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浩电影《无人区》:恶念不被社会规则压制,会发生什么?

涛涛评历史 2023-02-21 05:50:02

《无人区》的主人公潘肖,小律师,凭借投机取巧钻法律空子的伎俩,帮助一名有案在身的西北盗猎分子洗脱了罪名。在与盗猎分子谈赢得官司的回报时,潘肖怕对方十天后不能兑现,于是强硬地把对方新买的一辆红色轿车作为抵押开走。当他独自开车离开这片“无人”区时,一系列意想不到的凶险接踵而至,人性中不同的面被一层层剥离展现,小人物内心的无常、纠结、矛盾、荒诞被演绎得淋漓尽致,但最终他用火点燃车上的汽油,选择与盗猎分子同归于尽,妓女得救重生,在无人区里点亮了人性闪光的一面。

影片开始的旁白说了一个关于猴子的故事,最后选出人和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会用火,当然观众从后来潘肖用火舍生取义知道这其实是一个暗指。故事一开始就交待电影不是在探讨“人性”,而是在探讨“兽性”。其实观影带给观众最大的震撼就是脱离了社会的人,实际上跟野兽没有什么区别。在无人区中,人性所有的丑恶面都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贪婪、杀戮、谎言、欺骗等都在每个人物身上出现。在这部电影里其实都有人存在,只是在这个远离人类文明的无人区里人已经失去了人性,再也不能把他当人来看待罢了。

1.男主角潘肖

男主角潘肖。他是一个小律师,影片中有一处他把自己名片上新锐律师改为著名律师的特定镜头,从新锐可以看得出他入行应该不久,而且愿意不远千里跑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帮人打官司,可以看出他其实就是一个刚出道想尽快出名的小律师。律师本应该是法律权威的维护者,但潘肖却利用自己的法律知识,用钻法律空子的手段,帮助一个走私野生动物并撞死了一名警察的犯罪嫌疑人洗脱罪名,他对法律没有任何的敬畏之心,他爱慕虚荣和贪图名利,而且伪善并毫不尊重社会应有的法律与规则。

当潘肖驾驶抵押来的轿车准备离开那片 “无人区”时,他却遇到了一连串出人意料的凶险。先是因超车与两个卡车司机发生矛盾,导致被辱甚至是车损人伤。之后在路上又意外撞晕拦车求助其实是鹰隼贩老大安排来追杀他的杀手。接着又进了一家加油黑店,过程中认识了妓女。故事的高潮就是围绕在鹰隼贩老大的追杀和卡车司机追赶报复,在报警自首还是抛尸以及黑店妓女的求救、黑店老板的不断敲诈等情节展开,对潘肖来说,遇上的所有事情就如一团乱麻,不得摆脱又纠结不已。出发前本来意气风发的潘肖,以来可以凭借此次在边远地区打赢官司上头条火一把的他,此时却遭人追杀,生死不知。

在戈壁滩荒芜且极端的环境下,在极度的心理压力下他只凭本能行事。面对无助的妓女,他曾经冷漠的内心也一下子柔软了,于是他鼓起勇气在鹰隼贩老大的尖刀下为妓女求情。当他被警察解救并可以远离危险之时,他没有选择逃离,而是选择了冒险去营救妓女。当鹰隼贩老大驾车撞向妓女的瞬间,他点燃了装有汽油罐的汽车,自己选择了死亡,把活的机会留给了妓女,最终也成功坏了鹰隼贩老大贩鹰隼的非法交易。

潘肖身上充分展现了人性的复杂性与矛盾性。在他身上,人性丑陋的一面被展现得淋漓尽致。又因在无人区这样一个失去规则的无序世界里,他体会了“兽性”的恐怖与残忍。作为一个社会人,他在利益面前违背了良知。而作为一个正常人,他在连续遇到凶险的环境下选择了逃避和自救。作为一个律师,他在明知违法的情况下选择了背弃法律。作为一个男人,在危情之下,他面对一个受困弱女子也萌生了恻隐之心。在潘肖的心灵深处也许拥有各种各样的善念与恶念,就像是我们每一个人,很多时候,恶念都被社会规则压制,我们表现外在的是善念。但一旦规则消失,就如在无人区里一样,人便会突破底线,恶念丛生,成为一个没有人性的世界。当然,这样的世界是可怕的。

