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剪纸的源流:自然崇拜、图腾崇拜、祖先崇拜

娱鱼美人 2022-12-04 14:08:08

就原始思维与剪纸而言,中国认为剪纸造型与原始思维方式有一定的关联性,即原始思维经验沉积于剪纸创作者的深层心理结构之中。

黑龙江神话传说原型中涉及大量的原始崇拜思维,成为阐释当今剪纸文化现象的研究基础,自然崇拜神话、图腾崇拜神话、祖先崇拜神话所孕育的自我体验思维模式,影响了黑龙江剪纸象征化、拟人化、自我中心化的艺术特征。原始思维的万物有生与万物同情观点与中国古汉语的象形会意关系密切,在历时性发展过程中建构了如今的谐音剪纸现象,呈现出集体表象的图像系统。黑龙江神话传说中的原始思维介入剪纸艺术,心物交融的创作审美理念,塑造出别具一格的艺术趣味。

一、黑龙江剪纸文化源流1、地域特征

黑龙江不仅是地理坐标概念,更是作为文化标识呈现在历史发展的长河之中。“仅就已发现的材料看,阿城交界古洞穴遗址文物表明,距今 17.5 万年之前已经进入旧石器时代……黑龙江地域的先民至迟距今 4000-7500 年前就已进入了新石器时代。可见,黑龙江地域文化的源远流长。”

根据近年来考古挖掘的资料来看,生活繁衍于黑龙江地域的远古先民创造了独具特色的原始文化。“黑龙江新石器时代的居民已经结束了四处游荡的觅食生活,而进入了定居的产食生

活。当时的经济形态,至少有渔猎和农业两种。”客观的地理生态环境促进了原始人类的生产、生活,黑龙江丰厚的地质资源与气候条件孕育出具有悠久历史的古老民族,黑龙江在历史上是以少数民族聚居的区域,如鄂伦春族、赫哲族、达斡尔族、鄂伦春族等。

他们世居于白山黑水间,创造出原始渔猎、狩猎与农耕文明,进而缔造了灿烂的民族文化资源。“文化本身在哲学、科学与艺术均未相互独立分化出来的时候,实以宗教为其萌芽;而神灵的信仰即成为当时文化的支持者。”

2、文化因素

原始宗教作为原始社会的思维意识,是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特定时期所萌生的产物。“赫哲族、锡伯族、鄂伦春族、鄂温克族及达斡尔族曾崇信过的原始宗教——萨满教,也有自然崇拜和动物崇拜等。”萨满崇拜作为一种文化现象,渗透于古代北方先民的物质生活与精神信仰诸多方面,涉及社会、经济、民俗、文艺等领域,折射出我国史前民族文化与民族精神。“万物有灵”是原始萨满信仰的核心,是史前时期人类对自然的初步理解,也是人类创作神话传说的基础。

就万物有灵而言,泰勒在《原始文化》中认为:“万物有灵观既构成了蒙昧人的哲学基础,同样也构成了文明民族的哲学基础。……万物有灵观的理论分解为两个主要的信条,……其中的第一条,包括着各个生物的灵魂,这灵魂在肉体死亡或消失之后能够继续存在。另一条则包括着各个精灵本身,上升到威力强大的诸神行列。……充分发展起来的万物有灵观就包括了信奉灵魂和未来的生活。”

泰勒把先民的万物有灵观分为三层维度。首先,肉身与灵魂即可融为一体,又可相互分离;其次,自然界的万物皆具有灵魂;最后,人类信奉观转化为某种实际的崇拜,进而迈入神话时代。

神话承载了原始文化的结晶,是传承先民集体记忆的叙事载体。集体记忆不仅是人类神经系统的思维活动,更是一种文化认同与传播的现象,根植于“记忆场”。“‘记忆场’是一个符号系统,它使生活在这个传统中的个体能够找到一种归属感,即意识到自己成为一个社会群体之一员的潜力,并在这个群体中学习、记忆、共享一种文化。”

