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那日,男友前任失忆闹自杀,男友当即抛下我和她领了证,我才知道五年陪伴,捐肾患癌,终究是错付

床留半边给你 2025-04-25 09:42:09

第一章

“学长,我申请加入南极考察队研究冰川细菌,五天后帮我制造一场假死,重新申请一个身份。”

电话那头的学长心头一喜:“昭月,你可算想清楚了,教授会很高兴的。”

挂断电话,迟昭月看着手上段斯舟和青梅宋栀梦的结婚证,苦笑一声。

这一刻,她才知道,爱情不会因为时间产生任何变化。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所以,她用了五年和一个肾,也没能换来段斯舟的爱。

而宋栀梦只需要出现,他就会奔向她。

五年前,宋栀梦在和段斯舟领证那天失了踪。

从此,段斯舟一蹶不振,翻山越岭将自己搞得人不像人地找了整整三年。

迟昭月也就陪了他三年。

日夜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喝醉的时候煮醒酒茶,受伤了帮他包扎,事无巨细。

一直到,两年前,段斯舟为了找宋栀梦而在m国出了车祸,双腿重度骨折,肾脏被刺穿,失血过多奄奄一息。

异国他乡,血库不够,也没有匹配的肾源,是迟昭月抽血捐肾给他,才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腿坏了,段斯舟也消停了,不再找宋栀梦了,却又闹起了自杀。

迟昭月只能日夜守着,帮他按摩复健。

终于,他站了起来,抱着她说,等她生日那日就要去领结婚证,娶她过门。

可她没有想到,段斯舟刚重回巅峰,宋栀梦便回来了。

而且,还失忆了。

宋栀梦的记忆始终停留在了五年前,他们领结婚证那日,于是她又哭又闹,咬定迟昭月是小三破坏了她的幸福。

最后还割腕自杀。

段斯舟让迟昭月忍忍,她理解,所以忍了。

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段斯舟会背着她和宋栀梦领证结婚。

甚至时间还是在她确诊肺癌的那日。

迟昭月拿起桌子上的检测报告:肺癌晚期,最多还有一年。

她笑了。

在她确诊癌症后,她便列了100条遗愿清单,盼着可以和段斯舟做完所有的事,了却了心愿,便离开,成全他们。

但现在,似乎并不需要了。

她选择重新回到考察队去研究细菌,实现自己最后的价值。

这些日子,迟昭月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为了段斯舟,她操劳过度熬成了肺癌晚期,最终却是为他人作嫁衣。

浴室传来水停的声音,迟昭月连忙将结婚证塞回他的外套,又将诊断书藏进了抽屉里。

不一会儿,段斯舟裹着一条浴巾从浴室出来,从身后缠住她的腰肢,俯身轻轻咬在她的耳根:“昭月,我想要你,今晚就让我把最近的空缺都补偿给你吧。”

说着,他的手就钻进了她的衣摆之下,掰过她的脸热烈地吻了起来。

迟昭月僵着身体,没有拒绝,没有反抗,心却一片冰冷。

这原本也是在遗愿清单上的一项。

就在段斯舟兴致正高的时候,电话响了,打破了一切暧昧。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他一边听着就已经穿上了衣服,拿上车钥匙:“知道了,我就来。”

他低头在迟昭月脸上吻了吻:“昭月,栀梦那边又闹自杀了,我得去看看,晚上再回来好好补偿你。”

迟昭月心头一梗,想起了他们红彤彤的结婚证,和她黑白分明的诊断书,忽然伸手拉住他:“阿舟,今天是情人节,不能留下来陪我么?”

段斯舟犹豫了片刻,电话又响了,那头在催。

他掰开她的手:“抱歉,栀梦闹着要跳楼,情况很危险,我必须去一趟。”