所以当主人公潘肖意识到这一点时,他终于在经历了恐惧与自救、同情与救人后,最终唤醒内心的良知,就在那一刻,人性的光亮瞬间被点燃,但这一光亮的点燃却又显得那么艰难和惨烈,仔细思考就不难得知,在无人区里,潘肖人性的存在是不可能战胜“兽性”的,因此,导演用了反传统的解构思维,潘肖最后的胜利也只能以“兽性”的血腥来战胜鹰隼贩老大,而不像传统影片里所塑造的主人公那样,最后恶人被惩罚、消灭,好人平安得救。

2.黄渤饰演的老二

他目空一切,无知无畏,但却没有任何能力掌握自己的命运,他的生死完全不能自己做主,在鹰隼贩老大眼里他还没有鹰隼值钱。影片中有一段,鹰隼贩老大为了鹰隼,残忍地把警车撞翻,根本没有考虑还在车里的老二的死活,下车之后也是先看鹰隼,根本没管老二。他按鹰隼贩老大的计划在路边设伏干掉潘肖,却被潘肖意外撞“死”(其实只是重伤晕倒)。但当他醒来手里拿着枪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了,其他所有人都会怕他畏惧他,所以当他拿着枪指着加油站老板和他的傻儿子时,他很自信地对老板的傻儿子叫嚣“你打我啊”,此时,让所有观众都觉得有些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傻子真的动手用锤头打死了老二,老二无关轻重的性命就这样结束了。

按常规思维拿锤子的人肯定不敢打拿枪的,但在无人区里这样的一幕却发生了,尽管观众一开始觉得会有些突然,但仔细一想也在情理之中,因为拿锤子的是个傻子。老二是一个命运的改变者,如果在正常社会,老二可能不会死,但是在无人区,规则就不可能被人为改变。

3.女一号是一个妓女

被迫给加油站老板的傻儿子做老婆,靠在老板的黑店表演所谓的“舞蹈”和跟别人发生关系,沦落为老板赚钱的工具。她出场时并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无人区的。但随着故事的展开,我们知道她是在饱受暴力摧残后变成那样的。她曾逃跑过几次,但都没有成功,因此遭受毒打。但始终没有放弃逃跑的念头,所以她小心翼翼地暗地里存钱,想找机会逃跑。在无人区的困境中,她没办法与外界联系和沟通,为了保护自己,她将欺骗和谎言当作工具,把内的心善良隐藏了起来。

所以当她发现潘肖不是嫖客后,她又一次有了逃出无人区的想法,她抓住一切机会跟潘肖说明想逃离无人区,但最初潘肖以冷漠对待,一方面不相信她的话,另一方面又怕惹麻烦上身,最后是妓女自己偷偷上了潘肖的车子。当她在车里发现了潘肖的“秘密”后,潘肖干脆坦然说明了事实,两个人才算是建立了信任。此后,当鹰隼贩老大要杀潘肖的时候,她竟然用自己拿命赚来的全部血汗钱求情救了潘肖的命。当潘肖在无人区里面对“兽性”的残忍而绝望之时,她用人性最善良美好的一面,唤醒了潘肖的良心。

最后,当潘肖用生命挽救了她的时候,她才体会到逃出无人区究竟意味着什么,她放弃了赚钱,有了梦想,成了影片中唯一的幸存者。导演之所以让妓女活下去,是因为她是无人区里唯一还存有人性的代表,无人区的人最后都死去的时候,也意味着所有丑恶的人性被抛弃,潘肖以生命换来妓女善良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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