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头公主焦玉成亲,呼延庆怒怼焦玉,救银头王焦玉供出孟强!

伯芳评文化 2024-06-02 02:59:27

银头公主要怒斩焦玉,被银头王喝住,令番兵且把焦玉带到后帐看押,焦玉被番兵推出帐后,银头王说:“我儿,非是为父不杀此子,只因他是中山靖王的后代。他父呼守用先是在遵化招亲,后又在蓟州被招为驸马,扶持火葫芦王吞并了五国。”

“如今归顺大宋天朝,奉旨征西,这都是借呼门的光彩。想当日我与你伯父金头王上蓟州进贡,路途上遇着呼守信,我兄弟两个要抢夺他回国做个养老的东床,所以把呼守信困在蓟州。”

“谁知他的儿子前来搭救,只杀得我们纳了降书降表。我们因此无颜在本国居住,所以才投奔西寂,归顺被智高。方才擒获的呼延庆就是呼守用之子,在南朝大闹过东京汴集,后来拐印诓兵,将娘认父,在塞北幽州扬过大名。我看他年少英雄,不忍杀他。我儿,为父的有句话要说。”

银头王说到这里不往下说了,却只是连连叹气。公主觉得奇怪,说:“父王有何话尽管说来,为何这般叹息?”

银头王又长叹一声,说:“我儿,为父现已年过半百,至今没有儿子。只有你一个女儿在身旁。我原想在番邦招个驸马,可总是没有可心意的。当时我要抢呼守信,这事也过去二三年了。我一心想招呼门后代作女婿,不但面上光彩,也终身有靠。我所以不杀呼延庆,就是要把他招为女婿才称心如意。”

银头公主听说父王要给她招个女婿,心中暗喑欢喜,低下头去,一声也不言语,粉面羞得通红。银头王看出女儿的心思,又故意盯问一句:“我儿,这段姻缘若是不情愿,为父也不会勉强,你可与老父明言,为何低头不语?”

公主说:“婚姻之事,全凭父亲做主。”银头王看女儿答应了,心中大喜。喊道:“国舅何在?”莫胡特听番王招唤,走上前来说:“莫胡特在此伺候!”

番王说:“你到后帐去见呼延庆,将我的主意说明。”随后又对莫胡特附耳说了几句,莫胡特连连点头,出了大帐。到了帐后,莫胡特吩咐番兵端了一盘牛羊肉,拿了一瓶酒,跟着他到了后帐。

焦玉见进来的番兵端着酒肉,心想,我与他非亲非故,又是战败被擒之人,为何端来酒肉?想必是来活祭我来了。莫胡特走上前来,说:“‘将军受苦了。我这里送上酒肉给将军压瓣,将军先饮一杯,我还有语对你说。”

焦玉正在饥渴难忍,心想反正是难免一死,别作了死鬼,吃饱喝足再说。他毫不推辞,伸手接过酒杯一千需净。接着又自斟了一杯,仍是一口下肚。喝了两杯酒后,抓过盘中肉往嘴里送。酒一杯杯的喝,肉一块块的吃,功夫不,瓶酒和一盘肉都下肚了。

焦玉吃光了酒肉,才开口向道:“番官朋友,多承你费心,但不知你有什么话要说?”莫胡特见焦玉酒肉用完,上前说道:“下官送来酒肉,一是给将军压惊,二是给将军贺喜,这第三么,还要给将军作媒!”

焦玉岂肯相信番官的话,说:“你别耍我了! 我被你家公主抓来,死就在眼前,说压惊倒是差不多,哪里来的喜事?除非杀我时利索些,一刀见血,血出见红就是喜事了!”

莫胡特见焦玉不信,说:“我们塞外之人从不撒谎,真的有一桩喜事报与将军。如今我家王爷要把你招为驸马,所以前来与将军作媒。”

焦玉听了一惊,看番官模样不似撒谎,说:“怎么?你家王爷要招我为驸马?不知他的闺女现在何处?”“就是方才与你对敌的银头公主!”

