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二年二月,那天冷得跟冰窖似的,胡宗南的丧礼还是按时办了。你瞧那照片儿里,棺材上头盖着面旗子,俩小家伙迷迷糊糊地趴在棺材上,那小眼神儿里头,满是对老爹的不舍,还有一股子说不尽的想念。估摸着他们还小呢,不明白老爹这一走,以后的日子该咋过。说起来,胡宗南结婚晚,跟叶霞翟成亲那会儿,都五十有一了。所以他一走,俩儿子胡为真、胡为善还嫩着呢,叶霞翟也才四十多岁,正当年呢。
胡宗南那大伙儿都知道的葬礼,可真是办得热热闹闹,好几千人一股脑儿地来给他道别。他那口棺材,八个壮小伙子稳稳当当地抬着,慢悠悠地从殡仪馆挪出来,一路往墓地晃悠。大儿子呢,怀里紧紧抱着灵牌子,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头,领着一帮人往前奔。虽说这“天子门生第一人”胡宗南,现在是风光不再了,可他在江湖上的地位和影响力,嘿,还真不是盖的,不容小瞧!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胡宗南那老哥们儿,后半辈子过得那叫一个憋屈。这事儿得从1950年那会儿讲起,他刚落脚台北没多久,就摊上大事儿了。一帮子同僚,跟约好了似的,一块儿弹劾他。说白了,就是让他背那个大陆战败的黑锅。胡宗南心里头那个苦啊,这哪是他一个人能扛得住的事儿呢?这不是明摆着往他伤口上撒盐嘛!
打那以后,胡宗南就像是被晾到了一边,捞到的都是些听起来响当当、实则啥也不管的活儿,比如“评论大师”啊,“研究专员”啥的。他那薪水,嗖的一下子就缩水了,本来手头就不宽裕,这下子更是紧巴得要命。到了台北这块宝地,他愣是一砖一瓦没攒下,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捉襟见肘,越来越不是滋味儿了。
六十年代初那会儿,胡宗南老兄被查出了“三高”,这本是上了年纪的人常有的毛病。可他呢,心里头总是七上八下的,焦虑得要命,身子骨儿也就跟着一天不如一天了。你猜怎么着?才过了短短一年多,1962年的大年初十,胡宗南就在满心的苦楚中,一口气没上来,走了。说起来,他这一走,旁人看了是唉声叹气,可对他来说,没准儿还真是种解脱呢!
胡宗南一走,他媳妇心里头那个难受啊,可眼泪归眼泪,她心里还揣着老爷子的遗愿呢。为了达成这份心愿,她开始满世界地溜达,想给老爷子找个安稳的地儿。这么一转悠,还真让她给找着了,阳明山半山腰,那地界儿,哎呀,简直了!山清水秀,往那儿一站,大海都尽收眼底,就跟天天瞅着老家门口似的。这不,胡宗南最后就落户这儿了。
对胡宗南来讲,这最终的落脚地儿,怕是能让他那半辈子东奔西跑的生涯,还有客死外头的遗憾,都得到点儿安慰。他活着的时候啊,老想着老家,可左一趟右一趟的,就是回不去。如今呢,给他挑了个坟头,正对着老家的方向,就好像他的魂儿能随时溜达回去,跟家里人凑一块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