看着他没有一丝留恋地转身,迟昭月嗤笑一声,心肺都在撕扯。

宋栀梦只是闹自杀,可她是真的要死了。

第二章

段斯舟一夜未归,迟昭月彻夜痛到失眠,只能爬起来吃药。

手机响了,是新闻推送。

【榕城首富段斯舟花2000万燃爆全程烟花,只为博红颜一笑!】

下面有一张图片,是段斯舟搂着宋栀梦,亲密无间,惹人羡艳。

评论一片叫好,迟昭月却觉得心脏和腹部刺痛难忍,又吃了两颗止疼药。

这样的盛况,段斯舟从未为她准备过。

甚至,他从未对外公开过她的身份。

迟昭月回到床上的时候,手机又响了,是宋栀梦。

她发来一张和段斯舟的合照,她躺在他的怀里,而他的下巴就抵在她的头顶,那样亲密,只有爱人才有的姿势。

接着是两人一起看烟花,一起烛光晚餐,一起跳舞的照片。

宋栀梦没有说一句话,就已经让迟昭月如坠冰窟。

早上醒来,段斯舟依旧没回来,迟昭月吃了药,便开始收拾行李,将需要的都寄给了学长,然后看着段斯舟送她的礼物发呆。

五年时间,他一共送过她一套俄罗斯套娃,和一条地摊上的珍珠项链。

还真是少的可怜,连扔起来都省事。

收拾好后,迟昭月便打算去一趟墓园,将自己要离开的消息告知父母。

走到门口,遇到了段斯舟。

见她要出门,段斯舟连忙问道:“去哪里?”

“墓园。”

“去见伯父伯母?我陪你一起。”

段斯舟拉着她上车:“抱歉,昨晚处理完栀梦的事,公司又有事,我连夜回去开了一个跨国会议,刚刚才处理完,今天一次性全部弥补给你。”

也不等她开口,他又说道:“我订了餐厅,有你最喜欢吃的帝王蟹。”

帝王蟹……

她从来不吃螃蟹,喜欢吃螃蟹的是宋栀梦。

他记错了。

但迟昭月没说话。

两人买了花到了墓园,还没走到墓碑前,段斯舟就接了一个电话,示意她先去,他随后就到。

迟昭月点点头,自己先上去了。

过了三十分钟,段斯舟还没上来,她蹙眉不想等了,便下去查看。

可等她到墓园门口,才发现段斯舟的车都不见了。

她打电话问,三遍都无人接听,一直到第四通,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迟昭月?阿舟去后厨帮我做帝王蟹了,没空接电话,你有什么事?”

听到宋栀梦的声音,迟昭月心猛地一抽。

他为了给宋栀梦做饭,居然把她扔在荒山野岭?

她捏着拳头:“没事。”

迟昭月刚要挂断,便听到宋栀梦笑道:“阿舟做饭很好吃,尤其是做螃蟹,比五星大厨都厉害,你没吃过吧?”

段斯舟做饭很好吃,但五年来,迟昭月没吃过他做的一顿饭。

听人说,段斯舟是为了宋栀梦才学的做饭,也只有宋栀梦和段家人吃过。

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见她沉默,宋栀梦又说道:“迟昭月,谢谢你替我照顾了阿舟五年,就算是你们睡过,我也不会介意,毕竟五年那么久,他总是有身体需求的,不过我都回来了,就请你不要再联系他了。”

说着,她顿了顿:“另外,告诉你一声,我们结婚了,希望你不要上杆子当小三。”

迟昭月心口一沉。

她付出了五年和一个肾,到头来却换了一个小三的名头。

挂断电话,她打算打车回家,却怎么也打不到,只能向外走。

山里黑得快,又遇到下雨,一片雾蒙蒙,路还滑。

这时,一辆车朝着她冲了过来。

第三章

迟昭月吓了一跳,慌忙向后退,一脚踩空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她恍惚之中看到车停了下来,那人朝着她看了一眼,拍了一张照便转身走了。

她一路向下,浑身被树枝石头扎过,遍体鳞伤,刺痛难忍。

她忍着疼爬起来,却发现裤子一片鲜红。

下意识之中,她又打给了段斯舟。

但接电话的依旧是宋栀梦。

“原来还没死?看来是刚刚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才让你还敢打给阿舟,我……”

话还未说完,就听到段斯舟温声问:“谁打来的?”

“骚扰电话。”

“不要理会,帝王蟹做好了,来张嘴,我喂你。”

段斯舟的声音温柔似水,是迟昭月从未享受过的温柔。

那一瞬,她心碎如麻,就连全身的疼痛也都忘了。

果然,他的心里从未有过她的位置。

最后,她打给了120,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到了医院,医生站在她的床边。

“小姐,你怀孕了,三个月,虽然有流产征兆,但我帮你保住了,之后……”

“我要打胎。”

医生愣了一下:“你的体质怀孕不容易,要是再打胎……”

“我要打胎。”

迟昭月双眸无神,只是重复着:“我要打胎。”

曾经,她真的做梦都想要给段斯舟生一个孩子。

哪怕是在她知道自己肺癌晚期后,也还是想过要生一个。

可现在,她既不想冒着生命危险生孩子,更不想给段斯舟生孩子。

他不配。

很快,她就躺在了冰冷的手术台上,感受着肚子里的小生命一点点从她的身体里剥离,最后消失。

迟昭月哭着笑了。

她因为段斯舟,失去的可真多啊。

当她手术完,刚虚弱地扶着墙走回病房时,门就被人撞开。

“迟昭月,你都对栀梦说了什么?”