焦玉听了连连摇头摆手,说:“你又在哄我了!方才在阵前,那个银头公主与我动手厮杀,就像仇人一般,把我拿进营后,又口口声声要把我斩首,不是番王阻止,我早就成了刀下鬼了!这会子怎又要招我为驸马?”

“况且公主生得那么标致整齐,岂能嫁给我这么个又黑又丑的女婿?还有一事,我看公主今年也有十八九、二十来岁年纪,我今年才十五岁,年纪这般悬殊,这门亲事怎能做得?你还是少操这份心吧!”

焦玉这番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你别看焦玉楞失,这桩事倒分出了里拐。莫耐特说:“将军,你有所不知。只因你父亲在蓟州招了断马,火葫芦王吞并了五国,我们塞外都要借你呼家之光,个个指望要与你们呼家结亲,所以我家王爷才叫我为媒,愿把公主许配于你。公主就是我的外甥女,她已应允了。”

焦玉听了这番话,觉得他说的都是实话,真是喜从天降,连忙换了拱手,说:“原来是舅父驾到,失敬失敬!有什么话尽管讲来。”

莫胡特说:“将军,你方才说在军前与外甥女交锋,如同仇人一般,实乃并非如此。你知道,一般文墨之人选女婿,必定要先考一考文章。这武将选女婿,也要考一考于艺。”

“方才两军阵前交锋,不过是考考你的本领,将军且不可介意。你说你面黑貌丑,这疑心越发重了,自古有许多黑面目之人都是英雄豪杰,我不说将军也知道。”

“你若怕年纪不般配,更是浅见。常言说妻大两岁黄金长,妻大三岁家道兴。我外甥女比你大五岁,你二人正好配成婚姻。你若与我外甥女结成秦晋之好,到时夫妻共同杀敌立功,保管你能挣个王侯国公。”

焦玉听了莫胡特的解说,乐得眉开眼笑,想这位舅父可真会说话,句句说得通情达理。忽又想想,我是借名假冒呼延庆,番王才追着赶着要结婚姻。若是成亲之后呼哥找来,当面就会露馅,那时我这借光的姑爷还怎么见人? 事到如今,若要说出实话,非但结不成婚姻,还得被推出去杀头。焦玉心中可犯了难,瞑思苦想,心生一计,只要如此这般,就不会露出破绽。

莫胡特见焦玉眉头紧皱,低头不语,以为他不愿意,问道:“将军还有何话说。”“焦玉抬起头来,说:“舅父,多承你老美意,这门亲事我允了。但有一件事禀明你老,眼前允了婚姻就要成亲,成亲之后定然留我住在你们营中。我的父亲性如烈火,差我前来攻打山口,并没有叫我招女婿。若是父亲差人来寻我,须要吩咐小番把呼字改作唤字,只说我姓唤,不可说姓呼。哄过几日,待我父亲火性儿过去,再作商量!”

莫胡特昕了满心欢喜,说:“将军,这有何难!我定会照将军之言去做。将军先在后帐稍等片刻,我一会就来奉请。”说着离开后帐,去禀报银头王。

来到牛皮大帐,莫胡特把焦玉应允的话说了一遍。银头王说:“他既然应允、也不用另选日期,就在今日成亲,免得日后变卦!”说完,吩咐番女服侍公主换装打扮,又叫莫胡特取一套新衣服送到后帐,叫呼延庆穿上,然后请到牛皮大帐中来。

焦玉换过新装,来到大帐。公主也打扮整齐出来,二人双双拜天拜地,又拜了银头王,然后夫妇一同归后帐。帐内设酒摆宴,番女斟上两杯酒,二人同饮了交杯盏。洞房花烛之夜喜气洋洋。早晨二人还刀兵相见,晚上却同床共枕,一夜恩爱如鱼得水,不必细说。

次日清晨,二人起来,梳洗完毕,到前帐谢亲。银头王大摆筵宴,把合营的都督平章都传来,同吃喜酒庆贺。酒席宴上,番女吹萧鼓笙,翩翩起床,一派欢天喜地。

且说跟着焦玉出阵的五百军兵,眼见主将被番女套了去,半日不见动静。到了晚上恐番兵劫营。两班各五百人马换班打更,整整巡了一夜。

次日早晨,几个头目商议,一个头目说:“熊将军被拿进营去一日一夜了,若是伤害了性命,必定把首级挂出来,为何不见动静,这是何道理?”

