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克医生是为我们家服务的心理医生,他会给你提供帮助的。关于最近家里人对于你过多的关注,你放心吧,我们会‘收敛’到恰当程度。”兰倚杰意识到她最想说的不是这个,接着说道:“我知道在国内看心理医生跟去精神病院是同一层意思,但这里不同,我从小都有频繁地看心理医生,就像去健身一样平常,你不要想太多。”
里克医生跟兰家二老差不多的年纪,白胡子大肚子,简直是维尼熊真人版。医生花十几分钟跟楚清则聊了下便把在外头等候的兰倚杰叫进去:“你太太就是孕期压力大,你要给她找点事做做来分下心,你平常出去休闲可以带上她,或者你让她培养一到两种兴趣。我给她开些缓解压力的药作为辅助治疗。”
“哪方面的休闲兴趣?”
“这就要看她喜欢什么了?你不是会和客户朋友去打高尔夫吗?这个活动她就可以参与,只要不是运动量过大的都行,越能排解压力的越好。”
医生把开好的药方递给兰倚杰,无意中加上一句:“喻前几天有来我的诊所,据他说他在澳洲的生意遇到一些麻烦,也是压力过大导致失眠。在我印象中你们是很好的朋友,他回澳洲有好多天了,你们都没有见面么?”
兰倚杰看看身边的妻子,又看向那医生,他是个好医生,就是管得太多了些:“有跟他通过几次电话,最近事情多,私下没会面,不过约好了这个周末一起去打高尔夫。”
医生不明个中缘由:“那正好,带上你太太一起去。”
兰倚杰再次看她,敷衍道:“嗯,那当然。”
二人告别医生回到车上。楚清则问道:“里克医生说的喻是指喻克亚吗?你是由于我的原因才疏远他的吗?”
“没有疏远这一说,只是你现在是特殊时期,情绪不能有太大波动,小心点总是好的。”
“你以为我是瓷器吗,看见喻家的人就会碎吗?你这样做我反而不开心,周末的高尔夫球我要去,医生说的对,我是应该找个兴趣分分心。”
兰倚杰握着方向盘,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说的有道理。那周末的高尔夫是我给你叫个专门教练,还是我来教你。”
“我什么基础都没有,你来培训我绰绰有余,哪用得着教练。”

楚清则夫妇一大早就来到高尔夫球场,她想趁早练习下基础动作。一个挥杆的动作她怎么练都不规范,兰倚杰耐心地给她演示一次又一次,嘴中鼓励道:“别急,万事开头难……”
“看着别人练觉得很简单,自己做起来却这么难,还是因为我没运动天赋?”
“原来你们早来这儿练习了,害得我们上你们家扑了个空?”楚清则正开始进入状态,喻亚达开的四轮草坪车在他们面前停下,跟着从车上下来的另外两个人看上去和他一样的年纪,楚清则没见过,互相礼貌笑笑。
“亚达哥,好久不见。”楚清则先打招呼。
“小则现在气色比以前更好了,澳洲的水土适合你……之谣有……”看见兰倚杰朝他们走过来,他急忙刹住嘴。
“生意上的事情解决得怎么样?我们今天借着好天气好好打一场,看看你的球技是否又有提高了。”兰倚杰将自己的球杆塞给妻子:“我给你叫了个教练,你用我这个旧球杆跟着练,上手会快些,我过去跟他们打几场再过来找你。”
喻亚达拖着兰倚杰的肩膀离去:“你这小子,原来也有这么柔情的一面,我认识你三十几年可是第一次见今天的状况。”
教练耐心虽少,好在经验足,一个小时不到,楚清则几个基础动作已大致掌握,教练看她学得快,让她自己先练练,他在其它地方也有学生要带。
“学得挺快的,这几个动作做得挺标准。”喻亚达再次走到她的身后,听到他的声音,楚清则手中的球杆差点滑飞出去。她停下动作,嘿嘿笑着:“谢谢。教练教得挺好的。亚达哥不跟他们一起玩吗?”
“最近生意上出了点麻烦,好久没出来玩,打一小会儿就觉得累。”

“生意上的事现在解决了吗?应该没什么大碍吧,看你在这边同个生意圈子里的朋友这么多,出了事,朋友之间互相扶帮衬一下,没什么麻烦解决不了的。”
“同个生意圈子里的朋友看起来是很多,但各人都有各人自己的烦恼,很多人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好在现在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当时的情况很危急,唯一能帮上的是你家把你含在口里怕化,捧在手心怕摔的那位,他因为你的缘故就尽量有意无意地减少与我联系,我也不好找他,今天来打球他竟带上你来让我很意外。”
她心里明白丈夫对自己是过度保护了,听完前大伯隐隐的责怨她心有愧疚:“倚杰之前有跟我提你的事,之前他对你的态度……”
没等她说完,喻亚达打断她的话:“你别误会,我并没有责怪朋友的事,更不是说你的不是,说到底,我们喻家人都欠你一个交代,之谣做得实在过分,不过他现在也……”
楚清则没想到那个她一直避讳的名字这么轻易就在耳旁响起,她打断对方:“奶奶明姨和远叔他们都好吗?现在想来,是我处事不够成熟,不和他们联系,他们现在一定有后悔认识我这个不懂感恩的人吧?”
“他们之前有打探过你的消息,后来从我这里得知你与倚杰结连理的事,知道你得到一个好归宿,放心许多。”
“我知道他们一直对我很关心,你帮我谢谢他们。雪叶嫂子也跟你一起来澳洲了吗?”
“她只来几天就回去了。你在国外这两年家里发生一些事情,你父母也知道一点,我估计他们都没跟你提起吧。”
楚清则听出他是在试探,她的求知欲被成功吊动起:“我父母没有跟我说过什么呀,是什么事,不好的事么?”
“看来他们不想让你知道,是呀,哪个父母不想自己的儿女过得好,看你跟倚杰过得幸福,他们肯定也不愿意用伤脑筋的闲事烦你。”
“克亚哥,到底是什么事?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她吼出声。
“你确定想知道吗?”喻克亚多余地问道,“之谣和……”
“克亚,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又跑回这里来。罗斯他们要跟你再打一局。”兰倚杰好像是算准了时间出现,时机不能再准地再次打断好友跟楚清则的“信息交流”。

喻克亚走后,兰倚杰扶着妻子的手朝球场旁的的凉亭咖啡座走去:“听教练说你学得挺快的,要懂得劳逸结合才更有成效。你跟克亚聊什么聊得这么起劲?”
“没什么,就唠叨一些家常。”楚清则想了一下,继续说道:“他说他家里发生一些事情,问我父母是否已告诉我,好几次都提起喻之谣,每次都没有讲完。”
兰倚杰沉吟好久:“他无非想告诉你喻之谣已跟高洛离婚的事。”
“啊,他们离婚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听到这个消息,她原以为心中会涌现很多复杂的、不可言明的情绪,而实际上,她只是感到吃惊罢了。
“差不多我们在英国重逢的时候,我当时想告诉你的,但看你当时处在那个情境就没说,由于是不要紧的事,后面慢慢就忘了。”他亲手调好咖啡放在她面前,半开玩笑道“事实是我当时存着私心,我只想为我们感情的发展创造最好的环境,所以把一切不利的‘杂质’都清理在外。”
“你这是在说什么呀?是不信任我吗?经历过那么多不愿经历的事,我已经明白哪些人和事才是最重要的,值得珍惜的。我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只是感到惊讶而已,希望大家都找到真正的灵魂伴侣,真正的另一半,就像我一样。”
未完待续,隔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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