫道:“挑水的大哥,这安乐府里边可是庞老爷家不是?”

这个汲水的人耳朵有点聋,也没听清呼胜僧的问话,随口答应说:“是”。胜僧一听回答,怒火又从心中升起,恨不得指着府门破口大骂才解气。本以为不象是庞贼居住,不曾想果然老贼住在安乐府中。

这个奸贼,杀了我呼家满门,又强占了我的祖房,我与老贼之仇不共戴天!我要是拿住奸贼先剜了他的一双贼眼,再摘了他的黑心肝!把他全家都杀死,让他个个去见阎王!呼胜僧一心要把冤仇报,不曾想却拿别人当了替罪羊。

怎么说拿别人当了替罪羊呢,原来现在安乐府中住的并不是庞文全家。当年老贼庞文害死了呼门三百余口家眷,看这安乐府盖的雄壮整齐,就把它强占了。

但也是贼人胆却,先请风水先生镇了镇阴阳,把整个府第清洒打扫了一遍,指望搬进来享受。谁知自从搬进来后,全家未曾一日得过安宁,下人丫环都纷纷说宅中有鬼,白天听见吵闹之声,夜晚看见索命的鬼魂。

老贼庞文也几次三番梦见呼丕显前来讨命,吓得他再也不敢在安乐府居住,全家又搬了出来。庞贼搬出安乐府后,命人把府门上了锁,一锁就是十年。任凭府内荒草丛生,无人过问。

后来庞文的大女婿王脚虎带家眷来到汴梁,想在朝中得个一官半职。靠着丈人的势力,得了个殿前都尉的官职。这个王脚虎做了官后,一心想住上一所整齐的房舍,听说安乐府雄壮,又无人居住,就跟丈人庞文把这座府第要了来。

人人都告诉他,安乐府里闹鬼,不能去住,庞文也说府中有鬼,劝女婿还是别搬进去。王脚虎本是个凶恶之徒,性粗胆大,岂肯信什么鬼神,把家眷搬了进去,占居了安乐府。进府后平平安安,住了三年,也没有看见什么鬼魂。

原来这也是心理作怪,人死之后还哪里有什么见魂?庞文老贼杀害无辜。日夜提心吊胆,所以总是梦到呼丕显来索命。尤其是住到安乐府,每日都会想起谋害杀人之事,他岂能不怕。

庞府家人、丫环也无人不知净山王全家死的冤枉,在府中一闻风吹草动,就以为是呼家鬼魂显灵了。王脚虎就不同了,他别说没有害人,就是连呼家的人都没见过,心中无鬼,哪能见什么鬼?就这么在安乐府平安住了下来。

那孟孝也是十年前来过汴梁,不知现在安乐府中住的已不是庞文家眷了。偏偏胜僧又向着一个耳朵有点聋的人。胜僧问他府内住的是不是庞老爷,他听说是不是王老爷,也就答应一声。胜僧信以为真,顿时杀性大起,就要进府报仇。

胜僧迈开大步来到前门,瞧瞧左右无人,伸手就推府门。府门在里边关得紧紧的,他推了几下,纹丝未动。

他上下看了看这两扇黑漆大门,心想,我要是把它砸开并不费什么劲,那样就会惊动府内的家丁,这些家丁就是都来了我也不怕,三拳两脚就能把他们打趴下,但是庞文听着信逃了,我岂不白费心思了。我还是悄悄的进去为好。胜僧拿定主意,离开府门,顺着围墙往前走,处处留心观察,看看从何处能进到府中。

来到院子的西北角,看墙里边有株杨柳树,胜僧心中大喜,从这里就能进到府中。这棵柳树长在墙里,枝条往外竖倒,倒垂墙外。

胜僧相看了一会,想,我拉住柳枝就能翻上墙去,越墙入院,人不知鬼不晓。他拿定主意,把衣服掖了掖,往后倒退了几步,向前猛地一冲,双脚离地,抓住柳枝,一叫劲就翻上了院墙。他坐到墙上,浓密的柳枝把他覆盖住,外人根本见不到。他坐在墙上往府里观看,只见,

青堂瓦舍真整齐,画阁雕梁非等闲。银安殿上安稳兽,琉璃瓦盖得高逐天。配殿厢房分左右,朱砂门外玉栏杆。一层一层往后数,数得眼花数不完。

胜僧看了一声长叹,不由得一阵阵心酸。想当初我祖先功劳盖世,皇上敕造了这座安乐府,到现在高楼大夏仍旧在,却不见了我呼门的祖先和后人。

胜僧正坐在墙上悲伤,忽听得鼓乐喧天,仔细一听,鼓乐声是从银安殿里传来。胜僧抬头看看,见天色已晚,是用晚餐的时候了。他轻轻一级身,从墙上落了下来。到了地面,他仔细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把路径暗暗记住,从衣服里面亮出双鞭,就往前走。

胜僧记住旧路径,手提双鞭往前走。没走多远,见前面有座角门,幸喜角门未关,半开半掩,他一闪身便进了角门。又穿过两座亭院,一座高楼耸立在面前。只见高楼上面灯烛辉煌,照得如同白昼一般,笙琴细乐阵阵传来。

胜僧躲在墙角暗处,往楼上细心观看,可因太远,看得不十分清楚。胜僧正无计可施,就见对面走来两个丫环,一个端着盘子,一个提着灯笼。

看看走到近前,就听端盘子的丫环说“小妈儿,你把灯笼提得高些,别叫我洒了鱼汤。”提灯笼的丫环把灯笼提得高了一些,把胜僧前面的路照得很清楚。他也不说话,嗖的一声窜了出来,上前一把夺过了丫环手中的盘子。

两个丫环吓得哎哟大叫一声,那个端盘子的丫环还以为是谁在开玩笑,说:“是哪个无理的小厮,快把盘子给我,老爷与奶奶正等着吃鱼汤,休得这般玩耍!”

