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与竹马苏然陷入冷战后，他竟找了个学妹故意来气我。 我没妥协，直接拉黑了他的联系方式。 他瞬间破防，跟兄弟抱怨： “我不过是想考验她一下罢了。” “我这么渴望爱，她连哄都不愿意哄我，又怎会是真心爱我？” 他兄弟思索良久，试探着说： “要不你干脆坐实和学妹的关系？” “这样林悦看到你的朋友圈，肯定会回来质问你。” 苏然眼前一亮，当着我的面吻上学妹，满是挑衅。 可他不知，他兄弟程宇喜欢我很久了。 当晚，我的房门被敲响。 程宇倚在门口，眼眸微醺，耳尖泛红。 “嫂子，你现在没男朋友了，能不能看看我？” 2 苏然又在朋友圈发和学妹的亲密照时，我没像往常那样低头哄他。 只是平静地点赞，然后截图保存照片。 照片里两人挨得很近，学妹笑着递草莓味冰激凌给苏然，苏然宠溺摸她的头。 这不是苏然第一次发这种仅我可见的朋友圈。 以前冷战，他都会让兄弟介绍学妹，再拍暧昧照片让我吃醋。 我盯着照片许久，最终还是没忍住给苏然打电话，想问他究竟把我当什么。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苏然，我们可不可以——” 话没说完，那边传来“咣当”一声，似是酒瓶碎裂声。 片刻，一道焦急陌生的声音响起： “林悦姐，快来苏哥常去的酒吧！” “苏哥喝多胃病犯了，刚刚突然昏迷！” 我愣住，脑子一片空白，想说的话全抛诸脑后。 苏然有胃病，之前因喝酒胃穿孔进过医院，差点没抢救过来。 出院后，苏父严禁他接触酒水和伤胃食物。 我心慌意乱，随手抓件外套就往外跑。 夜色深沉，外面大雨倾盆。 我没带伞，到酒馆时浑身湿透，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难受极了。 我心跳飞快，抖着手推开包厢门，却见苏然完好无损地坐在中央。 他怀里搂着学妹李瑶。 包厢安静几秒，随后爆发出刺耳的嬉笑声。 “还是苏哥厉害，冷战一句话就把人喊过来了。” “真没想到林悦这种乖乖女也会为了苏哥来这。” “那还用说？肯定是苏哥调教得好。” “苏哥怎么调教的，教教我，我也想看看乖乖女为我破戒。” “哈哈哈哈哈。” 苏然摇着酒杯，面无表情地吐着烟圈，声音冰冷： “我早说过，林悦离不开我。” 3 “哈哈，还得是苏哥啊。” 我站在包厢门口，看着眼前一切，只觉浑身冰冷。 “苏然，你什么意思，耍我很好玩吗？” 这些年，我生怕苏然胃病加重，每天都主动给他带营养餐和一小瓶酸奶。 他明知我怕他因胃病再进医院，却拿胃病开玩笑。 苏然把玩着李瑶的头发，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不过是给你的一点小惩罚罢了。”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谁让你社团聚会穿那么短的裙子。” 说着，苏然低头吻住李瑶。 我死死盯着他们，再也忍不住，猛地抓起酒杯砸向苏然。 “苏然！” “你这样有意思吗？” 酒杯碎了一地，鲜红液体溅在苏然身上。 包厢里嬉笑一片。 苏然抹了把脸，嘴角勾起胜利的笑容。 “吃醋了？” “吃醋就乖乖过来道歉。” “果然，小程说的没错。” “女人不能惯着，稍微教训一下就老实了。” 小程是苏然的兄弟。 我彻底无话可说。 苏然却不依不饶，目光落在我的小腿上，讥讽道： “看来今天又有你想勾引的人。” “苏然，你别太过分！” 我下意识攥紧滴水的衣角，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寒意渗透每一寸肌肤。 明明是夏季，我却冷得发颤。 “真没看出来，林悦居然敢背着苏哥勾引男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哈哈哈，我早该想到，这种乖乖女最会搞反差。” “真不知道我们的乖乖女今天想勾引谁。” 包厢里嬉笑声更大，各种不怀好意的目光几乎将我逼疯。 我只想立刻逃离。 我难堪地低下头，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够了。” 角落的程宇起身，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语气冰冷： “苏然，差不多行了。” “这么说一个女生，有意思吗？” 我拢了拢外套，抬头感激地看了程宇一眼。 没想到，下一秒苏然的话让我浑身冰冷。 “程宇，你装什么？” “当初不是你给我提的意见吗？” “我让你坐实和学妹的关系，又没让你……” 后面的话我不敢再听，扯下外套甩在程宇身上。 “收好你的外套，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我早该知道，和苏然一起玩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书名【竹马冷战局】，内容来自 「纸糊」。4 第二天上课，刚进教室我就感觉不对劲。 几道怪异目光不时落在我身上。 前桌张琳扯了扯我的衣服，小声说： “悦悦，你是不是还不知道那件事？” “不知道谁在学校乱传，说你看着是乖乖女，私下里……” 张琳没好意思说出口，我却瞬间明白她的意思。 