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
兰倚杰沉吟半晌,认为他妻子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自己也急于求成些,并没考虑周全,看见楚清则一次两次地受到惊吓,他便方寸大乱,平常的沉稳谨慎也全都不见了。他回答妻子的语气中明显的都是对保护不了妻子的愧欠:“瞧瞧我唉,不知是怎么想的?你说的对,我得先联系上她问问意思先。我这个丈夫是越做越差劲,老让自己的妻子受委屈却只能干叹气,却想不出一点好方法……”
此时,房门传来节奏轻缓的敲门声,是大门门房吴伯,他手捧一大束粉色玫瑰,提着一个精美的纸盒:“先生太太,刚喻先生送来了花和兰莓松糕说是给太太的。他还给先生留了一个卡信,说你一定要看。”
兰倚杰接过卡信:“他现在人在哪里,在门口等回信吗?”
“他把东西放下就走了。不过他嘱咐我告诉太太这松糕是刚刚出炉的,要你趁热吃,说这家的松糕要是冷了就不好吃了。”
她打开松糕盒子,一阵浓淡恰宜的暖香扑面而来。盖上盖子,楚清则把盒子递给吴伯:“我从来不喜欢吃甜食,这个您拿去和门房的同事们吃了吧。”
王伯知道这松糕是好东西,是当地一家很有名气的甜点店做的,价钱高不是问题,最主要的是有时有钱还买不到。他没做任何婉拒,接过盒子,礼貌地表达谢意后没多做逗留。
“他在卡信上说了什么?”
“他约我们见面,就是这个周六。要我们两个人一定都到场,说是要文明地和我们一起谈谈。”
“谈谈?还有什么好谈的?你直接回了他就好。”

兰倚杰把满脸愠怒的妻子揽在怀里,闻出她头发里有股椰子香:“我想他是被你今天告诉他的真相吓到了,或许他心中的想法有改变,我们去跟他好好谈谈,说不一定能谈出好事。”
“我相信你,就依你的意思办。”他怀中淡淡古龙水味像会催眠般,叫她有点晕晕飘飘的,紧靠着身边的这个男人,她坚信有他在身旁,任何难关都能安然度过,就算其中的波折不可避免。
兰倚杰的双手从她的背游移而下,再回到前头,在妻子圆鼓的肚子上徘徊盘旋:“医生怎么说,好像过了三个月后就进入稳定期了吧,你现在六个月了,我们夫妻亲热没问题吧。之前你睡眠不好不怎么敢碰你,现在……”
楚清则羞得满脸通红。兰倚杰抱起妻子放在床上,正在此时,楚清则脸上出现一团奇怪的表情,嘴里“啊啊”叫起来。
他被吓得急忙停住动作,慌忙问道:“怎么了,伤到你了吗?”
“没有,是肚子里的宝宝在动, 一直在动。”她双手覆在肚子上,脸上是幸福和惊喜。
“真的吗?还在动吗,让我摸摸。”兰倚杰把耳朵贴近在妻子的肚皮上,认真地听着:“真的,这个小活泼在动,跳得这般厉害,以后肯定是个运动健将。”
楚清则看着床对面的梳妆镜里映射出贴在自己肚皮上认真听动静的兰倚杰,这真是一幅完满美好的画面,这一刻她下定决心——要为眼前这完满画面的持续而努力,保护这幅画面不受破坏,任何人都不能将其破坏。