人与人的交往、互动塑造了集体记忆的产生,神话传说亦即一种约定俗成的文化符号,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黑龙江各少数民族的神话传说种类繁多,内容颇为丰富,是在长期狩猎、渔猎、采集等劳动中积累的原生态生活习俗。其主要意象是原始初民对自身起源的思考,并以萨满万物有灵的原始思维方式观察世界的结果,呈现出朴实、浪漫的原始生存面貌。“萨满教信仰在其形成过程中,大体上经历了三大信仰历史发展演变时期,一是大自然崇拜历史时期;二是图腾崇拜历史时期;三是始祖(即氏族祖先)崇拜历史时期。”

二、黑龙江剪纸特征与因素

原始崇拜观念构建了黑龙江神话的基础,先民蒙昧的万物有灵思维将自然视为有意识的灵物,自然物被视为具有象征性的神灵,从而作为崇拜的对象,自然崇拜表明人类已经开始出现了自我意识;伴随人类的发展,图腾崇拜折射了人类思维能力的进步,人格化的图腾意识是氏族统一团结的物化象征;祖先崇拜标志着个体自我中心化意识的觉醒的萌芽,祖先崇拜理念上升至主导地位,反映出人类理性思维的发展。蕴涵原始崇拜的黑龙江神话传说成为影响剪纸文化的因素,在剪纸作品创作中都不同程度地体现着“象征化”、“拟人化”、“自我中心化”思维的艺术特质。

1、自然崇拜神话

自然环境与原始先民认知意识的形成有着密切的关联,从而孕育出特定的原始文化。远古黑龙江先民由于生产力低下,基于万物有灵思维的影响,导致他们将自然客观物象想象成生命表象,给予万物以意象灵魂的投射,进而表达出对自然万物敬仰的态度。黑龙江自然崇拜神话涉及天象崇拜、水火崇拜、山石崇拜、动物崇拜、植物崇拜等方面,神话中所崇拜的自然对象皆为与人类生活密切相关的事物。

换言之,自然崇拜视域中的神话是人类思维发展到具备自身意识程度的体现,他们假定自然是一种生命社会并将现实世界的万物神秘化。正如卡西尔所认为:“对神话和宗教的感情来说,自然成了一个巨大的社会——生命的社会。人在这个社会中并没有被赋予突出的地位。他是这个社会的一部分,但他在任何方面都不比任何其它成员更高。”

出于早期人类对自然界的心理敬畏,他们将自然物或自然力象征为神灵,并成为崇拜的对象。赫哲族对山石崇拜有独特的理解,形成数量较多的石头类神话,包含《德勒气莫日根的传说》、《七女峰》、《抓吉山的来历》、《金发岭》等,赫哲人对石的敬畏与崇拜,源于认同它给予人类吉祥与祝福。

如《德勒气莫日根的传说》描写德勒气为保护家园而舍身变为玛发石头的传说,由万物有灵思维发展成的山石崇拜,因具有独特的信仰内涵,成为民俗信仰的原始根源。“据说每当人们打鱼或打猎途径这里,都要做一番祈祷,以示崇敬。直至今日,赫哲人依旧敬仰、怀念石头玛发,时常去瞻仰。”

由此可见,赫哲自然崇拜的神话核心是拜物情结,体现出原始先民对自然的解读。基于万物有灵的信仰语境中,神话了自然或自然力,将祭祀行为程式化,从而加强了自然崇拜的特殊氛围。如赫哲早期鱼皮剪纸《跳单录》,单录在赫哲语中义为石头,画面中众人围石头而舞动身体,传递出人与山石之间的特殊情感。换言之,作品在自然崇拜语境中,人物、石头已经不是纯粹的客观存在,它们是自然崇拜理念在创作者深层知识结构中的认知折射。就作品造型而言,舞动的人类与神石交融为一体,建构成具有生命的属性,呈现出寓意深刻的象征性符号。“象征一般是直接呈现于感性观照的一种现成的外在事物,对这种外在事物并不直接就它本身来看,而是就它所暗示的一种较广泛较普遍的意义来看。”

