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犯的新生之路Ⅱ(177):你没有杜聿明的功劳大

二哥雨二 2025-04-04 16:44:39

一个并不怎么晴朗的下午,没有风,也没有雨,更不是阴沉沉的,但太阳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有点想变天的感觉。就在那个下午,人们的精神却未必如这天气一样沉闷着,因为被单独关押好长时间的杜聿明出来了,住进集体住宿的大监室已经两天了,今天他也慢腾腾地出来到小广场这边放风来了。

这里做一点说明,有关杜聿明解除单独关押的时间,文强说的是1954年夏天。而方靖的儿子方知今根据他老子的回忆,说是方靖到了功德林之后的第二年的夏天,方靖是1954年冬天到北京功德林的,如此推断,应当是1955年的夏天。而文强在其回忆录中,曾经说过,杜聿明从单独的监室出来之后,大伙便可以有条件(鬼鬼祟祟式的,文强也在字里行间描述了这样的场景)地交谈了,他还和杜聿明简单地拉了家常。但从众人的回忆录来看,1954年的时候,还不允许战犯间相互交谈,更不要说是在小广场了。因此,我们还是按方靖的回忆录为主吧。至于沈醉先生,此时还在重庆呢,大集中一直到1956年才全部完成。

杜聿明的出现,对于黄维、方靖、宋瑞珂等人而言,不仅仅是新奇,更有着诸多感慨,尤其是在黄维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在1948年11月28日的时候,也就是廖运周率第110师起义之后,第12兵团一直在等待蒋介石的突围命令。因为此前,蒋介石已经同意了他们向固镇转移的计划,只是因为廖部的起义及解放军对其加快包围速度,打乱了他们转进的步伐,而致使他们被围于濉溪的双堆集。于是,他们又向蒋介石请示,请求空军配合,以最快速度撕破解放军的包围圈,迂回向固镇方向转移。当时,为等待蒋介石的命令,杨伯涛甚至还发了火,说出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话来,黄维对于这个不懂规矩的副军长,还训斥了几句。也就是这个时候,久未谋面、并不直接指挥自己的杜聿明突然飞临双堆集上空,对他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总统的命令马上下达”,然后就飞回徐州去了。而没有多大一会,他们便收到由空军副总司令王叔铭下达的一道命令,只有两个字:固守!

黄维向周边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特殊情况,这才慢腾腾而煞有介事地迂回前进,装作没事人一样,走到杜聿明身边,轻轻地咳嗽两声,问道:“光亭,还好吗?”

杜聿明或许还没有完全适应新的集体生活,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黄维,好久,脸上才有了表情,冷笑着说:“东北,丢了,校长不让我负责;黄焕然兵团丢了,校长不让我负责;徐州丢了,校长不让我负责;可接下来,四个兵团全丢了,我再不负责,行吗?”

黄维愣了一下,并没有看杜聿明的脸,脸色凝重地说道:“光亭,身体如何?”

杜聿明轻轻咳嗽一下,腰身也佝偻下去一点,嘴里喘着粗气,说道:“生不如死,我对不起校长,活着,对于我而言,是一种折磨,倒不如死了。我后悔,当初在磨坊里,我那一石头下去,为何不再用些力。我后悔,我积攒的安眠药,被他们发现了。要是有机会,还是死了好,死了,是一种解脱。培我,对不起了,是我的自私,害了你们啊。”

黄维又是一愣,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陈林达过来了,头也不回,以极低的声音说:“光公,你,受苦了。”

杜聿明又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兼善,你,也受苦了。是陈诚害了你啊。”

黄维见状,知道大伙要和杜聿明见面,便又咳嗽一声,慢腾腾地往前走去,嘴里依旧哼唱着:“江水滔滔夜未央,孤影独坐心凄凉。思往事,泪满腔,国破家亡痛断肠……”

黄维身后,宋希濂已经慢腾腾地走了过去。

远处,王陵基失神地站在一堵房山后,看了好长时间,才说了一句:“那,不是杜聿明吗?”

站在他身旁的陈长捷轻声回答了一句:“不是他,又是谁?听说,他才是这里最大的反动派?”

“不!”王陵基显然有些愤怒了,说道:“论军衔,王某是上将,他,不过是个中将;论官职,康泽是国民党中央委员,他不过是一个‘剿总’副总司令,凭什么他是最大的反动派啊?”

“凭什么?”陈长捷笑了,调侃着王陵基:“老爷子,凭人家的贡献大,你,才给共产党送多少礼嘛,人家杜光亭,从东北送到华东,一百多万部队,总不为过吧。你王主席呢?”

陈长捷看了王陵基一眼,王陵基笑了,说道:“王灵官见杜长官,小巫见大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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