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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付建华
整理:水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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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以为自己摆平了张小霞,可我还是低估了她。
堂哥打电话来:
弟啊,你快回来一趟吧,我招架不住了,那张小霞在我家门口拿着绳子要上吊。
我出门阻拦,与她理论,她还把我脸抓伤,你两个侄儿媳妇气不过,把她打了一顿,她居然带了一帮人来威胁我。
听到这儿,我的肺都要气炸了,想不到这女人如此无法无天,我立刻说:
哥,我马上请假回家,我会把这事处理好的,你现在不要跟她火拼,等我到家再说。
堂哥电话里答应:好的,好的,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听人说那张小霞又欠下了很多赌债,你可千万不能被她纠缠上啊。
我听了,头皮一阵发麻,但我还是强装镇定:
好的哥,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挂了电话,我立刻去办公室请假。
以往,为了省钱,我都是每年回一次家。
其实我没有家了,我只是回姐姐家看看老母亲,再去苏州看望一下儿子。
有时候想想我真是无能,奋斗了30年,居然只有三间破房子。
这能怪谁呢?只能怪我当年有眼无珠,更怪我自己没有定力,上了前妻的当。
这儿我来简单说一下,我是怎么跟前妻走到一起的。
我跟前妻的结合,并不是我自愿,而是被迫。
虽然我家穷,但我跟我父亲一样,长得高大英俊,而且是高中生。
高考落榜后,我没有选择复读,而是去了镇上的一个机械厂上班。
家里如此困难,我应该替父亲分担生活重担。
机械厂边上有一个饭店,我跟几个同事会经常去那里用餐,前妻当时就在里面做服务员。
去的次数多了,大家也就熟识起来,前妻开始追我。
我不喜欢她,因为她的个性太张扬了,人也长得不好看,我喜欢温柔贤惠的,苗条秀气的。
我拒绝了她,这反而激起她的疯狂。
她跑到我的宿舍赖着不肯走,还跟别人说,我引诱撩拨她。
我人很老实,面对她的诬陷,我气的脸通红,话也说不出来。
她这么胡说八道,她的两个哥哥与父亲就信以为真,天天来厂里闹,说我坏了她的名声,要我必须娶她。
我为了躲避她,去了北京的一个机械厂上班。
她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我的地址,立刻追去了北京,口口声声说是我老婆。
我又躲去了合肥,她自然又追到合肥。
我到今天都搞不清,她是怎么得到我地址的?
一次又一次,无论我躲去哪里,她都能找到,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确有几下子。
我被她纠缠的半死不活,最后终于同意了这门亲。
然后,就过上了水深火热的婚姻生活,且离婚后也不得安宁。

02
想想,我真是一个无用的男人,居然被一个女人控制了半辈子。
如今,她控制不到我,却去骚扰我的所有亲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次我回去,一定要让她好看。
其实我也没想好,怎么样才能让她好看?但是我心里怒气再也盛不下,就想着要教训她一顿才能痛快。
我从雅加达坐飞机到上海,又坐大巴车到徐家村。
每次我回国,第一时间就是去看看老母亲与姐姐,只有看到她们,我才感觉自己回到了家。
我领着礼品推开姐姐家院门,此时正是中午。
看到我突然出现,姐姐与姐夫目瞪口呆,然后姐姐大叫一声:
弟啊,你咋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你姐夫去街上买点菜来。
我笑着说:有啥吃啥,麻烦什么呢?
我一边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边就走到老娘身旁。
老人正在吃饭,饭粒掉了一地,看着她傻傻的模样,以及满头的白发,我的鼻子一酸,眼眶立刻潮湿。
想想我真是一个不孝子啊,我本应该在她身边照顾她的,可是我却远走国外多年,把她扔给了姐姐。
姐姐看我这副样子,心疼道:建华,不要难过,妈在我这里很好,吃得饱穿的暖,也不像以前爱跑出去了。
我擦掉眼泪,对姐姐与姐夫说:辛苦你们了,等我再过五年,等把你们大外甥的婚事忙完,我就回家与你们一起照顾母亲。
姐姐点点头问:
建华,你这次匆匆回来有什么事啊?是不是为了张小霞这个女人?
我说:是的,堂哥打电话给我了,说她带了人去他家闹,让我快点回来处理。
姐姐气愤道:这女人真是不要脸,都跟你离婚十年了,那九亩地又没有她的份,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胡闹?
建华,你先吃饭,吃过饭我跟你一起去堂哥家。