象征化是借助具体事物来表达某种意义,即通过易于联想的形象表达情感或思想。跳单录作品的象征体系是由表层符号象征与深层象征组成,通过作品造型传达的、可视的是外显层面;深层象征是内隐的且不易观察的,它是符号所隐喻的观念形态,即是文化共同体所规范的价值。

就古代原始崇拜信仰或神话传说思维而言,人类的认知是由主、客体共同的交互而形成,他们的思维与信仰是融合、叠加于一体,由此,特定的事物不再是客体本身属性而具有象征的意义。

象征思维构成了黑龙江剪纸意象特征的主体。一般而言,当今剪纸艺术家以象征手法的创作,延续了自然崇拜的原始思维方式,但所运用的象征理念不同于原始先民的观念。

原始人类的心智能力相对还处在较低的发展阶段,他们无法准确认知、概括、还原客观世界的万象,基于自然崇拜思维的象征表达是原生、直觉、被动的;而现代文明社会中的剪纸创作是高度精神文明的产物,是创作者积极主动运用象征语言进行的艺术创作。

如《大地情怀》作品造型不是对客观景观的刻画,创作者以象征的视角展现大地情怀,森林、动物、植物在剪刻的造型中具有灵性,它们与人类在土地的保护下,共同享受大自然的恩惠。大地以象征的表现方式呈现出人类的特征,这里的土地具有了生命体,其身份不再是人类改造、索取生产资料的对象,而是与人类相依为命的共同体。大自然的土地被艺术家赋予了故乡情结以及对自然的崇拜,更是一种歌颂自然、表露对黑土母亲的浓厚情感。

作品中,土地母亲的形象,用以暗示生命自觉的感悟,形象背后是创作者对自然、生命的一种抽象意识。作品突破剪纸叙事情结而转入人类心灵世界的探索,画面营造一种神秘的氛围,引领观者发掘造型背后多种象征与隐喻的艺术意蕴。

概而言之,所谓象征化的剪纸创作,是创作者遵循原始思维的象征性,为作品内容、风格等方面的探索拓宽了艺术维度。大自然作为艺术创作的客体对象并赋予人类情感,进而使得剪纸具备了一定的象征意味。剪纸的象征思维与特定语境、社会文化环境联系密切,象征化推动剪纸作品具备形式美感与精神内涵的特质,更是生命与人格美的艺术诠释。

2、图腾崇拜神话

黑龙江各民族在早期的历史发展中,皆存在图腾崇拜的文化现象,且具有较早的源起历史。“黑龙江地区新石器时代,新开流文化遗址出土的陶塑人头像、骨雕鹰头等器物,是当时先民对祖先崇拜的偶像及图腾崇拜的对象。”

一般而言,图腾作为原始时期氏族的象征符号,一方面作为族群血缘关系的识别,另一方面是对其表现出尊崇心理,祈求得到某种庇护的功效。“图腾及图腾崇拜,体现了人类思维发展过程中某些初始阶段的特征。……体现了人与生物及整个自然界之间相关性的特殊发展;它是连接人际关系、人与社会关系及人与环境关系的组织结构的一部分。”

黑龙江赫哲族、鄂伦春族、鄂温克族在长期的狩猎、捕鱼的劳动实践中,孕育了图腾文化,创造了较为丰富的图腾崇拜神话。如赫哲族以鱼、鹰、鸟等作为图腾,鄂温克族以熊、天鹅、狼等,鄂伦春族采用狐狸、虎等作为崇拜的图腾对象。总的来看,图腾崇拜及衍生的神话传说,是先民以原始思维思考、探索自然、社会与人类自身的成果,神话在一定程度中阐释了图腾的起源、意义。

黑龙江流域的图腾崇拜是北方少数民族由自然崇拜的演化,大自然是先民生存的物质资源、发展的根本,因捕鱼生产活动而塑造出的鱼类神话传说,在渔猎文化发展中占有较为重要的位置。如《恩都力造人》、《天河》、《金鲤鱼和黑龙》、《鲸鱼》等神话;传说故事涉及《秦

