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已经“弄”死了西门庆,武松遇赦回清河县当都头,为什么还把她嘴里塞满香灰杀了?

半壶老酒半支烟 2024-07-12 12:26:31

武松在狮子楼斗杀西门庆而被刺配孟州道,大闹飞云浦血溅鸳鸯楼后上了二龙山,这是《水浒传》中的描述。在兰陵笑笑生写的那本有武松和西门庆、潘金莲恩怨纠葛的书中,则是另外一番描述:潘金莲弄死了西门庆,武松被赦免后回到清河县(这本书跟《水浒传》略有不同,《水浒传》说武松是清河县人,在阳谷县做了都头,这本书说武松是阳谷县人,在清河县打虎后做了都头)当都头,又杀了潘金莲。

有人考证出兰陵笑笑生就是明朝万历年间当过湖广按察使、广西右布政使、郧阳巡抚、南京兵部侍郎、南京刑部尚书、卒赠太子少保的明代文学家、史学家王世贞,好像《明朝那些事儿》中也有这种说法。

如果那部“天下第一奇书”真是王世贞所写,西门庆的历史原型就应该是严嵩的儿子严世蕃:严世蕃字德球,号东楼,小名庆儿。

且不管那部书有多旖旎不适合一些人阅读,咱们今天的话题,是来聊一聊西门庆是怎么死的,以及武松如何回到清河县当都头并杀掉潘金莲的。

因为那部书有些地方不可描述,所以潘金莲如何弄死西门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潘金莲给西门庆吃了三倍的药量助兴,再加上西门庆事前喝了很多酒,结果就像某位武打明星一样,精疲力竭而亡:“五更时分,相火烧身,变出风来,声若牛吼一般,喘息了半夜。挨到巳牌时分,呜呼哀哉,断气身亡。”

西门庆死的时候,留下了八万七千七百四十两白银的家当给潘金莲等一众妻妾,但是他的妻妾们没有一个替他守节,潘金莲又勾搭上了西门庆的女婿陈敬济(有版本写作陈经济)和王婆的儿子王潮儿,结结实实给尸骨未寒的西门庆戴了两次绿头巾,这才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潘金莲还能逍遥几天暂且不表,咱们回头来看看武松当初为何没杀西门庆却被刺配孟州道。

武松打虎和在清河县当都头、武大郎如何被西门庆踢伤、被潘金莲毒死,那些故事都跟《水浒传》差不多,不同之处是武松报仇的时候下手太重,还没杀潘金莲,也没找到西门庆,就把一个“皂吏”打死了。

武松寻仇的时候,西门庆正和清河县衙中的皂隶李外传在狮子楼上喝酒,看见武松杀气腾腾奔来,西门庆跳楼就跑,李外传喝多了跑得慢,被武松一把揪住:“你这厮,把西门庆藏在哪里去了?快说了,饶你一顿拳头!”

李外传吓得魂飞魄散,一时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被武松一拳打在脸上,这才清醒一些:“西门庆才往后楼更衣去了,不干我事,饶我去罢!”

武松一把提起李外传丢下楼去,遍寻西门庆不见,以为李外传欺骗自己,就在他两腿之间又踢了两脚,这两脚下去,就踢出了人命官司,幸亏东平府尹陈文昭笔下开恩,将案情改了:“犯人武松,年二十八岁,系阳谷县人氏。因有膂力,本县参做都头。因公差回还,祭奠亡兄,见嫂潘氏不守孝满,擅自嫁人。是日,松在巷口缉听,不合在狮子街上王鸾酒楼上撞遇李外传。因酒醉,索讨前借钱三百文,外传不与;又不合因而斗殴,相互不服,揪打踢撞伤重,当时身死。”

被打死的李外传成了欠钱不还的无赖,而且有互殴情节,于是“把武松免死,问了个脊杖四十,刺配二千里充军。”

