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执意嫁给瘸腿修鞋匠,我恨她二十年听闻真相后在墓前跪了三天

一颗柠檬绿吧 2025-03-13 00:16:28

外婆执意嫁给瘸腿修鞋匠,我恨她二十年,听闻真相后在墓前跪了三天!

腊月的风刮得人脸生疼。我站在小镇的汽车站,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车票。

这是我二十年来第一次回老家。

镇口的那棵老槐树还在,枝干更粗了,树干上被小孩子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福”字。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树皮上的裂纹,这股粗糙的触感,一下子把我拉回了小时候。

十岁那年,外公去世,外婆执意要嫁给镇上那个姓林的瘸腿修鞋匠。

全家人都反对。

“外公才走多久啊?” “一个瘸子,修鞋的,这不是自找耻笑吗?” “妈,你想想孩子啊!”

母亲跪了一夜,外婆只说了一句话:“我的事,我自己拿主意。”

过年前,外婆真的嫁了,没有任何仪式,只是搬了几件衣服,住进了修鞋摊旁边的小屋。我记得她走的那天,头都没回一下,只留给我一个单薄的背影。

我恨她。

街口还是那家小卖部,门口的冰柜换成了可乐冰箱,上面落了厚厚的灰。冰箱上贴着半张褪色的明星海报,认不出是谁了。老板娘好像也是二十年前那位,只是脸上的褶皱更深了,戴着老花镜在数找零。

“婶子,林家往哪走?”

老板娘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数钱。“哦,你是芳家的闺女吧?这么多年没回来了。”她没等我回答,接着说:“林家啊,还在老地方,不过林老头五年前就走了。你外婆前年腊月也走了。”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沿着记忆中的小路往前走,街道比我记忆中窄了很多。两旁的房子大多换了门面,有几栋盖成了三层小洋楼,贴着红色的瓷砖,特别扎眼。但还是能看到一些老房子,灰砖青瓦,门檐上挂着去年的灯笼,风一吹,摇摇晃晃的。

林家的那间小屋还在原来的地方,门口那个修鞋摊倒是不见了。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没人应。我又敲了几下,仍是没动静。

“找谁啊?”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我回头,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那里,眯着眼打量我。

“我是来看林…我外婆的。”

“哦,你是芳家的闺女啊。”老太太摇了摇头,“你外婆不在这住了,她前年走了,现在墓在山上。”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虽然我已经从小卖部老板娘那里听说了外婆去世的消息,但此刻还是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失落。

“要上山看看吗?我带你去。”老太太说。

山路比记忆中更陡了。老太太走得很慢,拐杖在石头上敲出清脆的响声。我扶着她,听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这些年镇上的变化。

“你也有二十年没回来了吧?你妈说你在城里当大学老师,风光得很。”

我笑了笑,没接话茬。

其实在省城一所不入流的职业技术学院教书,算不上什么”大学老师”,更谈不上”风光”。但这些年,我从没给家里打过电话,母亲只能靠街坊邻居道听途说地了解我的近况,难免会有夸大和美化。

走到半山腰,老太太停下来喘气,指了指前面一片墓地。“就在那儿,靠近那棵桂花树的地方。”

我点点头,独自往前走去。

林修鞋匠和外婆的墓并排放在一起,墓碑很简单,只刻着名字和生卒年月。墓前有些已经干枯的野花,可能是村里人上山时随手摘的。

我就这么站着,不知道该做什么。

该恨吗?该哭吗?还是应该说些什么?

我跟着村里老人磕了三个头,然后就这么呆站着,望着这两块墓碑,思绪万千。

天色渐晚,老太太说该下山了。我点点头,临走前又看了一眼那两块并排的墓碑。

“你恨她吧?”下山路上,老太太突然问我。

我没说话,但心里知道答案。是的,我恨她。因为在我最需要外婆的时候,她选择了一个陌生男人。十岁的我无法理解,三十岁的我依然不能释怀。

“村里人都不理解你外婆当年为什么嫁给林瘸子,”老太太说,“你最该恨的其实是我们这些人。”

我疑惑地看着她。

“你外公去世那年,家里欠了高利贷,十万块。那时候十万块可不是小数目。你妈刚结婚,家里条件也不好,根本拿不出这个钱。你外婆想卖房子,但房子是你外公的,没有男人在,村里人都不敢做这个主。”

老太太停下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林瘸子说,只要嫁给他,他就帮着还债。他攒了一辈子的钱,就靠那个小小的修鞋摊,愣是拿出了七万块。剩下的三万,是他去城里打工挣的。”

我愣住了。

“他腿脚不好,城里哪有工作给他?还不是去工地扛水泥袋子。”老太太摇了摇头,“他回来的时候,那条腿更瘸了。你外婆心疼得不行,但他却说,挣到钱就好。”

