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的水晶灯晃得人睁不开眼,苏晚攥着捧花的手指已经发白。台下此起彼伏的手机快门声像无数只虫蚁在啃食她的耳膜,婚纱裙摆上的珍珠硌得膝盖生疼。司仪第五次对着话筒喊 “新郎” 时,她听见后排传来压抑的抽气声。
“可能是紧张,年轻人嘛。” 苏妈妈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带着强撑的笑意。苏晚盯着礼堂虚掩的红木门,门后却迟迟没有脚步声。空调出风口吹得头纱轻轻颤动,她突然想起上周试婚纱时,林深把下巴搁在她头顶,说:“以后每天都要给你买鲜花。”
现在那束白玫瑰还躺在休息室的化妆台上,花瓣被空调吹得微微发蔫。苏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直到闻到血腥味才惊觉自己在发抖。宾客席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有人说看见林深的车今早停在医院门口,有人说他前女友上个月从国外回来了。
“要不......” 伴娘小棠凑过来,口红蹭到了牙齿上,“先开席?” 苏晚摇摇头,高跟鞋在地毯上转了个圈。婚纱裙摆扫过宾客席边缘时,她听见三叔公咂着嘴说:“这姑娘要强了三十年,栽在男人手里咯。”
化妆间的门被推开时,镜子里映出苏妈妈泛白的脸。“他发来消息。” 手机屏幕亮起,一行字刺得人眼睛生疼:“对不起,别等了。” 苏晚盯着 “发送时间:凌晨三点”,想起昨晚林深说要去公司处理文件,临睡前还发来一张加班的照片 —— 照片里的电脑屏幕是黑的。
窗外突然下起暴雨,雨点砸在彩绘玻璃上,把 “永结同心” 的字样晕染成扭曲的色块。苏晚扯掉头纱,珍珠发饰哗啦啦散落在地。她想起二十岁那年在便利店打工,林深浑身湿透冲进来买伞,最后把伞留给她自己淋着雨跑了。后来他总说,那天就想好了要娶她。
“报警吧。” 苏晚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苏妈妈的手悬在半空:“别闹了,这传出去......”“他开走了我的车,拿走了保险柜钥匙。” 苏晚摸到婚纱内袋里空荡荡的夹层,那里本该放着房产证和银行卡,“上个月他说要开工作室,我把积蓄都转给他了。”
雨声混着宾客离场的脚步声,苏晚蹲下来捡散落的珍珠。指甲缝里还沾着婚礼前做的法式美甲,香槟色的甲油剥落了一小块。她突然笑出声,吓得蹲在旁边的小棠一抖。这笑声越来越大,混着雨声在空荡的礼堂里回响。
雨停时,苏晚换上牛仔裤和 T 恤,把婚纱塞进黑色垃圾袋。礼堂外的红地毯被雨水泡得发胀,苏晚拖着垃圾袋走过时,听见保安在议论:“听说新娘子卷了彩礼跑了?” 她没回头,高跟鞋踩进积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裤脚。
三个月后,苏晚在咖啡店遇见林深。他瘦了一圈,无名指上戴着枚素圈戒指。“我爸肝癌晚期,不想拖累你。” 他把银行卡推过来,里面躺着五十万,“那笔钱...... 都拿去治病了。” 苏晚盯着他腕间的住院手环,想起婚礼那天三叔公说的话。
“知道吗?” 苏晚把咖啡一饮而尽,“那天我在化妆间等你时,突然想通一件事。” 她起身时带倒了椅子,“我不是非要嫁给你,只是舍不得十年的自己。”
夕阳透过咖啡店的玻璃斜斜照进来,苏晚踩着满地碎金往外走。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猎头发来的新 offer。她想起婚礼当天暴雨过后的彩虹,那么绚丽,却也那么短暂。
屏幕上又弹出一条消息,是小棠发来的短视频:“快看!那个爆火的婚纱改造博主是不是你?” 视频里,苏晚正拿着剪刀把婚纱剪成短裙,背景音是她自己的声音:“旧衣服别扔,改成战袍继续杀。”
姐妹们,你们觉得苏晚做得对吗?如果是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怎么选择?快来评论区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