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4月18日,美国国务卿卢比奥在巴黎与欧洲国家及乌克兰举行会谈后发表声明称,若未来数日内俄乌和谈未取得实质性进展,美国将终止调解努力。
这一表态随即得到特朗普在白宫新闻发布会上的公开支持。
不到三个月,特朗普“二十四小时内结束俄乌冲突”豪言壮语,就变成了一句笑话。
这不仅是特朗普个人的耻辱,更暴露出美国对外政策的功利主义专项,更折射出特朗普团队在国际事务中难以克服的结构性矛盾。
本文从历史经验、特朗的性格特质、美国价值观专项、国家实力变迁及地缘政治五个维度,剖析特朗普政府调停俄乌冲突失败的深层原因。
一、历史上美国能够调节冲突,往往依靠盟友的协助,特朗普的单边行动不可能成功。冷战后的国际冲突调解史显示,美国主导的和平进程往往依托三大支柱:跨大西洋联盟的共识、国际制度的合法性背书以及军事威慑与经济援助的双轨策略。
从1995年代顿协议到2015年伊朗核协议,历任美国政府即便采取单边行动,仍会通过北约协调机制维持欧洲盟友的战略协同。
然而特朗普政府推行的“交易型外交”彻底打破了这一传统。其单方面承认克里米亚现状的试探性言论(2018年)、反复威胁削减对乌军援(2019年)以及公开质疑北约集体防御条款(2020年),导致美国作为中立调解者的信誉严重受损。
这种历史连续性的断裂,使得俄乌双方均对美国的调解动机产生怀疑——莫斯科视其为缺乏战略定力的投机行为,基辅则担忧成为“弃子交易”的筹码。
特朗普的商业背景塑造了其独特的“交易艺术”外交风格,其核心特征体现为短期利益最大化、谈判姿态不可预测性以及协议本身的媒体曝光度优先。这种风格在处理朝核问题等双边博弈中或许具有战术价值,但在涉及多边利益、历史积怨与领土主权的俄乌冲突中却适得其反。
特朗普要求乌克兰政府“展现灵活性”的表态,本质上是用房地产谈判思维解构地缘政治矛盾。
当国务卿卢比奥设定“48小时评估期限”时,这种将复杂和平进程压缩为商业谈判窗口期的做法,既忽视了俄罗斯对战略缓冲区的刚性需求,也低估了乌克兰维护领土完整的民族意志。
更关键的是,特朗普对“高调撤出”策略的偏爱(如退出《巴黎协定》《伊朗核协议》),使得冲突双方始终怀疑美国承诺的可持续性。
自2017年“美国优先”原则确立以来,特朗普政府逐步解构了二战后美国主导的自由国际主义秩序。
这种价值观转向在俄乌冲突中表现为三重矛盾:
首先,对人权话语的选择性使用削弱了支持乌克兰的道德正当性;
其次,对欧洲能源自主权的干预(阻挠北溪2号项目)暴露出利益至上的实用主义;
最后,对国际法的工具化态度使得美国难以在顿巴斯地位问题上建立公正仲裁者形象。当卢比奥强调“重新分配战略资源”时,实质是将乌克兰危机置于大国竞争框架下考量,这种价值观的功利主义转向,使得美国既无法获得全球南方国家的道义支持,也难以维系西方阵营的内部团结。
四、美国综合实力相对下降。美国调解能力的弱化与其综合实力相对下滑密切相关。
经济层面,截至2024财年,联邦政府债务/GDP突破120%,制约了对乌长期援助能力;
军事层面,海军舰艇数量降至冷战以来最低水平,难以同时在印太与欧洲维持战略威慑;
软实力方面,皮尤研究中心数据显示,美国国际形象在57个国家中的认可度较2016年下降12个百分点。
这种实力变迁导致特朗普政府不得不采取“成本外化”策略:
通过施压欧洲增加防务开支)、推动乌克兰接受领土让步来降低美国投入。然而俄罗斯在能源武器化与核威慑升级方面的反制,使得美国的“极限施压”手段难以奏效。
五、地缘政治:多方博弈的结构性困境俄乌冲突本质上是一场嵌套在欧亚大陆权力重构中的多维度博弈:
对俄罗斯而言,这是维持其大国地位的最后红线;
对欧盟来说,关乎能源安全与战略自主的平衡;
对美国而言,则是维系全球霸权关键支点。
特朗普政府试图以“速成协议”打破这种僵局,却忽视了各方立场的不可通约性。俄罗斯要求具有法律效力的北约停止东扩承诺及对其占领乌领土的主权,乌克兰坚持恢复1991年边界,欧盟谋求能源供应多元化与美国安全承诺的绑定,这三个相互矛盾的目标在现有博弈框架下难以调和。
当美国将调解与“印太战略资源分配”挂钩(卢比奥4月声明),实际上是将乌克兰危机工具化为与东大竞争的筹码,这种战略焦点的离散化进一步削弱了调解努力的可信度。
特朗普政府调停俄乌冲突的失败,本质上是“美国优先”范式与21世纪多极化现实的碰撞。
在历史经验失效、价值观重构、实力相对衰退与地缘政治复杂化的复合作用下,美国既缺乏充当公正调解者的道义资本,也丧失了构建可持续和平方案的物质基础。
卢比奥“48小时最后通牒”所暴露的,不仅是某个政府的策略失误,更是单极霸权时代终结的缩影。
当美国将国际事务简化为商业交易时,其失去的不仅是解决特定冲突的能力,更是塑造全球秩序的领导合法性。
这种深层矛盾,或将持续定义未来大国竞争时代的外交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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