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聚会上，地点是奶奶家。一进门，我就闻到一股熟悉的炖肉香味，奶奶正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堂姐和姑姑们在一旁打下手。客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几个小孩儿追着电视上的动画片笑得前仰后合。我捧着带来的水果进了门，热热闹闹地跟大家打招呼。一切看起来都很温馨，就像往常一样，直到堂哥的那番话打破了这个表面的平静。饭桌上，我们一大家子围坐在一起，奶奶笑呵呵地说：“今天大家都在，一会儿吃完饭我们拍个全家福吧。”“全家福？”堂哥放下筷子，语气有点冷，嘴角甚至带着一丝不屑的笑意，“奶奶，这全家福还有意义吗？大家心里都清楚，咱们这个家，早就不是一个家了。”一时间，整个饭桌安静得只听见筷子碰碗的声音。“堂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堂姐忍不住问。“什么意思？大家心里清楚。”堂哥扫了一眼坐在桌边的每一个人，眼神冷冷的。他放下筷子，身体往椅背上一靠，双手环胸，仿佛下一秒就要掀起一场风暴。奶奶怔了一下，笑容慢慢淡了下去。“小军，有话你就直说，不要绕弯子。”堂哥叹了口气，语气里多了几分怒气：“奶奶，我不是想说您不好，可这个家，现在这样，您觉得还值得维持下去吗？叔叔、姑姑们，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没事，可心里呢？谁跟谁真的不计较？”叔叔的脸瞬间沉了下去，筷子也放下了。“小军，吃饭就好好吃饭，说这些干嘛？”“我为什么不能说？”堂哥直起身子，盯着叔叔，“二叔，上次我妈住院，你是不是连医院都没去过一次？就连医药费，我爸都问了你三次，你一次没答应。”我心里“咯噔”一下，堂哥这话一出，气氛瞬间变得更僵了。姑姑低头扒着碗里的饭，仿佛想让自己隐形。小堂弟坐在角落里，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奶奶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颤抖：“小军，家家都有点矛盾，你也不要总盯着这些不放。”堂哥听了，反而笑了，笑得让人有点发寒。“奶奶，家家都有矛盾，可咱家这矛盾，早就烂到根儿了。说白了，不就是钱的问题吗？”“行了！”姑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大过年的，说这些干什么？”“我就要说！”堂哥毫不退让，“姑姑，你是最有资格说这话的吗？你前两年借了我爸的钱，到现在一分都没还，凭什么还理直气壮地让我闭嘴？”姑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手指着堂哥，气得说不出话来。我坐在旁边，手心捏得满是汗。虽然我不想掺和，但堂哥说的那些话，确实戳中了很多人的痛点。这个家族，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暗地里早已千疮百孔。奶奶咬着嘴唇，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堂哥，仿佛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缓缓站起来，扶着桌子，声音哽咽：“够了，都够了！你们要是觉得这个家没意思，以后就别来了，我也不强求。”奶奶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堂哥低着头，手握成拳，半天没说话。我看着奶奶，心里一阵刺痛。从小到大，她是这个家族的核心，是每个人最依赖的人。可现在，她却被我们这些人的争吵伤得体无完肤。“小军，对不起。”我鼓起勇气站起来，声音有点发抖，“大家都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奶奶年纪大了，咱们不能让她这么难过。”堂哥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里似乎有一丝挣扎。他叹了口气，说：“我只是想把话说开，不是要让奶奶伤心。”“那咱们换个方式行不行？”我看着他，又看向其他人，“今天是团圆的日子，咱们是不是能暂时放下这些恩怨？大家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聊聊。”叔叔咳了一声，表情有些尴尬：“小丽说得对，咱们确实不该当着老人的面闹腾。”姑姑也低声说：“妈，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我看到奶奶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她摇了摇头，声音沙哑：“你们明白就好，家和万事兴，咱们这个家，别再散了。”饭桌上的气氛慢慢缓和下来，虽然依然有些沉闷，但至少没有了刚才的剑拔弩张。饭后，大家真的拍了一张全家福。照片里，奶奶站在正中间，脸上的笑容比之前多了一点点。我知道，这一张全家福不一定能解决所有问题，但至少，它是一个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