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的火车站外,寒风刺骨。我拖着行李箱,看着空荡荡的站前广场,心里直打鼓。最后一班公交车早就开走了,现在只剩下几辆黑车在路边招揽生意。
「大学城,大学城,来人就走,二十一个人!」一个满脸横肉的司机扯着嗓子喊道。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车里已经坐着两个女孩,看样子也是返校的学生。司机见人齐了,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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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走吧,就你们几个人了。」司机骂骂咧咧地发动了车子。
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从哈站到学院路差不多二十多公里。正规出租车要七十多块,而这些黑车司机虽然态度恶劣,但对囊中羞涩的大学生来说却是救命稻草。
我们三个乘客昏昏欲睡,司机却肆无忌惮地打开了内部电台:「老李,你那儿咋样?」
「别他妈提了,就俩人了。白等了大半宿!后来还是老徐给我拼了俩人,我才走。」
司机哼了一声:「老徐还有那好心?」
「好心个屁,一个人他收一半,还省着他自己跑了。」
后座上的男生忍不住开口:「师傅,小点儿声呗,我们睡一会儿。」
司机明显不乐意:「擦,你一个拼车的,还挑三拣四。快到了,别睡了。」
我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越来越不安。学院路大学城刚建好一年多,管理混乱,这些黑车司机在当地横行霸道。去年新生开学时,就有学生家长因为抢了黑车的活儿,被十几个黑车司机暴打了一顿。
两个司机在对讲机里聊着怎么在开学季宰学生,怎么堵学生家长的车。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哪里是拉客,分明是在设局。
车子突然拐进了一片大野地,远处停着一辆破旧的五菱面包车。司机叼着烟说:「行了,到了,你们上那辆车。他给你们拉学院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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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黑,人给你了,我走了。钱发群里就行。」我们的司机说完就掉头离开。
那个叫二黑的彪形大汉靠在面包车上,看着周围的黑车不断往下卸人。不一会儿,十多名大学生就一脸茫然地站在了车前。
二黑扯着嗓子喊道:「上车上车,一人一百,直接交给我。」
「我们都给二十了,凭什么还要钱?我们打出租车也用不上一百块吧。」有人不满地抗议。
二黑咧嘴笑了:「小兄弟,那是你不知道行情。出租车就能给你送到213站点。我们这车能给你送到学校门口。」
几个学生不愿意了:「我们是师大的,就到213站点。」
二黑不耐烦地说:「要么上车,要么留在这儿。这地方荒郊野岭的,你们打车都找不到定位。要是不上车,你们就自己走回去吧!」
几个女生急得直哭:「师傅,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我们都是穷学生,没钱。你要不少收点儿。」
二黑走过来,色眯眯地看着一个女生:「还他妈挺漂亮。要不你跟哥整一下,我就不要钱了。」
女生吓得赶忙躲开。二黑冷着脸:「自己琢磨,我马上就要开车了。他妈的,一群给脸不要的东西!」
终于有第一个人屈服了,拿出一百块钱给了二黑。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我赶紧上了车,找了个位置坐下。几分钟后,所有人都上了车。
车子开动后,车里挤得不行,几个瘦小的女生不得不坐在男朋友的腿上。路况很差,车子颠簸得厉害,几个女生撞到了头,其他人也晃得要吐了。
二黑不耐烦地吼道:「妈的,老子踩一脚刹车,不得重新启动啊!油钱你们不给,我凭什么给你们放下来?他妈的,大学生就是娇气!再嚷嚷全把你们丢沟里去!」
车里顿时安静下来。我靠在车窗边,打量着车里的情况。这群大学生显然没意识到,这就是给他们设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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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几公里后,车前面停了一台破面包车。二黑笑着说:「都准备好钱!」
「什么钱?刚才不是都给你一百了吗?」一个女生怯生生地问。
二黑无耻地笑着:「刚才给的是坐车钱。怎么,你们的车不烧油啊。现在给的当然是油钱。一人五十,赶紧的。」
其他人都不乐意了,开始据理力争。二黑直接把矛盾丢给了大学生内部:「我这车费油,一个人不拿钱,我都走不了。咱们就在这儿耗着,我不在乎。反正你们明天开学,又不是我开学。」
想坐车的人急了,看向那些据理力争的人:「你们交钱吧,要不他真把咱们丢到野地里。到时候,可就不好办了。」
那些不想交钱的人也不甘示弱:「我就不信,他还真能把咱们丢在大野地里。他就不怕我们回去了,直接报警!」
二黑完全不在乎:「报警咋了,我告诉你,老子身上的事儿多了。大不了就是蹲几个月。你看我出来了,弄不弄死你。」
大学生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直接不敢再说话了。良久,他们才屈服。二黑却变本加厉:「你们耽误我这么长时间,得涨价。一人一百,不交就别上车!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大学生们没办法,只能一人交一百块。大家都争抢上车,车里更挤了。我倒是不在意地随便找个地方坐下。
上车之后,二黑拿出一个黑色帆布包:「把手机都关机交上来吧。」