其中一个叫张虎的头目说:“你们胡猜也没有用,再找两个朋大的,跟我同到番营打听个明白。番兵要是发觉了,咱们就杀他几个,就算替咱焦将军报仇了!”众军兵听说去闯营,都争着要去,张虎挑选了七八个精壮兵丁,各带兵刃,上马往番营而来。

离番营不远,张虎令收住坐骑,往番营内观看。看见众番兵三个一堆五个一伙,守着大肉盘子,手上端着酒杯,在那里喝酒吃肉。你一碗我一碗喝个不休,笑语喧晔。

张虎说:“咱们瞧了一阵了,也瞧不明白,不如大家闯上去向个明白!”说着一撒坐骑奔营门冲去,七八个兵丁紧随后面也冲了上去。

来到营门,张虎高声大叫:“守门的小番听真,我家主兵被你们拿进营去,如今在哪里?或生或死快些告诉明白,若不实说,闯进营去,杀你一个不留!”

守门番兵说:“来的朋友不要动气,如今咱们都是自家人了。你家的唤将军被我家王爷收下,招为驸马了。现在营中大排遮宴,众心都在那里贺喜,你们也下马来吃杯喜酒!”

张虎如何肯信,大声说:“昨日那般恶成的仇敌,既然把他擒去,不伤性命就算厚情了,岂有招驸马之理?分明是一派谎言!”

守门番兵说……“你等若是不信,跟我前去看看,你家将军正在大帐饮酒。”张虎天生的胆大,心想,且不管他,进去看看就会明白,拿定主意,跳下马来,手提利刃,跟着番兵就来到牛皮大帐。

到了帐外,就听里面音乐悠扬,张虎躲在番兵背后,往帐里张望,只见焦玉和昨日临阵的番女并肩坐在上面,二人都眉开眼笑,连连斟酒举杯。

张虎看了,想,这个楞失大爷,果然在这里招了亲。我若上去见他,不知他会对我如何。不如回去报知元营,公主娘娘定然有定夺。

拿宠主意,对番兵说:“果然是真,你把我领出营去,我不打扰了。”番兵把张虎送出营门,张虎在马上一拱手,说:“多承费心!”转马带着兵丁回营。回到营中,与众头目商议,前往元帅大营报信。

且说赛红公主自从差焦玉攻打剪于口,去后一日一夜不见回音,放心不下,发一支令箭,差呼延庆去打探信息。呼延庆奉令出营,带领手下的家将往剪子口进发。

正往前走着,遇着往大营报信的两个头目,两个头目便把焦玉在剪子口被番营招了女婿的事告诉一遍。

呼延庆听了大吃一惊,随后开口便骂:“这个楞失孽障!你奉帅令去攻打山口,为倔竞私自招了亲?私通外国是弥天大罪,若按军法你是体想活了!”

吩咐两个头目赶快在前引路,到番营再详细打听真假虚实。两个头目不敢怠慢,众人齐催坐骑,功夫不大便来到番营门前。张虎见呼延庆来了,也一同跟着到了番营门前,告诉呼延庆,焦玉就在这里喝酒呢。

呼延庆收住坐骑,高声叫道:“守门的番兵,快去报与你家新招的那个姓焦的女婿,叫他速出来见我!守门番兵见营门前又来一个黑眉乌眼的人物,不觉好笑,想必宋朝的将官都是無眉乌眼的。”

一个番兵说:“黑将军,我家王爷招的女婿姓唤不姓焦,想必你错认了人了。”呼延庆听了,心想,肯定是这个焦楞失假称鬼名鬼姓,哄那番王,便:“小番,那个姓焦的,他也姓唤,你到重边就说有个呼延庆来了。”众番兵听说不解其意,怎么又有什呼延庆?且不管真假,只管给他报进去。

