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真宗即位之后,先朝老臣吕端、曹彬相继去世。曹彬病危时,真宗前往探视,问及何人足胜边防,曹彬答道:“臣子璨、玮均可为将!”说完,曹彬就死了。
宋真宗改元咸平(998年)以后,任命张齐贤、李沆为同平章事(宰相),向敏中参知政事。一切安排就绪,无甚战事。
咸平二年(999年)九月,辽主隆绪又亲率大军进犯中原,镇守镇定高阳关的傅潜胆小怯懦,闭营自守,不敢出战。
副将范廷召大怒,指着傅潜道:“你如此鼠胆,还不如一个老太婆!”说完,便要走出大帐。正在这时,朝廷传下圣旨,让傅潜立即发兵抵御辽军。傅潜接旨之后,心里发慌,不知如何是好?
于是傅潜立即下令,让范廷召带领一万人马出战。范廷召道:“辽兵十万,你岂不让我送死?”傅潜说:“我亲领大军后援!”廷召只得领命。
范廷召退回本营以后,觉得傅潜不怀好意,当下便修书一封,向驻守代州的康保裔求援。
康保裔是个屡经战阵、从不退缩的将领。接到范廷召的书信,便点齐人马,立即出发,打算跟范廷召去会合。
此时辽兵已经大举进犯,镇定路早被截断了。康保裔无法通过,便打算绕到敌后,出其不意进行攻击。同时约会范廷召两面夹攻。
康保裔催动人马,日夜兼程,绕到瀛州。范廷召的兵马未到。康保裔被辽兵发现。辽军集合重兵,包围了康保裔。
将士们劝康保裔突围暂退。康保裔说:“我自领兵以来,只知向前,今天,正是我报国的时候!”说罢领兵冲杀。
两军苦战了一天一夜,宋军的救兵不至,康保裔受伤多处。他看看手下只剩数百兵士,也多数带伤,便道:“我死定了,你等自寻生路去吧!”
说完,康保裔又向辽兵杀去,一连砍死敌兵数十人。辽兵一拥而上,康保裔被乱刀杀死了。
这时,范廷召的兵马赶到,可是康保裔已全军覆没。辽兵乘胜杀来,势不可挡。范廷召便在瀛州西南,据住要害,暂时驻扎。
辽兵转攻遂城,城小无备,百姓军卒都惊慌失措,纷纷准备弃城逃命。
这时,杨业之子杨延昭正驻在遂城。他马上召集兵卒和百姓,慷慨地说:“大家的身家性命全靠此城,只有同心协力,保住国土才能保住自己。”
大家齐声拥护,延昭把百姓编列成队伍,发给军器,按段分派,登城守护,延昭自己也昼夜巡逻,毫不懈怠。
辽兵围城之后,接连几次猛攻。杨延昭指挥全城百姓军兵,协力防守,箭石如雨,都把辽兵击退了。
辽兵猛攻之后,城堞毁坏不少。夜间寒风凛冽,延昭带领军民汲水灌城,水冻成冰,把毁坏的城墙全都补齐。
第二天辽兵又来攻城,一座冰冻的新城立在寒风之中,坚滑不可上。辽兵料难攻入,只得退去。
宋真宗已经亲自出征,听说辽兵已退,便半途而止。他追封了康保裔,处罚了傅潜,奖赏了杨延昭,然后回京去了。
第二年,辽兵又来进攻,杨延昭在羊山设下埋伏,自己率领老弱残兵,出战诱敌。见了辽兵且战且退。
辽兵见杨延昭败退,便一拥而进,紧追不舍,一直追到羊山西面。忽听一声炮响,伏兵四起,辽军方知中计。
宋兵四面杀来,辽兵被围在核心想逃不能。杨延昭又返身杀回,直杀得辽兵全军覆没。自此辽兵望风生畏,呼他为“杨六郎”。
公元1002年,辽兵侵宋,西夏李继迁又攻陷灵州,告急文书奏报真宗,宋朝的边患,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宋真宗连忙召集宰相大臣共商对策。
朝廷一面下令北边各州加强防辽;一面选河南壮丁为兵,防守西北;一面封赏西凉酋长都首领巴喇济,使其抗击继迁。
不久,李继迁攻麟州,被宋军击退,又转攻凉州。巴喇济本为西凉藩属,当下想了一计,前去继迁大营诈降。
