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避寒
编辑|避寒
《——【·前言·】——》
她是胡宗南最爱的女人,不是第一任,不是红颜知己,是他亲口承认的“唯一的爱”。
可她结婚时,已经三十四岁,他送的订婚信物不是钻戒,是一块旧手表。
他们的婚礼不在酒店,而是在西安的黄土地窑洞里举行,原因?她等了十年。

她不是等着将军回家的贤妻,她自己是个角色。
1913年,她出生在浙江松阳,父亲是中学校长,她从小听父亲背《左传》,五岁认字,九岁写信,十三岁开始写散文。
1930年,杭州,叶霞翟在读书。

某天,她在一份旧报纸上看到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穿着军装,挺拔,冷峻,是黄埔一期,胡宗南。
她把照片剪下来,夹在课本里三年。
那年,胡宗南已经是蒋介石的左膀右臂,她只是个学生。
七年后,他们第一次见面,地点是重庆戴笠的家,场面不热闹,却极其精准。
戴笠想撮合这门亲事,不光因为胡宗南单身,也因为他早看出这个女学生身上的东西,野心、冷静、不讨好权力。

她一眼认出了照片里的男人。
他们很快走近,订婚信物,是胡宗南腕上的表,没有仪式,没有媒体,只有一句话:“等我十年。”
她答应了。

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
她要出国,不是去玩,是去读书,她拿到了美国华盛顿大学的硕士录取通知书,后来,又进了威斯康星大学,主攻政治学。
那时候,女人出国读书不是新闻,但她一个人去,没财团资助,也没有家族背景,她靠的是自己。

而胡宗南,带兵北上,在陕甘作战,目标是延安。
两人没见面,靠写信联系,一封信要两个月才能到,她等信,胡宗南也等。
她在美国混得不差,成绩优异,被导师邀请留校任教,但她不干,她说:“我等一个人。”
这期间,外界一直猜她和戴笠的关系,戴笠死后,各种传言出现,有说她是军统特工的,有说她奉命监视胡宗南。
但她儿子胡为善后来澄清:“我母亲从未参加情报活动,她只是个学生,也是戴笠的学生。”
这种解释,在当时没人信,国民党内部,女性太少,聪明的女性更少,聪明又不站队的女人,被默认有任务。

1947年,胡宗南攻入延安,他向蒋介石提亲,要求结婚。
蒋点头。
婚礼没有宾客,没有礼堂,只是在西安城外一个黄土窑洞里进行。

婚后生活也不浪漫,她进了军中妇女学校,后来又被安排到西北军政训练班当讲师。胡宗南很少在家。
结婚一年,她怀孕,生下第一个儿子。
她是第二任妻子,第一任夫人身体不好,后来精神出了问题,已经被家族低调处理,外界讳莫如深,叶霞翟从不提前妻的事。
婚后不久,局势突变,解放军节节推进,胡宗南节节败退,她没有走,她留在大陆,直到1949年底才跟随胡宗南去了台湾。
她不是依附胡宗南的女人,她说过一句话:“我爱他,但不靠他。”
她说到做到。

1962年,胡宗南病逝,没有留下遗产,留下的是一堆债、一家老小,还有外界的嘲笑。
她把孩子叫到一起,她说:“你们要活下去,但不能靠父亲的名字。”
她开始写作,不是出书,是投稿。

《联合报》《中华日报》《自由中国》……她一篇一篇投,有时候稿子退回来,她自己改三遍再投。
她稿费微薄,一页稿挣不到一碗牛肉面的钱,但她坚持。
别人建议她去做讲座,去当“胡夫人”,她拒绝。
她不出席任何政治活动,不收捐款,甚至不给子女走后门。
她给孩子的家训非常狠,一次,她看到黄百韬之子因杀人被判死刑,回家把四个子女叫到客厅。

她说:“如果你们犯了罪,不要找我,就自己去死,我不会替你们求情,父亲的勋章不能换命。”
这种教育方式,后来被认为是冷酷,但她坚持:“活下去靠原则,不靠关系。”

关于叶霞翟,最难澄清的是“她到底是谁”。
她是将军夫人,也是戴笠的学生,她去过美国,学的是政治学,常年行踪不定,说话谨慎,过目不忘。
这些线索,拼起来就像一张军统档案。

传言开始得很早,早在她回国那年,军统内部就有人提到她,说她可能是戴笠派去“配合”胡宗南的特殊人员。
意思很明确,她是胡宗南身边的眼线。
问题是,没有证据。
她在美国读书期间,从未进驻使馆系统,也没有公开背景。
她的生活很干净,导师回忆她生活节制、社交少、写字用铅笔,不用钢笔,说是“不想留下痕迹”。
她从不解释,也从不否认。
她儿子胡为善说得更直接:“她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但这件事并不轻,因为它牵扯到一个旧制度里的潜规则:一个女人,如果足够聪明、独立、不靠男人,那么她就有嫌疑。
她身边的人,一个个死了,只有她一直安稳。
戴笠死了,飞机失事;胡宗南死了,病亡;连那个黄埔老友钱穆都说:她“像是命大”。
台湾的情报圈一直对她有看法,有人说她手里有资料,有人说她当年在美接触过共产党背景的学者。
她笑过一次,对朋友说:“我怕的不是被误会,是没人再关心我是谁。”

她晚年写的文章,全是教育、散文、回忆录。没有任何政治性,但她拒绝写胡宗南的回忆录。
“我记得的,不能说;我能说的,都太轻了。”
她有一本日记本,几十年没有公开,她临终前把它锁进抽屉,说:“死后你们想烧就烧,不必给我立传。”

叶霞翟死时,没人太关注。
1981年,她在台北去世,没有国葬,没有追悼大会,连胡宗南的老部下都大多缺席。
她要求墓碑上写一句话:“这里安息着一位坚毅不拔、永不屈服的女士。”
子女加了一句:“永不低头的女性。”

她活着的时候,就不想被定义。
她不是烈士,也不是烈士遗孀,不是特工,也不是教育家,她拒绝所有标签。
但她留下了四个孩子,每一个都不靠关系上位。
长子胡为真,做过“国家安全会议”秘书长,这个位置敏感,不能靠裙带关系上去。
次子胡为善,后来做了中原大学副校长,是研究教育史的专家,他说:“我母亲用稿费供我们四个读完大学。”
三子胡为美,旅美多年,是华文写作者协会会长,他笔下的母亲,不是慈母,是审判官。

他们都说:“母亲从不称自己是胡夫人,她说,她是叶霞翟。”
她和胡宗南的关系是特殊的。
胡宗南有兵,有枪,有地盘,但他在政治上始终不上层,蒋介石用他,却不完全信任他。
他几乎成了国民党西北的一个孤岛,而叶霞翟,是他那座孤岛上唯一的守夜人。
她不是拯救者。她也不是受害者,她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这也是她最后留给子女的一个教训:“不动,就是一种胜利。”

她死后,家里没有摆遗像,骨灰安葬在阳明山一角,没人立碑,只有孩子知道,她不想留下什么。
她说:“名字会被写错,故事会被讲歪,那就什么都别留。”
几十年后,胡家的亲戚办家庭聚会,有人提起她,没人敢多说,因为她的规矩还在。
犯错自己死,不许要名,也不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