小番来到牛皮帐外,朝上跪倒,说:“启禀王爷,外面来了个黑面目的小将,手使两把钢鞭,口称也是呼延庆,要什么姓焦的见他。”

焦玉此时正在兴头上,听小番的禀报,吓得浑身一抖,一松手,酒杯跌落到地上,恨不能把脑袋缩到肚子里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中可是急如火焚。

心想,我奉军令来攻山口,败阵被擒,番王强要招我为驸马,一时没了主意应允了亲事。原想混过几日再想办法,不料想今日就找上门来了。我假称自己是呼延庆,今天又偏偏是真呼延庆找了上来。我要是硬躲着不出去,呼大哥肯定不放转回去。要是出去会他,露出了破绽叫我今后怎么见人?焦玉左思又想也拿不出主意来,只是眉头紧皱,一声不吭。

忽然听银头王说:“驸马,你既是呼延庆,为何又有个呼延庆找上门来?”焦玉没法,只得硬着头皮再撤说,说“岳丈有所不知。我的一伙小兄弟中,有个黑脸的小淘气,惯好充名僧姓,待我打发他回去。”说着走出牛皮 大 帐,心中想着见了呼大哥怎样说,脚步也就慢慢地走,一步也走不了四寸。

呼延庆在门前等候多时不见动静,就问把守的番兵,说:“你们王爷怎么招的驸马?”其中一个嘴快的小番就把焦丑在两军阵前与公主对敌,后战败被公主擒获,王爷因他是呼家后代,要借呼门的光,所以没有伤他性命,把他招了驸马,和呼门结成了亲戚,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呼延庆听完,才知道焦玉被招亲的缘故。还想再问,忽听番兵一阵吆喝:“快开营门,驸马出来了!”呼延庆闻听焦玉来了,留神定日仔细观看,只见营门大开,一个人垂头丧气的往外走,一步一挪,慢慢腾腾。

只见这人头上缠顶貂鼠套,身上绣着巨蟒的大红袍。走起路来磨磨蹭蹭,好象是要上法场一样。走着走着来到近前,果然正是焦楞失。

呼延庆见他这副模样,不禁勃然大怒;骂道:“你这个大胆的孽障!你竟假冒呼家之人私自配婚,里通外国番寇,留你这无耻之人还有什么用,我今天就叫你一命归阴!”说着一催坐下马,上前一把抓住焦玉,举起钢鞭就要往下打。

钢鞭还未打下,焦玉吓得双手抱住脑袋,大叫:“哥哥,我有一肚子话还没说,待我说完了再打不迟!”呼延庆把鞭擎住,说:“有话快快说来!”

焦玉见钢鞭没有打下来,喘了口气,说:“大哥,小弟不是故意冒你的名。只因承哥哥厚情,赠我宝马钢叉,无奈钢叉又沉又重,小弟使着不应手,怕败给番将,所以假充兄长的大名,想惊震番兵。”

呼延庆说:“你假冒名姓,想惊震番兵倒也使得,为何却借别人的名诓骗婚姻?”听了呼延庆的话,焦玉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兄长,我哪里有心招女婿?我冒名原本是要 吓唬番兵,谁知他们听说我是呼延庆,敬重我竟象敬重祖宗一样,再三再四哀求我,非得叫我给他做女婿。我因为要替兄长扬名,所以才答应了。我冒了哥哥的名,你倒是该生气,但为了这事你可别挂醋瓶!妻子就如同墙上的泥皮,一层脱落再挂一层,哥哥要是有意,我情愿把媳妇让给你,你可别为这事伤了兄弟情份。”

这一席话,倒把呼延庆说乐了,肚里的气全没了,骂道:“满嘴胡说!”焦玉见呼延庆消了气,忙趴在地马叩了一个头,说:“多谢兄长不怪!”爬起身来。

正在这时,银头王赶了过来。原来银头王见女婿出去多时不回,放心在下,就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及来到营门。见一人骑在马上,女婿跪在地上叩头,便冲了过来,大声叫道:“驸马,这是何人?为何给他行此大礼?”

