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洒在狭小的出租屋里，连亦怜正低头为儿子连进熬药，苦涩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连进靠在窗边，苍白的脸上映着晚霞，眼神却黯淡无光。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太久——母亲的疲惫、自己的病痛、看不到头的未来。

直到沈卓然的出现。

他是退休干部，儒雅温和，对连亦怜体贴备至。连进起初只是冷眼旁观，直到某天深夜，他无意间看见母亲穿着那件黑色蕾丝睡衣，端着红酒走进沈卓然的卧室。那一瞬间，他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母亲低垂的睫毛、僵硬的微笑，无一不在告诉他：她在出卖自己。

“妈，我们非得这样吗？”连进终于忍不住质问。

连亦怜手指一颤，药碗差点摔落。“小进，沈叔叔能帮我们……”

“帮？还是买？”他冷笑，“你穿成那样，和那些女人有什么区别？”

连亦怜脸色煞白，抬手想打，最终却只是颓然垂下手。“……房子、你的药费，总要有人解决。”

连进不再说话，可胸腔里的怒火越烧越烈。

生日宴的爆发

沈卓然七十大寿，宾客满堂。酒过三巡，有人起哄让连亦怜陪唱。她勉强笑着推拒，却被沈卓然一把拉上台，手劲大得她踉跄了一下。

“放开我妈！”连进突然冲出来，声音嘶哑，“你当她是什么？保姆还是玩物？”

全场死寂。沈卓然沉下脸：“小孩子别胡说！”

“胡说？”连进抓起桌上的红酒泼过去，“你半夜让我妈穿那种睡衣的时候，怎么不嫌丢人？！”

连亦怜尖叫着去拉他，却被他推开。“妈，我们走！我宁愿病死也不要你卖身换药！”

崩塌与重生

那晚之后，沈卓然彻底冷了心，收回钥匙和承诺。连亦怜坐在空荡荡的出租屋里，终于崩溃大哭。“我错了吗？我只是想让你活下去……”

连进跪下来抱住她，眼泪砸在她手背上。“妈，我宁愿活得短一点，也不要你活得这么脏。”

多年后，连进靠自学成为程序员，虽仍病弱，却撑起了这个家。某天整理旧物时，他发现母亲藏起的病历——晚期肺癌，时间停在认识沈卓然的那年。

原来，她早知道自己时日无多。

原来，她拼命想留下的不是房子，而是他活下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