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她,能开22轮重型卡车,是全公司几千个司机之中唯一的女性;
这样的女中豪杰,其实并不是自己选择了重卡女司机这份职业,而是因为不成器的前夫让她两0万的债务,加上一双儿女要抚养,她不得不这么干。
十几年如一日开着重卡拉煤,拉各种货物,用3年时间还清债务,任谁听说她的事迹都会不免同情,更多的是惊讶。
她,就是曾经被央视点赞的重卡女司机隋金荣,如今这位女中豪杰过得怎样呢?
被命运推上驾驶座的童年
1980年,哈尔滨木兰县的一个普通农家迎来了第四个女儿,父亲瞥了一眼襁褓中的女婴,叹了口气:“就叫四丫头吧。”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村庄,隋金荣的出生并未带来太多喜悦,但谁也想不到,这个“四丫头”会成为日后全村最出名的“铁娘子”。
父亲是村里少有的“另类”,尽管家中只有二哥一个男孩,他却把四个女儿当儿子养,天不亮,姐妹几个就被赶去犁地、喂猪、赶车。
隋金荣个子蹿得最快,14岁已比同龄男孩高出一头,自然也成了父亲的“重点培养对象”。
家里那台老式拖拉机成了她的专属“玩具”,父亲要求她每天从村西头倒车到东头,稍慢一步就是一巴掌。
煤油灯下,隋金荣一边揉着红肿的脸,一边咬着牙默念:“总有一天,我要开得比谁都快。”
就这样,拖拉机成了她最初的“战友”。初中毕业后,她白天开车拉货,晚上偷偷学裁剪。
村里姑娘们烫头穿花裙时,隋金荣蹲在煤堆旁数着挣来的毛票,心里盘算:再攒五十块,就能去县城学裁剪了。
婚姻不是避风港,而是暴风雨
23岁那年,隋金荣嫁给了同村的卡车司机,婚礼上,婆家送了一辆二手小中巴当作贺礼。她满心欢喜地计划着:“我开车,你卖票,日子肯定红火。”
然而丈夫从小娇生惯养,宁可躺在驾驶室打盹,也不愿多拉一趟客,很快,客运生意就黄了,两人转行开公交,每月拿着1500元死工资,还要养女儿。
最窘迫时,女儿发烧住院,隋金荣翻遍口袋凑不齐200元押金,蹲在医院走廊哭到天亮。
2007年,听说内蒙古拉煤月入过万,隋金荣连夜收拾行李,拽着丈夫北上鄂尔多斯。
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倒吸冷气:漫天煤灰中,男人们赤着膀子装卸货物,女人们裹着头巾在灶台前煮面——这里没有“女人该干什么”的规矩,只有“谁能扛得住”的生存法则。
夫妻俩咬牙贷款买了辆二手重卡,雇来的司机却第三天就撞坏了车头。催债电话响个不停时,隋金荣爬上驾驶座,抹了把脸上的煤灰:“我来开!”
驾驶室里的“铁与柔”
重卡驾驶室成了隋金荣的第二个家,为了多拉几趟煤,她凌晨四点排队装货,啃着冷馒头等放行;为了省油钱,她连续开车18小时,困了就掐大腿;
为了护住年幼的儿子,她用麻绳将孩子拴在腰间,边开车边哄睡。
有次急刹车,儿子从座椅滚落,额头磕出淤青却咧嘴笑:“妈妈,我还没说‘注意安全’呢。”那一刻,这个被煤灰腌入味的女人,在方向盘上哭花了脸。
2011年的车祸几乎要了她的命,重卡翻进深沟,她被压在变形的驾驶室里,尾椎骨断裂的剧痛让她以为自己再也站不起来。
住院时,母亲带着姐妹轮流劝说:“别玩命了,回家种地吧!”她却偷偷把止痛药塞进裤兜,三个月后一瘸一拐地爬回了驾驶座。
还债路上的“孤勇者”
丈夫的离开像最后一根稻草,这个男人不甘心当“煤黑子”,借了50万搞工程,结果血本无归。
离婚那晚,隋金荣把结婚照塞进床底,对着镜子把长发剪成板寸,第二天,她带着儿子住进了卡车——驾驶室后座铺上棉被就是床,储物箱里塞满火腿肠和矿泉水。
催债电话响得最凶时,隋金荣盯着方向盘发呆:买份保险,死了能赔钱吧?
直到某天收拾行李,儿子突然钻进拉杆箱哭喊:“把我也打包带走!”隋金荣浑身一震,转身把油门踩到底:“死?老娘偏要活着把钱还干净!”
方向盘上的新人生
还债的第三年,隋金荣在短视频平台注册了账号,镜头前,她摘掉安全帽,仔细涂上口红,唱起了《青藏高原》。
煤灰扑簌簌落下,歌声却清亮得惊人,粉丝从个位数涨到200万,有人留言:“姐,你唱歌时眼里有光。”
2021年除夕夜,她还清了最后一笔债,直播间里,粉丝们刷屏“放鞭炮庆祝”,她却盯着账户余额发呆——这些钱够在县城买个小两居了。
但第二天,隋金荣又带着妹妹踏上川藏线,皑皑雪山间,姐妹俩的卡车成了移动直播间,隋金荣对着镜头笑:以前开车为活命,现在开车为生活。
如今的隋金荣依然每天奔波在路上,驾驶室里挂着女儿手写的平安符,储物箱里藏着儿子送的塑料花。
偶尔停车休息时,她会翻出当年的裁剪剪刀,给粉丝展示如何把旧工装改成时髦马甲。有网友问:“这么拼图什么?”她指了指副驾驶上熟睡的外孙女:图孩子们将来不用吃我吃过的苦。
夜幕降临,重卡的车灯刺破黑暗。隋金荣哼着歌,后视镜里映出一张不再年轻却格外生动的脸,这条曾让她遍体鳞伤的路,如今正通向更辽阔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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