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婚礼跨火盆,新娘露玉足,朋友对新郎说:那不是你娘子

体育小子啊 2025-04-14 04:43:45

端午节的艾草香还没散尽,李家村东头就支起了红绸帐。李明孝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烟袋锅里的火星子明明灭灭,映得他眼窝子发青。院里传来司仪洪亮的吆喝:"一拜天地——"

"等会儿!"王二愣掀开青布帘子闯进来,衣襟上还沾着泥点子,"明孝哥,这亲事不对劲!"

李明孝手一抖,烟灰簌簌落在青砖缝里。新娘子白素贞正端着鸳鸯烛台立在堂前,大红盖头下漏出半截雪腕子,腕上银镯子碰得叮当响。

"二愣你瞎咧咧啥?"李明孝把烟袋往鞋底一磕,"娘还等着冲喜……"

话音未落,院里忽起阴风。白素贞手里的烛台"啪"地坠地,火苗窜起三尺高。众人惊呼声中,新娘子竟自个儿掀了盖头——露出张煞白的脸,眉心一点朱砂红得}人。

"跨火盆!"司仪扯着嗓子喊。铜盆里的炭火滋滋作响,白素贞提裙要迈,绣鞋尖儿刚沾着火盆子边沿,忽然缩回脚去。这一缩可了不得,月白缎子嫁衣下头,分明露出半截玉似的脚踝。

王二愣倒抽冷气:"看见没?她脚脖子没沾火!"

李明孝心头咯噔一下。按村里老规矩,新娘过火盆必烫脚心,取"红红火火"的彩头。可这白素贞的绣鞋,鞋底竟连点火星子都没带!

仨月前李明孝去后山采药,在龙须沟畔撞见个白衣女子。那时她蜷在芦苇丛里,脚踝肿得发亮,李明孝用祖传的跌打膏给她敷上。女子说自己是南边逃难过来的,掏出块玉佩要抵药钱,玉佩上刻着"白"字,系着褪色的红绳。

"李大哥,我……我无家可归。"女子垂着眼,睫毛在腮边投下小扇子似的影,"若不嫌弃,愿为奴为婢……"

李明孝心尖子颤了颤。自打娘瘫在床上,家里确实缺个操持的。可这女子来得蹊跷,清明后连着下了半月雨,偏她出现那天天晴得}人,龙须沟的水清得能照见腮帮子上的绒毛。

夜里李明孝把玉佩系在娘床头,油灯下那"白"字泛着青光。娘枯瘦的手突然抓住他腕子:"娶她!只有她能冲喜……"

喜宴上白素贞滴水未进,只把李明孝敬的酒在杯里转了三转。王二愣灌了半坛子烧刀子,凑近新郎耳根:"知道她为啥不露脚?听说狐仙嫁人都得藏着尾巴!"

李明孝酒醒了一半。想起昨夜洞房,白素贞死活不肯脱绣鞋,说"体寒怕凉"。自己当时还当她害羞,此刻想来后背直冒冷汗。

"二愣,你啥意思?"李明孝攥着酒盅,指节发白。

"今儿晌午我瞧见她在祠堂后头烧纸钱!"王二愣压低嗓子,"纸灰飘得邪乎,全往她袖口里钻!"

李明孝手一抖,酒盅"当啷"掉在青砖地上。宾客们哄笑着要罚酒,他却盯着白素贞袖口若隐若现的银线——那分明是坟头上飘的纸钱灰!

三更梆子响时,李明孝蹑手蹑脚推开新房门。月光从雕花窗棂渗进来,白素贞和衣躺在拔步床上,被子隆成个蚕蛹。他屏住呼吸掀开被角——里头竟塞着几卷《往生经》!

"郎君这是作甚?"白素贞突然睁眼,瞳孔在月光下缩成针尖。

李明孝踉跄后退,撞翻了铜镜。镜中映出女子飘起的衣摆,脚踝处缠绕着青黑鳞片,分明是条蛇尾!

