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如梦的漆文化,那些永不褪色的历史光彩背后隐藏怎样深厚内涵

能静居主人 2022-07-20 08:01:46

文|赵梦得

题记:一杯茶用百人之力,一屏风就万人之功。”道尽了漆涂抹这个历史的沧桑与艰难。那些能工巧匠们用心涂抹在器物上的颜色,给了历史斑斓的色彩,在岁月的千年风干后,依旧能焕发昔日的美丽,这种穿透让人动容。

一件漆器的诞生,背后隐藏怎样的曲折与艰难?西汉时期的桓宽在著名的《盐铁论》中描绘了漆的生产背后的巨大成本,往往一个杯子那么小的漆料就要耗费一百人的劳动与精力,显然这种辉煌的背后隐藏着无尽的艰辛与付出。

漆无处不在,因为它们要尽可能延伸各种器物的生命与色彩。除了漆具具有防腐、耐磨、坚固的措施外,漆膜还具有弹性可以在乐器上发挥传音、共振。随着时间的老化,大漆日久膨胀,在收缩后,漆面上也会出现各种断纹,甚至还被起出许多颇为雅致的名字,如流水断、梅花断、牛毛断和冰裂断等。

漆本来自于漆树,它们本来自于大自然的生命,采集日月精华,然后分泌出一种粘液,最终被收入囊中,逐渐用古老的技艺将它升华成五颜六色的漆。

漆之美,不只在于漆膜的光鲜艳丽,也不仅仅局限于工艺的精美绝伦,还因为那些带有“原始”的意味,然后如蚕吐丝一般,逐渐喷出一中锦绣。漆器制作和发展从最初的原始到兴盛,正是群雄争霸的战国时代,以楚国为例,它们那里的漆器,精细的雕琢、曼妙的,彩绘,在一雕刻一绘之间,将楚国的雍容大气显得沧桑而厚重。后世出土的楚国文物,无不说明那是一个曾经怎样繁华的年代。

楚国漆器的魅力在于精巧别致的造型,也在于色泽鲜艳的彩绘。一件雕刻精湛、彩绘用心的漆器,能够展现出无尽的艺术感染力。楚国的漆器的主色调也是红色,这与历代的风格大体相当。“鲜冠组缨,绛衣博袍”这是墨对漆器子所言的一种生动概括。比如后世出土的《车马出行图》将这种红色的贵族大气渲染的无比煊赫。这是楚国工匠以生漆为颜料,通过彩绘来装饰漆器的巅峰之作。此外,漆器上的多种彩绘使用的颜料,都是以漆调制而成,这样让车马里的各种图案更为立体生动也更长久。楚国漆器的彩绘纹样,集中展现了楚人丰富的艺术想象力,那些龙与凤凰的色调展示的正是这种磅礴的生动气势。

到了汉代是漆器的繁荣阶段,表达了大汉的国家气度。汉代的漆器也是通过后世的出土发掘得到了印证。他们崇尚神灵追逐死后的享受,因此汉代的地下漆器无不华贵奢侈。《盐铁论》中深刻指出这些漆器是“养生送终之具”。从日用饮食的器皿无不体现了这种风尚。比如漆耳杯是古代一种酒具,战国的漆耳杯往往杯勾勒上云气、龙凤、狩猎等纹路,而马王堆出土的漆耳杯则赫然在杯子的底部写着“君幸酒”或者“君幸食”,意思是主人招待客人唯恐怕不周,因此总是劝说多吃点多喝点。

汉代的人喜欢饮酒,从上到下弥散着一种醇香的酒气,每次遇到节假日无不在欢快的饮酒中度过。当时的节日很多,如冠礼、养老礼和婚丧嫁娶甚至社日、腊日和冬至无不饮酒,而他们常用的酒杯自然要精心制作,免得被风干开裂。

如胶似漆就来源于这种紧密的关系。

漆与胶互相黏合,无论如何也不能分开,可惜今日的如胶似漆的夫妻似乎已经并不太多,而汉代的这种胶与漆确实经历了岁月的考验,永不分开。为了支撑汉代的饮食工具的穷奢极欲,当时就出现了一个庞大完整的出产胶漆作坊,他们日夜不停的忙碌就是为了制造出更好看更耐用的胶漆产品,从而为社会创造好的东西,为自己增加收入。与商周时期的青铜器相比,漆器的优势很明显:轻便,无异味,耐腐蚀,易取材,保暖隔热。

因此,漆器的兴起,顺应了生产和生活方式的进步。更有意思的是,这还隐含了艺术史上的一个重要跨越:从立体造型到平面造型。青铜器只能呈现出单-的金属颜色,因此它的纹样只能通过器物表面的凹凸对比来呈现,或通过立体的造型来完成。比如大名鼎鼎的商代四羊方尊,器身的四个角上各立有一只活灵活现的卷角羊,羊颈和羊头昂然伸出器外。同时,方尊肩部的蕉叶纹、龙纹,圈足上的夔纹等等纹样也是通过线雕、浮雕的方式来表现。因此,汉代是中国历史上最强盛的时代,也是漆器的历史最繁华的一段时期。因此,大漆的生命形态,是通过物质的化合与时间化生而成的,于是它们穿过时光与岁月,在千年后重见日光还能看到斑驳陆离的昔日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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