李继迁还不知巴喇济接受宋封,只想他是畏势投诚,毫不疑虑,便传见巴喇济,并令他召集部落兵力。
巴喇济请李继迁亲往校场受降,继迁欣然前往。只见校场上各部番兵,都夹弓带弩,站立两边。
继迁正在得意,猛听得弓弦一响,一箭飞来,正中左目。痛得继迁大叫,左右急忙上前保护。各部番兵一哄上前,来杀继迁。
继迁部下,死命抵抗,保着继迁且战且逃,好容易才逃回灵州。继迁回到灵州,左目暴痛,眼珠突出,后来终无法医治而死。他儿子李德明继立,部落顿衰,对宋朝暂时没有威胁。
西部边境暂时安定的消息传到汴京。可是宋真宗并不高兴,因为他正在忧虑:防辽战事失利,大将王继忠战败被俘,投降辽主了。
1004年,宋朝宰相李沆病逝,宋真宗就任命毕士安、寇准同平章事(宰相)。
相位刚刚确定,警报又雪片似的飞来,奏告辽主隆绪与萧太后领兵二十万大举进攻,形势十分危急。
真宗召集群臣商议。寇准主战,毕士安也赞成寇准的意见。参政以下王钦若等或主守或主和,争论不决。真宗也没有主意了。
后来听说辽兵攻威虏、顺安均败,又转攻其它地方,也不得力。接着宋军在定州、瀛州报捷,高继勋、李延渥接连获胜。真宗这才稍稍放心。
宋兵英勇抗击,暂时阻住辽军攻势,消息传来寇准乘机奏请真宗道:“辽兵进犯,无非是恐吓我朝,请速调兵遣将,与他决一雌雄!”真宗点头,可心里却犹疑不定。
这时,接到莫州都部署石普奏章:辽派遣使者议和,真宗问毕士安。毕士安说:“可以议和!”真宗摇头,说:“辽这样强,恐怕靠不住!”
毕士安说:“他这次出兵,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就此退兵,又怕丢面子;再者他们全军出动,又怕他人乘虚而入,求和是实情。”真宗才召见石普和辽使,同意议和。
真宗派阁门祗候使曹利用去议和,对他说:“辽如要土地,不能答应,但是汉朝时用玉帛赐给单于,有章可循。”曹利用表示:决不辱君命。
曹利用到辽营,萧后母子果然索要关南,并说关南在晋时本属契丹,后来被周夺去,至今为什么还不归还。曹利用说:“晋周故事与我朝无关。贵国如愿求和,请勿再言索地!就是要求金帛,也得回去商量。”
萧太后大怒道:“不割地、不输款,怎么议和?你难道不怕死?”曹利用道:“我若怕死也不来了。我皇上不忍劳民,才答应议和,若要索地索金,岂有议和可言?”
曹利用说完,拱手欲辞。当下,帐内闪出宋降将王继忠,劝住利用,邀他到别的军帐里去了。 萧太后下令说:“宋使前来,无和可议,干脆发兵攻城。”当下点齐精锐,炮声三响,拔寨前进。
辽军一鼓作气攻陷德清,进逼冀州,直抵澶州。边书告急朝廷,真宗十分恐慌。
辽兵深入内地,使真宗坐卧不安,急召集群臣会议。王钦若请移驾金陵,陈尧叟主张避难成都。真宗更没有主意了。
真宗四顾,不见寇准。便问道:“寇相为何没有来!”王钦若说:“他还在家里饮酒哩!”真宗一听,非常惊讶:“局势这么紧张,他还有闲情逸致饮酒作乐!”于是命内侍召寇准入朝议事。

寇准入见。真宗问他:“敌兵打到澶州,朕心甚忧,而你却悠闲自在,是否有退敌之计?”寇准答道:“陛下信我的话,不过五天就能退敌!”
真宗转惊为喜,问道:“卿有何妙计?”寇准从容不迫地说:“莫如御驾亲征!”
真宗犹疑片刻,道:“敌势甚盛,亲征未必能胜。现在有人让我去金陵或成都躲避!”寇准大声说:“谁出的这个主意,先把他杀了,然后北伐!陛下若躲起来,人心溃散,天下难保!”
真宗听了,沉吟不语。毕士安在旁奏道:“寇相说得对,请陛下应允。”真宗才勉强说:“两卿既都同意,朕就下诏亲征罢!”