张琳担忧地看着我：“悦悦，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们都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可班里男生嘴大，现在整个系都传疯了。” “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太缺德了。” 我写字的手顿了顿，“我也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是苏然干的。 昨天他刚在包厢嘲笑我，今天就传出我的谣言。 我没什么情绪，继续低头写笔记。 手机震动，是我妈发来的消息。 【在学校别给我搞小动作，好好和小然打好关系。】 自从苏然父母给我爸介绍了工作，我妈就想尽办法让我讨好苏然。 所以至少现在，我还不能和苏然闹得太僵。 5 我和苏然一整天没说话，这是冷战最久的一次。 以前吵架，我受不了冷战，都会主动找苏然求和。 但这次没有。 我写完最后一个字，合上笔记本，走到苏然面前，淡淡说： “你要的笔记。” “关于我的那些坏话，以后别再说了。” 苏然从不听课，每次考前都靠我的笔记突击。 他说系第一是他的小青梅，这么好的资源不用白不用。 一开始我很开心整理的考点能帮到他。 可不知何时，我和苏然的关系变了。 给他整理考点成了一项任务。 苏然拿着笔记的手一顿，脸色有些难看。 “你觉得是我说的那些话？” “难道不是吗？” 昨天他刚在包厢嘲讽我，今天就有人传我坏话，不是他还能是谁？ 我只觉得莫名其妙。 苏然脸色瞬间阴沉，嗤笑一声。 “行，是我又怎样。” “林悦，你就是犯贱，我都那样说你了，你还给我写笔记。” “你也知道我现在和瑶瑶在一起了，瑶瑶会给我辅导功课。” “至于你这点破纸，留着自己看吧。” 苏然猛地将笔记摔在我身上。 薄薄的白纸擦过我的脸，划出一道小伤口。 “然然！” 我还想说什么，被一道甜美的声音打断。 李瑶来后门找苏然。 她踮起脚尖，弹了一下苏然。 “都跟你说了多少次，别那么暴躁，你脾气怎么还这么坏！” 她往苏然怀里塞了一瓶牛奶，甜甜笑道： “我昨天刚知道你胃不好，特意给你带了瓶牛奶。” “记得喝完哦。” “好。” 苏然摸了摸李瑶的头，宠溺应下。 “呀，这不是林悦姐吗？” 李瑶装作刚看到我，惊讶开口，又立刻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 “林悦姐，你也看到了，我和然然在一起了。” “所以作为他的小青梅，你要有边界感，别老缠着然然，不然我会吃醋的！” 我没有回应，看着苏然的反应。 苏然低着头，轻轻刮了刮李瑶的鼻尖，一副给她撑腰的模样。 我自嘲地笑了笑，“知道了。” 我蹲下捡起笔记本，拍了拍灰，走向班级后门。 既然苏然不要，那我也没必要留着这堆垃圾。 6 “写了一下午的东西就这么扔了？” 少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懒洋洋的，很好听。 我回头，程宇单手插兜，半倚在门口。 阳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帅气极了。 但一想到昨天的事也有程宇的份，我就没给他好脸色。 “我扔东西好像和你没关系吧？” 我冷冷看着程宇。 程宇似乎意识到什么，悻悻收回手，摸了摸鼻子。 “昨天那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苏然，他总在宿舍说你是他最听话的狗，我实在看不下去，就说了他几句。” “我没让他说那些难听的话。” 看着程宇慌乱解释的样子，我“噗嗤”一下笑出声。 “知道了，我不怪你。” 昨天的事，确实不能全怪程宇。 苏然这么大个人，早就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程宇拦住我，目光落在我怀里的笔记上。 “既然你不要了，不如把这个送我？” 我看着程宇，似乎在思考这个提议。 见我不说话，程宇眉头微皱，补充道： “我出钱买。” 出钱买？那可以！ 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 我果断答应：“一千。” “一千？行。” 程宇挑眉，顺手掏出手机。 “加个微信，我给你转。” 程宇的头像是一只灰色的可爱小猫，不太像他的风格。 “可爱小猫？” 我饶有兴致地开口。 程宇挠了挠头，耳尖浮上一层薄粉。 刚想说什么，身形一顿，半晌，将自己的外套递给我，耳尖爆红。 “那个，要不要叫你朋友陪你去下卫生间？” 卫生间？ 我顺着程宇的目光看去，牛仔裙后面不知何时沾染了一小块暗红血迹。 我：…… 糟了！ 忘记自己生理期了！ 书名【竹马冷战局】，内容来自 「纸糊」。7 从厕所出来后，我尴尬地挠挠头，“今天谢谢你，我请你吃饭吧。” 程宇挑眉，点头答应。 我带程宇去了我兼职的餐厅。 老板和我很熟，笑着给我加了餐。 “你经常来这里兼职？” “嗯。” “不累吗？” “不累。” 只要有钱挣，就不累。 程宇眉头微皱，往我碗里夹了一个鸡腿。 “这么缺钱？” “嗯。” 我扒着饭，认真道：“很缺。” 