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寒,今年23岁,是个杀夫犯。此刻我坐在审讯室里,手腕上的镣铐冰凉,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警察们用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我,因为我正在笑着讲述如何用十包老鼠药毒死了自己的丈夫。
六年前那个下雨的傍晚改变了我的一生。17岁的我放学路上被一辆摩托车撞飞,醒来时只看到医院惨白的天花板和父母哭红的眼睛。
"医药费要十几万,咱们就是把房子卖了也凑不齐啊..."母亲的声音像钝刀割着我的耳朵。
第三天,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病房。他穿着皱巴巴的西装,身上有股劣质烟草味。"我是老郭,35岁,在镇上开五金店。"他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腿,"我可以出医药费,条件是这丫头病好了嫁给我。"
我惊恐地摇头,却听见父亲说:"行,我们答应。"
"爸!"我挣扎着想起来,却扯动了骨折的右腿,疼得眼前发黑。
母亲按住我:"先活命要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三个月后,我瘸着腿被送进了老郭家。新婚夜他醉醺醺地压过来时,我闻到他嘴里酸臭的酒气混着大蒜味。"花了老子八万六,你得给我生个儿子抵债。"
日复一日的炼狱老郭的五金店其实是个十平米的小铺子,他所谓的"生意"就是给街坊修修水管。第一年我还能勉强维持笑容,直到他第一次动手。
"盐放多了想齁死我?"他把整碗热汤泼在我脸上,揪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那天我左耳嗡嗡响了一周,却学会了在饭菜里加一勺糖中和咸味。
第二年我开始习惯性流产。第三次流产后,老郭用皮带抽得我后背没一块好皮。"赔钱货!连个崽都怀不住!"血顺着大腿往下流时,我突然想起17岁那年获得全市作文比赛二等奖的《我的梦想》。
老鼠药的诱惑"鼠力强,鼠力强。一包就见效,十包毒死牛!"街边小贩的喇叭声刺进我的耳朵。那天老郭刚用烟头在我手臂上烫了三个疤,因为我把他喝剩的半瓶酒倒了。
"真能毒死牛?"我的声音听起来不像自己的。
小贩咧嘴露出黄牙:"十包下去,大象都蹬腿儿!"
我买了十包,粉红色的颗粒像小时候吃的跳跳糖。回家路上经过小学,操场上有群女孩在跳皮筋,笑声银铃般清脆。我摸了摸自己眼角早生的皱纹,把药包攥得更紧了。
最后的早餐和面时我的手一直在抖。老郭昨晚又喝到凌晨,这会儿还在打呼噜。我把药粉拌进他最爱的韭菜鸡蛋馅里,突然想起六年前那个躺在病床上的自己。
"要是当时死了就好了..."这个念头冒出来时,我惊觉眼泪已经流到嘴角,咸得发苦。
"磨蹭什么呢?饿死了!"老郭踢开厨房门,眼屎还粘在眼角。他抓起一个包子就咬,油顺着嘴角流到胡茬上。
"今天馅儿怎么发苦?"他皱眉瞪我。
我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口:"可能...韭菜老了吧。"
吃到第三个时,他猛地捂住肚子跪倒在地,脸色由红转青。"你...下毒..."他眼球凸出得像要掉出来,伸手想抓我。
我退后两步,看着他像搁浅的鱼一样抽搐。奇怪的是,我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蹲下来帮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很快就结束了。"我听见自己说,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睡觉。
笑着认罪"尸体在哪?"警察第十次问我同一个问题。
"后山废弃的砖窑里。"我笑了笑,"太重了,我拖到半夜才弄过去。"
女警记录的手在发抖:"你...为什么笑?"
我望向审讯室的小窗户,阳光透过铁栅栏在地上画出条纹。"因为终于能睡个整觉了。"这六年我每晚都缩在床角,生怕翻身吵醒他就会挨打。
法庭上检察官说我"手段残忍、毫无悔意"。我的辩护律师拿出医院记录:三根肋骨陈旧性骨折,子宫内膜严重粘连,二级听力损伤...旁听席传来吸气声。
"被告最后还有什么要说的?"法官问。
我看向旁听席最后一排——我的父母低着头不敢与我对视。"我想知道,"我听见自己声音轻得像羽毛,"当初那八万六,花得值吗?"
宣判那天阳光很好。法警押我出庭时,我对着闪光灯露出最灿烂的笑容。记者们后来形容那是"令人毛骨悚然的解脱微笑",但他们不知道,这是我六年来第一次真心想笑。
铁窗里的星空监狱的床比老郭家的软。同屋的杀人犯大姐问我为什么进来,我笑着说"杀了老公",她竟拍拍我肩膀说"干得好"。
今晚放风时我看到星星了。17岁那年写的获奖作文里说,我想当天文学家,因为"星空能包容所有眼泪"。现在铁窗外的星星依然亮着,而我再也不会哭了。
有时候我会梦见那个早晨,老郭痛苦扭曲的脸突然变成17岁病床上惊恐的我。然后在梦里,我把毒包子换成了一朵小白花,轻轻放在年轻自己的床头。
[免责声明]:图片来源于网络,此文章旨在倡导社会正能量,无低俗等不良引导。如涉及版权或者人物侵权问题,请及时联系我们,我们将第一时间删除内容!如有事件存疑部分,联系后即刻删除或作出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