03
来到老家,已经下午三点半。
我们先去看了一眼那三间老房子,由于年久失修,西边一间屋子已经坍塌,土墙上到处裂缝,缝里还长出几株野草。
屋前屋后,也是荒草一人高。
这是我长大的地方啊,承载着我童年多少的乐趣,如今,却变得如此凄凉。
我心里很不好过,我想姐姐内心也是如此吧。
我们来到堂哥家敲门,开门的正好是他,看到我与姐姐,五十多岁的堂哥激动坏了。
他一手一个把我们拉进屋,哽咽道:你们姐弟俩这有多少年没回老家看看了?快进来,快进来。
看到堂哥,我又禁不住泪湿了眼眶。
想到小时候我们一群孩子玩在一起的快乐场景,想到堂哥为了护我们与别的孩子打成一团的画面,这所有的一切,真的恍如隔世啊。
等我们坐定,堂哥直接切入正题,他说:
建华,建芬,村里明年三月份就要拆迁,这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我是这样想的,你家那九亩地,我想归还你们,毕竟建华家的儿子等着买房结婚,缺钱用。
我一听,立刻道:哥,我这次来可不是问你要地的,是来阻止张小霞来要地的啊,你是不是弄错了?
堂哥说:一点没错,这地本来就是你的啊,归还你是理所当然的,那张协议书只是为了阻止张小霞胡闹,不起什么作用。
说着,堂哥起身拿出来当初的那份协议,当着我的面撕成了碎片。
我与姐姐目瞪口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堂哥继续说:人老了老了,总是会想起以前的事,我永远忘不了我小时候挨饿,你们的父亲,也就是我的亲叔叔,总是把我拉去你家吃饭的情景。
堂哥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
我伯母去世的早,伯父又娶了一个老婆,后妈有几个能真心对待前妻生的孩子的呢?堂哥兄弟三个没有人照顾,经常像个叫花子一样满村跑,饥一顿饱一顿的。
我父母舍不得他们,会把他们喊回家吃饭,替他们洗衣服补衣服……。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堂哥还记得这点事。

03
堂哥越说越激动,他说:
你们父亲的坟,我每年清明节都会去添一锹土,烧点纸钱给他,告诉他你们都生活的很好。
而那九亩地,我也替你们保护的很好。
如今好政策来了,到了我归还你们的时候了。
我相信我这样做,你父亲在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的,他肯定也希望我把地还给你们。
说着说着,他眼泪刷刷流了满脸。
我与姐姐也已经泣不成声。
堂嫂站在边上,也在撩衣角擦眼泪。
面对堂哥的大仁大义,我觉得既感激又羞愧,想到我自从出国后,父亲的坟我一次也没来过,我真是太不孝了。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我们赶忙出去,巧的很,正是张小霞来了,后面跟着几个不三不四的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她的死党赌友。
她一眼看到了我,就好像看到了出气筒,她就像一颗炸弹一样,直射到我面前破口大骂。
看到她的疯样,我灵机一动,心里已经有了主张,于是,也开始反击骂她,什么难听话骂什么?我把我所能想到的话都骂了出来。
以前的我可是一个谦谦君子,从来没骂过一句脏话,今天的我一反常态,大爆粗口,把堂哥与姐姐都震惊了,不相信的看着我。
张小霞更是不可置信,她可能认为我吃错了药,否则怎么会如此改性?
被我的话激怒,这女人疯了一样扬起手来打我,我一把抓住她的手扔了出去。
她艰难爬起,指挥身后的五六个男女:你们还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快上去打,给我往死里打!
我被他们打翻在地,嘴巴仍然骂个不停,刺激他们继续打我。
姐姐吓坏了,一边拉架一边哭,堂哥一阵风跑去喊人。
这一场殴打,一直到堂哥带着村干部过来才停止,我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昏死过去。
我被送进了医院,经过检查,我的脾被打破裂,肋骨被打断了两根,左手臂骨折,右耳耳膜穿孔,多处软组织受伤。
打我的人一个没跑掉,全部被抓进了派出所。
后来经过审讯调查,发现这帮人不但聚赌,还偷窃,还拐卖过两个女孩子去外地,这妥妥是一个犯罪团伙啊,想不到张晓霞居然堕落到这种地步。
张小霞与她姘头刘大鹞子是主谋,加上这次又带头把我打伤,数罪并罚下,这女人被判刑八年,她姘头十五年,其他余党都不同程度判了刑。
这真是大快人心啊!
堂哥与姐姐轮流在病床前照顾我,姐姐哭着问:
弟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干?为什么不还手?
我笑着说:我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对付那个邪恶的女人,我只能激怒她,让她出手,让她触犯法律。
只有让这女人进了监牢,我们才能真正摆脱她的纠缠。
堂哥拉着我的手叹息:弟啊,真是苦了你了。
我轻松一笑:我也想通了,我这是活该,这就是我当初轻易走进婚姻的代价。
对于让张小霞进监狱这桩事,儿子是站在我这一边的,他说:
妈这是罪有应得,她实在太过分了,她进去了,我也能过上好日子。
爸我都没敢告诉你,妈经常问我要钱用,我不给,她就哭,就道德绑架我。
其实儿子不说,我也知道那女人不会放过啃儿子,她所说的九亩地拆迁款给儿子买房子,纯属是胡说八道。
她就是想以儿子为借口,自己从中捞一笔。
娶妻要娶贤,恶妇毁三代,此话一点不假。
幸亏我儿子明辨是非,并没有受他母亲太大的影响。
2019年,我们老家真拆迁了,堂哥也说话算话,把九亩地都给了我。
这里面其实有姐姐的两亩地,但是她没要,说送给大侄儿买房子用。
我家那三间破房子以及前面的辅房,后来我出钱,堂哥帮我找人修缮一新,也拆了五十多万。
我把七十万交给儿子,他笑了,终于跟心爱的姑娘走入了婚姻殿堂。
我伤养好后,又去印尼做了三年,后来回到了老家,在镇上买了一套小房子居住,把老娘也接了过来。
堂哥也把房子买在了镇上,我们老哥俩空下来经常在一起喝茶聊天,惬意得很。
对于这位堂哥,我充满了敬佩,觉得他的一生活的才像个男子汉,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大仁大义……。
(下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