我瞬间明白,这家伙虽然不怕报警,但是怕麻烦。这么做,就是为了这一趟不出问题。但是大学生们不理解这件事,纷纷开始抗议。
二黑也不废话,直接抓住叫嚷声音最大的男生,上去就是一耳光。其他人也都不说话了。大家纷纷交了自己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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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继续往前开,二黑在车上更不老实,不光是嘴上说些不三不四的话,甚至开始动手揩油。他的大手一把摸在前排女生的大腿上:「妹妹这丝袜不错啊。」
女生吓得想要往后退,奈何,车子里根本没有退路。二黑还要继续揩油的时候,车里的对讲器响起:「二黑啊,桥头有查酒驾的。停在野地里吧,分开装,别他妈被抓了!」
二黑指挥着司机往大野地里开。这路越走越偏,直到彻底看不到公路的影子。二黑把车停到了一块空地上。
很快,就来了几台其他的面包车。这台车上很快就只剩下我和一男两女。二黑看着我们:「等下碰到警察,就说是自家亲戚,送你们来上学了!别说乱七八糟的。要不以后在学院路上,我肯定能找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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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走出去不远,一个女生怯生生地开口:「哥,咱们分开走了,应该没事了。您看能不能把手机还给我们?我想给家里报个平安,要不我妈该着急了。」
二黑瞥了一眼:「别废话,等到地方了就给你了。」
我看着车窗外,这条根本不是去往学院路的路,而是奔着更深的大野地扎进去了。我倒是没担心谋财害命的事情,毕竟现在是2014年,基础设施建设得比较完善。
我叹了口气,做好了被坑的打算。我口袋里的现金加上手机里的钱,也就不到三千块。最多就当是吃亏长教训了。
二黑递给我一支烟:「哥们,看你的样,应该混过吧。」
我摇摇头:「没混过,就是见识过。」
二黑笑了:「行,你是上道的人。你理解咱这也是为了养家糊口就行。」
我点点头:「没什么,吃亏长教训,这课在学校里学不到。」
二黑嘻嘻哈哈地和我聊了几句,还特意告诉我,既然上学了,就好好上学。学校门口的洗浴中心,去洗个澡还行,别弄那些没用的。
我笑了,这事儿我早就见识过了。那些在大学城里赚钱的技师,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
6
几分钟后,对讲机里传来声音:「妈的,都来老房子!有个贱人藏了部手机要报警。还好老子发现了!把这群大学生都拉过来,给他们上一课!」
二黑指挥着司机往里面开。其他几个大学生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二黑看着我:「兄弟,你不能整事吧。」
我笑了:「不能,就当看个热闹,到时候一起回去就是了。」
等到了老房子,二黑打开车门,几个黑车司机拿着刀子逼着我们下车。老房子前,一个男孩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
「妈的,贱人,还敢报警!」一个黑车司机拉着一个女生的头发,把女孩给丢了出来。女生的脸颊已经肿了,嘴角还带着血。
另一个黑车司机走过来,看着那满脸是血的男孩:「这男的也报警了?」
第一个黑车司机摇摇头:「没,是这贱人的男朋友!」
其他几个黑车司机直接围了上来,开始对着男孩拳打脚踢。男孩不断地哀号,但是这些黑车司机一点儿都不手软。
女孩在一边疯狂地哀求:「我求求你们,我错了,别打了!求求你们了!」
第一个黑车司机走过来,一把抓住女孩的头发。女孩痛得眼泪直流。司机冷笑:「你听没听过,段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都要报警了,这不就是断了我们的财路?我们不打死你俩,都算是你俩的造化!」
一顿毒打以后,他们在男孩的脑袋上撒了尿。然后其中一个人抓着男孩的脑袋,把他捆在了椅子上。男孩已经奄奄一息。女孩也被捆上了双手。
带头的司机看着这一群大学生:「妈的,你们这群大学生,不知好歹啊!我大半夜地送你们回去,你们还想报警?我告诉你们,我叫三猫子,你们回去可以打听打听我。今天的事儿,谁再敢说出去,我要是能让你们站着走出学院路,算我他妈白活!」
三猫子走到了女孩的身前,一把撕开了女孩的上衣。不用想我也知道等下要发生什么。这荒郊野外的,他们这些黑车司机,还真是什么都敢干。
三猫子在女孩的身上摸了一把,吓得女孩嗷嗷叫。他转过头,看向了这些大学生:「妈的,便宜你们了!等下给这贱人开火车!你们都得给我上!谁不上,就是和老子作对。看到那个男的没,你们也是这个下场!」
我明白这件事的意义。到时候,这群大学生都参与了,都会保守秘密。而且这女孩肯定也不好意思说出去。单纯是舆论,就能压死这个女孩。
三猫子一桶水弄醒了男孩。他拍着男孩的脸:「妈的,你给我看好了,我们给你女朋友开火车的!还他妈装英雄!你以为你是小马哥啊!」
他们嘲笑着男孩,就准备动手。这群黑车司机面前,一群大学生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他们根本不敢反抗。
我靠近身边一个女孩:「姐妹,现在不反抗,他们玩上瘾了,你们这些女的,一个也跑不了。」
女孩吓得浑身一哆嗦。这话也慢慢在人群里传开了。旁边一个哥们凑了过来,他低声开口:「哥们,你什么意思?」
我笑了:「这事儿你觉得真能善了?早晚得传出去。我可不想给自己弄个罪名。」
那哥们也点点头:「对,这事儿太大了,他们是疯了。他们不了解这事儿多大,以为和站街的女人一样。要是这女的回去自杀了,咱们全完了。」
我点点头。但是不参与这事儿,肯定不行。只能想办法逃跑。
那哥们看了看我:「你看旁边那个司机,钥匙就在腰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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