皇鱼》、《叉鱼能手莫尔高》、《鱼中皇》、《鳖花姑娘》等。

相对而言,黑龙江原始赫哲族图腾崇拜及神话较具代表性。基于万物有灵及原始崇拜的思想意识,赫哲先人创造出“伊玛堪”叙事性说唱文学,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崇拜信仰体系,此类神话传说不但具备文学价值,更成为研究图腾崇拜的史料文献。早期鱼皮剪纸《伊玛哈》,作品呈现鱼首人身的造型面貌,其深层文化内涵是以原始思维为根基的渔猎民族图腾崇拜。

伊玛哈本义为鱼,在伊玛堪的《马尔托莫日根》、《阿格弟莫日根》等故事中,鳇鱼具有千年的修炼及神力,从而鳇鱼神拥有生命的各类形态与故事活动。对人与鱼结合的造型进一步分析,赫哲族原始先民对客观世界的客观理性经验相对较为局限,他们以自身作为参照物对客观世界进行类比,以原始思维关照万物,将各种形式的生命意象相互渗透、转换,进而塑造了人格化的世界万象。

另一方面,先民在不可预测的外部世界中,需要依附某种权威力量达到慰藉心灵。“神灵被认为影响或控制着物质世界的现象和人的今生和来世的生活,并且认为神灵和人是相通的,人的一举一动都可以引起神灵高兴或不悦;于是对它们存在的信仰就或早或晚自然地甚至可以说必不可免地导致对它们的实际崇拜或希望得到它们的怜悯。”

无论在物质或是精神层面,鱼对赫哲先民而言,无疑是被神话的对象。这类拟人化的思维方式在《恩都力造人》中也有体现,该神话讲述恩都力神用泥土创造了鱼与人类,人类进入鱼的身体里避风躲雨,表达人类对鱼的崇拜心理。这类看似荒诞不经的神话,透露出赫哲先民对鱼的特殊情感,促进鱼图腾文化得以流传、发展。

伊玛哈鱼皮剪纸造型简炼,将鱼人格化体现是建立在非真实性的认知基础上,就原始崇拜思维对其造型影响而言,呈现出一种变形的人体与非理性的境界。万物有灵思维观念推动了图腾发生、发展的可能性,相关的神话传说将图腾崇拜思维进一步形象化。虽然说图腾剪纸的形象具有一定的局限性,但却反映出黑龙江先民观察、认识世界的质朴思维方式,凝聚了他们造物所特有的“拟人化”造型风貌。

拟人化作为重要的艺术思维方式,长久地存在于黑龙江剪纸创作之中,当今的艺术家凭借想象,把自身的思绪、情感附加于被剪刻的对象上,形成主客体融合的艺术境界。《美中若鹤》剪纸作品,创作者建构鱼的意象时,运用拟人化创作方式,使得作品中的鱼类、鹤成为生命体。借助鱼人的视角、梦境突破真实与虚境的界限,给予观者更宽广的艺术联想空间。鱼与人共生一体的状态,通过拟人形象折射出对理想人性的追求,不仅使抽象的情感视觉化,更烘托了剪纸作品的生动性,鱼人纯真、美丽、善良的形象,寄托了作者的审美情趣。在造型方面受到图腾神话的渗透,将动物与人视为一体并人格化,进而摆脱了造型单纯的描摹,使得作品充满了神秘的艺术感受。

创作者以细腻且充满温度的剪刻技法,在剪纸作品中勾勒出宁静、温馨的生态生存空间,塑造出故土情思与人类精神家园的归属之地。此家园远离现代城市的喧嚣,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展现,充满了拟人化的主基调。

黑龙江先民的图腾崇拜是原始社会发展的呈现,反映原始人类群体的共同意识,由此孕育的神话传说,彰显出他们在生活实践中征服自然的意志表现。黑龙江当代剪纸与图腾崇拜意识有着紧密的关联,“自然的人化”与“人的自然化”成为创作者的创作理念。当代剪纸拟人化并非随意将人类特性强加于客体,而是将创作认知的客体艺术为具备外貌特征与心理能力的人。创作者将生物(如动物、植物等)客体对象赋予人格化特征,将人类情感、意向、心理状态移情于非人对象的创作过程,呈现出剪纸拟人化面貌。

