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重病欠下20万,我卖掉婚房还债公公拿出一个存折说儿媳妇别怕

一颗柠檬绿吧 2025-03-13 00:17:50

父亲重病欠下20万

我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着,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住院费单。走廊尽头的白炽灯闪了两下,发出嗡嗡的响声。急诊室的红灯依然亮着,手术还在继续。

天已经黑了,住院部的走廊静悄悄的。偶尔有护士推着药车经过,轮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格外刺耳。我低头看着那张费单,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检查费用,最下面一栏赫然写着:待缴费用:198,674元。

父亲是三天前突发脑溢血送来的。那天他在工地干活,突然倒下了。同事们赶紧叫了救护车。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医生说必须马上手术,我连犹豫都没犹豫就签了手术同意书。

我看着手里的住院费单,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父亲的样子。他总是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衬衫,衣服上沾满了灰尘。每次我说给他买新衣服,他都说:“干活的衣服,洗洗还能穿。”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老公打来的。我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手术怎么样了?”老公的声音有些疲惫。

“还在手术。”我的声音有些哽咽,“医生说至少还要两个小时。”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老公轻声说:“没事,爸一定会没事的。”

挂了电话,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腿。走廊窗外,能看到住院部楼下的小花园。夜色中,一个老人推着输液架在花园里慢慢散步,身边跟着一个穿着睡衣的小男孩。

我想起去年春节,父亲来我家吃饭。他给我们带了一箱自己种的蔬菜,箱子是旧啤酒箱,上面还贴着褪色的商标。他把箱子放在门口,弯腰换鞋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

护士站传来一阵骚动,我回过神来。是手术室的灯灭了。

主治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我紧张地迎上去。

“手术很成功,”医生说,“但接下来的康复治疗也很关键。”

我如释重负地点点头,但马上又想起那张费单。

“医生,我爸的康复治疗…大概需要多少费用?”

医生推了推眼镜:“保守估计,至少还需要15万左右。”

我感觉眼前一黑,扶住了墙。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了医院的社工。社工是个戴眼镜的中年女性,办公桌上放着一个发黄的保温杯。她耐心地听我说完情况,叹了口气。

“我们可以申请医疗救助,但流程需要一些时间。”她翻开一本厚厚的册子,“而且能报销的比例有限。”

我回到病房,父亲还在昏睡。药水一滴一滴地从输液瓶中滑落,发出轻微的声响。

病房里还有一位老伯,正坐在床上看报纸。见我进来,他放下报纸:“闺女,你爸今天气色好多了。”

我勉强笑了笑,在父亲床边坐下。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父亲枯瘦的手上。他的手上还留着厚厚的茧子,那是几十年干活留下的印记。

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房产中介打来的。

“李小姐,有个客户对你的房子很感兴趣,想今天下午看房。”

我走到走廊上:“好的,我马上回去收拾一下。”

这是我和老公结婚时买的婚房,只有60平米,但是我们的全部积蓄都在里面。现在,这可能是唯一能快速筹到钱的办法。

下午看房的是一对年轻夫妻,女孩挺着大肚子,看起来有七八个月了。他们很满意这套房子,特别是阳台上晒太阳的位置。

“这里可以放张小床,让宝宝晒太阳。”女孩拉着丈夫的手,憧憬地说。

我转过身,擦了擦眼泪。

晚上回到医院,意外地看到公公婆婆来了。婆婆提着一个保温桶,里面是她熬的鸡汤。

“你这孩子,”婆婆埋怨道,“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们说。”

公公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一言不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旧存折,递给我。

“儿媳妇,别怕。”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是我和你婆婆这些年攒的养老钱。”

我打开存折,泪水模糊了双眼。这是一本20年前就开的存折,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每月的存款,有时候只有几十块,有时候是几百块。最新的一笔是上个月的,三千块。

“爸,妈,这是你们的养老钱,我不能要。”我哽咽着说。

公公摆摆手:“你爸就是我儿子,你是我儿媳妇,这不都是一家人吗?”

婆婆在一旁抹着眼泪:“就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再说了,你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赚钱。”

我紧紧抱住婆婆,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

第二天,我把退掉卖房的事告诉了房产中介。那对年轻夫妻很失望,但我知道这是对的选择。

父亲在一周后终于醒来了。虽然说话还有些不利索,但医生说恢复得不错。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闺女,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我握着他的手:“爸,你快点好起来,我和老公还等着你帮我们带孩子呢。”

父亲笑了,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他的病床上。

这时候,送早餐的护工推着车经过。她用一次性杯子给每个病人倒稀饭,杯子上印着医院的logo,有些已经模糊不清了。

护工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脸上总是带着笑。她给父亲倒稀饭的时候,还特意放了一个鸡蛋:“大爷,多吃点,身体才能快点好起来。”

父亲笑着道谢,但我注意到他的眼角有泪光。

康复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父亲每天都要做康复训练,从最开始扶着墙走几步,到现在能自己慢慢地在病房里散步。

公公婆婆经常来医院,有时候带些自己腌的咸菜,有时候带些水果。有一次,我看到公公偷偷地在走廊里抹眼泪。

老公的工作很忙,但每天下班都会来医院看看。他总是带着父亲最爱吃的卤鸭脖,那是街角一家小店的特产。

有一天晚上,我整理床头柜的时候,发现父亲枕头底下压着一张纸。那是一张福利彩票,已经揉得皱巴巴的。

“爸,你什么时候买的彩票?”我有些惊讶。

父亲不好意思地笑了:“前两天让护工帮忙买的。”

我看着那张彩票,突然明白了什么。父亲大概也在想办法,想为这个家做点什么。

三个月后,父亲终于出院了。虽然走路还有点跛,但已经能基本自理了。

出院那天,整个医护团队来送我们。主治医生拍着父亲的肩膀:“老爷子,以后记得按时吃药,定期复查。”

父亲点点头,眼睛有些湿润。

推着轮椅从住院部出来的时候,我们经过那个小花园。花园里的梧桐树开始落叶,地上铺了一层金黄。

“闺女,”父亲突然说,“等我好了,就去工地当管理员,工资比以前高。”

我扶着轮椅的手顿了一下:“爸,你好好养病就行,其他的不用操心。”

回家的路上,我们经过一家小店。店门口摆着一箱啤酒,和父亲那天带菜来用的箱子一模一样。

“要不要买点啤酒?”老公问。

我笑着摇摇头:“不用了,家里还有婆婆腌的咸菜,够下酒的了。”

车子缓缓驶过街角的彩票店,我看到父亲转过头,望着店门口的灯箱发呆。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候会遇到看似无法逾越的困难,但只要有家人在身边,就没什么好怕的。

就像公公说的:儿媳妇别怕。

是啊,有什么好怕的呢?我们还有这么多爱我们的人,还有这么长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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