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人把这些行为当作艺术的奉献而非其他乞讨的手段,大部分路人都认真并带着尊敬观看每个艺术表演,顺便捎上付给艺术的酬劳。第二天,楚清则上完语言课带着连夜赶工的汉服来到市中心,在公共厕所化个国内中学历史书上唐朝仕女的蜂眉点唇装、套上汉服便站到广场中心,也许是新鲜,也许是西方人对东方文化的好奇,首天“开张”,楚清则竟有两百多英镑的入账,后面的火热程度稍弱点,但平均每天都有一百多英镑的收入,加上她在清吧的兼职,省吃俭用,念MBA的计划有望实现,只是每天不到五个小时的睡眠时间让她累得够呛,好处是她每天便没有了闲功夫去想某个人及那个人给自己带来的痛楚和伤害。
楚清则在中国城找到一家做表演服的店,他们给她做了中国各个朝代的服装。除了下雨天,她都有在市中心街头表演,三天换一个朝代风格。早上下了一场大雨,楚清则原以为今天要少一两百镑的“进账”,吃过简易的午饭准备到图书馆翻阅MBA的相关课程资料,刚到 图书馆天空就开始放晴,她转身回小公寓拿了道具就往中心广场赶。伦敦的秋日空气比其它季节都要清新,尤其是在雨过天晴的午后,大街上尤其多人,楚清颜的表演摊位上更是挤满看表演的人。她缓缓地变换姿势,慢慢的转圈,突然他看到一个熟悉的正转身离去的背影,好像是兰倚杰,不过她没看到“熟悉背影”的正面,不敢肯定,也许是她看花眼,楚清则眼角余光瞥到她前面的篮子里多了一张五十元大钞。连下来三天她都有看到那个酷似兰倚杰的背影,好像对方故意不让她看到他正面,都在是在放下五十磅大钞后转身离开。楚清则决定如有再看到那个背影她就追上去,好像跟她捉迷藏般,接下来好几天“背影”并没出现,她的篮子里也没再有过那么大面额的英镑纸币。

秋天的伦敦是个阴寒多雨的城市,一个月里有五分之三的时间都在下雨。连着好几天的雨使得街头表演无法继续。楚清则用这空闲在静吧里多兼几个小时的班,静吧白天提供下午茶,客人不多,前面只有她一个服务生,后面厨房也只有一个厨师,叫卡尔,是老板的表弟,刚从烹饪学校出来,在表哥的店里练手。楚清则在厨房和前厅进出,卡尔总是有理由搭讪:“喂,新来的姑娘,能否告知芳名?”
“叫我楚。”她没有英文名字,用姓氏代替全称简易干脆。
“楚,好特别的名字。你等下下班有安排吗?我们一起到哪里看场电影或者喝杯咖啡?”
“谢谢。不过我晚上在这里有班。”
“嗯,你还有班要上。你这么可爱,没必要搞得这么累。”
“……”楚清则把前厅桌子上的餐具收好放回厨房的清洗台,假装没听见。
卡尔见她无反应,向她走近几步,整个人俯贴在她身上:“我说,做我女朋友吧,我不会让你吃苦的。”
楚清则意识到这是一个无赖,无可奈何地往后退,找借口拒绝:“谢谢你的好意。我有男朋友。”
难缠的厨师不容易打发,继续不依不饶:“如果你跟我约会,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忘了他。我会是个好情人,会让你每天都很快乐的。光说无用,让你享受享受我高超的吻技。”,说着,他那有力的爪子扯过楚清则的肩就把一张大嘴往她的脸上粘去。
“啊,请别这样,求求你!请别……”楚清则的尖叫声淹没在狂徙混合着烟酒味与西方人体味的唾液中,她简直要晕厥过去,她拼尽力想挣脱对方的钳制,越挣扎却被不良厨师抱得越紧,楚清则觉得自己的半张脸都要被他啃完吞下去。她好不容易空出一只手往洗碗台上摸去,碰到刚为洗餐具准备的一壶开水,拿起“救命武器”,楚清则没多做思考就把滚烫的水朝对方的大腿臀部浇去。卡尔跳跃闪开,嘴中发出嘶啞的吼叫声:“你这个JIANREN,看你TAMA地都干了什么?!真TAMA的烫死我了,你TAMA快打999,叫TAMA的救护车……”

