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六十年代头几年,全国不少乡下的地方开始推行包产到各家各户,这种做法挺符合当时农村的生产能力,一出现,就深得农民朋友们的喜爱。这里面做得挺出色的要数安徽省,1961年,在省委书记曾希圣的主持下,安徽搞了个“责任田”制度,结果那一年,安徽全省的粮食产量达到了900多万吨,比新中国成立以后粮食产量最高的1959年还多了200万吨。
1961年冬天12月份,毛主席找曾希圣聊了聊,说:“现在生产慢慢好起来了,咱们要不要把之前的‘责任田’制度再给搞回来呢?”
曾希圣回应道:“老百姓这才刚开始尝到点甜滋味,咱要不要让他们再接着干一阵子?”不过,对于这事儿,毛泽东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1962年年初时,毛主席想实地摸摸包产到户的底,就派田家英带着个调研小组去湖南走一趟。那时候,田家英跟毛主席的心思一样,都不赞同包产到户。往前说到1961年3月份,田家英读到一份讲包产到户的资料,里面提到好多缺劳力的社员,特别是那些孤儿寡母的,在生产生活上都碰了大难题,看得他眼泪都快下来了,赶紧写信给毛主席反映情况:
事情搞砸了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碰到难关时,又想着搞分田到户,把没依靠的群众晾在一边,这样做,咱们共产党人在心里是过意不去的。为了从错误里学点啥,拿包产到户当个尝试还行,但不能到处推广。咱得坚定地靠集体经济挺过难关,发展生产,这个方向不能变。
1962年3月快结束时,田家英带着他的调查队伍到了湖南韶山。他们一进村子,就碰到了一个没想到的事儿:社员们大都希望能“分田到各家”。原来啊,农民朋友们都觉得,现在实行的农业规矩,虽说让他们的生活和生产条件好了点,但农村的经济难题还是没从根本上解决,大家的干活劲头也没完全提上来。要想真正让农村经济恢复活力,还是得按户来算,每户管好自己的那一小块田地。
调查组里头的丁伟志事后讲起这事儿:
他们特别有底气,觉得只要能让“田地分到各家各户”,就一定能把生产和日子都过得红红火火,这对国家和农民来说,绝对是双赢。村民们一个劲地劝说,说得头头是道;调查组的同志们呢,听得愣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田家英听完乡亲们这些话后,没急着发表看法,他跟调查组的同事讲:“碰到事儿咱们得先谦虚点,多听听大家的意见,跟人和和气气的。”他还叮嘱大家,得好好去做调研,弄出几份像样的研究报告来。
之后,在田家英的指挥下,调查小组陆续完成了《大坪大队概况》和《唐家坨现状》两份报告。1962年6月上旬,田家英安排丁伟志等三人赶赴安徽无为县,实地了解包产到户的实施状况。丁伟志他们一到无为,就迅速开展调研,不久就提交了《包产到户问题调研报告》。这份报告里写了这样一段话:
说起现在的农村,特别是搞了“包干到户”的地方,那真是一片热火朝天的繁荣光景。大伙儿,不论男女老少,天不亮就出门,天黑才回家,干劲儿十足。到处都能看到成群的鸡鸭,池塘里鱼虾满满,家家户户吃得饱穿得暖。这情形,明摆着这儿又要变回长江边上有名的“大粮仓”之一了。
这年7月份,田家英把一篇名叫《包产到户问题调研报告》的东西,发在了中央办公厅的那个《内部通讯》上。这么一篇说话直接、立场清楚的报告,田家英竟然敢放到中央办公厅的内部资料里,还直接摆到了中央领导的案头上,这明摆着他是挺赞成包产到户的。
调研搞完后,田家英跑到上海,把调查小组弄出来的那份报告,给了在上海的毛泽东和陈云,还另外寄了一份给在北京的刘少奇。刘少奇和陈云瞅了瞅报告,都觉得这报告说得挺清楚,写得挺不错的。可毛泽东呢,反应就不咋热情。后来田家英当面给他汇报时,他还发了脾气:“咱们是得走群众路线,可也不能啥都听群众的。比如说搞包产到户这事儿,就不能听他们的!”
7月8号那天,毛泽东回到了北京,他又把田家英叫了过来。田家英详细地给毛泽东讲了讲这次调研的事儿,还有他自己的看法。他说:“现在全国大概有三成的农民在搞包产到户或者分田到户,而且这数字还在往上涨。咱们与其让农民自己瞎摸索,不如有个领导带着搞。以后啊,可能四成的农民都会走这条路,剩下的六成还是集体或者半集体的。但这都是暂时的,等生产恢复了,咱再把农民带回集体经济的大道上。”
听完毛泽东的话,田家英被问住了,毛泽东想知道:“你是觉得咱们该主要靠集体经济呢,还是让个体经济唱主角?这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还是听了谁的想法?”
田家英立刻反应过来,毛主席以为他讲的话是受了其他领导的影响。为了维护中央领导们之间的和谐,他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揽下了这事儿:“这是我自个儿的看法。”
在北戴河的一次重要会议上,没过多久,毛泽东就两次直接指出了田家英的问题。打那以后,田家英就很少参与中央文件的撰写了,也没再去做过调研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