焦玉一见银头王来了,心想,可真扫兴,这事恐怕让他看出破绽了,便说:“这是我的哥哥。”银头王说:“既是令兄,为何在此说话?快请进营去。”

焦玉忙在前引路,呼延庆一催坐骑进了营门。来到牛皮大帐前下马,番王把呼延庆让进大帐,分宾主坐下。

番王落坐后就问:“将军贵姓尊名?”焦玉听问呼延庆的名字,心中着急,又不能明言,在旁边对着呼延庆扯扯嘴,又挤挤眼。

呼延庆见焦玉朝自己挤眉弄眼,故意装做没看见,想让他出出丑,对番王说:“你问我的名么?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象那没廉耻的人要借别人的光!我乃大宋朝的呼延庆。”

呼延庆话一出口,可气坏了旁边的焦玉,心中骂道:多承你厚情,你一盘子全端出来了。银头王听了很奇怪,回头问焦玉:“驸马,这位令见为何你同一个名字?”

焦玉把头一点,含糊其词,说:“我们哥儿们都一样。”这句话可把番王打入了闷葫芦里去了,站起身来,左手拉住焦玉,右手拉住呼延庆,说:“驸马,小将军,都说是南朝礼教周全,今日看来并不完全是这样。只听说有一个姓的兄和单,没听说过有同名的弟和兄!你俩都叫呼延庆,叫人怎么能分得清?这里必然有一个真呼延庆,一个假呼延庆。”

焦玉只是扬着脸不作声,心想,我看你呼延庆怎么羞我。番王又问:“驸马,到底谁真谁假? 为什么一声不言语?”

焦玉见再不说实话也难混过去了,把嘴一撅,说:“岳父,你也忒糊涂了!他是真呼延庆,小婿姓焦,也不是无名之辈!名叫焦玉,只是一时借了他呼延庆的名字用用,你还叫我言语什么?”

番王听了连连跺脚,说:“你既然叫焦玉,不叫呼延庆,你为何不早说!”焦玉心里说,我若早说了,你不但不能把女儿给我,还不早把我杀了!

焦玉还没回话,有个番女走了过来,说:“王爷,公主有请。”番王转身来到后帐,见了公主问:“女儿有何话说?”

原来银头公主已听说女婿不是呼延庆,是冒名顶替的,正在暗自伤心,见父王发问,连连叹气,说:“父王,你心也太急了。婚姻本是女儿的终身大事,你也不打听一下真假虚实,听到一个呼字,就把那败阵的小顽皮招了女婿。真的也得,假的也好,就是今日成婚也不迟呀。偏偏昨日就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如今真的呼延庆来了,你可把他往哪里打发?”

银头王听了也是叹气摇头,怪自己做事莽撞,可事到如今,只得安慰爱女,说:“我儿不要叹息,自古婚姻都是命中注定,有月老牵线是不会差的。如今生米已做成了热饭,后悔了晚了。依为父的主意,女婿虽然不是呼延庆,我看他也是刀马纯熟武艺不差。十四五岁就能临阵拒敌,也算是少年奇才。若说他配你也差不多,我劝你还是与他安安乐乐作夫妻。咱们同心同德扶佐大宋。到后来定有个好的归宿,说不定能嫌个王侯国公坐坐。”

番王这一席话,把公主的心说开了窍,也不似方才那般愁眉苦脸的了,说:“父王,多蒙你金玉良言启导,我就依了你的话,与女婿和美作个好夫妻。”番王见女几回心转意,心中一块石头落了 地,满脸笑容离开了后帐。

到了前边牛皮大帐,满脸含笑,焦玉见了不知何故,他还等着番王拿他问罪呢,马上就问:“岳父为何这般欢喜?”