段斯舟怒不可赦地冲到她的面前,质问:“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栀梦又割腕自杀了?我说了,栀梦是病人,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自然无法接受你的存在,你忍忍就好了,为什么要刺激她?”

“要是她真的自杀死了,你又拿什么赔?迟昭月,那可是一条人命!”

迟昭月抬头绝望地看向他,企图从他的眼里看到半点怜惜,但里面只有怒火和冰冷。

他的眼里根本看不到她脸色惨白,浑身缠满了纱布。

他的心里眼里都只有宋栀梦。

见她不说话,段斯舟有些心虚,蹙了蹙眉:“昭月,我知道最近几个月陪你的时间太少,但是我答应你,等栀梦好了,我都会补偿给你,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为我付出的一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不会辜负你的。”

不会辜负?

可他却连她快死了都不知道。

迟昭月挪开目光,冷笑一声:“段斯舟,这两个月宋栀梦自杀了多少次?你还记得么?”

段斯舟有些不耐烦:“栀梦受了五年的苦,不然也不会生病,自杀根本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今晚要不是发现及时,你以为她还在么?迟昭月,我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这样冷血的人。”

冷血?她么?

“你把我一个人扔在山上的时候,不冷血?”

“我……”

“她自杀一次没死,但是段斯舟,我因为你少了一个肾,现在还得了肺癌,是晚期,快死了!你问过我一句?”

第四章

癌症晚期?

段斯舟一怔,见她脸色惨白,瘦弱的身体摇摇欲坠,心莫名有些慌了。

“昭月,你说的是真的?”

迟昭月刚转身想拿报告给他看,护士便匆匆跑了过来:“段先生,不好了,宋小姐又闹割腕了,失血过多正在抢救,但血库告急,不知道……”

段斯舟想也没想,拽住迟昭月的手腕:“抽她的,她们血型一样,我知道!”

护士见她脸色惨白,身上还有纱布,犹豫了一下:“段先生,但是她……”

“要是栀梦有事,我砸了你们医院!”

说着,便拖拽着迟昭月向抽血室走去。

迟昭月被他拽得生疼,却又挣脱不开:“你放开我!段斯舟,她就算是要死了,我也是一个病人,你怎么能……”

“我知道你吃醋,你不喜欢栀梦,觉得是她破坏了我们原本的计划,但是迟昭月,栀梦如果有事,我也好受不了,五年前的那天她一定遭遇了什么,我有责任照顾她。”

段斯舟用力将她甩到椅子上:“我不信你有癌症,你也别用癌症来掩盖你想逼死栀梦的事实!这是你赎罪的机会,你应该好好把握!”

迟昭月实在没力气反抗了,只能任由护士抽血。

他不信就算了。

她想,没关系,最后一次,以后不论是宋栀梦还是他段斯舟有什么事,都别想再从她身上获得什么。

反正,还有四天,她就会‘死’了,永远从他的世界消失,成全他们。

后来,迟昭月失血快要晕过去之际,听到外面的人在传颂。

“段先生对宋小姐可真上心啊,又是鲜花,又是亲自下厨,简直羡慕死了。”

“我听说他们是青梅竹马,五年前本来都要结婚了的。”

“是啊,当时段先生得知宋小姐失踪,可是满世界地找了三年,要不是出了车祸,怕是会找一辈子的。”

“诶,我听人说,这几年段先生身边一直有个女人,是谁啊?”

“那个啊,段先生说了,是他家保姆。”

迟昭月冷笑一声,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就见一个人影站在她的床边。

是宋栀梦。

迟昭月冷冷扫过她:“昨晚你是想找人撞死我?”

“那倒也没有,我就是想让你半死不活,成个植物人什么的,最好了。”

宋栀梦得意地凝着她,举起自己的右手:“你看,我其实就这么一个小伤,阿舟就担心得要命,甚至抓了你去抽血,你说,你拿什么和我斗呢?”