胜僧也不答话,举起手中钢鞭打了下来,一鞭打在丫环的天灵盖上,顿时脑浆进裂倒地身亡。提着灯笼的丫环一见,吓得没了魂,哎哟大叫一声,仍下灯笼就要跑。

胜僧伸手过去抓住头发,低声说:“别叫!叫我打死你!我问你,庞文如今在哪望?在前楼上饮酒的是什么人?”

丫环吓得浑身颤抖,不停地哆嗦,说:“好汉饶命,听奴家告诉你。你错把这里当作了太师府了,庞文他不住在这里?你要找他还是到太师府上去找。那楼上饮酒的是都尉老爷,他的老丈人就是庞文。他们是各住各自的府第,这里没有国丈老爷。”

胜僧一听,方知错了,手起鞭落,又结果了这个丫环的性命。他心中想方才在井边汲水的人明明说是庞贼居住在这,怎么又成了他姑爷的府第了呢?转身欲退出去,再找找老贼的居处。

刚迈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心想,虽然庞文老贼不在这里,拿着他的女儿女婿出出气,也不冤枉进来一遭。拿定主意,他转过墙角,顺着墙边往楼前悄悄溜了过去。

来到楼梯前,听到楼上笑语欢声,气得胜僧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步步走上楼来。来到楼上,见门虚掩着,胜僧从门缝往屋里看。只见屋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屋里的情景看得真真切切。

屋中摆着个大桌子,上面摆满鸡鸭鱼肉海味山珍,正中居坐着一个矮胖子,身上穿红绞缎袄,头上戴着一块方巾,口里连说:“斟酒、斟酒!”丫环在旁给满上酒,他扭头又说:“再给老爷唱上一曲,给老爷助助酒兴”

歌女舒转圆喉,轻轻唱了起来。这个矮胖子旁边,有个婆娘陪着。这个婆娘不老不少,长的象个妖精,再看她的打扮,擦胭抹粉,嘴唇涂得血红,那轻狂劲不亚于婚妓。她手摇着金扇,笑嘻嘻地伏在矮胖子身边。

周围坐着一群少男少女,想必都是这个矮胖子的儿女,合家欢欢乐乐好不快活。两旁的歌女又是吹奏又是歌舞,一曲连着一曲,笙箫敢乐直传屋外。还有一群丫环排列成行,桌上桌下地伺候着。

胜僧越看心越气,暗暗骂道:“挨千刀万剔的老贼,你知道让你的女婿女儿欢欢乐乐,为何苦苦地害得呼门家破人亡!你把我举家杀害,我岂能让你女儿全家安生!

想到此,一脚踹开房门,只听咣啷一声,房门大开。胜僧一个虎步,跃到屋中,手举双鞭大声喝道:“狗头!这是我家的安乐府,谁叫你们来居住的?”

丫环侍女瞧见一个黑汉闯了进来,吓得大叫,四处躲闪。其中有个大胆的家将迎了过来,说:“你是那来的黑贼,竟敢擅自上楼?”

胜僧也不答话,飞起一脚,从那家将踢出窗外,摔到楼下去了,王脚虎正在饮酒,听到喊叫,一抬头看见闯进一个黑脸汉来,说:“不好了,一定是个歹人。”推开酒杯站了起来。

这个王脚虎也是个武将出身,见了胜僧并没畏惧,离开坐位来了个恶虎扑食,想一把抓住胜僧。胜僧见他扑的凶猛,往旁一闪,王脚虎扑了个空。回转身来,又飞起一脚向胜僧踢来,拳头也直往面门上打。

胜僧岂能在乎他这两下子,左手用鞭一扫,挡住冲来的拳头,右手高扬竹节钢鞭,钢鞭带风打下。只听咕咚一声响,正打在王脚虎顶梁门上,王脚虎应声而倒,只见脑浆进裂,血流满地。

就这一鞭,打得王脚虎气都没吭一声,就去见阎王爷去了。那个打扮得如同娼妓的女人正是庞文的大女儿,她一见丈夫被打死在地,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就往桌下钻。

胜僧上前一把揪了出来,一鞭结果了她的性命。丫环侍女吓得跪在地上连喊饶命,那帮少男少女抱头乱窜。胜僧挡在门口,一个也逃不出去。

他把满腔仇,一腹恨都聚在双鞭之上,只见双鞭上下飞动,左抢右打,不一会功夫,屋中倒下一片死尸,没有一个活的,鲜血溅满了墙壁。

楼下奴仆家将听到楼上喊爹叫娘,知道大事不好,各持棍棒兵刃一齐冲上楼来。胜僧听听楼梯咚咚作响,呐喊声声,知道是恶奴救主来了,有心杀他个人仰马翻,又恐他们人多势重难以抵敌,三十六计走为上,一闪身从窗户跳了下去,转身往后就跑。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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