紧接着寇准又奏道:“辽兵入侵,天雄军最为重要,请派大臣出守为要!”真宗问他,何人可守。寇准答道:“莫如参政王钦若!”
王钦若正列朝班,听到寇准的话,气得面红耳赤,刚要出班启奏,寇准对他说:“皇上亲征,臣子更不应辞难,我已保荐你出守天雄军,你应立即起行!”
王钦若抢白道:“是不是你留守京城啊!”寇准坦然说:“我更应该为皇上开路,怎敢自安呢?”真宗也说:“望你勿辞朕命!”王钦若叩头而去。自此王钦若记恨寇准。
真宗下诏亲征。各将帅护驾前行。这时,正值天气严寒,朔风凛冽。侍从把貂皮衣帽送来,为真宗御寒。
真宗摇摇头说:“我军将士谁不寒冷,朕与他们同甘共苦!”推却不穿。将士们听了十分感动,顿时勇气倍增,奋勇向前。
到了澶州,两军还没有开战,辽军大将萧挞览出来观察地形,被宋将张环的床子弩射中身亡。辽军慌忙退却。
当时魏能和杨延昭坚守梁门和遂城,戒备森严,辽兵屡次围攻,百战不下。当时人称这两军为铜梁门、铁遂城。
王钦若守在天雄军内,整天祈祷念佛,求神保佑,幸亏辽军没有攻城,才勉强支持过去。
真宗快到澶州的时候,又有人上言,说:“辽兵势盛,不可轻敌。不如去金陵躲避!”真宗又犹疑起来,急忙召见寇准。
寇准义正辞严地说:“陛下只可进尺,不可退寸。河北军民,日夜盼望着陛下率军到来,好并力杀敌。倘若退却,大失众望,势必瓦解,恐怕金陵也到不了!”真宗说:“卿言甚是,容我细细地想一想!
寇准出来遇见太尉高琼,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高琼立刻表示愿与寇准一起入奏真宗。
俩人一起来见真宗,寇准说:“陛下若不相信我,可以问高琼。”高琼赶紧跪奏道:“寇相说得很对,机不可失,请速渡河!”真宗这才下了决心,遂命高琼麾兵前进。
到了澶州南城,遥望河北,敌营营垒,星罗棋布。真宗心慌,左右又劝他不要再进。寇准坚决催真宗过河。高琼也说:“有臣保驾,万无一失。”于是麾军渡河,进到澶州北城。
真宗亲自登上澶州北城城楼。远近将士看见皇上的伞盖,很受鼓舞,齐呼万岁,声闻数十里。
辽军自从萧挞览被射死,又见真宗亲自统帅兵马前来,十分气馁。只是萧太后不甘罢休,遂令精兵数千名向宋兵挑战。
寇准上奏真宗:“他们这是来试我强弱,请下令痛击,免得他们轻狂。”真宗道:“军事悉以付卿,卿替朕调遣便了!”言罢自回行宫去了。
寇准奉旨发兵,开城迎击。战不数合,辽兵果然败退。宋军追杀,斩获大半。宋军大获全胜。
真宗还放心不下,便派人去看寇准在干什么。回报说,寇准在和杨亿一起饮酒作乐。真宗听了高兴地说:“寇相如此从容,朕可无忧了。”
不久,曹利用带着辽国使臣韩杞回来,一同求见。曹利用向真宗奏道:“辽国欲得关南土地,臣已拒绝。就是金帛也未轻许。”真宗说:“如果想要土地,宁可决战,金帛不妨酌许。”
辽使韩杞进见,呈上国书说:奉国主命,索还关南地即可成盟。真宗命留下国书再议。随即对利用说:“外使到来,我当以礼相待。你且引他出宴,待朕决定。”
真宗复召寇准入议。寇准奏道:“为久安计,须要辽廷称臣,献还幽蓟地方。一切岁币等件,一概不给,方能使辽畏服,百年无事。”
真宗说:“按卿所言非战不可,但胜负难以预料,就是得胜,也必伤亡不少兵民,朕心殊属不忍。不妨将就了事,暂时求和。”寇准答道:“这总不是久安之计,待臣去诘问来使,再行复命。”
真宗应诺,寇准去与韩杞辩论,两下争论不决,寇准尚欲决战,这时传出流言蜚语,说他挟主邀功。寇准不禁叹息道:“忠臣尚且被诽谤,还有什么可说呢?