武松充军到孟州,后面发生的事情跟《水浒传》描述基本一致,不同的是那个“女特务”玉兰的身份——她原本是蒋门神之妹、张都监之妾,假装清纯骗了武松去,所以武松血溅鸳鸯楼的时候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武松将张都监灭门后,施恩原本是要介绍他到安平寨知寨刘高那里躲避,恰好赶上赵佶册立赵桓为太子而大赦天下,于是武松就在政和五年遇赦回到清河县,又当了都头。

不管怎么说,知县都欠着武松人情,再加上西门庆已经死掉,也没人再跟武松为难,于是武松重新当了都头,并收到了消息:“西门庆已死,你嫂子又出来了,如今还在王婆家,早晚嫁人。”

武松闻听此言,旧恨新仇涌上心头,跑到王婆假寻见了潘金莲,可笑潘金莲居然又做起了白日梦:“那妇人在帘内听见武松言语,又见武松在外出落得长大身材,胖了,比昔时又会说话儿,旧心不改,心下暗道:‘我这段姻缘还落在他手里。’就等不得王婆叫他,自己出来,向武松道了万福。”

因为当时潘金莲已经跟王婆的儿子勾搭在一起,所以王婆还想捞一笔:“西门家大娘子,要一百两银子才肯放人,西门大官人,当初在她身上使了许多,你这银子,作速些便好。常言先下米先吃饭,千里姻缘着线牵,休要落在别人手内。”

武松表示一百两银子不打紧,潘金莲也满心欢喜:“既要娶奴家,叔叔上紧些。”

武松口袋里还真有一百两银子,那是施恩送给武松用来收买知寨刘高的。王婆看见一百两白银,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欢欢喜喜把潘金莲送到武大郎故居,潘金莲梳了新鬏髻、身穿红衣服、搭着红盖头,把鬼门关当成了新洞房。

结果刚到“新房”,就看见屋里供着武大郎的灵牌,一身素服的从衣底掣出一把二尺长刃薄背厚的朴刀来,先把王婆“揪翻在地,用腰间缠带解下来,四手四脚捆住,如猿猴献果一般,便脱身不得。”

武松捆了王婆,又把刀架在潘金莲脖子上,“那妇人见势头不好,才待大叫。被武松向炉内挝了一把香灰,塞在他口,就叫不出来了。然后劈脑揪番在地。那妇人挣扎,把鬏髻簪环都滚落了。武松恐怕她挣扎,先用油靴只顾踢她肋肢,用两只脚踏住她两只胳膊。”

潘金莲满嘴香灰,挣扎着说不出话来,武松一把撕开她的衣服,把刀子去心窝内只一剜,剜了个血窟窿,“那妇人就星眸半闪,两只脚只顾蹬踏。武松口噙着刀子……把心肝五脏生扯下来,血沥沥供养在灵前。后方一刀割下头来。”

兰陵笑笑生为武松杀嫂赋诗一首:“往事堪嗟一场梦,今身不值半文钱。世间一命还一命,报应分明在眼前。”

武松杀潘金莲,又杀了王婆,安顿好家事,施施然走出城门,去十字坡喊上张青和孙二娘,上山当代王去也。

平生不作皱眉事,世上应无切齿人。西门庆死得可笑,潘金莲死得可不可怜,读者诸君自有公论,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不管是在《水浒传》中还是兰陵笑笑生那本书里,西门庆和潘金莲都没有逃脱惩罚,这就是西门庆必然的结局。

世间常见西门庆,几人能做武二郎?读者诸君环顾左右,一定会发现西门庆和潘金莲的影子,但是武松那样的好汉却不多见——武松替兄报仇后纵横江湖,活到八十岁才安然离去,要是换个朝代,估计早就被判处斩立决了。

兰陵笑笑生也好,施耐庵也罢,都认为西门庆和潘金莲应有此报,王望如点评此事时说的一番话,也是颇有深意:武二为兄报仇,朝家自有王法,何至白昼提刀,呼邻作证,既杀潘金莲,旋杀西门庆,而自取罪戾若此?盖县尹久为西门庆穿鼻,受赃枉法,恬不知怪,武松料仇不得报,又不可不报,故奋然以杀虎之手杀人,虽性命有所不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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