番王说:“只因贤婿冒呼将军大名,才与我儿成了夫妻。这错成的夫妻也是天意,我儿也认命如此,所以我才欢喜。”焦玉听了,乐得手舞足蹈,这个驸马不费事就作成了。

看焦玉这副得意忘形的样子,气坏了旁边的呼延庆,他上前一把扯住焦玉,大声说道:“你真是个楞失鬼!人家用话敲你你还问长问短,欢天喜地!你快跟我回去缴令,定要斩下你这颗驴头!”说着揪住焦玉往外拖。

焦玉吓得连连往后退,叫道:“哥哥留情!”银头王连忙上前拦住,说:“将军息怒。有话慢慢说,焦将军假冒尊名乃阵前之事,后来招赘婚姻是小王的主意。我本心要归降大宋,所以才把女儿配他。如今若拉焦将军去缴令,他定然有性命之忧,连我一片好心都没有了。”

呼延庆觉得番王说得在理,便松开了手,对香王说:“你既真心归宋,跟我同到大营去见公主。但招婚的事一字不可提起。只是焦兄弟把你们招安,你们愿归大宋,献出了剪子口的路径。公主听了一定欢喜,你既可不失王位,焦兄弟的命也保住了。”

番王说:“多承呼将军指教,小王一定遵行。”回头吩咐番兵摆宴,款待呼将军。呼延庆也不推辞,入座开饮,焦玉在旁斟酒,殷勤备至。呼延庆心里说,这楞失也会来事了。

喝过了酒,三人走出大帐,纫镫上马,带领十数个番官出了营门,离开剪子口,到大营去禀报公主。来到大宋元营,各自下马,呼延庆叫银头王在营门外等候,他同焦玉来至中军帐前。

呼延庆先进帐回话,说:“启禀公主,小将奉命前去打探焦玉消息,今有焦玉招服了银头王,前来归降。现在营门外等候,请公主定夺!”

焦玉听呼延庆说完,也鼓起腮,上前打恭,上前编了通说话,说怎么攻打剪子口,怎么迎敌,银头王怎么败阵,见他武艺高强下马投降,愿归顺大宋,说完谎话接着说:“所以小将便擅自将他领来参见公主。”

公主听了禀报,传令:“把银头王带进帐来!”番王来到帐前,朝上跪倒,说:“天朝主帅,小王情愿投降,愿献剪子口路径,以效犬马之劳!”

公主听了心中大喜,满面含笑,吩咐两旁快把番王扶起,说:“贤王,咱们都在塞北偏邦居住,是邻邦乡里,你们上次去蓟州纳贡,因为半途劫抢呼驸马,惹起两家大动干戈。如今既然真心归顺大宋,以住旧恶半分不念,还要仗你指明路径去灭掉依智高,得胜还朝之时给你记功。”

说完又吩咐:“快去把二位王爷请来!”两边答应一声,就去请两家王子。两家王子来到大帐,火葫芦正一见银头王,立即火冒三丈,大骂:“好个大胆的反贼!你害了我举家老幼,只当你逃得无影无踪,想不到你跑到这里来了!”

接着又骂了起来:“你这该死的奸贼!你原在塞北偏邦草地上安身,每年给我大凶进贡,你和金头贼都归孤家管辖,孤家待你不薄,你却大胆欺心劫抢驸马,把呼守信困在蓟州城。”

“多亏呼延明去救他父亲,你纳下了降书降表,万没料到你临走放了把无情的大火,烧死我举家满门!我以为今生今世再也找不到你了,不想今日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可见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鬼使神差送上了门。”

他朝两边番兵喝道:“把这奸贼给我推出去斩了!”众番兵闻令,如狼似虎扑了上来,拉蟒袍扯玉带,把银头王五花大绑。

银头王开始时被火葫芦王骂糊涂了,只为劫了个呼守信,不致于动这么大气啊,及时观众人把他绑上,还要推出去斩首,心中不免害怕,大声叫了起来:“冤枉啊!冤柱啊!”

玉真王听说银头王喊冤枉,便对火葫芦王说:“御弟,银头王既然喊冤,想必是有屈惰,依我的主意,向一个明白再杀不迟。”见火葫芦王没言语,玉真王便问:“银头王,你有什么冤枉,尽管说出来!”