"你……你到底是人是妖?"李明孝抄起桌上的剪刀。

天不亮李明孝就直奔后山。龙须沟的芦苇全枯了,水面上漂着团白毛,细看竟是只死。他想起王二愣说的"狐仙嫁人",后脖颈汗毛倒竖。

"明孝哥!"王二愣从槐树后钻出来,怀里抱着个黄布包,"昨夜我在她床底翻出这个!"

布包里是半截人骨,骨头上刻着"白素贞"仨字。李明孝认得这字迹——正是娘临终前攥着的那张药方!

"她……她吸人魂魄!"王二愣吓得直哆嗦,"咱村西头张寡妇,死时骨头都……"

李明孝眼前发黑。张寡妇死那夜,他分明听见白素贞在院里唱《葬花吟》。月光下她的影子拖得老长,像条白蟒在扭动。

晌午时分,白素贞端着药碗进了祠堂。李明孝躲在供桌后,看她将药汤倒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药渍渗进青砖缝,竟冒起绿烟!

"天地玄黄,日月盈昃……"她突然转身,李明孝差点撞翻香炉。白素贞裙裾无风自动,露出脚踝上的蛇鳞,鳞片间淌着血,在地上汇成个"白"字。

"官人既然来了,何不喝盏合欢酒?"她端来的酒盅里,飘着片人指甲。

李明孝摸到怀里的祖传铜镜。这镜子照过狐妖,照过水鬼,镜钮上镶的朱砂能破妖法。他假装接酒,猛地掏出铜镜——

镜中白素贞七窍流血,却还在笑:"官人可知,为何非要选端午成亲?"她忽然扯开衣襟,心口插着三根桃木钉,"因为今天……"血从她嘴角溢出,"我能现出真身啊!"

李明孝踉跄逃出祠堂,正撞见王二愣举着火把冲进来。火把照亮白素贞的脸——那分明是娘年轻时的模样!

"她是你娘!"王二愣吼得破了音,"五年前你娘被蛇妖附身,拿命换了咱村风调雨顺!"

"那玉佩……"李明孝哆嗦着掏出贴身藏的玉佩。月光下"白"字化作蛇形,红绳沁着血。

白素贞的笑声在祠堂回荡:"好个孝子!你娘用魂飞魄散的代价,求我变成她模样护着你……"她忽然化作白烟,唯留地上血写的"孝"字。

三天后李明孝在娘坟前烧了《往生经》。纸灰飘起时,他仿佛看见白素贞立在芦苇丛中,脚踝上的蛇鳞闪着青光。

"官人切记,"风送来缥缈语声,"妖有妖道,人有人伦……"

王二愣扛着锄头路过,嘀咕着"龙须沟的芦苇又绿了"。李明孝摸着怀里的铜镜,镜钮朱砂不知何时变成了白色。

七月流火的天儿,李孝明蹲在村口老槐树下抽旱烟。烟袋锅里的火星子明明灭灭,照得他眼窝子发青。自打白素贞在祠堂现了形,村里就传开了"李孝子娶了个蛇仙"的话头。

"爷们儿,借个火。"粗布鞋停在他跟前,抬头是个蓄着白须的老道,背上桃木剑穗儿都磨得发了白。

李孝明刚要递火镰,忽见老道袖中滑出半截黄符。符上朱砂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敕"字,边角还沾着鸡冠血。

"您这是……"他喉头发紧。

"昨夜观星象,紫微移位,怕是有妖物作祟。"老道弹了弹符纸,"听说新娘子过火盆时露了脚?"

李孝明手一抖,烟灰簌簌落在裤腿上。老道忽然凑近,鼻尖几乎撞上他额头:"贫道闻着味儿了——妖气里还掺着人魂儿的香火气。"

后晌日头毒得能晒化石头,李孝明揣着老道给的铜铃铛往龙须沟走。芦苇荡里飘来阵阵腥气,水面上漂着团绿毛,细看竟是团水草缠成的人形。

"官人来得正好。"白素贞从芦苇丛中转出来,今儿换了身素白衫子,腰间系着褪色的红绳。她脚踝上的蛇鳞褪了,露出个朱砂痣,痣上三根金毛在风里颤。

李孝明攥着铜铃铛直往后缩。这铃铛是老道给的,说能震妖魂。可白素贞笑吟吟地递过个油纸包:"新摘的菱角,官人尝尝?"

