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临终前告诉我,30年前那场车祸不是意外,当我调查真相后哭泣

念之随心生活 2024-10-26 17:54:43

我永远记得那个夜晚。

窗外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医院的玻璃窗上,走廊里忙碌的脚步声渐渐变得稀疏。重症监护室门口的电子钟显示着凌晨3点15分,这个时间点,又一次听见父亲在病床上念叨:“对不起。。。对不起。。。”

“爸,你又做噩梦了?”我赶紧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

父亲微微摇头,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枕头下的那个旧钱包。那是他这些年来从不离身的东西,就连住院时也一直放在枕边。此时的他,因为肺癌晚期,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小远啊,”父亲忽然开口,声音虚弱却异常清晰,“爸爸。。。可能要不行了。。。”

“别这么说,”我握住他的手,“医生说您的情况还算稳定,再坚持一段时间,说不定。。。”

“小远,”父亲打断了我的话,“你还记得你六岁那年,你妈妈出车祸的事吗?”

我愣了一下。那场车祸是我童年最深的伤痛,也是这些年来父亲从不愿提及的话题。每年清明节,他都会独自去墓地,待上大半天。就连和现在的继母王桂香结婚后,这个习惯也从未改变。

“记得,”我轻声回答,“那年夏天,妈妈去纺织厂上班,在十字路口。。。”

“不是意外,”父亲突然说出这句话,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那场车祸。。。不是意外。”

我的心猛地揪了起来。父亲艰难地从枕头底下摸出那个旧钱包,从最里层的夹层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纸条。那是一个地址,纸条旁边还别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老城区。。。锦江路67号。。。503室,”父亲说着,眼泪顺着枯瘦的脸颊滑落,“去那里。。。你就能知道真相了。。。”

“爸,您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父亲却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小远,爸爸对不起你妈妈。。。这些年,我一直不敢说。。。”

那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童年。

记得那是1992年的夏天,天气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那天早上,妈妈像往常一样,穿着她最爱的碎花连衣裙去纺织厂上班。临出门前,她还特意给我整理了书包,说晚上回来给我炖冰糖雪梨。

可是那天晚上,我只等来了父亲通红的眼睛和几个生硬的安慰。他们说,妈妈在上班路上出了车祸,当场就走了。那时的我还太小,不懂得死亡的意义,只觉得妈妈一定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改天就会回来。

直到看见父亲跪在妈妈遗像前痛哭,我才慢慢明白,妈妈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那段时间,父亲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眼神空洞得吓人。每天晚上,我都能听见他在房间里压抑的哭声。

后来,父亲把所有和妈妈有关的东西都锁进了阁楼的一个旧箱子里。那把钥匙,他一直挂在脖子上。每年清明,他都会独自去看妈妈,风雨无阔。有时候回来,眼睛会红得像兔子一样。

父亲很爱我,这一点我从来都知道。在我生日那天,他总会准备两份礼物。一份是我喜欢的玩具或者书籍,另一份则是一件碎花连衣裙,和妈妈生前最爱穿的那件一模一样。那些裙子,都被他小心翼翼地挂在阁楼的柜子里,一件件地积累着岁月的痕迹。

王阿姨嫁给父亲的时候,我已经上初中了。她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从不干涉父亲每年清明节的习惯,也从不过问那个上锁的箱子。就连我的生日,她都会体贴地避开,让父亲独自陪我过。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考上了医学院,成了一名医生。父亲也从机修工的岗位上退了休,本该享享清福。谁知去年体检,查出了晚期肺癌。

而现在,躺在病床上的父亲,终于说出了那个压在心底三十年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我就按着父亲给的地址,来到了老城区。锦江路67号是一栋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楼,楼道里还保留着那个年代特有的水泥墙和铁艺扶手。

503室的门锁已经生锈,钥匙插进去时,还费了些力气。房间里满是灰尘,显然很久没人来过。靠窗的位置摆着一个老式保险柜,保险柜上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用父亲给的钥匙打开保险柜,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一摞发黄的笔记本,最上面放着一个牛皮纸信封。信封里是一叠照片,都是妈妈生前的样子。照片背面,是父亲工整的字迹,记录着每张照片的时间和地点。

最下面的那张照片,是妈妈穿着碎花连衣裙站在纺织厂门口的样子。照片的一角有些破损,但依然能看清妈妈明媚的笑容。翻到背面,上面写着:1992年8月15日,最后一次见你。

我的手不由得颤抖起来。8月15日,正是车祸发生的前一天。

翻开笔记本,映入眼帘的是妈妈娟秀的字迹。原来这些都是她的日记。最后一本日记的最后一页,停在8月15日:

“今天下班的时候,又看见张师傅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后面。自从上次我发现账本的问题,他就一直这样。建国说让我别担心,他会处理好,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日记到这里就断了。夹在日记本里的,还有一张去往邻省的火车票,车票的日期是8月16日,也就是车祸发生的那天。

我突然想起父亲说过,当年在纺织厂开车的张师傅,好像叫张德顺。打听了很久,终于在老城区的一个棋牌室里找到了他。

看见我的那一刻,这个年近七旬的老人明显愣了一下:“你是。。。建国的儿子?”

我点点头:“张师傅,我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张德顺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这么多年了,你。。。”

“我父亲快不行了,”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临终前,他让我来找您。”

沉默良久,张德顺终于开了口。原来当年,妈妈在做账时发现了一些问题,涉及到工厂里的一个大额账目。这件事牵扯到几个管理层,他们打算通过非法手段转移资金。妈妈发现后,准备向上级反映。

“那天早上,他们让我开车,说是要吓唬吓唬你妈妈,”张德顺的声音有些发抖,“谁知道你爸突然出现,为了推开你妈妈,自己差点被车撞死。。。”

“可是。。。妈妈还是走了。”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你妈妈看见你爸受伤,冲过去把他推开了,结果自己。。。”张德顺说不下去了,“你爸伤得很重,住了大半年院。他一直觉得,如果不是他去找你妈妈,你妈妈也不会。。。”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父亲这些年总是自责。原来,他不是事故的真正原因,而是为了救妈妈差点丢了性命。而妈妈,却用生命换回了他的平安。

回到医院的时候,父亲已经睡着了。枕头下的旧钱包露出一角,我轻轻抽出来,打开最里层的夹层。里面是一张全家福,那是我六岁生日时照的。照片上,妈妈穿着那件碎花连衣裙,温柔地搂着我,父亲站在一旁,笑得灿烂。

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原来三十年来,父亲一直活在愧疚中。他用尽一生的时间,试图弥补那个永远无法挽回的遗憾。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却把最深的痛苦埋在心底。

此时的父亲仿佛睡得很沉,面容安详。或许在梦里,他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妈妈还穿着碎花连衣裙,笑靥如花。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泛白的天边露出一丝晨光。我轻轻握住父亲的手,就像小时候他握着我的手一样。

生命中最深的伤痛,往往来自最深的爱。而爱,有时候就是用尽一生去思念和愧疚,直到生命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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