“既然段斯舟那么喜欢你,又结了婚,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地要来杀我?”

宋栀梦弯腰用力按压着迟昭月手上的针头:“因为我讨厌你!讨厌阿舟过去的五年都有你的影子!讨厌你的深情,只要有你的存在就会显得我很薄情!”

迟昭月吃痛,将她推开,拔出针头,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背,冷声道:“宋栀梦,我比较好奇你到底是真的失忆,还是假的失忆?”

宋栀梦勾唇笑:“呵,我实话告诉你,我根本没有失忆,可那又如何?你得了癌症,阿舟都不信,可我说失忆,阿舟就信,你就算告诉他,阿舟也不会信你的。”

“迟昭月,你对于阿舟而言,不过就是一个保姆,给他做饭,照顾他,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拿上床玩一玩,发泄一下,还不用给你钱,简直是廉价又好用!”

‘啪!’

迟昭月抬手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你怎么敢这么说我?我……”

下一瞬,便见宋栀梦捂着脸哭红了眼蹲在地上:“昭月,对不起……我以前不应该骂你是小三,但今天我真的是来感激你的……你……为什么要打我?”

第五章

“栀梦!”

一道颀长的影子冲了进来,段斯舟怜惜地抱起宋栀梦,然后抬手一巴掌打在了迟昭月的脸上。

“栀梦才脱离危险就来给你道歉,你居然还打她?迟昭月,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份?

对啊,她什么身份?

迟昭月双眸晦暗地看向他,扯了扯嘴角:“我的身份不是你的保姆么?”

段斯舟胸口一空:“你……”

“阿舟,对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失去了这五年的记忆,也不会害得你们吵架,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宋栀梦便用力地拽着自己的头发,生拉硬拽下来好几根。

眼看她情绪再度失控,段斯舟又想起她自杀的场景,顿时脸色一沉:“迟昭月,你别再刺激栀梦,要是她再出事,我不会放过你!”

随即,他打横抱起宋栀梦向外走。

迟昭月抬头,就看到宋栀梦得意地笑,心也渐渐沉入谷底。

良久,她扯出一抹讥笑。

有时候,她觉得挺没意思的。

她都要‘死’了,犯不着再和他们闹下去。

剩下的日子,她原本打算好好休息养养身体,看看资料,好为去南极做准备,却不想第二天,收到宋栀梦的短信。

“来赛车场。”

迟昭月没理会,宋栀梦又发了一条:“你不来会后悔。”

纠结了片刻,她终究还是决定去看看。

等到了赛车场,就看到段斯舟穿着大红色的赛车服紧紧抱着宋栀梦,四周都是欢呼声。

“天啊,这也太浪漫了吧!听说宋小姐和段先生以前是赛车场的双雄。”

“没认出来么?那间衣服,都是宋小姐当年送他的那件。”

“好像宋小姐失踪后,段先生就再也没赛过车,但今天居然敢挑战现在的冠军,真是为爱冲锋,不要命啊。”

“你们知道什么!听说,段家一开始是不同意他们两个的,但段先生二话不说,开车就撞树上,差点没了半条命,吓得段家不敢再阻拦。”

“不止!我昨天看到段先生一步三叩首去了青山求平安福,说是给宋小姐的,希望她早日康复。”

在这些七嘴八舌之中,迟昭月看到宋栀梦吻了吻段斯舟的唇,然后笑着送他上了车。

接着便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赛车,大屏幕一边是段斯舟的车,一边是宋栀梦的脸,不论怎么看都是一双璧人。

途中好几次,段斯舟的车都险些侧翻,宋栀梦则掩面哭,主持人和四周的人都在不断地诉说着他们的爱情。

迟昭月觉得自己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一个人孤零零的。

最终,段斯舟的车在终点侧翻了,当场冒烟,宋栀梦扑过去和段斯舟抱在一起,四周都是掌声。

接着,段斯舟单膝跪地,拿出戒指:“栀梦,五年前没能结成的婚,我今天补给你,这一次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现场响起一道又一道‘嫁给他!’,震得迟昭月肺部一阵抽搐,吐出一口鲜血。

就在宋栀梦瑶戴上戒指的时候,现场忽然响起一道刺耳的声音。

“宋栀梦,你这个贱货!早就被人玩烂了!你没资格嫁给段斯舟!段斯舟是迟昭月的!”