我突然觉得双腿发软,靠在一块石头上。

“你外婆这辈子没享过什么福,一直操劳。嫁给林瘸子后,日子倒是过得安稳了。林瘸子待她好,每天变着法子给她做吃的。你外婆有风湿病,他就用热水给她泡脚。冬天冷,他就把唯一的那件棉袄给她穿。”

老太太把拐杖换了只手,接着说:“你外婆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她书柜里有个小盒子,里面都是你从小到大的照片,包括报纸上登出来的,只要有你的名字,她都剪下来贴在本子上。”

“那…为什么她不联系我?”我终于开口问道。

“怕啊。”老太太叹了口气,“怕你还恨她,怕耽误你的前程。你外婆说,等你有出息了,自然会回来看她。”

我感觉眼眶湿润了。

“林瘸子去世那年,把他的积蓄都留给了你外婆,让她有病就去看,别舍不得钱。你外婆却把钱都存了起来,说是要给你当嫁妆。”老太太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递给我,“这是你外婆留给你的,本来应该在她百日的时候给你,但谁也联系不上你。”

我接过信封,手抖得厉害。

回到村里,我婉拒了老太太留我住下的好意,又回到了山上。

我在外婆的墓前跪下来,打开了那封信。

里面是一张银行存折和一封信。

存折上的数字不多,两万多,大概是外婆和林修鞋匠一辈子的积蓄。信纸已经发黄,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看得出是外婆颤抖的手写的。

“丫头,外婆对不住你。当年的事,外婆也是没办法。你外公留下那么多债,外婆一个人根本还不起。林大哥人好,他说帮我,但条件是嫁给他。外婆想,与其欠着别人的钱过日子,不如嫁人。至少林大哥是个老实人,不会亏待我。”

“外婆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你那么小就失去外公,外婆却没能好好陪着你长大。外婆知道你恨我,但外婆不怪你。外婆只希望你能过得好,做个有出息的人。”

“这些年,林大哥对外婆很好,虽然他腿脚不便,但心地善良。他把一辈子的积蓄都给了外婆,让外婆留着给你做嫁妆。外婆知道这点钱在城里算不了什么,但这是外婆和林大哥的一点心意。”

“丫头,如果你看到这封信,外婆已经不在了。希望你能原谅外婆的自私,也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信的最后,是外婆颤抖的签名和一个歪歪扭扭的手印。

我放下信,泪如雨下。

在外婆的墓前,我跪了整整三天。

第一天,跪的是我对外婆二十年的怨恨。 第二天,跪的是外婆含辛茹苦的付出。 第三天,跪的是我自己的愚昧和固执。

在这三天里,我听村里的老人讲述了外婆和林修鞋匠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林修鞋匠是怎样在腿脚不便的情况下,每天早出晚归地工作;外婆是怎样含着泪把我的每一张照片都裁下来放好;他们是怎样省吃俭用,把钱都存起来,想着有一天能给我办一场风光的婚礼。

我还听说了林修鞋匠去世前,是怎样让外婆答应,如果自己先走,一定要把他埋在外公旁边,这样就不会有人说闲话,说他抢了外公的位置。而外婆去世前,又是怎样安排自己和林修鞋匠葬在一起,因为她说,这辈子最感谢的人,除了父母,就是这个瘸腿的老人了。

我从山上下来的那天,决定回老家住一阵子。

我找到了当年的老相册,看到了外婆年轻时的照片,那时的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岁月磨平了她所有的棱角,却磨不掉她眼中的温柔。

我甚至找到了林修鞋匠年轻时的照片,那时他还不瘸,穿着朴素的衣服,站在一棵大树下,腼腆地笑着。照片背面写着:“林大哥,1978年秋”。原来,他们早就认识。

村里的老人告诉我,林瘸子和外婆年轻时就相识,但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在一起。外公去世后,林瘸子主动提出帮忙,或许也是想弥补年轻时的遗憾。

在老家的日子,我开始整理外婆留下的东西。她的衣柜里,除了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就是一个精心包装的盒子,里面是我从小到大的照片,还有一些我在报纸上发表的文章,都被她小心翼翼地剪下来,贴在一个本子上。

最让我心疼的是,在那堆照片中,有一张我大学毕业的照片。那是我唯一一次把照片寄回家,但我寄给的是母亲,从未想过这张照片会辗转到外婆手里。照片已经被翻看得起了毛边,可以想象外婆是怎样一遍又一遍地抚摸它,思念远方的外孙女。

我坐在外婆生前住的小屋里,回想着这二十年来自己的倔强和固执。我把对外婆的思念和愧疚都埋在心里,从不表达,甚至刻意回避任何可能与家乡、与外婆有关的话题。

我以为自己是在惩罚外婆,却不知道,受伤最深的是我自己。

在回省城之前,我又去了一趟山上,带了一束野花,放在两块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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