喻家在澳洲的生意做得不错,前段时间喻克亚来这里处理生意上的难题时住的是酒店,因此兰倚杰并没注意他们前一两年已在这里添置了房产,平常都是给这边公司高管居住。高管前不久工作调动搬离,喻之谣来后住了几天酒店后便到那栋房屋住下,难怪兰倚杰查他住酒店记录时还以为他离开了这个城市。今天他们就约在这个房子里,三个人一起“开诚布公”地谈谈。乔昨天回来,今天早上打电话给楚清则想约她一起出去打高尔夫和练习射击。
“我今天要去见一个国内来的朋友,要是明天我们都没什么安排的话,明天去好了。”放下电话,揣度着如果和喻之谣谈不合拢,今后是否出外做每件事都提心吊胆,连培养一个兴趣都要考虑喻之谣出来干扰的可能性,这样的日子哪有色彩可言。
喻之谣在人工湖上方伸出的宽大阳台上兴致悠然地煮咖啡。他招呼他们坐下,告诉他们咖啡马上就好。
“是低咖啡因的,考虑到孕妇。你们可以尝下我亲手做的坚果饼干,刚出炉,还热着。”喻之谣拿了一小藤蓝莓饼干放在他们面前。楚清则想起他昨天送的蛋糕。
“嗯,味道不错。以前不知道你会做这个,这都是你来这里后学的吗?”兰倚杰拿起块饼干尝了一口,没等对方腔,他接着说道,“照这个情势,我们的喻大医生是要转行做点心师。你是决定不回国了吗?”
喻之谣在他们面前坐下,呷了口咖啡才说道:“我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想问你们一些事情,如果你们的回答肯定,我也不会再烦你们。当清则告诉我关于孩子的事实真相时,我当时完全惊懵了,我从没有那样厌恶过我自己。”他声音有点哽咽,吞咽过口水后还是继续说下去,“清则,我知道你一定很恨我,都说爱恨程度都是等量的。你当初有多爱我,经过那件事后,你就有多恨我。我想……”
在喻之谣面前,兰倚杰显然没什么耐心,没等楚清则回应,他挥手打断喻之谣:“过去的事情你还提它干什么?你只要告诉我们你今后的打算,是回国还是在这里‘定居’?”
“你让我说完,虽说现在折我对自己很是鄙夷,但有些事情肯定要问清楚才甘心。”他转向楚清则,抓起她放在咖啡桌上的手:“我知道我说什么都多余,都无法复原我在你心中留下的伤害,但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冷静地想想,给自己也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让我能将我先前犯下的错慢慢地纠正回来。”

“一句话说得好,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都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多提无益,不过如果没有跟你的一段沉痛错爱,我也不会在兜兜转转中明白谁才是我真正的爱情归宿。谢谢你的关心,我很肯定我已经把过去放下,希望你也能放下。”
“你确定这些都是你的真心话吗,不是为了报复我才说的狠话?你别急着给我答案,你应该给些时间让自己好好考虑下的。”
兰倚杰握紧拳头,喻之谣的“垂死挣扎”令他非常不爽:“我想你早已过了‘耍无赖’的年纪,清则跟你说得这么清楚,你就别死命纠缠,至少给自己留点自尊。”
在弩张的氛围下,喻之谣不合时宜地笑出声:“呵呵,倚杰哥,你别紧张。我也有问题要问你,你能肯定和你同床共枕的人跟你不是同床异梦吗?毕竟你当初也全程在那里,知道她为我做了全心全意付出,你比我更清楚,有深度的情感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
听到这,兰倚杰反而平静下来,他意识到喻之谣是在旁敲侧击地激怒他。他不会让对方的小招数得逞:“正如清则刚刚说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正是她的过往,让我更加认定她,认定她就是我寻觅的,能够共度一生的伴侣。所以,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我们会相爱地共过一生。”
丈夫一番平常不多见的真情告白让她对未来的爱情、婚姻的信念又坚定了几分。尽管此时的环境与浪漫搭不上边,两个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刹那便是耀眼的光华,他们互相凝视着,久久不舍得移开。
“你们走吧。但愿一切真的是最好的安排,我会在你们的视界范围消失,我们把一切都交给时间来判断决定。”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将他当空气,互相用眼神传情,他无奈中掺杂着愤怒,但又有什么用,最先放手的人是自己。他深吸一口气,下了逐客令。
未完待续,隔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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