接着,也不知道哪里出现一群人朝着宋栀梦扔鸡蛋,扔石头。

第六章

段斯舟二话不说,将人护在了怀中,挡下了所有的伤害。

但宋栀梦还是发病了,抱着头,痛苦地尖叫着,用指甲抓着自己的手臂。

然后,忽然挣脱段斯舟的怀抱,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顿时鲜血肆意。

“栀梦!”

段斯舟跑过去抱住宋栀梦,疯了一般地向外跑。

跑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了迟昭月,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冷声吩咐道:“把她给我送进警局!”

下一秒,保镖就从暗处出来,将迟昭月抓走上了车。

那一刻,她才知道,宋栀梦又导了怎样一出戏。

“段斯舟,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但不论她怎么说,段斯舟都不曾停下看她一眼,她就这样被粗暴地扔进了看守所。

里面很冷,她身体弱,瑟瑟发抖,浑身发疼,可偏偏止疼药也吃完了,她只能硬撑着。

终于,她撑到了晚上,段斯舟来了。

“迟昭月,你知道错了么?”

她从地上爬起来,脸色惨白地看向他:“我没错,我没做过,那都是宋栀梦自导自演的。”

段斯舟拎起她的衣领,将她甩到墙面上:“栀梦自导自演?没有人会自揭疮疤!”

“所以你认为是我?”

“你是唯一的受益者,除了你,还能是谁?”

迟昭月冷笑:“那你想怎么样?杀了我?段斯舟,你的命都是我救的,你居然还想杀了我?”

一听这话,段斯舟手上力度加重:“迟昭月,我最恨你总是用这件事来捆绑我!你救过我,不代表你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栀梦!你们都是女人,你却用她最害怕的事侮辱她,迟昭月,你真恶毒!”

迟昭月听笑了。

在他眼里,她就算把命给了他,她也是个恶人。

可宋栀梦呢?

她抛弃他,玩弄他,他却依旧觉得她是一个清纯可怜的女人。

忽然,段斯舟接了一个电话,脸色骤变,拽着迟昭月就向外走。

“你又抓我去给她输血?”

“是,这是你赎罪的方式!”

迟昭月一口咬在他的手上:“我没有错,我为什么要赎罪?”

不等段斯舟开口,她继续说道:“段斯舟,你还记不得你说过要娶我?但是还有两天就是我生日了,你现在却为了宋栀梦冤枉我!”

许是这话让段斯舟有些心虚,愣了一下。

电话又响了。

段斯舟脸色越发阴沉:“迟昭月,你满意了?栀梦被你逼得带着伤跳河了!”

迟昭月一怔,心里冷笑。

宋栀梦还真是越玩越大了。

段斯舟拉着她就赶往了出事地点,是医院边上的一个人工湖,不算很大。

已经派了很多人出去捞,但依旧一无所获。

段斯舟急眼了,抬手便将迟昭月推了进去。

“迟昭月,是你逼栀梦的,你现在就给我进去把她救出来!要是栀梦有什么事,你也别活了!”

迟昭月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被推入了冰冷的湖水,瞬间四肢就冻僵了。

她一点点向下沉,看着岸上段斯舟的影子,心刺痛难忍。

段斯舟忘了,宋栀梦会游泳,但她不会。

第七章

等迟昭月再次醒来又到了医院,只是她的右手手腕被手铐铐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她忍着疼拽了拽手腕,除却手腕被勒得生疼,没有一丝变化。

“迟昭月,亲眼看到了阿舟向我求婚,看到他为了我将你推下水,你现在应该死心了吧?”

她看向走进来的宋栀梦,恼道:“宋栀梦,你到底想试探多少次?有完没完?”

“我要你对阿舟彻彻底底地死心,然后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否则我永远无法安宁。”

宋栀梦觉得只要看到迟昭月这张脸,就来气,就恨不得杀了她。

可她心里明白,迟昭月对段斯舟有恩,如果真的杀了她,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段斯舟厌倦迟昭月,并将她逐出榕城。

“你们都结婚了,我还有什么不死心的?”

迟昭月晃了晃手腕:“给我解开。”

在看到他们结婚证那天起,她的心就已经死了。

别说段斯舟一次又一次为了宋栀梦伤害她,就算是没有这么做,她也不可能再对他有任何期待。

她深吸一口气,有些厌烦:“宋栀梦,我已经知道他很爱你了,也知道他完全不在乎我,你到底还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你不觉得很烦么?”