于是寇准去见真宗说:“我本为长久打算,如陛下不忍劳师,悉听圣裁。
真宗决心议和,让辽使先回。又命曹利用赴辽营,并面谕道:“只要不失土地,无伤国体。每年多给百万金帛在所不惜。”利用领旨唯唯而退。
寇准闻听这一消息,立即招唤曹利用,正言厉色道:“陛下虽说可以多给金帛,我意不得超过三十万。你如果多给,我就砍你的头!”曹利用连忙答应。
曹利用到辽营后,磋商议和,决定两国境界如旧,宋朝每年给辽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辽国国主称宋帝为兄。两国盟好各自罢兵。这就是宋史上的澶渊之盟。
澶渊之盟签订以后,宋真宗班师回朝,大赦天下。自此河北安定,没有战争,两国通好。王钦若也因南北通好,奉诏回到京都,他与寇准不和,多次辞职,真宗改封他为资政殿学士。
不久,毕士安病逝。寇准一人为宰相,独断独行。一天会朝时,寇准奏事议政,高谈阔论,旁若无人;而真宗却和颜悦色耐着性子听。素与寇准不和的王钦若,很不服气。
散朝之后,王钦若对真宗道:“寇准挟天子于澶州,孤注一掷,多么危险!与辽邦订城下之盟,多么耻辱!幸亏陛下洪福,才免遭失败。”真宗点头。
从此,真宗对待寇准的礼仪日益衰减,到后来竟罢寇准为刑部尚书,出知陕州。寇准情知王钦若的诋毁,但诏命难违,启程赴陕去了。
罢免了寇准之后,宋真宗任用王旦为宰相。虽然王旦是个器量宏远的人,但是真宗却偏信王钦若的谗言。
王钦若看透真宗的心思,特至内廷奏道:“陛下想发扬威武又不忍劳师,不妨进行封禅。”真宗说:“封禅必有罕见的瑞兆,方可服人。”王钦若道:“可人造天瑞,陛下决定,还当转告王旦。”真宗点头。
第二天,王钦若来说,王旦已遵旨。真宗还不放心,把王旦召入内宫,特别赐宴。宴毕又另赐一樽酒,命王旦拿回与他妻子儿女共饮。王旦拜谢而退。
王旦回家后发现这樽口封得很紧,打开一看,原来不是美酒却是粒粒闪烁的珍珠。王旦当下想了一会儿,然后让眷属好好珍藏。
景德四年正月,皇城司奏报:承天门上飘一黄缎。真宗一面差人去看,一面说:“去冬有神人托梦,对我说有天书下降,莫非真是?”群臣拜
真宗又说:“朕须亲自去接天书。”于是走出殿阶,直奔承天门。远远望见黄缎子随风飘荡。真宗望空再拜,并派人取下。
然后让知枢密院事陈尧叟打开天书宣读。又派遣官员告示天地宗庙社稷,大赦天下,以大中祥符为年号(1008年)。
过了几天,宰相王旦等又率领文武百官、将校官吏等两万多人,请求封禅。至此举国若狂足足筹议了好几个月。又命王钦若到泰山去预备封禅。
不久,王钦若派人奏报:“泰山有苍龙出现,天书降福。”真宗装模作样地说:“朕自愧无德,难报天赐的吉祥。”百官又颂扬拜贺。
于是真宗又亲自去泰山封禅、接书,免不得一番兴师动众。一班宠臣王钦若、丁谓等又连上颂词,说得天花乱坠。真宗也自以为五帝三王,也不过如此。
正当丁谓又上封禅祥瑞图,请东封、西封之时,可巧徐兖发大水,江淮大旱,金陵起大火,不祥之兆屡屡发生,才暂时停止封禅。
当时京城附近大旱,谷米昂贵。龙图阁侍制孙爽毅然上书,劝皇帝多务实际,勿崇虚名。真宗看罢,置之不理。
此后,真宗仍然到处封禅,任王钦若为枢密使,升丁谓参知政事,又用林特为三司使,这三人专门谈仙记怪,歌功颂德,又与绰号九尾狐的经度制置副使陈彭年、内侍刘承珪互相勾结,朝中称为“五鬼”。
这一班人专门设法迎合真宗,王钦若入朝时,必备奏章数本,看真宗的意思,哪本合意,便拿出上奏,其余带回。

枢密副使马知节恨王钦若的奸佞。当着真宗的面,指着王钦若说:“何不把怀中的奏议都取出来?”王钦若大惊失色,二人争执起来。
