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梦到了外婆。

外婆缠裹着小脚，拄着拐杖，走路不快不慢，稳稳的。她那个年代，女人都是大斜襟上衣，宽腰裤子、扎手工裤带，布盘的手工纽子，头后有个络子笼着头发。

小时候经常和外婆在一起。偶尔，外婆会来我们家住几天，她回去后，我也会经常到外婆家去。按妈的意思，看看外婆，或带几句话。更多的是送东西，如锅盔馍、油泼红萝卜拌菠菜。

妈的锅盔馍烙得特好，皮脆里酥，白粉粉、香喷喷，如果夹上大油就更有味儿了。那个红萝卜拌菠菜是焯熟的，很鲜美，能解馋。

我们距外婆家三里多路，从出门到外家，也就20分钟左右。外婆家住青凉山南，我们住青凉山西。青凉山属于池老、屈杨、双丁、半个城村和铁佛村，归两个公社管。

我去外家时很少走大路，都是捷路，跳地塄的，行走如飞。出门，上窑背后，向南，过铁佛胡同，到铁佛北头后继续向南，到涝池岸东左拐，上坡，向南，沿铁佛街道东边的窑背路再向南，三步并作两步，左拐，上个小坡，就是了外家门口了。

外家开的是西门，进去后是北门，洞子，窑院。外婆住北窑西，东边挨着水窖。东窑北是厨房。

我见到外婆最多的，是她老人家在棉车前坐着纺线，搓捻子，帮妈拐线、安顿织布类事情。我们姊妹的衣服、鞋子都来自妈的土布。外婆和妈说话最多的也是家务、针线活类。

有一年，我们家自留地谷子丰收，外婆和妈在场里扦谷穗、晾晒谷子。这是我记忆最深的镜头。

妈对外爷外婆的孝敬，我看到了，也记住了。他们那代人，不讲什么大道理，都是实实在在去做，感染了我，更是我的榜样。

外婆唯一的照片，是我在铁佛上学时，毕业班请来县城师傅照相，我跑去叫了外婆，留下了珍贵的一张5寸照，后来妈又找人放大了几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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