得了癌症后,她只要不吃止疼药,身体就会时时刻刻处于疼痛之中,还要被动地陪他们两个人反反复复地测试双方的爱情。

她是真的厌烦了,也很疲惫。

心也早已麻木没了知觉,只想快点离开他们,在生命的最后时光,做一些有意义有贡献的事。

宋栀梦对于她的说辞,有些将信将疑:“你真的已经放下了?”

“是。”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

迟昭月算了一下日子:“明天。”

“好,我暂且信你一次,如果再让我看到你缠着阿舟,迟昭月,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宋栀梦解开了她的手铐:“另外,我需要你签一份协议,这样我才安心。”

迟昭月只想快点摆脱,便点点头:“好,拿来。”

“去我朋友的店里,那里阿舟找不到你。”

她拖着沉重的身体跟着宋栀梦去了酒吧最里面的包厢,刚进去就觉得有些奇怪,下一瞬门就在她身后被猛地关上。

随即,传来宋栀梦的冷笑:“迟昭月,你就在里面好好享受吧!毕竟,只有彻底毁了你,我才能放心。”

话落,包厢的黑暗处就走出来好几个壮汉,朝着她的方向扑了过来。

“不要过来!”

迟昭月紧紧抱着胸口,慌乱地拍着门:“开门!开门!”

但门外只有宋栀梦的笑声。

“哎哟,果然是水淋淋的呢,听说还是段少的小情人,啧啧,今天真是有口福了,还能玩上这样的女人。”

几人嘴里不断地传出污言秽语,然后将她扑倒在地,双手肆掠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迟昭月吓得猛地咳嗽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在他们的手上。

闻到血腥味,几人愣了一下。

“老大,这娘们吐血了,不会有病吧?”

“怎么可能?有钱少爷的情人断然不会有病的,而且宋小姐不是说了,就算玩死了,也有她帮我们撑着。”

听到这话,几人便再次扑了过来。

不,她不要死在这里!

迟昭月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口狠狠地咬在他们的手臂上,然后抄起一旁的玻璃瓶砸在他们的头上,并用力将门扯开,逃了出来。

第八章

宋栀梦没料到她能跑出来,便抓着她要将她推回去,却被迟昭月手上的玻璃碎片割伤了手腕,鲜血直流。

“迟昭月,我要杀了你!”

宋栀梦杀红了眼,掐着她的脖子。

她不甘心,绝对不能让她出去,如果让段斯舟知道就完蛋了。

迟昭月被掐得面红耳赤,呼吸不上来的时候,一个人跑了进来,在宋栀梦耳边说了什么,便见她脸色骤变,瞬间松开了她,然后将自己的衣服弄乱,头发弄散,哭着跪在了地上。

“昭月,赛车场求婚的事只是阿舟想要圆我一个心愿罢了,我也已经开始渐渐放下这段感情,明白你才是他的进行时,更何况……”

宋栀梦哭得越发大声,双手不断地拽着头发:“我也知道,这五年里,你为阿舟付出了很多,所以……我已经放弃了,不会和你抢阿舟了,但求你能不能放过我……我真的不要……”

里面的男人正好冲了出来,见状,宋栀梦大叫着开始扇自己耳光。

“昭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回来,更不该找阿舟,对不起……求求你……不要让他们欺负我……我真的好害怕……”

如果不是看过她刚刚的嘴脸,迟昭月都有可能会被她现在这楚楚可怜的模样给骗了。

就在她僵硬之际,一道颀长的身影冲了过来,一巴掌重重打在了迟昭月的脸上。

“迟昭月!我对你的警告还不够?你是不是想逼死栀梦?”

说罢,他蹲下身缓缓抱住宋栀梦,温柔而有耐心地轻声哄着:“不要怕,我在这里,没事的。”

“阿舟!”

宋栀梦扑到他的怀里,大声地哭了起来:“对不起,我真的不想破坏你们的,可是我又忍不住想你,忍不住想到我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光,昭月说要和我谈谈,我就跟着她来了,可是……”

“我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找那些人来欺负我……阿舟……你知不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我最害怕的就是这些……你应该知道的……”

段斯舟已经彻底恼火了,抱起宋栀梦后,转头森冷地看向迟昭月,一字一顿道:“来人,给我把迟昭月关进小黑屋,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出来!”

“段斯舟!我是被陷害的!”

