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承德有个杨先生，有天晚上跟着朋友李某去KTV找乐子。包厢里灯光晃眼，音乐震得人耳朵嗡嗡响，几个穿着亮片短裙的姑娘端着果盘进来。李某熟门熟路地招呼其中一个扎马尾的小姑娘："小倩，过来陪杨哥喝两杯。"杨先生眯着眼打量这个姑娘，看着也就中学生模样，个头刚到他肩膀，脸上还带着婴儿肥。

"这妹子成年了吗？"杨先生凑到李某耳边嘀咕。李某正忙着给其他人倒酒，头也不抬地应了句："人家都十七啦，在这儿干了小半年了。"正说着，小倩端着酒杯过来敬酒，手腕细得像根筷子。杨先生注意到她指甲上还粘着卡通贴纸，喝可乐时总偷偷把冰块吐回杯子里。散场时李某冲他挤眉弄眼："给你在隔壁酒店开了房，让小倩陪你去醒醒酒。"

电梯里小倩缩在角落玩手机，屏幕光照得她鼻尖发亮。杨先生看着她校服似的白衬衫，心里犯嘀咕："这姑娘真满十七了？"可想到朋友打包票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多心了。进房间后小倩轻车熟路地脱了外套，露出里面印着皮卡丘的T恤。事后杨先生塞给她个红包，摸着厚度得有三千多。小倩把钞票对着灯光照了照，笑得露出两颗虎牙："谢谢哥，我下周过生日请你吃蛋糕呀。"

谁成想这事过去不到半个月，杨先生正在家看电视剧，突然听见楼道里警笛声由远及近。三个警察敲门进来时，他手里还攥着半包瓜子。原来小倩在别的场子接客被逮了，警察顺着转账记录摸到他这儿。更吓人的是，这姑娘户口本上赫然写着2009年生，实际才十三岁半。杨先生当时腿就软了，抓着民警胳膊直喊冤："天地良心，那丫头说自己十七，朋友也这么说的啊！"

法庭上空调开得呼呼响，杨先生后脖颈子直冒冷汗。他的律师举着KTV用工合同复印件嚷嚷："娱乐场所哪敢用童工？劳动法写得清清楚楚！"可公诉人啪地甩出份体检报告——小倩身高一米四八，体重八十斤，胸部发育还停留在儿童阶段。酒店保洁阿姨出庭作证时说："那晚收拾房间看见床头柜上摆着棒棒糖，我还当是爸爸带闺女出来旅游呢。"旁听席上传来几声憋不住的笑。

最要命的是小倩在警局交代的细节。这丫头记性倒好，连杨先生后背有块胎记都说得一清二楚。警察从酒店垃圾桶翻出用过的避孕套，检测结果和杨先生的DNA完全吻合。法官推了推老花镜，念着刑法条文："跟不满十四岁幼女发生关系，就算姑娘自愿也算强奸。"法槌敲下去那声闷响，震得杨先生耳朵嗡嗡直叫——四年半牢饭，这比他老家盖栋新房的时间还长。

杨先生不服气要上诉，二审开庭那天他娘从乡下赶来，拎着攒了半年的土鸡蛋想送给法官。老太太蹲在法院台阶上抹眼泪："我儿打小老实，连邻居家的鸡都不敢抓..."可法官们翻着卷宗直摇头，说酒店前台看见他们登记时就起疑心，特意多问了两句。那些微信转账记录更成了铁证，时间金额跟小倩说的分毫不差。维持原判的裁定书下来时，杨先生盯着公诉席上小倩的照片发呆——照片里的姑娘扎着双马尾，怀里抱着个毛绒玩具，怎么看都是个初中生的模样。

这事在县城传开后，茶馆里老人们直咂嘴："现在的小丫头片子，打扮得跟大人似的。""要我说那KTV老板最缺德，童工都敢用。"只有学校老师拿着报纸跟学生敲警钟："看见没？法律可不跟你讲情面，管你是不是被蒙在鼓里。"而看守所里的杨先生逢人就念叨："真该当时多个心眼，那孩子喝可乐还挑食呢..."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铁窗里的日子只能一天天数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