要不缺钱，谁愿意大中午不吃饭，每天去兼职。 “要不要考虑过来帮我辅导功课？” 似乎怕我误会，程宇又补了句： “放心，不让你白干。” “给你工资。” 8 我生活费很少，每天都要去外面兼职。 之前苏然每天中午都会去我兼职的饭店拿便当。 但这几天都没来。 我猜，在我低头之前，他都不会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 我连着给程宇补了好几天课。 每天中午去饭店兼职，晚上和程宇去图书馆。 程宇给的工资很高，一天顶我在饭店干一个星期。 学校里开始传出我和程宇的绯闻。 程宇将热度最高的一个帖子拿给我看。 “有什么想法吗，林悦老师？”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林悦老师”四个字程宇咬得很重。 “无聊。” 我目光扫过带有“林悦”和“程宇”的字样，整理资料的手顿了顿。 9 从图书馆出来后，苏然给我发来消息。 他将论坛里有关我和程宇的帖子转发给我。 【你可真行，什么时候和程宇混到一起了。】 【没看到帖子里都说，你暗恋我不成，气急败坏跑去给程宇当舔狗了。】 我：【……】 看着微信里的消息，我彻底死心了。 暗恋苏然这些年，他好像从来都只看到我的缺点。 哪怕再正常的事，他都能挑我的刺。 这次也一样。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 明明他都和李瑶谈恋爱了，却还要来招惹我。 我在帖子里找到磕我和程宇 CP 的评论，截图发给苏然。 【看到了吗？她说我和程宇很甜。】 【……】 这下，轮到苏然沉默了。 过了很久，苏然又不死心地发了句。 【林悦，就算和我赌气，你也没必要委屈自己和程宇演戏。】 【程宇他抽烟，喝酒，不是什么好男人。】 【以后别和程宇接触了。】 我：…… 冷战这么多天了，苏然居然还自信地以为我在和他赌气。 我彻底无语，按灭手机屏幕。 10 周末，我收拾东西回家。 刚进门，就被我妈甩了一巴掌。 “之前叮嘱过你多少次，好好和然然那小子打好关系。” “你不听就算了，居然还敢惹人家然然生气？” 我妈声音尖锐，肥胖的脸涨得通红。 我敛下眉，轻声解释： “我没有惹他。” “是他自己交女朋友了，所以才不跟我说话了。” 但我妈根本不听我解释。 她怒目圆睁，伸手就要抓我的辫子。 “那也是你自己没本事。” “你要是有本事，早就当了然然的女朋友，怎么会轮到别人？” “现在好了，你爸的工作也丢了。” “这下你满意了？” 我早就习惯了她的举动，侧身躲开，面无表情地从柜子里拿出一双碗筷。 给自己煮了一碗泡面。 “他丢不丢工作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妈气笑了。 “要不是你和然然闹僵，你苏叔又怎么会迁怒你爸？” “你爸又怎么会丢工作？” 我轻笑一声，直视着我妈的眼睛，把她自己的话还给她。 “那是他自己没本事。” “你……” 似乎没想到我会顶嘴，我妈“你”了半天，最后也没说出什么。 这些年，家里一有问题，我妈就全怪到我头上。 洗碗打碎碗，她不耐烦地骂我：“真是没眼力见，都不知道心疼我。” 亲戚家孩子拿了小提琴奖，她一脸嫌弃地吐槽：“真好，不像我家那个，什么都不会，真没出息。” 这次我爸丢工作，也是因为我没按她要求讨好苏然。 可她从来不想，碗是她自己打碎的。 人家孩子拿奖是因为从小培养艺术素养。 而她，从来没给我报过任何课外兴趣班。 她从不反思自己，只知道在家里找个出气筒，而这个出气筒就是我。 11 我笑了。 “你什么？” “怎么，您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了？” “您也说了，是我没本事。” 我搅了搅泡面，毫不畏惧地迎着我妈犀利的目光。 “那您要是有本事，怎么不自己和苏然他妈打好关系，这样我爸的工作也不会丢了。” “你……你你……” 我妈“你”了半天，再也说不出话。 从小逆来顺受的女儿突然反驳她，让她彻底没了面子。 她一把掀翻我的碗，指着我的鼻子，高声斥责： “好啊，林悦！” “你现在真是长本事了，竟敢顶撞我！” “行，既然你这么有本事，以后别在这个家待了！” “轰隆——” 震耳的雷声伴着闪电劈开夜空。 印着小猪图案的碗被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就像这个看似完整，实则内部早已腐烂的家庭。 我心脏一滞，酸涩感如潮水般涌来。 这是我用生活费攒了好久才买到的碗，上面的小猪笑得很开心。 那时我天真地以为，有了这个小猪碗，生活就会慢慢变好。 所以后来即便碗有了很多缺口，我都舍不得扔。 “哐当——” 身后的门被我妈摔得震天响。 我拿着手机，无助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狂风肆虐，豆大的雨点劈里啪啦地砸在我脸上。 我走到一间宾馆门口，想住一晚。 付款时却发现，微信里只剩二十块钱了。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书名【竹马冷战局】，内容来自 「纸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