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良:74任直隶总督中之最贪者,也是贤良祠中唯一的一个贪官

春引百花竟放 2025-04-17 10:41:36

同治元年,文华殿大学士兼军机大臣桂良溘然长逝。旋即,两宫皇太后以年幼皇帝之名颁布谕旨,追赠桂良为太子太傅,赐予谥号“文端”,并恩准其入祀贤良祠。然而,需指出的是,桂良为官期间有贪腐行径,此乃清朝立国以来,首次有贪腐官员得以入祀贤良祠,这无疑是对贤良祠庄重意义的极大讽刺。

【桂良其人】

桂良,隶属瓜尔佳氏,出身满洲正红旗。其父玉德,于嘉庆年间膺任闽浙总督之职。作为满洲亲贵后裔,桂良在仕途发展方面,相较于普通旗人,具有显著的先天优势。

桂良学识浅薄,出身典型的膏粱子弟之列。然凭借旗人所享特权,通过捐纳之途进入仕途,获授礼部主事一职。自此,其宦海生涯顺遂无阻,先后历任员外郎、知府、道员、按察使、布政使等职。短短二十余载,便擢升至河南巡抚之位。

据文献载录,桂良无论身处京城履职,抑或外任地方,皆未见显著政绩建树。然而,这位政绩平平者,竟意外获道光皇帝青睐。在短短数年之内,桂良即获拔擢,升任湖广总督。此后,又相继出任云贵总督、福州将军以及兵部尚书等要职。

道光二十八年,对于桂良而言,堪称命运转折的关键节点。是年,道光帝亲自指婚,将桂良之女许配给皇六子奕䜣。凭借这一联姻,桂良以“皇亲国戚”之尊荣身份,奉旨入京,自此于仕途之上顺遂畅达,平步青云。

咸丰帝登基之际,恰值太平天国运动兴起。咸丰三年,杨秀清遣派一支规模达两万余人的北伐军队,锋芒直逼京师。彼时,讷尔经额身为直隶总督,奉命离直隶省进行防剿事宜;与此同时,咸丰帝令桂良坐镇保定,统筹直隶地区的军政事务。未几,讷尔经额因履职不力遭革职查办,桂良旋即接任直隶总督之职。

【74任直督中贪名最盛】

在桂良的仕途前期,其行事虽未展现出显著功绩,却也秉持着基本操守,并未沾染贪腐习性。然而,自其出任直隶总督一职后,情形便发生了急剧转变。在此期间,桂良公然利用职务之便,运用各类隐蔽且广泛的手段,大肆聚敛钱财。在清代历任74位直隶总督之中,桂良的贪婪行径可谓登峰造极,无出其右者。

张集馨所著《道咸宦海见闻录》对桂良的贪腐行径有着详实记录。据该史料所述,桂良在执掌直隶总督一职期间,行为多有不端,其施政作为几乎全然围绕敛财展开,鲜少履行与官职相称的正经政务。

桂良敛财行径堪称博采古今中外之法而登峰造极。其中,公开鬻爵是其重要手段。依据清代官制体系,候补官员抵达任职省份后,须获督抚认可方可授予实职。桂良便借由这一机制,公然大行卖官鬻爵之事。

桂良任职直隶总督期间,掌控人事任免权。其在部属任用方面,全然不顾官员的品德修养与才能禀赋,唯以贿赂银两的多寡来决定官职的授予。据其定下的标准,候补道员一职,起始所需贿银为五千两,知府需三千两,知州为两千两,知县则为一千两。

桂良借助鬻官鬻爵这一途径,一年内轻而易举地敛得白银二十万两,此数额相较其合法所得,竟超出十余倍之巨。

桂良主政直隶之际,卖官鬻爵不过是其聚敛财富的初步行径。彼时,对于在职官员而言,若欲维系自身官职,亦需以钱财打点。直隶省内,自按察使以下,各级官员数量可观,达数百人之众。每至岁末考核之时,前来行贿以求保住职位者,络绎不绝。

在当时的官场生态中,捐纳保官行为存在明确且细致的定价体系。具体而言,道员与知府这一级别的官职,捐纳价格设定为每人二千两白银;知州与知县的捐纳费用,则为每人一千两白银;至于佐贰与杂职等官职,其捐纳金额亦不得低于三百两白银。尤为值得注意的是,即便是由朝廷直接任命的布政使与按察使,亦需攀附于桂良门下,且每人皆要献上价值数千两白银的巨额财物。经综合估算,通过此类途径,桂良所获收入高达四五十万两白银之巨。

总督身为统辖一方之封疆大吏,按制需定期巡察所治下之府州县。桂良却借此巡察契机,公然索贿敛财。不仅如此,在常规的三节之时,各级官员孝敬之礼,亦无人敢有丝毫懈怠。其索要数额远超常例,以知县这一官职而言,每次至少需呈递五百两白银,否则便有丢官之虞。

【贪名满天下但无人敢弹劾】

从客观视角审视,清代督抚群体中,贪腐现象极为普遍,近乎十之有九。然而,在道光朝之前,各省督抚在行为上尚知自我约束与节制。于康熙、雍正、乾隆及嘉庆四朝,不乏因贪污行径败露而遭惩处的督抚官员。但自道光中期起,情况发生显著变化,因贪污而遭受治罪的督抚案例已极为鲜见。

由于朝廷在惩治贪腐方面的力度渐趋弱化,致使督抚群体行事愈发肆意,毫无忌惮。其中,桂良的行径相较普通督抚尤显恶劣,其行为近乎沦丧道德底线,可谓肆意妄为至极。

回溯至咸丰年间,桂良的贪腐行径便已广为人知,朝野上下对此皆有所闻。然而,令人诧异的是,竟无一人挺身而出,对其进行弹劾。究其缘由,盖因桂良仰仗自身为恭亲王奕䜣岳父这一特殊身份,故而有恃无恐,公然蔑视朝廷纲纪。

咸丰六年,桂良奉调入京,获擢升为东阁大学士。至咸丰八年,桂良代表清廷,相继与诸多列强签订《天津条约》及《通商章程善后条约》。然而,尽管此类条约严重损害国家主权,使国家蒙羞受辱,但桂良并未因此陷入舆论漩涡,彼时朝廷内部亦未出现对其“卖国贼”的指斥之声。

在仕途进程中,桂良旋即擢升为文华殿大学士,进而加领侍卫内大臣之衔。咸丰年间,英法联军进犯京师,咸丰帝移驾热河期间,桂良留驻京城处理相关事宜。在此期间,他凭借与奕䜣的翁婿关系,辅助奕䜣签订《北京条约》。之后,桂良顺理成章地出任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大臣一职,在晚清外交事务的舞台上扮演起重要角色。

在辛酉政变这一关键历史节点,桂良发挥了重要作用。他坚定地站在慈禧太后阵营,协同奕䜣等人,凭借策略与谋划,成功铲除顾命八大臣势力,为两宫太后垂帘听政奠定基础。鉴于桂良在此事件中卓越的拥戴表现,他获擢升为军机大臣,在清廷权力中枢占据重要一席。

同治元年,年届七旬有八的桂良溘然长逝。彼时,朝廷竟施以殊遇,公然将这位声名狼藉的贪墨之臣列入贤良祠供奉。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当桂良之牌位置于贤良祠受后人香火祭拜之际,不知其“在天之灵”该以何种“姿态”面对祠内历朝历代的肱股之臣。

0 阅读: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