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将老屋500块卖给老舅,前年老屋拆迁,老舅给母亲寄一个快递

晓美说故事 2025-04-26 23:53:38

01

我叫周琴,今年五十七岁,初中文化,离异多年,现独自生活在一个小县城里。

年轻时在镇上的缝纫厂里做过十几年缝纫女工,厂子倒闭后做过水果摊,也在饭店洗过碗,日子虽然清苦,但还算能撑得下去。

如今靠着一点低保和打零工勉强糊口,日子虽然不宽裕,但一日三餐还能凑合着过。

我有一个女儿,结婚后就跟着丈夫定居在外地,一年回来不了几次。

她有自己的家庭,我也从不强求她太多。

对我来说,最亲的人其实是我的母亲,可她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

母亲去世前,住在我们老家那间破旧的土瓦房里,那房子是爷爷留下的,虽然破,但承载了我们一家几代人的记忆。

母亲晚年身体不好,我那时候刚离婚,手头也紧,根本顾不上她。

她晚年的照顾,大多落在了我的舅舅,也就是她的亲弟弟身上。

舅舅叫周仁,年轻时在外地做木工,后来因为腿受伤回乡务农。

他比母亲小五岁,两人感情一直很好。

母亲去世前,把老屋“象征性”地以五百块钱的价格“卖”给了舅舅。

当时我们都知道,那不过是亲人之间的口头协议,母亲说:“留着也没用,舅舅愿意住就让他住。”谁也没想到,多年后这间老屋竟然拆迁了,还牵扯出了一件事,让我这个女儿愧疚万分,也让人看清了什么叫“人心”。

02

事情的起点,要从那封快递说起。

那是前年冬天,天还没亮,我就被门外的敲门声惊醒。打开门,是一个快递员,穿着厚厚的棉衣,手里抱着一个灰色的纸箱。

“是周琴女士吗?这是您的快递,请签收。”

我一头雾水地接过来,快递上写着寄件人是“周仁”。我心里一震,这是舅舅的名字。我已经几年没见他了,自从母亲去世后,我们来往就少了,听说他还住在老屋那边种地,日子过得也不富裕。

打开快递,里面有一张纸条和一个旧木盒子。纸条上写着:

“琴儿,老屋拆了,补偿款我收到了。但这屋毕竟是你妈的,我不能昧着良心独吞。这里是你应得的一份,愿你安好。——舅舅。”

我手一抖,差点把木盒掉在地上。打开盒子,里面是厚厚一叠现金,估摸着有两三万块。那一刻,我的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我坐在床上,捧着那盒钱,脑子里却翻腾起母亲生前的往事,还有舅舅那份沉甸甸的情谊。

小时候家里穷,爸爸早年去世,母亲一个人拉扯我和弟弟。舅舅还年轻,那时候经常背着一袋米或者一捆柴火上门来,母亲总说:“你舅舅是咱家救命恩人。”

我上初中时想辍学出去打工,是舅舅拿出自己攒下的五十块钱,坚持让我读完。那是他一个月的工钱。母亲说:“你舅舅脑袋傻点儿,但心比谁都亮堂。”

后来我结婚了,嫁得不好,丈夫脾气暴躁,经常喝完酒骂人、摔东西。

生了女儿后,我更是成了家里的“佣人”。

母亲来带孩子也没少被女婿吼,气得一次次回娘家。

每次她回娘家,舅舅就亲自去把她接回来,嘴上骂她“糊涂”,心里却疼得要命。

我离婚那年,最狼狈的一次,是舅舅来镇上把我接回了老家。他那时候已经快六十,腿脚不利索,还是走了两个多小时山路,从村里背着我和我女儿的行李,一路气喘吁吁。

母亲走后,我心里一直有个结。那年她病重,我因为在外打工,没能守在她身边。她最后一次打电话给我,说想吃我做的蒸鸡蛋,我没当回事,说“改天吧”。结果那通电话后不过三天,她就走了。

母亲走时,舅舅守了她三天三夜。他说:“她念你,临走前嘴里还嘀咕‘琴儿没回来’。”我听后心如刀割。

母亲走后,老屋空了。我一开始想着,应该收回来,哪怕不值钱,也该是我娘留下的念想。可舅舅说:“她生前说给我的,我就种点菜、养只鸡,不会糟蹋。”我没说什么,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

谁知道这几年风头起来了,县里要搞开发,老屋那片地成了拆迁区。听说每户补了六七万,还有安置房。有人来找我,说你是不是也有份?我摇头,说那屋早“卖”给我舅舅了。

本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毕竟亲戚间的事,扯不清。但我没想到,舅舅居然还记得把这笔钱分我一份。他自己也不富裕,早年摔伤的腿遇到阴天就疼,儿子在外打工,媳妇身体不好,他还要照顾孙子。

我拿着那盒钱,去了趟老家。老屋已经拆了,地面被围挡围得严严实实。但舅舅住的临时板房就在不远处。他看到我,一脸惊讶:“你咋来了?”

我红着眼:“舅,我该来看你。”

他憨厚地笑笑:“我寻思你可能也不稀罕这点钱,可你妈在天上看着,我心里不能安。”

我哽咽着说:“舅,你还记得那是我妈的房,可我这个当女儿的,从没想过她临终那几天多想见我。”

舅舅拍拍我肩膀:“人都有糊涂的时候,知道错就好。”

我们在板房里坐了一下午,说了很多。舅舅还拿出母亲的遗像,擦了擦灰尘,说:“她最挂念你了。”

我默默点头,心里像被什么堵着,却又慢慢松开了。

03

回到县城后,那盒钱我没动,放在柜子里。我常常去翻一翻,看一眼纸条,就像母亲还在我身边。

我知道,钱能解决的不是所有问题。它无法弥补我对母亲的亏欠,也无法填补她晚年孤独的时光。但它让我看清了什么叫“良心未泯”,也让我知道,亲情不是靠血缘维系,而是靠一份真心。

舅舅那一份快递,不只是寄来一盒钱,更是寄来了一份沉甸甸的良知与牵挂。

或许我一生都无法完全偿还母亲的爱,但从那一天起,我决定,余生多去看看舅舅,哪怕只是陪他聊聊天、烧顿饭。

这,是我能为母亲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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