银头王说:“二位邦主,当时俺们强夺驸马,把呼二将军困在蓟州,原是有的。后来二小将解围,我与金头王纳下降书降表,连城边也不曾进就收兵而回。邦主方才说放火之事,小王一字不知,真真的冤枉。如今呼二将军在这里,找他问个明白,我纵死无怨!”

玉真王回头问呼守信:“二将军,当时蓟州放火烧宫,有银头王没有?”呼守信明知火是孟强焦玉放的,但此时又怎能把他俩拉出来,便含糊答应说:“当日放火之事,末将也不明白。”

火葫芦王说:“呼将军乃慈心君子,不能放着好事不做。放火之事就是金头王和银头王,何必再问,快给我斩首报来!”两边闻令,又扑了上来,推着银头王就往外走

焦玉在旁边可着了急,一个劲的搓手跺脚,心里再明白不过,当时是孟强放的火,自己也跟着杀了人。如今眼见着岳丈受冤枉,怎么能不替他辩个明白?可是要辩明白就得说出孟强,哎,且先抛下朋友义气,眼前先救岳丈要紧。

焦玉横下心,大叫:“刀下留人!”孟强在旁边听焦玉喊“刀下留人!”大吃一惊,这个孽障莫非要把我露出来?孟强正在担惊,听焦玉又大叫:“刀下留人!”

火葫芦王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喝道:“焦将军,孤家要杀银头王与你何干?”焦玉忙说:“放火之事原与银头王无干!”

火葫芦王听了,满腹孤疑,说道:“你怎么知道与他无千!”焦玉上前一步说:“贤王在上,当时在蓟州城放火杀人是孟强干的,今日要杀银头王岂非冤枉?”

孟强见焦玉真的把他亮了出来,心中暗暗叫苦,孽障,你可坑杀我了。火葫芦王听了此话,连忙就问:“焦将军,你怎么晓得是孟强放的火?”

事到如今,焦玉知道再瞒也瞒不住了,便说:“当时呼延明解围救父,小将与孟强一齐跟随前去。打破重围,进了蓟州城,谁知他高兴起来,私进皇官,要放火玩玩,不料想把贤王的家口烧死了。这事除了我,无一人知道。”

孟强气得脸都紫了,心想,你既然把我献出来,我也不能让你干净了,大声叫道:“焦玉!当日放火烧官原是咱俩干的勾当,为何推在我一个人身上?”

焦玉把脑袋一晃,说:“孟哥,你要做了贼,就得报满了临了!若是放火有我,是你喊的我么?如今实说出来,大丈夫敢做敢当,如今冤枉了好人,又来扳我。”

火葫芦王确信是孟强放的火,对焦玉说:“焦小将,何必与他分辩!孟强的祖辈都是放火的贼根,烧死我的家口除了他还能是谁!”吩咐两旁:“把银头王放了,把孟强绑上!”

众军兵松开银头王,又一齐扑向孟强,上前翻身按倒,左三扣,右三扣,把孟强绑了个结结实实。

火葫芦王见绑定了孟强,用手指着孟强大骂:“大胆的小贼! 我与你有何仇何恨,你竟放火烧死我举家满门?若不是焦玉把你供出来,孤家做梦也不会想到是你行的凶!你祖宗传下来的好放火,又留下了你这条贼根。你作了恶事还往别人身上赖,叫孤几乎屈杀好人!”

对着军兵大声喝道:“快把这小贼人推出去斩首!”火葫芦王话音刚落,呼守用上前跪倒,说:“岳丈,刀下留人。孟强虽是该斩,但念小婚的前妻幼子当年在三虎庄,多亏他贤母收留。况且他又有拐印的汗马之功,撤家抛母,跟随呼延庆上幽州父,如今又随军征西。今日若是杀了他,日后还朝,岂不叫他母亲怨恨小婿?”

众将也都跪下,一齐求情,说:“王爷暂且息怒。看在驸马的颜面上,饶过了他吧,全当积了阴德。”欲知孟强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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