3、祖先崇拜神话

黑龙江先民的祖先崇拜是对先祖的一种崇敬心理。同时,也是对自身由来认知中所形成的崇拜体系,因受原始思维的影响,人类对自身生命现象产生出神秘化的想象趋势。祖先崇拜是对文化的选择与认同,其根源是对族群历史的尊重,更是文化的一种传播方式。一般而言,具有现实性与功利性,如“鄂伦春人称祖先神为‘阿娇儒博如坎’……鄂伦春人对灵魂不死观念深信不疑,他们认为祖先的灵魂不仅能保佑家族平安和子孙繁衍,而且能保佑狩猎的顺利。”再如,“赫哲人相信早已故去的先人都有灵魂,并且皆由神祇来主宰。……赫哲族人深信祖

先的灵魂存在而不灭,……对活着的人还有庇护作用。”

祖先崇拜基于灵魂观念的产生与发展,生活水平不断进步及家族血缘关系的明晰,先民对祖先逝者拥有超能力的蒙昧思维,推动了以祖先崇拜为内容的神话萌芽。

此类幻想且被神化的动物加强了祖先崇拜的神秘属性,但是它们已经退居次要的角色,动物依附于人形,人形祖先的主体地位得到了强化。从深层次来看,先民对自身征服自然的能力产生了崇敬心理,体现先民在认识、改造大自然的历程中,加深了人与自然界关系的思考。

由此,人类自我意识觉醒并将自身与自然相区别,关于祖先起源的追问即成为先人探索的内容,在祖先崇拜神话中衍化为独有的生命、文化寻根情结。作品以嘎尼克为题,采用以先人自身为基准的类比思维,展开对祖先幻想的叙事,进而创造出类似洪水再造类的人类起源神话。换言之,先人以自身或群体的情感、理解、生活经验外推至祖先神话,演绎出把握世界的认知模式,呈现出自我中心化的思维特征。祖先崇拜意识影响下的嘎尼克神话及剪纸,建构祖先诞生、迁徙的叙事方面,以片段式、非系统性展现原始神话的自然形态,蕴含着原始人类自我中心意识,在一定程度上满足原始先民心理体验。

基于原始思维建构的祖先崇拜神话,向我们展现了天地万物皆为同一共同体的面貌,他们通过直觉将有形客体与无形情感融入生活的维度。“我们不能在原始人的集体表象中发现任何东西是死的、静止的、无生命的。……所有的存在物和所有的客体,甚至非生物、无机物,甚至人的手制作的东西,都被原始人想象成能够完成最多种多样的行动并能受到这些行动的影响。……到处存在着生命和力量的本原。”

原始先人万物有灵的自我中心思维或是思维本能的自身中心化,无疑成为祖先崇拜神话的生命源泉,非理性式的叙事情结及以主体自身坐标认识世界的方式,在当代黑龙江剪纸作品中发现其遗留痕迹。

总结

原始人以直觉的、自我中心思维的方式把握祖先崇拜神话叙事,对于今天的剪纸艺术家而言,不论是剪纸手法或是情节叙事方式并没有明显的区别,共同的寻根动机促进剪纸创作目的趋于近似的选择。正如格罗塞在《艺术的起源》中认为:“原始艺术中所表现的情绪是狭隘而粗野的,它的材料是贫乏的,它的形式是简陋而拙劣的,然而那主要动机、手法和目的,最初期的艺术还是和其他一切时代的艺术一致。”

就原始文化的内容来看,神话传说及祖先崇拜思维是其重要的组成部分,以集体表象作为主体的原始思维语境中,先人依据自身理解建构出万物有灵的生命圈,在蒙昧的认知体系中假设出各式各样的祖先神话文本。表面来看,此类神话不断更新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叙事情节愈加多样;深层来讲,其内蕴折射出人类对生命意识的强化,进而生成人与自然对话的新立场,这其中也伴随着先民自我中心意识的不断强化。然而,在当今黑龙江剪纸作品中,创作者艺术理念及其民的自我中心化思维。正是源于此类质朴的艺术思维,使得剪纸作品具有蓬勃旺盛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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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鱼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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