楚清则看着“无耻混球”满地打滚,整个人懵住了,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卡尔见她只是呆站着,知道这傻姑娘被吓坏了,自己的安危要紧,他改朝前厅大声呼喊:“有人在外面吗,快帮帮我……”
前厅剩下的一桌客人是一对老夫妇,他们闻声跑进厨房,看着地上的狼狈男子和呆头鹅般的东方女孩,老太太第一反应是大声呼问:“噢,我的上帝呀!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相反的,老先生表现得异常冷静,马上拿出手机拨打急救兼报警电话。
楚清则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进欧洲的警局了。现在好被关在临时拘留室里已有两天,地上、长椅上躺着都是人,各种肤色、各种年龄的女人散发着“多样”的体味。每时每刻都有不同的人进来,也有不同的人被保释出去,唯有她坐在同一个角落,身子都没动一下,仿佛是个隐形人。这两天,又是波点为她跑来跑去筹保释金,到现在都没有消息,看来情况不乐观。躺在医院里的保尔被鉴定为二级轻伤,他狮子大开口提出四万英镑赔偿金,否则将对她提诉,他对楚清则指控他对她进行性骚扰一味否认:他在厨房后面只是对这个东方女孩的工作方式提出方法与建议,哪想引起她的不满,随即用开水泼他……楚清则除了波点在此地再无熟人,想请律师既没钱也没门路,所以她跟波点商议后认为最好的解决方式是满足对方的条件,保全自己。
四万赔偿金对楚清颜来说可是大数字,她这一个多月省吃俭用存下的几千镑不够贴补这笔巨款的一个边角。波点的积蓄在一次性预存完三年课程学费后所剩无几,她不知道波点现在正通过哪种途径去筹这笔钱,不过如果明天还湊不齐的话,楚清则只能打电话向国内的父母求助,她知道不能让他们担心,但事情若发展到那一步,这是最后的解决方法。
“楚,你的律师来保释你,你可以出来了。”一个大高个警察的大嗓门吓她一跳,哪里来的律师,是怎么回事?
“你是楚小姐?你好。我是你的律师拉里,是兰先生委托我来代理你的这个案子的。”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年约五十岁、面目慈祥的男子。
“兰先生,是兰倚杰吗?”
“请跟我来。他在外面的车里等你。”
“真的是他。”楚清则跟着律师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了什么,“律师先生,我的手机寄放在警察那里两天了,电池已被损耗完。能否借你的手机一用?我要打电话给我一个朋友,她现在还在外面为我的事四处奔波。”
“你说的是波点小姐吗?你放心,她知道一切情况,她现在在上班。兰先生就是通过她才得以了解你的情况。”

楚清则与兰倚杰有将近两年没见,时间没有在他身上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而对于她,好像她的人生不经意地就过了好几世,这不算久的他国重逢,竟使她感概良多。晚餐在兰倚档所住酒店的餐厅里吃,拉里律师因要仔细了解案件的信息,与他们共进晚餐,在某一程度上缓解了楚清则与兰倚杰的旧别重逢尴尬。
拉里律师认真听完楚清则对整个事件的描述,亲和的招牌笑容全程闪耀:“这是个小案件,我可以帮你们解决,你们就放心地把它交给我,其它的你们不用管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楚清则疑惑地望向兰倚杰,他懂得她的疑问,用中文向她说明:“放心吧,拉里律师是伦敦有名的律师,也是我伦敦分公司的长期雇佣律师,你完全可以相信他,你就只要等他最后给你的结果,其它什么事都不用管了。”
未完待续,隔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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