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鄂州遗秘
嘉定十三年・小满。鄂州军器监旧址,宛如一座被岁月尘封的古老堡垒,在历史的长河中默默诉说着往昔的故事。遗址的周遭,荒草丛生,残垣断壁在斜阳的映照下,投下斑驳的影子,仿若一群沉默的卫士,守护着这片曾经充满热血与希望的土地。萋萋荒草肆意蔓延,将原本规整的道路掩盖得严严实实,偶尔露出的几块石板,也布满了青苔,滑溜溜的。断壁残垣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它们相互缠绕,像是在努力拼凑起曾经的辉煌。

豆包制图
陆昭云与韩九皋,小心翼翼地踏入这片神秘之地,他们的身影在废墟中显得格外渺小,却又带着一种无畏的坚毅。陆昭云身着一袭粗布麻衣,衣角在风中微微飘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好奇与探寻的光芒,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坚定。韩九皋则身形魁梧,身着蓑衣,那蓑衣上还残留着雨水的痕迹,随着他的走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的眼神犀利如鹰,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两人沿着一条隐秘的路径,缓缓走进地下通道。甬道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那气味仿若实质,钻进他们的鼻腔,让他们忍不住皱眉。陆昭云伸出指尖,轻轻抚过青砖上的裂痕,那一道道沟壑,仿佛是岁月镌刻的沧桑印记。在火把的映照下,斑驳的“靖康二年”刻字若隐若现,瞬间将他的思绪拉回到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
身旁的蓑衣老翁韩九皋,这位岳家军旧部韩世忠亲兵统领的遗孤,此刻正神情专注地用那有着黥纹的手臂,转动着兽首机关。他的手臂肌肉紧绷,每一次用力,都能看到青筋暴起。他的动作沉稳而有力,每一次转动,都伴随着齿轮咬合的嘎吱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甬道内回荡,仿若亡魂的呜咽,令人毛骨悚然。随着机关的转动,尘封三十年的铸铁门,终于轰然洞开,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气息中夹杂着尘土、铁锈和岁月的味道,让人不禁一阵咳嗽。
“令尊陆峥在此造出神臂弩改良枢机,却被秦桧冠以‘金国细作’之名。”韩九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讲述一段沉重的历史。他一脚踢开满地的鼠骸,露出墙角铁砧上深嵌的半枚玉玦,继续说道,“他临终前咬碎玉玦,半块藏密信,半块托付令堂。”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往事的感慨,以及对陆峥遭遇的同情。
陆昭云的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缓缓将怀中的残玉取出,嵌入砧面。刹那间,奇迹发生了,玉玦严丝合扣,紧接着,迸射出一道神秘的青光。这道青光如同一束探照灯,照亮了砖墙上密密麻麻的暗纹。陆昭云定睛一看,竟是陆峥用錾子刻下的《淬火诀》,字缝间还凝着黑褐色的血渍。
“金丝楠木匣!”韩九皋突然暴喝一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他的声音在甬道内回响,充满了兴奋与期待。
陆昭云回过神来,迅速撬开暗格。只见木匣内,躺着一支未完工的“神机弩”,弩身缠满浸过鱼胶的冰蚕丝,在微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根据《淬火诀》记载,此弩可三箭齐发,射程超神臂弩两倍,堪称绝世神兵,却因陆峥遇害,永失核心机簧,成为了一件未竟的遗憾。陆昭云轻轻拿起神机弩,感受着它的重量,心中涌起一股惋惜之情,同时也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件神兵重见天日。
“机簧在此。”
一个鬼魅般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紧张的氛围。陆昭云心头一紧,循声望去,只见黑袍客商完颜烈不知何时现身,掌心正托着青铜蟠螭纹簧片。陆昭云的瞳孔瞬间骤缩,他清晰地记得,此人正是在铁匠铺毁他箭簇的金国细作,如今却出现在这神秘的地下甬道,其目的不言而喻。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愤怒,紧紧握住神机弩。
韩九皋见状,毫不犹豫地射出袖箭,试图阻止完颜烈。然而,完颜烈却似乎早有防备,巧妙地踩中翻板陷阱。顿时,甬道顶部落下铁笼,笼柱刻满双头鹫纹,将他困在其中。韩九皋看着被困的完颜烈,心中暗自庆幸,同时也警惕着他可能的反击。
“完颜烈,你主子完颜璟都进棺材了,还惦记岳帅遗产?”韩九皋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完颜烈的嘲讽,以及对岳帅遗产的守护之意。
“韩老鬼,你可认得此物?”完颜烈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黥纹,竟是与韩九皋一模一样的“尽忠报国”刺青!
这一幕,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陆昭云和韩九皋的心头。陆昭云如遭雷击,整个人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韩九皋则踉跄后退几步,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不可能…当年朱仙镇死士明明…”他的声音颤抖着,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秦桧能收买岳家军文书,大金就不能策反几个刺青匠?”完颜烈发出一阵狂笑,随后猛地掷出烟雾弹。在烟雾弥漫之际,他大声喊道:“告诉陆小子,他爹的机簧早熔进大金铁浮屠面甲了!”他的笑声在甬道内回荡,充满了得意与嘲讽。
烟尘散尽,陆昭云在铁砧下摸到陆峥遗书。羊皮卷上,记载着一个更为残酷的真相:陆家世代受“血枯症”诅咒,男子活不过四十,唯有以战场煞气镇之。当年陆泓为保嫡子陆明远,竟将病婴陆昭云与铁匠之子调换!陆昭云的手微微颤抖,他的目光在遗书上缓缓移动,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悲哀,对命运的不公感到无比愤慨。
韩九皋此时也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捋起衣袖,露出溃烂的黥纹,声音虚弱地说道:“岳帅旧部皆中金人慢毒,你时间不多了。”
陆昭云望向手中的神机弩,冰蚕丝正将他的掌心勒出血痕,丝丝血迹顺着弩身滑落。他的眼前,母亲临终前扭曲的面容与陆峥遗书不断重叠。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原来自己注定要踏着父辈的血锈,攀向那命定的烽火之路,去面对未知的挑战与命运的安排。
夤夜,陆昭云骑着快马,疾驰回营。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唯有马蹄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独,却又带着一种勇往直前的气势。然而,当他远远望见营门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营门箭楼竟挂满白幡,在风中摇曳,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陈二狗满脸血污,跌跌撞撞地扑来,声音带着哭腔:“陆书办快走!赵璩那狗官说你私通金国,陆家…陆家送来你‘生父’陆泓的认罪血书!”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焦急与恐惧,看着陆昭云,仿佛在寻找最后的希望。
陆昭云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愤怒与绝望交织的情绪。他猛地攥碎血书,纸屑间,掉出半片金箔,与铁匠铺马车下的双头鹫纹严丝合扣。看着这半片金箔,陆昭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自己已深陷阴谋的漩涡,唯有勇敢面对,才能揭开真相,为自己和父辈讨回公道。他紧紧握住金箔,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那些阴谋者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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