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31岁，怀孕五个月，挺着个肚子，每天忙工作、忙家务，累得跟陀螺似的转。可就在昨晚，我只是因为实在太困，没洗碗，婆婆就当着老公的面指责我，说我不勤快，享受惯了，完全不顾家庭。我心里瞬间涌起一股委屈。我本来想解释，可她的语气那么理所当然，我突然就说不出话了。一天的疲惫像山一样压在我身上。我从早上六点半就起床，先去厨房做早餐，洗完衣服才匆匆赶去上班。白天在公司盯着电脑，做方案、开会、改数据，连上厕所的时间都得掐着点。下班回家，第一件事是赶去厨房做晚饭，吃完饭收拾桌子，给婆婆端茶，陪她唠嗑。等一切弄完，已经九点多，我累得眼皮直打架。昨天实在撑不住，我想，碗就留到明早洗吧。可我刚躺床上没多久，就听到厨房里“咣当”一声，接着就是婆婆气冲冲的声音：“怎么还没洗碗？就知道自己舒服，不想着家里。”我一下子就惊醒了，心跳得厉害。老公在旁边玩手机，听见了，皱了皱眉，没吭声。我盯着天花板，心里一阵酸涩。婆婆继续说：“你也不看看，哪个媳妇像你这样，怀孕了就不干活了？以前我们那个年代，怀孕都得下地干活，哪像你这么娇气！”我深吸一口气，坐起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妈，我今天真的太累了，想明早再洗。”“你要是想着这个家，哪有累得连碗都洗不了的？”婆婆哼了一声，瞪着我，“我年轻的时候，怀你老公的时候，照样伺候一大家子人，饭后碗都洗得干干净净。你这才几个月啊，怎么就这么矫情？”我手指用力地扣着床单，指尖都发白了。我不是没听过这种话，可今天听到，心里却格外难受。明明是自己的家，却像寄人篱下。“你就是太自私！”婆婆看我不说话，继续数落，“只想着自己享福，孩子生下来，你是不是也指望别人帮你带？”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我不记得这是她第几次这样说我了。老公终于开口了：“妈，你别说了，她也挺累的。”“她累？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哪有真正的累？你看看你爸当年，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哪天喊过累？再看看她，天天坐办公室，回来就喊累。”我攥紧拳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是我不想哭，我不能哭。我低头，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厨房，把那些碗一个个放进水槽里。冰冷的水刺激着我的手，我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觉得自己像个笑话。老公跟了过来，轻声说：“别哭了，妈就是嘴碎点。”我吸了吸鼻子，没回他。“你要不，就别管她说什么。”他又补了一句。我终于抬头看他，嗓子发涩：“那你觉得，她说得对吗？”他愣了一下，避开我的视线：“我也觉得你不用那么累，可妈是长辈，我们还是得尊重她。”我心里一阵寒意。所以，在他眼里，我的感受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婆婆的面子。那天晚上，我在卫生间里站了很久，捧着肚子，轻轻地摸着。我问自己，如果我生的是个女孩，我愿不愿意她以后像我一样？答案是不愿意。第二天一早，我做了一个决定。早餐我没做，衣服我没洗，厨房我也没收拾。我还是照常去上班，只不过，在出门前，我看着老公，说：“从今天开始，家务我只做我的部分，其他的，咱们一起分担。”他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他，认真地说：“你妈可以有她的观念，但我有我的。我不欠她的，也不欠你的。”他有点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妈欺负你一样。”我笑了笑，第一次这么平静地看着他：“她是不是欺负我，你心里清楚。”说完，我背着包出了门。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改变什么，但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是他们家的免费劳动力，我是一个人，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绪、有底线的人。如果这个家，只把我当一个不知疲倦的工具，那我只能选择，让自己变得不那么好用。这是我对自己最大的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