“陷害?你是说栀梦一个生病的人来陷害你?”

段斯舟冷笑也一声:“迟昭月,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么?未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栀梦和你不一样,她总是温柔善良!”

她不择手段?

宋栀梦温柔善良?

迟昭月苦笑一声,失去了辩护的能力。

她还能说什么呢?

他已经眼瞎到了这个程度,她说什么都已经是徒劳。

她陪了他五年,捐了一个肾,悉心照顾他到得肺癌,最终到了他的嘴里,却成了一个恶毒之人,不配他一丝怜惜和疼爱。

而宋栀梦在婚礼当天抛弃他,又在他重回巅峰后,假装失忆回到他的身边,他却毫不吝啬地给她全部的爱和承诺,甚至可以如此大规模的求婚,结婚……

还真是讽刺啊。

她这五年就算是喂一条狗都喂熟了,可段斯舟却不如一条狗。

第九章

迟昭月被关进小黑屋的当晚,外面就下起了狂风暴雨,电闪雷鸣顺着门缝钻进来,打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更像是一柄刀,深深刺进她的胸口。

她瑟缩在角落,浑身冰冷,身上疼痛得让她忍不住发颤,可身上没有药,她除了强撑别无选择。

脑海里不由地想起这五年的日日夜夜。

可最终,她又觉得往事不堪回首,缓缓闭上了眼睛。

‘吱呀’一声,门开了,雨顺着风落在了她的脸上,很冷很冷。

“迟昭月,知道错了么?”

错?

她抬头茫然地看向他:“我哪里错了?陪了你五年错了?”

这话让段斯舟的心猛地一抽,有一瞬的空洞和惶恐。

“我答应过你的事,都会做到,我只求你好好对待栀梦,她没了五年的记忆,她比你痛苦多了,你为什么不愿意理解她?”

“我还要怎么理解?我看着你在赛车场不要命地向她求婚,看着所有人夸你们天作之和,而我只是你的保姆。”

她嗤笑一声:“然后被你一次又一次地误会,一次又一次地折磨,我不会游泳的,段斯舟,你把我推进水里的时候,有想过我么?”

“不过,算了,没必要了,段斯舟,我想开了,或许就如大家说的一样,你们就是天生一对,我……不过是你这五年寂寞的玩物罢了。”

听到这话,段斯舟只觉得胸口又闷又沉,让他喘不过来气。

他知道,她就是在吃醋,在和他生气。

可他不担心,她那么好哄,那么爱他,就算是生气也只是暂时的,等结束后,他稍微哄她一下,就能和从前一样了。

毕竟,她都陪了他五年,捐了一个肾了,又怎么会那么容易放弃呢。

“迟昭月,你别以为说这样的话,我就会算了,栀梦因为你晚上又自杀了,一条人命,迟昭月,要是她死了,你就是杀人凶手!”

杀人凶手?

她迟昭月还担不起这个名号。

但她已经厌倦了,只是问道:“所以呢?你来是想干什么?又要抓我去给她输血?”

“道歉。”

段斯舟将她拽起,拽进了大雨之中,然后扔到车上:“迟昭月,我要你跪在栀梦的面前道歉!”

迟昭月麻木的心脏抽了一下,转而嗤笑一声,没有说话。

挺无趣的。

不过好在,今天她就要离开了。

这场闹剧终于就要结束了。

停车后,她才知道,段斯舟已经将宋栀梦接回了家。

他将她按在门口的鹅卵石路上:“迟昭月,你就跪在这里,等栀梦什么时候原谅你了,你才能起来!”

说罢,他便推门向里走。

她抬头看去,正好看到宋栀梦站在窗边,得意地朝着她笑。

不一会儿,她就看到段斯舟为宋栀梦披上衣服,而宋栀梦则转身扑进他的怀里,吻上了他的唇,接着拉上窗帘,只能看到两人交缠在一起的身影。

迟昭月垂眸,嘴角挂着嗤笑。

到了最后,还要恶心她一把,真是无趣。

她也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一直到身体摇摇欲坠,意识开始迷糊,才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外走。

‘砰!’一声巨响后,便听到一道刺耳的刹车声,接着便是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

“眼瞎吗?走路不看路?”

司机下车查看,见血水混着雨水之中倒着一个女人,瞬间吓得尖叫起来:“啊!死人了!”

死了么?

迟昭月看着逐渐模糊的视线,闭上了眼。

死了,也挺好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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