纸包里躺着几颗野菱,角上还沾着泥。李孝明突然想起娘临终前,攥着他手说"菱角清火"。手不听话地伸出去,指尖触到白素贞冰凉的腕子。

夜里李孝明在祠堂守夜,供桌上摆着白素贞送的菱角。月光从瓦缝漏下来,照得菱角上的水珠发亮。他鬼使神差地咬了一颗,满口苦涩,竟比黄连还难咽。

"苦吧?"白素贞不知啥时候飘进来,裙裾沾着夜露,"当年你娘咽气前,嘴里也含着这味儿。"

李孝明猛地站起来,带翻了供桌上的烛台。火苗蹿上幔帐,白素贞却伸手去接火——那火苗子到她掌心,竟化作朵红莲。

"你究竟是谁?"李孝明攥着铜铃铛,铃铛上老道画的符开始发烫。

白素贞忽然褪了衫子,露出心口三道疤。疤痕泛着青光,竟组成个"孝"字。"五百年前,"她指尖抚过疤痕,"我是个在雷峰塔下听经的蛇妖。你娘用魂飞魄散的代价,求我替她护着你……"

五更梆子响时,老道带着村民举着火把闯进祠堂。白素贞站在火海里,周身缠绕着青烟。李孝明看见她脚踝又浮出蛇鳞,鳞片间淌着血,在地上汇成个"娘"字。

"妖孽受死!"老道桃木剑直刺白素贞眉心。剑尖离她额头三寸时,李孝明突然扑过来——用身子挡住了剑。

血珠子溅在白素贞腮边,她瞳孔缩成针尖:"你……"

"我娘说过,"李孝明盯着老道,"妖有妖道,人有人伦。您这剑……"他扯开衣襟,心口赫然三道疤,与白素贞的一模一样,"当年我娘用命换的,不是让您斩妖除魔的!"

老道踉跄后退,火把映得他脸忽明忽暗。村民们窃窃私语,王二愣突然喊了一嗓子:"龙须沟的水……红了!"

众人奔到河边,只见血水从上游漫下来,水里漂着片片白鳞。李孝明捡起一片,鳞片突然化作个纸人,纸人脸上竟是模样。

"官人快看!"白素贞指着水面。血水里浮出个青铜匣子,匣盖上刻着《往生经》的经文。李孝明认得这匣子——是娘临终前攥着的那个!

"这是《往生簿》。"白素贞声音发颤,"你娘用魂飞魄散的代价,从阴司判官手里抢来的……"她忽然抓住李孝明腕子,"官人可知,你本该死在十五年前的饥荒里?"

李孝明脑子轰地炸了。记忆里浮现出漫天的蝗虫,娘把最后一块馍塞进他嘴里,自己嚼着草根……

老道突然抢过人皮簿,火把下他的影子扭曲变形。"李孝子,"他声音像淬了冰,"你娘改的是生死簿,犯的是天条!"

白素贞突然化作白烟,烟里传来她带笑的声音:"官人记住,菱角苦是苦,败火……"烟散时,青铜匣子不见了,地上躺着片蛇蜕。

转年端午,李孝明在坟前烧了最后半卷《往生经》。纸灰飘起时,王二愣举着火把跑来:"明孝哥!龙须沟的芦苇……开花了!"

李孝明跟着跑到河边。月光下,芦苇荡泛着银白的光,每根芦苇穗儿上都挑着朵红莲。风里飘来淡淡的药香,混着艾草味儿。

"官人看!"王二愣指着水面。月光照进水里,映出个白衣女子的影子,影子脚踝上三颗朱砂痣,痣上金毛在风里颤。

李孝明忽然笑了。他摸出怀里的铜铃铛,铃铛上老道的符不知啥时候变成了个"孝"字。风里隐约传来唱经声,混着娘哼过的童谣:

"菱角苦,败心火,

孝道二字,

比天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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