马知节见王旦时还恨恨地说:“本来要用笏板打死这个奸贼,可是当着皇帝的面,不敢贸然。王钦若这个奸贼不除掉,朝廷不会有安宁的日子。”
自此,马知节、王钦若二人时常争吵不休,闹得真宗心烦意乱,索性把两人一齐罢免。
可是丁谓等人依然迎合真宗谈仙说怪,祈神祷天。为了供奉天书,真宗又命丁谓督建玉清昭应宫,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王旦见真宗总是谈仙说怪,宠信奸佞,一意孤行,已被五鬼挟持。自己无法劝说皇帝,又不忍告老还乡,只好请真宗再起用寇准。
真宗于是又命寇准入京,封他为枢密使。五鬼之一的林特总是诬告中伤寇准。真宗常为此烦恼。
真宗对王旦说:“寇准如此固执,怎么办呢?”王旦说:“寇准本心忠直,因为陛下宽宏大度,才能容他,这是陛下的美德。”真宗虽沉默不语,但后来竟让寇准为武胜军节度使。
王旦老病日趋严重,真宗让王旦的儿子和内侍扶着王旦进宫,真宗问王旦:“朕把国事交给谁合适呢?”王旦说:“依臣愚见,莫若寇准。”
但真宗并未听王旦之言,竟又起用王钦若为同平章事。王旦闻知此事,十分气愤,病势加剧。不久病死。
王旦死后,王钦若独揽大权,引用奸佞。宋真宗也时常患病。于是立受益为太子,改名祯,大赦天下。
天禧四年,真宗遇风疾不能理朝,朝事多数为刘后裁决。
这时,王钦若为道士私藏禁书,被罢相,寇准奉诏还京,入宫请安时,对真宗说:“皇太子执掌好国政,必须找正直的大臣辅佐才是。丁谓是奸佞小人,不能胜任。”真宗点头称是。
寇准得到真宗的默许,于是密令杨亿草表,请皇太子监国,还打算用杨亿辅政。寇准觉得安排妥当,万无一失,一时心满意骄,竟酒后失言,传到丁谓的耳里。
丁谓十分惊诧,对李迪说:“皇上的病很快就会好的,为什么让太子监国呢?”李迪从容地说:“让太子监国,古来就有这种制度,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丁谓听了这话更加不安,便在刘后面前极力贬低寇准,于是刘后瞒过宋真宗假传圣旨封寇准为莱国公,改任有职无权的太子太傅。
当初宋真宗得了病,唯恐自己一病不起,曾卧在太监周怀政腿上,和他说起打算诏命太子监国的事情。
周怀政得知寇准因议太子监国罢相,偷偷来见寇准。并说:“监国不成,何妨请太子受禅。”寇准觉得不妥,连忙摇手制止。
寇准说:“内刘外丁,权焰熏天,谈何容易?”怀政愤然说:“刘可以关,丁可以杀,寇公可复职为相。看怀政去干一番,事成大家受福,事不成我一人受祸,决不牵累你。”说罢,拂袖而去。
寇准自怀政去后,杜门不出,只是暗中侦听宫廷消息,忽闻怀政被抓了起来,不觉大惊失色。又过一天,听说怀政被枢密院曹玮审问,寇准捏着一把冷汗,只怕被此案株连。
曹玮是累积战功的曹彬的儿子,他不许株连其他人,只问了怀政的罪。而怀政又挺身招认,一人伏法,就这样了结了此案。
丁谓等仍然不肯善罢干休,又借着揭发朱能、怀政伪造天书的事情,说此书是寇准上奏的,有欺君之罪。
为此,寇准被贬为太常卿,出知相州。寇准受诏后,暗自叹息道:“不遇大祸,还算幸事,丁谓啊,丁谓,你难道能长富贵吗?”
这时,朝廷又遣使追捕朱能,谁知朱能竟拥众拒捕,经官军入剿,朱能惶惧自杀。寇准又被加罪,再被贬为道州司马。
所有这些诏旨,都由刘后擅定。及至真宗病愈以后,环顾左右问:“怎么我很久不见寇准呢?”左右以有罪被贬为辞。真宗方知都是刘后所为,无可奈何也只是叹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